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双手环于胸前，表情很是无语：“ 以前他们没斗得这么狠，现在他们还喜欢把我牵扯进来，这热闹就不好看了。”
这俩人现在的样子，莫名的让他想到了斗鸡这种生物。
祁夜和启文州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嫌弃的将头撇向一边。
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燕无双再没看到过他俩吵起来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格外的友好？
反正燕无双是不相信这俩斗鸡会消停，还不知道在私底下的时候，他们会斗成什么样呢。
回来后的半个月后，祁夜终于向朝中的渣宰们动手了。
这一日，燕无双正在院子里和启文州作画，燕小乙就从外面匆忙赶过来了。
“ 公子，不好了，太子殿下和晋王在朝堂上打起来了。”燕小乙拱手急忙禀报。
燕无双作画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燕小乙语气平淡，丝毫不见慌乱：“ 有陛下看着，子谦又不会吃亏，你慌什么？”
燕小乙闻言怔了怔：“ 是属下不够稳重，失礼了，请公子责罚。”
燕无双摆摆手：“ 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 是，属下告退。”
启文州趁机给燕无双上眼药：“ 寒儿你看，我就说祁夜那小子根本就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吧，这都在朝堂上跟他叔叔打起来了，他这下算是彻底的伪装不下去了吧？现在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他心疾已痊愈这件事情了，接下来，这京都也太平不了了。”
燕无双不置可否：“ 早就伪装不下去了，他从出生起便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可他如今都已经二十二岁了，那些人早就怀疑我把他治好了，只是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祁夜只是在强撑罢了。”
启文州看着燕无双不由得感叹：“ 祁夜还真是运气极好啊，出生便是嫡长子，又因心疾之症可以韬光养晦二十年，从小在宠爱中长大，又在快到二十岁之前遇到了寒儿你。
他该不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气运之子吧？还有那什么主角光环？”
燕无双勾唇一笑：“ 那你这个一来就嘲讽他病秧子的异国皇子肯定就是炮灰级别的存在了。”
启文州不乐意燕无双的这个比喻：“ 怎么可能，以本王的智谋心机，怎么也得是个大反派，能让主角吃大亏的存在才是。”
燕无双发出了一声浅笑：“ 呵呵，如果没有我的话，有很大概率可能你们会成为惺惺相惜的对手吧。”
启文州感觉到一阵恶寒：“ 啧，那家伙就是个白切黑，谁要和他惺惺相惜了，本王如此赤城的心性，祁夜那个阴险小人才不配呢，寒儿我跟你说那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傻乎乎的被他骗了，连我都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他想骗你简直是太容易了。”
燕无双看着启文州冷笑道：“ 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你聪明了？”
启文州：！！！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单纯善良。”
燕无双眼底闪过一抹危险：“ 那不还是傻的？”
启文州：“ 怎么就是傻的呢，是善良，单纯，我明明是在夸你啊……”
燕无双：“ 啧，你怕是忘了不久前本公子面不改色的收了你几亿两金银事情？”
启文州：“……”
燕无双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整理衣服：“ 我去一趟宫里。”
启文州：“ 我跟你一起去。”
燕无双摇头拒绝：“ 你的身份不适合去。”
启文州执着道：“ 那我易容？”
燕无双：……“ 等你易完容，祁夜那边早就完事儿了。”
启文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燕无双飞身远离了他的视线当中。
可恶，一会寒儿和祁夜那个无耻之徒又要单独相处了！
他郁闷的坐到椅子上，拿起燕无双还没完成的画作仔细端详了起来。
接着便因为无聊，重新拿了一副空白卷轴开始在上面作画。
而他画的人正是燕无双。
画中，燕无双半躺在树杈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洒脱不羁的韵味和意气风发的模样。
启文州画的认真，连燕无双回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旁边出现了一盏灯，启文州才回过神来。
“ 寒儿？咦，天黑了？”他自从实力提升到先天境了以后，视线比以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算夜晚也能视物，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天色的变化，主要是他太专注了，心神都在回忆着燕无双，好能让这副画更加完美传神。
燕无双：“ 天早就黑了，你一整个下午都呆在这里作画呢？”
启文州点了点头： “ 对啊，寒儿你看，是不是跟你好像？”
燕无双点头赞同：“ 嗯，挺帅的。”
祁文州：……
“ 朝堂上如何了？祁夜和晋王呢？有没有被你们的皇帝陛下处罚？”
燕无双走到中间的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今日好几个世家都落马了，祁夜这会正在连夜带人抄家呢，我嫌无聊就自己先回来了。”
其实是他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那些被牵连的无辜者被抓起来的画面。
尤其是，里面还有那么多小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要因为亲人的牵连而沦为罪臣之后。
有的还要被放到流放地，苦日子都还在后头呢。
燕无双看不下去，便自己先回来了。
启文州略微挑眉：“ 祁夜这动作倒是挺快的，只是……会不会太赶了些？”
燕无双：“ 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时机早已成熟，再拖下去也没意义了，如今朝堂之上大半的朝臣都是祁夜的支持者，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咕噜咕噜~~~
突然，周围气氛一滞，燕无双眯着眼看了看启文州的肚子。
启文州捂着肚子，窘迫又委屈巴巴的看着燕无双卖惨道：“ 寒儿……”
燕无双难得看到厚脸皮的启文州露出这种表情，心里直呼见鬼了。
换以前，他肯定会趁机取笑启文州，但想到每个人都会在意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燕无双便也摸着肚子解围道：“ 我也饿了，文州兄在这等会，我去让人准备晚膳。”
启文州看到燕无双如此平静的仿佛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心中的那点尴尬顿时消散了。
随即点头应了声：“ 好。”
晚膳的时候，是启文州和燕无双单独一起用的，燕城双一般情况都是在和小皇子一起的，原先是和康阳容和鸭鸭两个伴读，但自从小皇子也和他们一起读书了以后，便变成了他和小皇子单独一起了。
燕无双哪怕觉得对这些规矩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较真，但还是得顾虑一下这个时代的礼仪。
偶尔几次大家一起聚餐没什么，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得随着这个时代的规矩来。
以免给旁人留下他这里主不主，仆不仆的印象。
另一边，祁夜带着燕无双派过来的夜一几人通宵抄了晋王府以及二皇子党的所有大小世家的府邸。
开局就拿一个王爷开刀，接下来的大半年里，所有人每天都过的寝食难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二皇子祁郁之每次看到祁夜都是满脸阴鸷，恨不得扑上去将祁夜给生吞活剥了。
祁衡帝只将他的所有势力剪除，对他的态度虽不似前两年那般看重，却也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忽略他。
这个儿子虽有些歪，但心机城府还算有几分聪明，祁衡帝觉得可以再试着给他掰一掰，看看能不能给他培养成祁夜的左膀右臂。
他虽重视嫡子，但其他皇子也同样是他的儿子，祁衡帝不可能将剩余的儿子都视若草芥，不顾他们的死活。
他还没那么变态。
就是这个老三，又蠢又毒的让他很是头疼。
原以为经过之前的教训，这段时间也沉稳了一些，他还以为这个憨货有所长进了。
没想到这个混账又开始派人行刺太子了。
议政殿内，祁衡帝看着下方的几名还活着的死士和一脸不服气的三皇子祁裴之，额角的青筋被气的凸起。
二皇子一脸嘲讽和幸灾乐祸。
看向三皇子时，他的眼底更是充满了鄙夷。
燕无双今日也在场，见三皇子硬着脖子一脸不知畏惧又破罐子破摔的德行，顿时觉得这就是个老六。
祁衡帝眼底闪烁着危险：“ 老三，来说说，这次又为何派人刺杀你大哥，这都第几次了，你是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是吗？嗯？”
三皇子听到祁衡帝这话，一脸不可置信：“ 父皇，您要杀儿臣？”
祁衡帝被气笑了：“ 如何？听到朕要杀你，心中可有痛？”
三皇子愣了一下，老实点头：“ 嗯。”
祁衡帝：“ 那你可想过你几次三番派人去刺杀你太子哥哥时，他又是何感受？”
三皇子看着祁夜，冷哼了一声，然后便朝着祁衡帝拱手道：“ 父皇，那不一样，我又不喜欢大哥，他也不喜欢我，我杀他，他不会难过的。”
祁夜：“ 谁说的，孤很心痛。”
祁衡帝拿起面前的砚台砸向三皇子：“ 听到了没？”
三皇子抬手接住迎面而来的东西，里面的墨水瞬间撒了他一脸：“ 唔……呸呸呸……”
燕无双握拳掩面，干咳了两声掩饰嘴角的笑意。
三皇子抹了把脸说道：“ 父皇，你被他骗了，你看他的样子哪里有心痛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