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觉得这个女子应该不是看上自己或是喜欢自己的意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活着的希望，却唯独没有恋慕。
“ 你可知道我是谁？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何偏偏就选中了本公子？”
锁芯看了眼周围的所有人，咬了咬唇：“ 奴只知贵人是大衍国的人，这些人里面只有您，看起来脾气是个好的，而且贵人您的身份一看就不低，若奴将您伺候好了，也许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大启，若是……若是有机会也许还可以跟着您去大衍？”
启文州：“ 你可真敢想，本王是该笑你太天真还是太愚蠢？你是罪臣之后，离开这里？你觉得可能吗？”
“ 罪臣之后？” 燕无双看向启文州一脸疑惑。
启文州皱眉道：“ 他的父亲曾是旧太子的人，想要离开这里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父皇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燕无双微微一挑眉。
锁芯顿时一脸生无可恋的被两名男子带下去，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这个旧太子应该是指和启帝同一代的人了吧。
对方的身份燕无双不方便出手，他也没圣母到看见一个人凄惨就觉得自己应该去救了。
更何况光今日见到的可怜人一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那么多人，他总不能挨个救个遍不是。
启文州：“ 寒儿，你虽实力强悍，但如今毕竟身处他国，又带着这么多人，顾忌良多，我知你心软，看不得他人受苦，可这在大启，就是随处可见的事实。
这里阶层分明，奴隶都是贵族们的私有物，你总不能都管，你也管不过来，我答应你，这种现象不会长久的，如今还是暂时先忍忍吧。
况且刚刚的那名女子，分明就是故意接近于你，想要利用于你的，你可不要脑子一热就真的把人给带回去了，到时候父皇若是借机为难就不好了。”
燕无双无奈道：“ 我知道了，不会乱来的，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副烂好人的形象啊？”
祁夜笑道：“ 子寒确实遇事容易心软，若不是他武力高强，孤都担心他总因为他这爱心软的毛病受他人欺瞒蒙骗。”
燕无双：……喂，兄弟，这就夸张了啊。
见他们三人开始说笑，其他人也重新恢复了玩乐状态。
他们三人来这一趟仿佛就是为了听曲喝酒的，旁人没有哪一个不是左拥右抱的，唯独他们三人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娘敢上前。
宴会结束后，这帮人早已各自被姑娘们扶进房间了，燕无双顿感无趣，起身对祁夜和启文州道：“ 我要回去了，你们俩继续？”
祁夜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走吧。”
启文州则是对着下属吩咐了好好招待其他人，然后也跟着燕无双和祁夜回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温度倒是没有白天那么炎热了。
以前总好奇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今日在里面呆了一下午还没感觉有什么，这会感受着周围安静的气氛，才发现那里面竟是乌烟瘴气的让人想起来就烦闷。
燕无双觉得以后自己估计不会再对这种地方那么好奇向往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启文州在带着大衍的官员们出去玩的时候，燕无双都没再跟着去，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咸鱼练功。
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大衍和大启的蹴鞠塞正式开始了。
燕无双和祁夜的座位被一同安排在启帝下首的位置。
下方上半场的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大衍和大启的成绩是3 ：3，启帝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这场比赛的输赢，可燕无双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启帝眼底的紧张。
今年的比赛若还是大衍获胜的话，那大衍可就可以继续拥有大金山金矿的开采权限了。
比赛进行到中场休息，双方成绩依旧保持在3：3的比例，启帝眸光微寒，朝着身边的大太监说了些什么。
燕无双微微侧头，耳根动了动，启帝对大太监的吩咐就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燕无双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等那大太监下去了，燕无双才默默跟了上去。
祁夜见此情形也当作不知道，并没有声张。
燕无双跟着大太监来到后厨，眼见着他往大衍这边的队员们的饭菜里面加了料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之后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燕无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挥手间便将这些饭菜都收入空间，来到放着大启这边蹴鞠队员的饭菜的地方，把双方的饭菜做了个调换，便坏笑着离开了。
就让启帝好好尝尝这自食恶果的滋味吧。
“ 子寒，你怎么如个厕都去了这么久，可是肠胃还有些不舒服？”祁夜一脸担忧的道。
燕无双一听就知道祁夜是在为他打掩护，自然的接过了祁夜的话头。
“ 无妨，还能坚持，就是水土不服罢了，等回去了就好了。”
启文州上前道：“ 已经中午了，我们该去赴宴了，想来父皇和朝中大臣们应该已经在大殿等着了。”
祁夜和燕无双点了点头，跟随启文州一同去赴宴。
启帝并没有发现燕无双的动作，还以为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呢，在宴会上，表现得很是轻松。
燕无双淡笑着和启帝喝了几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启帝得意忘形。
一个时辰之后，比赛继续进行，启帝看着场中的两方队员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
只是看着看着没多久，大启这边的队员却渐渐露出了疲态，大衍这边的队员依旧发挥如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燕无双若有所思的露出了恍然之色。
原来竟然是可以让人脱力的药啊，他还以为是可以引人腹泻的药呢。
若不是燕无双提前发现了启帝的小动作，这药要是用在了大衍国这边的队员身上，就算燕无双有系统傍身，也绝对不会想到这里面的猫腻，只会以为是自己这边的队员体力比不上大启的队员了。
燕无双看着上方铁青着脸的启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比赛结果，自然是大衍这边获胜，启帝气呼呼的一甩衣袖愤然离场，给在场的众人吓得不轻。
燕无双和祁夜随大流离开。
翌日便是进宫敲定大金山接下来三年的开采归属权了。
燕无双陪在祁夜身边以作震慑，但震慑力似乎有些不够？
“ 陛下，既然此次蹴鞠塞是我大衍获胜，那大金山接下来三年的开采归属权将由我大衍国所有了？”
金銮殿上，祁夜拱手道。
启帝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便推诿道：“ 此事先不着急议论，朕听说，大衍国师曾有过一人可守国门的狂言，不知朕可有机会见识一下燕国师的风采？”
来了，启帝的这出戏，祁夜和燕无双可是等了好久的。
祁夜笑了：“ 大启陛下说的是，此事确实不急，无妨的，孤有的是耐心。”
启帝意外于祁夜的好说话：“ 哦？”
燕无双起身，负手而立：“ 看来接下来才是决定大金山接下来三年的归属权的重头戏了？不知大启陛下有何指教？”
豁！
殿上，众多官员看着祁夜和燕无双无所畏惧的站在那里，就算群敌环绕，也泰然处之。
看起来丝毫不担心会被为难。
周太师起身朝启帝供了拱手，便回头冷冷的看着燕无双，语气淡淡的道：“ 燕国师，一个人的能力在大，又怎能比得过一国之力？虽说你已经达到宗师境，但若是妄言一人便可守国门，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年轻气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燕无双薄唇微勾，嗤笑道：“ 这句话本公子都说出来多久了，周太师现在才来找茬，是不是有些过于晚了些？再说了，你们不就是不想老老实实交出大金山的开采权，履行两国之约吗？
磨磨唧唧的，这种时候，就别在乎吃相难不难看的问题了，说吧，你们想如何考验本公子的实力？本公子今日都奉陪，那些黄冕堂皇的理由就不必找了，本公子懒得听。”
哗！
殿内众人顿时都被燕无双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呗还非得说出来，这大衍国师不讲武德啊。
周太师指着燕无双：“ 黄口小儿，不识礼数……”
启帝倒是难得干脆：“ 既然燕国师快人快语，朕便也不绕弯子了，昨日的比赛结果，朕不服，我大启的蹴鞠队员也很不服气，说到底，这个世界本就是实力为尊，朕的手底下有六万精兵，个个都是后天巅峰实力的高手。
早前朕便听说了燕国师那句一人可守国门的话，心中很是好奇燕国师这句话的虚实，今日，燕国师若是能够打败朕这六万后天巅峰的高手，那大金山的使用权在接下来的这六年，我大启都将不会再觊觎，如何？”
燕无双挑了挑眉：“ 陛下这次不会再说话不算话了吧？”
启帝嗤笑道：“ 不会，不过若是燕国师在此次比赛当中不幸身亡了，大衍国也不可以此为借口开启国战。”
燕无双歪头：“ 那若是陛下的这六万人也不幸身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