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扰早就不记得自己过去是如何的高傲恣意,如今的他,是被冰雹无情摧残的睡莲。连表象的高贵,都不曾再有。
他亏欠别人的太多,从一开始就没还清,却还在不断招惹新的“债”。
但秦扰不知道的是,顾明台不是他的债。而是刚好反过来,
秦扰是顾明台的债,十年的债。
他想把顾明台扶到床上,却被顾明台制止:“你快走,马上走。不用管我,帮我叫救护车。”
秦扰看了顾明台一眼,咬着嘴唇离开。
原本为期三天的出差,被迫增加到了一个星期。
秦扰以助理的身份,拿到了顾明台的病例单。上面清楚的写着,短时间内被反复刺激腺体,至假性易感期。
秦扰盯着“反复”两个字,看了很久。
Omega的信息素可以刺激腺体,这点秦扰清楚,那另一次刺激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秦扰的指腹用力捻着单薄的纸页,他清楚,却又不想承认。
秦扰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会相信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会刺激到一个忍耐力极强的Alpha的腺体。
他想到了纪舒与,尽管他那和纪舒与上过.床,但有很多次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纪舒与也不曾被刺激过腺体。
他沉默着把纸页折好,走进病房,将一支紫色鸢尾花放在他病床旁的桌上。
秦扰听说,那是顾明台信息素的味道。他闻了,和顾明台本人一样温柔。
温柔到不像一个Alpha。
顾明台的右手包着纱布,又手打着点滴,住院的这段时间还要用已经不太灵活的手指远程处理公务。
“你来了。”顾明台和上了电脑。转头看到了那支鸢尾花,“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指秦扰怎么知道的他信息素的味道。
秦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那张被他折起来的病例单递给顾明台:“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
“病例单我没看。”
顾明台拿着单子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反复”二字上,闻言抬起眼皮:“为什么没看?”
秦扰只是笑笑,不说话。
顾明台收回视线,看到了纸张右下角处被手指用力捻过的痕迹。
他目光闪动,勾起嘴角笑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