对于这个爱的抱抱,现场两人一狗的反应各不同。

  反应最嚣张的是始作俑者李狗子,他做完爱的抱抱完之后,还意犹未尽,于是没有停止自己的骚操作,而是选择继续表演下去。

  他给自己的这场表演设计了一些后续反应,以表达自己对渣爸的喜爱之情,从而让自己的伪装显得更逼真一些。

  他仰着狗头、咧着狗嘴,围着渣爸欢快地蹦跶着,蹦跶的同时,嘴里还嗷呜嗷呜呜地小声叫着,尾巴也摇得飞起。

  他把一只热情如火的狗子演得惟妙惟肖,传神的表演,再加上二哈特有气质的加成,没人怀疑他是故意的,只以为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欢而已。

  反应最沉默的是邹佟,这孩子作为见证者,还沉浸在自家老爸被自家狗子扒拉了裤子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反应过来,目前正目瞪口呆、精神恍惚中,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这个满身狼藉的人跟自己印象中严肃正经、从容不迫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父亲一直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从小就想跟他亲近,却又不太敢跟他亲近。

  而现在,他严肃正经的父亲,被他养的狗子搞得那么狼狈……

  反应最隐忍的,是受害者——铲屎官他爸。

  尽管他现在大半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咖啡也倾倒在身上,狼狈至极。

  尽管他现在青筋暴跳、怒不可遏,瞪着罪魁祸首的眼神,像是想当场剥皮抽筋吃狗肉一样。

  但他还是极力保持镇定,把被拽到跨间的裤子给重新提上来,把咖啡往旁边的桌上一放,然后黑着脸转身走去厕所,打算先收拾一下,再回来处理后续事宜。

  而在他离开后,他的儿子邹佟终于回过神来。

  邹佟看了看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狗子,暗自叫苦,不敢想象等下会发生什么。

  他看着还在欢快蹦跶的哭包,忍不住蹲下身子,轻拍了一下它的狗头,然后朝它念叨:“你还乐呢,你还有心情乐呢,你知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什么人?是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连我都怕的人。你竟然敢扒拉他裤子害他出糗?”

  “我跟你说,你要完了知道吗,你做了那么胆大包天的事情,等下他要对你做什么,我可保不住你。”

  “怎么样,知道错了没?知道错了的话,等下我就豁出去帮你求情,谁让你是我的狗子呢?”

  被他念叨了一顿的李下蹊,对于他的这一番恐吓,内心OS: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当然,虽然心里面如此想着,但表面还是得装一装的,于是他蹲坐在地面,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家铲屎官,一副被铲屎官说了委屈巴巴的模样,小眼神非常的无辜。

  看到这样可爱的狗子,邹佟瞬间不想再念叨它了,撸了一把它的狗头,然后安慰他:“好了好了,等下一定会保你的。”

  安慰完狗子后,邹佟看了看厕所的方向,他父亲还没出来。

  然后他默默地拿出拖把来,把滴到地上的咖啡收拾干净,怕等下他父亲出来看见后,怒气值又biubiubiu地怒涨。

  渣爸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扫刚刚的狼狈,全身上下清清爽爽的。

  吸取刚刚的教训,这次他虽然穿的还是居家服,但裤子却从松紧带的变成了系裤腰带的。

  而且出来之前,他还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裤腰带有没有系紧,并且自己试着拉拽了几下,确定已经系好,不会被轻易地扯掉之后,才放心地离开厕所。

  收拾干净后的渣爸,稍微平复了一些,虽然心里还是怒的,但情绪镇定了许多,不像刚刚那么外露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害他在自己儿子面前丢脸的傻狗,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就命令道:“把它给我扔了。”

  这话很明显,是对自己的儿子邹佟说的。

  但邹佟刚刚才跟狗子说了会保它,这时候肯定不会食言,所以他开始为自家狗子狡辩:“爸,哭包他不是故意那样做的,那是个意外,他只是喜欢你,在对你表示亲近而已,所以你别生它的气好不好?”

  但渣爸不为所动,仍然是冷冷的一句:“扔了。”

  邹佟不擅长跟人争执,见他爸还是坚持要他把哭包给扔掉,于是不说话了,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拒绝。

  对于自己儿子的不配合,渣爸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他看了看一旁还在对他摇尾巴的傻狗,终究觉得怒气难平,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它。

  于是他决定暂时扔掉自己只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上前一把抓住二哈的脚就往门外拖。

  李下蹊被渣爸抓住,刚开始吓了一跳,后来戏瘾上来,又开始演了。

  这次他演的是一只无助的狗子。

  狗子被渣爸无情地拖拽,下意识地转头向自家铲屎官寻求帮助,嘴里还嗷呜嗷呜地叫着,仿佛是在跟铲屎官诉说自己的害怕。

  它的两条前腿,一条被渣爸抓着,另一条在半空中无助地扑腾,只靠后面两条腿做着无力的抵抗,虽然不想迈步,但最终还是逃不过被拖拽着往门外走的命运。

  结果空中的那条腿,扑腾得太卖力,碰到了渣爸的腿。

  渣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意识以为狗子要故技重施,连忙闪躲了一下。

  等他醒悟过来是自己过度反应了之后,瞬间黑了脸,然后加快了速度。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成功把狗子扔出门去,因为狗子有一个很给力的铲屎官。

  才走到一半,他就被狗子的铲屎官拦了下来,之后,狗子就被它的铲屎官抢了过去。

  邹佟抱着自家狗子,非常委屈,因为自己经常不在家的父亲想要扔掉一直陪着他的哭包。

  他瘪着嘴,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赌气般地抱着狗子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连晚饭都不吃。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李下蹊,因为角度问题,没有注意到自家铲屎官此刻的情绪。

  他靠在铲屎官的肩上,边假装抽泣边用谴责的眼神看渣爸。

  表面上一副委屈大发的模样,实则内心正暗暗嘚瑟着。

  如果狗子可以说人话的话,此刻,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是:哎呀,铲屎官,我们这样,你爸爸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