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涼遭遇队员的背叛。
得知队伍再次获得第一名,花宇涼提议,大家凑在一起好好地庆祝一番。
“花师兄,你辛苦了!”
“是啊,若不是师兄你,我们也不可能获得这么好的名次。”
“我们这群元婴期可是沾师兄你的光啦。”
“师弟近日多有劳累,能够取得如此成绩实属不易,师兄在这里敬你一杯!”
......
大家将花宇涼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地与他举杯庆祝。
而花宇涼闻言只是谦虚地摆摆手,笑道:
“大家过誉了,若没有大家,我同样也不能得到这个第一,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师兄你又谦虚了!”
“可不是,师兄你这老毛病又犯了!”
“花师弟,你现在怎么这么谦虚,我们都有点不适应了。”
酒过三巡,大家也开起了玩笑,明里暗里点起了花宇涼的黑历史。揶揄的表情让本人倍感无奈,但脸上的笑容确实真切的开心:
“我说你们,开始揭我老底是吧?你们之前天天骂我废物嘲笑我,我还没跟你们这群人算账呢,小心我报复你们啊。”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
虽然还是会想起之前被针对的日子,但花宇涼并没有打算继续深究。他选择用玩笑的方式,来慢慢解开彼此之间的隔阂。
喝酒后更容易让人吐露心声,大家聚在一起,也聊了许多关于之前的事情。
气氛融洽。
“焰子,你和宋秋林帮我去取个东西呗。”
花宇涼的酒量不错,喝了不少酒的他,意识仍旧清醒。朝着身侧二人勾勾手指,他小声交代二人过后,便继续转头和众人聊了起来。
意外就是在宋秋林和百里文焰二人,完全离开人群后发生的。
一直坐在花宇涼身后的一位队员,在刹那之间掏出自己的剑来,狠狠地刺入坐在他身前人的体内。
腹部被长剑贯穿,花宇涼的一袭白衣,也在一瞬间被染为血红。
“花宇涼,这是警告,也是......”
“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笑容凝固在脸上,腹部传来的剧痛之感让花宇涼不自觉地紧皱起眉头,听到身后人那阴森恐怖,却略显僵硬的语气,他没有力气回应。
但眼中却满是震惊。
腹部的刺痛感愈来愈烈,随着血液的流失脸色也愈发苍白。
耳边不断传来呼唤声,视线和意识都逐渐模糊的花宇涼,只能勉强看清背刺自己的那人,被众人合理制服在原地,可其却一直喊着自己是冤枉的,并不知道此事。
混杂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花宇涼的耳中,本就耳鸣感到头痛欲裂的他,此时更是难受至极。
视线愈发模糊。
“花宇涼!”
“师兄!”
被叫花宇涼派去拿东西的宋秋林和百里文焰二人,走到半路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连忙折返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众人神色焦急围坐一团的景象。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拨开拥挤的人群,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花宇涼。
语气中难掩惊慌,两人忙来到花宇涼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人带到休息的地方,好让他能够躺得舒服些。
“花宇涼?”
语气中的焦急难掩,看着身受重伤的人,宋秋林感到一阵后悔。
因为一开始花宇涼叫他和百里文焰去远处取东西,他是有所疑虑的。
总觉得哪里有蹊跷。
只是他环顾一周,见各位都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逐渐敞开心扉,彼此搭着肩膀畅聊的样子,却怎么也不能完全放下警惕之心。
因为花宇涼。
虽然这人面上的开心并不是伪装,和大家吐露心声畅聊,也是其发自内心所想做的,但宋秋林就是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所以当花宇涼要他和百里文焰离开时,他是有所犹豫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送给对方的护身玉佩,可以抵挡住极强的法术攻击,再加上身侧之人说话语气之自然,并不像是刻意为之,宋秋林这才点头应下。
可后果便是如此。
花宇涼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
“花宇涼!你可真是......”
此时此刻,宋秋林全都明白了。
这一切恐怕是花宇涼早就计划好的事情,而自己和百里文焰被引开,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疯了么?
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此时却想使劲摇晃花宇涼的肩膀,向人把一切都问个明白。
二话不说从别人手中将人接过半揽入怀中,他为怀中人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这才垂眸对上那双与平日相比,稍显暗淡的琥珀瞳。
“咳咳,放心,我没事。”
心中纠结的情绪,在看到花宇涼明明虚弱至极,却仍旧笑着安慰自己的模样后,迅速散开。
方才焦急与愤怒纠缠在一起,宋秋林的双目此时早已通红,他握着花宇涼的那只手,力道正在不自觉地收紧。
直到听到吃痛的闷哼声,他才忙不迭地松开手,
“抱歉,还有哪里疼?我看看。”
到嘴边的责备无论怎么也说不出口,宋秋林看着花宇涼这幅虚弱的样子,最终也没能说出重话来。
他这才想起查看花宇涼的伤口。
虽然伤口看起来极其狰狞,但被刺穿的位置并不致命,及时的处理也有效阻止更严重后果的产生。
“计划好的?”
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宋秋林嘴角的笑容愈发“和蔼”,其余人已经让百里文焰去支开,只剩下他、花宇涼和百里文焰三人,他也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他送给花宇涼的那枚玉佩,的确能够为人抵御攻击。但若是其主人主动制止,命令不要干涉这次的袭击行为,玉佩便不会开启对主人的保护模式。
袭击花宇涼的那人,不过是元婴期的修士。
就算是出其不意,要没有花宇涼的纵容,也并不可能身受如此重的伤。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花宇涼的计划之内。
想到这,宋秋林脸上的笑意更深,双眼眯起昭示着本人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多么开心。
“算是吧,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狠......”
看了眼笑容“和蔼可亲”的宋秋林,又看了眼面色不善一直沉默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百里文焰,自知理亏的花宇涼抿抿嘴,说话声音气势弱了不少。
宋秋林其实猜的没错。
花宇涼的确知道会有人来突袭他——或者说是百里如月所控制的“傀儡”,来对他进行背刺,不过他并不知道具体会在什么时候。
他也只是知道在这次秘境之中,百里如月一定会自己出手,并且很大概率上不会自己动手,而是借助外力。
譬如他从魔尊尤以清那里所学会的,用来操纵人的禁术。
之前对此一直停留在见招拆招的被动一方,花宇涼这次终于有机会拿回他自己的主动权。早在参加试炼前夕,宗主就单独与他谈过话,并偷偷塞给他一本秘卷。上面记载的便是如何破解这阵法的方式。
方法不算太复杂。
所需要具备的要素只有几个:被禁术所控制的人、他的血、还有破解的阵法。
单单看着几个要素,并不觉得这破解之处有何困难。可若是看具体的操作要求,便会知道其复杂程度之高。
要想成功破解这一禁术,需要被操纵之人身上的禁术烙印亮起,同时需要他花宇涼的鲜血同时浸染在破解阵法,和被禁术操纵的人烙印之上。
破解的阵法花宇涼早已熟记于心,将其施展只是瞬间的事情。
问题在于其他两个。
方法自然是有的,但就怕这计划说出来,没有人会支持他的做法。
毕竟太过冒险。
被禁术操纵之人的烙印在手腕处,想要让其沾到鲜血的难度不算太小,但加上烙印只有被操纵之人,完全受禁术的主人所用时才能够显露这一条,难度便直线增加。
花宇涼知道百里如月不是莽撞之人。
但也绝不是忍气吞声之人。
如今岳云宗和玄羽宗的人对于他都没有喜爱可言,百里家也因此对他的态度日渐冷淡,已经快被逼至绝处的他,怕是会有所反抗。
所以他猜测,对方一定会在自己的周围安插“傀儡”——魔族那禁术的更高实力,便是可以操纵活生生的人,成为自己的傀儡。
花宇涼相信,百里如月一定已经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这项技能。
毕竟对方和魔尊想要的,是自己的命。
几经思考,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次,独自做好各种应对方式,他并没有将这计划告诉任何人——毕竟要是把这计划告诉沐桓羽,自己恐怕就做不成这件事情了。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件事情做成了,花宇涼只觉得身上疼痛都轻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和百里如月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这次彻底让对方的禁术对自己无效,将会让他的胜算变得更大。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来。
可就在此时,耳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你对自己这么狠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