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张成绩条,两人两狗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中还带着一丝尴尬。

  其中,最尴尬的非邹佟莫属。

  被自家狗子无情背叛的他,此刻正经历大型社死现场。

  他不敢看天不敢看地,更不敢看于初,前者在此刻显得很傻,后者他不好意思。

  一想到自己那无法见人的成绩被于初看到了,他就尴尬得脚趾抠地,能抠出三室两厅的那种。

  他只敢看自家狗子,恶狠狠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愤。

  而与他相反,李下蹊则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有丢丢心虚。

  他承认,他这样的做法是狠了点,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

  看到自家铲屎官那样的成绩 ,他实在是被气炸了。

  气过之后,他又安慰自己,差点就差点吧,换个角度来看,这说明自家铲屎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等他帮助铲屎官把成绩给提高上去之后,肯定能惊艳所有人。

  但下一秒,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狗子。

  一个狗子,要怎么给铲屎官补习?

  难办。

  脑子转啊转,他想了好几个办法,比如说通过现代科技的力量跨越语言障碍亲自辅导、给铲屎官找个家教、让铲屎官他爸监督铲屎官……都很不靠谱。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求助于初。

  虽然不知道于初这次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但凭她考前还在努力学习的觉悟,成绩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感人的戏码——家养狗子为爱背叛铲屎官,无情将他羞于见人的成绩条拿给他人笑。

  可惜,对于他的良苦用心,他家铲屎官不懂,所以铲屎官此时正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但是,哪怕就此人狗反目,李下蹊也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他现在唯一苦恼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样让于初get到他想请她给自家铲屎官补课的想法呢?

  站在李下蹊旁边的于初不知道有个狗子正在打她的注意,她此刻还在努力憋笑中。

  她其实是不想笑的,特别是当着当事人的面笑,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她努力憋着,憋得很痛苦。

  但好像不是很成功,她能感受到自己面部因为憋笑而导致的抽动,也看到了邹佟看向她时的疑惑表情以及之后的一连串动作。

  更致命的是,她忘记把手上的成绩条藏起来,掩饰自己看过的事实了。

  所以,当她看到邹佟表情突变以及哭包被瞪得可怜巴巴时,忍不住产生一丝负罪感。

  她看了看邹佟,又看了看哭包,这一人一狗还在僵持着,咋办?

  看着看着,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互惠互利的好办法来。

  一直以来,于初对待学习的态度都很认真,但认真却不拼命,甚至没到刻苦的程度。

  所以她的成绩只能说还行,但没到顶尖的程度,一直在年级前二十中进进退退,偶尔运气好的时候才能拿到第一。

  这一次期中考试,因为她爸承诺她,如果她能考上年级第一,就给她买二哈。

  所以她难得那么努力地备考,甚至为了拿到第一,考试前一周还去上她从没去过的辅导班。

  但很可惜,尽管做了那么多努力她还是没考好,又被弱科给拖了后腿,最后含泪拿了全年级第二。

  于是,她的二哈就这么泡汤了。

  然而,就在她对二哈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她看到了曙光!

  怎样在家长不给买的情况下拥有一只二哈?

  当然是蹭别人的!

  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给她蹭,她可得牢牢抓住才行!

  所以她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确认已经调整好,自己不会笑出声后,她咳嗽两声吸引那还在僵持的一人一狗的注意。

  等他们都看过来后,她故作平静地跟邹佟提议:“那个,不介意的话,周末你可以来我家学习,我给你补课。”邹佟来的话,哭包肯定也会来,到时候她……嘿嘿嘿……

  李下蹊不知道于初同样也在打他的主意,所以听到她这句话,他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光。

  此刻,他真想对于初说:你是我的神!

  而邹佟听到于初这么说 ,则是哗地一下,脸更红了。

  他好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不然也不用经历如此社死场面。

  对于于初的提议,他本能地想拒绝,而他的拒绝也说出口了,但是没成功。

  在于初积极的推销以及自家狗子欢快的附和下,他想成功很难。

  约定好周末补课的时间后,目的达成的于初贴心地提出今晚的遛弯就此结束,于是他们各回各家。

  于是,邹佟拖着疲惫的步伐,拉着自家狗子打道回府。

  回到家,门一关,他立马满血复活,支撑他的,是内心满满的仇恨。

  他蹲下,捏着自家狗子的脸,使劲地蹂/躏起来。

  哭包乖乖地没有动,任他发泄情绪,因为他等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他配合。

  提高成绩是一件需要长期努力的事情,光靠周末可不行。

  特别是他家铲屎官咸鱼了那么久,已经咸鱼惯了,估计没那么容易就掰回来。

  所以为了等一下的轻松,他愿意牺牲此刻的自己。

  邹佟本以为自家狗子那么安静地任他蹂/躏,不挣扎不闪躲,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他很满意,蹂/躏了一会就放过了它。

  但是没想到,他一放手,他家哭包就跑去把他的书包拖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意思很明显。



  看到它这个行为,邹佟有两个想法。

  第一,自家哭包难不成真的是二哈成精了不成?还是以前被别人收养时,见过类似的场景?

  第二,果然,之前温顺地任他蹂/躏的哭包,只是个假象而已。

  看着地上的书包,他皱了皱眉,咸鱼惯了,他现在一看到书包就烦躁,但一想到今晚的社死场面,他沉默了……还是学吧。

  看到铲屎官那么乖,李下蹊非常欣慰,他决定放弃追剧,全程陪着自家铲屎官。

  此时,只当过老师没当过家长的他,并不知道在家陪孩子做功课是一件远比在学校上课还要痛苦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他体会到了这种痛苦。

  因为短短半个小时内,他家铲屎官就去喝了三次水,上了两次厕所,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分钟。

  算下来坐在书桌面前的时间只有几分,就这几分钟时间,还大部分都花在玩笔上。

  就跟屁股长了针似的,总是坐不住,总要搞出一些状况来,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到课本和作业上。

  再这样下去,铲屎官该说困了要睡觉了。

  于是,在铲屎官又一次起身,想要去洗手间时,他忍不住了,咬着铲屎官的裤脚不让他走。

  铲屎官实在坐不住,非得走。

  于是拉扯间,他的裤子被扯了开来,露出只套着裤衩子的半边屁股。

  啊……这……

  看着铲屎官的半边屁股,李下蹊默默放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