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亲朋好友都在劝说,觉得严瑾昀现在腿脚不方便坐在轮椅上,季一弦又刚被人从电动扶梯上推下去,出院没几天,两个人都还是病号,心疼他俩身体受不了。

  最后严瑾昀半推半就的同意回家,严志辉为了体现他的好伯父形象,还专门派车把严瑾昀和季一弦送回去。

  二人到家以后,季一弦立马把口袋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严瑾昀:“这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管家爷爷进来送饭,我接过托盘的时候,发现在托盘底下发现,管家爷爷用手压着一封信,应该是给你的。”

  严瑾昀接过这封已经折叠的皱巴巴的信,信封上瑾昀收三个大字,一看就是出自严老爷子之手。

  信封拆开以后,是严老爷子留给严瑾昀的一封信。

  严老爷子:

  瑾昀啊,爷爷的乖孙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去跟你爸爸妈妈团圆去了,对不起我的好幺孙儿,爷爷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以后的人生就要你一个人面对了,不过你这么优秀,应该不会让爷爷担心对不对。

  爷爷这一辈子纵横商场几十年,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也自以为自己活得很清醒,可是老天爷有的时候就喜欢捉弄人,非要在爷爷干不动的时候,让爷爷知道一些事情。

  一开始爷爷不愿意相信,觉得一切都是误会,都是有原因,可是最后爷爷不得不清醒过来,可是清醒过来又如何,爷爷依旧保护不了你,同意季家狸猫换太子,不是爷爷放弃你了,也不是爷爷觉得你就是个废人了,而是爷爷只有同意了,你才能安稳。

  季家那个大儿子虽说是个傻的,可是有的时候傻的有傻的好,人太聪明了,有什么好,爷爷希望你就算心中有怨恨,也不要把这股怨恨带到季一弦身上,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爷爷知道你是不服输的性格,也知道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深谋远虑能隐忍的人,你们父子俩太像了,所以爷爷不希望你走你爸爸的老路,严家的夺权,爷爷去世以后将会到白热化的阶段,你手上有多少股份爷爷都知道。

  这封信的最后,有一串数字,是银行保险箱的密码,银行就是放置你爸妈遗物的那家银行,你过去以后找到银行的行长,你问他雨前龙井和白牡丹那个更醇香,他若是回答你,他更喜欢大红袍,你就告诉他你的来意,如果他回答的是其他的,你就说你是取回你父母遗物的。

  打开银行保险箱后,那里面放置的是严氏集团集团10%的股分证明书,持有者的地方是空着的,你到时候签上你的名按下你的指纹,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了,有了那10%的股份,那么在最新召开的股东大会上,你将会成为新一任的严氏集团董事长。

  爷爷没有别的要求,爷爷只求你,给你大伯一条生路,爷爷这一辈子摸爬滚打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把你爸妈送走,你大伯的话,你就看着爷爷的面子上,让他平平淡淡的过完后半生吧。

  瑾昀,原谅爷爷自私的要求。

  这封信老爷子什么时候写的,没有人知道,严瑾昀看完信后,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季一弦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他也不去问,就安安静静的抽出纸巾递给严瑾昀:“别难受,如果爷爷在天有灵,应该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严瑾昀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好久他抬起头,已经回复了平时的表情,他把信从新叠好放在信封,让季一弦把信放进他书房。

  “一弦,你帮我把这封信放到我书房第二个抽屉里面。”

  “好。”

  季一弦去放东西了,严瑾昀掏出手机给秦直打电话:“喂,秦直,停止高价回收严氏集团小股东股份这件事情。”

  “怎么了,计划有变吗?”

  “嗯,你过来我这边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好,我立马过去。”秦直也不多问,一口就答应了。

  本来严瑾昀他们从严家本家那边回来已经很晚了,等秦直开车过来以后已经是凌晨2:00。

  季一弦一直没问严瑾昀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严瑾昀也没说,凌晨两三季一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严瑾昀还在书房,季一弦想去问,但是又拉不下脸。

  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馅饼。

  书房里严瑾昀把严老爷子信上的内容说给了秦直,秦直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吧,你别给我开玩笑啊,老爷子还留着这么一手呢。”

  “我现在好奇的是,爷爷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爸妈是车祸和严志辉有关系,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严志辉和严明珏父子两个有对我下手的这个心思的。”严瑾昀想不通这个问题,他怎么都想不通。

  爷爷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医院疗养已经有两年了,而且信上面,严老爷子的笔锋还是很稳的。

  “有什么想不通的,老爷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把严氏集团名扬华国,那肯定是有他的手段和头脑,当他知道你爸妈的死跟严志辉脱不了干系的时候,老爷子就应该能够料想到,他们一定会对你下手。”秦直倒觉得这事儿不难猜,他和严瑾昀好奇的不一样,他好奇的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从何而来的。

  可是好奇又如何呢?所有的为什么只有严老爷子知道答案,现在严老爷子已经不在了,秦直在意的是,有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严瑾昀就不用继续装了。

  “那你明天就可以走进严家本家的大门。”秦直挑了一下眉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当严明觉看到严瑾昀没残疾时,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了。

  “不急。”严瑾昀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一旁,他揉了揉太阳穴,“让他们先得意两天。”

  “你的目的是?”

  “如你所想,如他们所愿。”

  “那一定会有一场相当热闹的闹剧可以看,你不怕毁了老爷子的丧礼?”

  “爷爷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