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只有七秒记忆|小娇妻
形势太过紧张。
邰笛没有办法, 皱着眉头, 对着他大喊了一声:“鱼涩!”
鱼涩沉默地盯着他。
邰笛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而继母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道:“嚎什么呢, 嚎得那么大声。”
她……没看到鱼涩吗?
邰笛觉得奇怪, 回头一看, 没看到鱼涩的身影。
他再扫了一圈, 还是没找到。
系统提醒道:“看天上。”
邰笛便仰起脸四处张望,最终在屋檐上看到了蹲着的鱼涩。
他舒了一口气。
继母却不放过他, 盯着摔在地上的医药箱, 捂着心口说:“哎呦喂……你这是弄啥子啊, 你说说看……”
她跨前一步, 恶狠狠地揪着邰笛的耳朵, 骂道:“你是不是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去翻我的衣柜了?”
邰笛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继母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 跺跺脚说:“你这小王八羔子, 老娘给你吃给你穿还不行,你还要翻老娘的衣柜, 你是不是偷了老娘的香喷喷的内衣去闻啊?你太恶心了!”
邰笛被她一番话雷成了傻逼。
邰笛沉住气, 说:“丽丽姐,我就是手受伤了, 才会翻你的衣柜,你……想太多了。”
这位少女心继母不让邰笛叫她后娘,说把她叫老了, 只准邰笛叫她丽丽姐。
可街坊邻居都知道这李丽丽是邰笛的继母,在人前听一个半大小伙儿喊自己的继母叫“姐姐”,早就成了别人嘴里的谈资,贻笑大方去了。
继母听完他的解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手伸出来。”
邰笛便把手伸了过去。
继母连声招呼也不打,擅作主张地拆开了包裹住邰笛手腕的纱布,她冷着眼盯了一会儿,就不知轻重地甩开他的手。
邰笛吃痛,吸了一口气。
继母摆出一副嘲弄的嘴脸,道:“就你这点小伤,也值得弄得跟骨折了似的?哟,还真把自己当做了黄花大闺女?娇滴滴地恳求男人包扎?”
她这是看出来了。这纱布包得那么精细,绝对不是自个儿能完成的。
士可忍孰不可忍。
邰笛想要回嘴,就听到系统飞快地说了一句:“不好,鱼涩内心的愤怒值在飙升。”
“……”
邰笛就怕出人命。吸血鬼愤怒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警告地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鱼涩。
鱼涩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邰笛转而对继母赔笑,道:“丽丽姐,都是我的错,平日里也没给家里贴补家用,你一个人在外头工作实在辛苦,我听说隔壁村最近在搞建设,修路,我去那儿吃吃苦,给家里赚点钱吧。”
别的工作倒也好说。
偏修路这种,要站在阳光底下暴晒,非得把人晒脱一层皮不可,这苦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继母不太信任地瞥了瞥他:“你真能去?”
邰笛一口咬定:“能!”
答应得斩钉截铁。
继母也怕别人说她亏待大老婆的儿子,内心有些挣扎,道:“哎,那地方,可都是他们没念过书,退了休的老大爷们才去干的活,还是日结,拿的工资也少,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吧。”
话音未落,继母又哀叹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脸颊,道:“但是吧,最近家里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这假期也快过了一半了,再一个月,就要去念书了。你爸留下来供你上学的遗产可也不多了……真是愁的啊。”
邰笛怎么会听不出继母的言下之意。
他又不是傻。
于是邰笛便特别贴心地说:“没事,这点苦叫也不算什么,我都成年一年多了,还没给家里拿进来一分钱过,这可不行。早一段日子,我就寻思着要去找一份工作来,不用特别体面,能补给家用就好。”
邰笛这么说,这么给脸,她这个做继母的也没毛病可以挑。
她激动地拍了拍邰笛的肩膀,由衷道:“你可比你不争气的老爹好多了,你那老爹啊……”
后一个小时,继母拉着邰笛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全是对他那死去的爹的生前控诉大会。
邰笛听得耳朵要起茧,回头一瞥,屋檐上早就没人了。
他这次是真怕鱼涩受不住他的性格,走了。
邰笛急着脱身去找鱼涩,便对直往他身上倒苦水的继母告辞说:“那啥,丽丽姐,我功课还没做呢,得去做功课。”
其实邰笛哪门子有功课要赶,这里的功课大约指追男人的功课吧。
邰笛想走,继母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动了动嘴唇,想再找个更靠谱的理由脱身。
哪知他抬眸一看。
妇人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
“你莫怪我对你不好。”继母哭唧唧地说,“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像你娘了。你娘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牢牢拴住了你爹的心,我自嫁过来之后,你爹从来没停止过对我的批.斗,每天都是那几句,什么要是孩子她娘在就好了,孩子她娘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邰笛怔了一怔。
继母大倒苦水,她满脸赘肉,哭的样子尤其丑,不必说用梨花带雨这样唯美的词汇。
更不用提邰笛见过他已故母亲的照片,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
这两个女人,在颜值上没法比,甚至在品格上都没法比。
但在爱一个男人的心上。
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继母耷拉着下垂的眼睛不断地哭诉,眼角的鱼尾纹依稀可见。
“就连你……爹临走的那一刻,他手里还握着你娘亲的照片。”继母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收住从鼻腔留下来的眼泪水,幽幽地说,“我爱上你爹一个老头子,还是拖家带口的鳏夫,我娘早就把我逐出家门,说没我这么不孝顺的女儿。我真不想当你后娘,也不想赖在这个鬼地方,可……我真没地方去啊。”
邰笛道:“丽丽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继母惨笑了两声,突然古怪地瞅了他两眼,道:“我哪里难过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奇怪。”
抛下这两句,她便吃力地蹲下,把散落一地的医药箱好好地拾掇起来,一边喃喃自语道:“你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爹的吗?我以前是个鱼娘,就是个卖鱼的,当时给你爹杀鱼的时候,觉得你爹虽然老,但长得挺帅的,动了春心,把手指给切了。你爹过意不去,拿了这医药箱帮你包扎……”
她伸出大拇指的指腹,依稀可以看见一道浅浅的疤痕。
可见当年切的有多深。
这样比较起来,邰笛这点小伤还真是算无足轻重。
系统虽然也觉得这女人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这妇人很多思想上都走了歧途,掰也掰不正。
系统随口就说:“她这种也算是小伤,真正的重伤你没见过。”
邰笛想起武侠片里炮灰一击毙命的套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系统道:“好了,别在这里纠缠,去找鱼涩吧。”
邰笛也觉得干正经事要紧,担忧地看了眼蹲在地上哭的继母,低声说了句:“丽丽姐你放心,我给你赚钱,你别哭了……”
继母哭得更大声了,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邰笛抽了抽嘴角,一边堵着耳朵,一边往房子里钻,里里外外地找鱼涩。
一个不留神。
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要我帮你吗?”
邰笛猛地一转身,这次鱼涩站在了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脸和眼睛都藏在暗处,竟让他咋摸出一些阴郁的味道。
邰笛心道不好,顾着安抚他后妈了。
哪知道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邰笛绞尽脑汁想去逗鱼涩开心。
却见鱼涩对着他微笑,之前的阴霾通通消散,仿佛邰笛见到的那个鱼涩是另外一人。
邰笛松了一口气,道:“我在找你啊,你去哪里了?”
鱼涩说:“我就随便走走。怎么了,你那继母好点了吗?”
邰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你也听见她哭了啊。”
鱼涩笑了笑说:“她哭得那么大声,隔壁都听见了。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邰笛走上前去,试探地扯了扯鱼涩的衣角,腆着脸说:“那你不生我气吧。”
这招厉害,连撒娇都用上了。
鱼涩低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温柔缱绻,宠溺地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怎么样,都不是你的错。
邰笛又吐出一口浊气。
鱼涩笑了笑,道:“把脚踮起来。”
“嗯?”邰笛装傻充愣地歪头看她 。
鱼涩开玩笑说:“年纪轻轻就聋了可不好。”
邰笛脸红,踮起脚尖来,往鱼涩脸上凑。
鱼涩抱住他的腰,感受了一下手感,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喑哑着嗓音道:“太细了,比女孩子的腰还细。”
“……”
每天吃的大米那么少,能不细吗?
鱼涩滚烫的手掌心隔着布料贴在邰笛的小蛮腰上,不停地用手吃着他的豆腐,还吃得十分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心不跳。
邰笛面颊泛起酡红,不仅腰被他摸软了,腿也软得站不住了,就快掉下去的那刹那,鱼涩突然把邰笛连人带腿抱起,强制地分开他那对又直又细的双腿。
鱼涩盯着他说:“圈住我。”
邰笛羞涩了一下,心道怎么历来攻略对象都喜欢这个姿势啊!
以及。
说好的不能有小船呢?要是船了就得死于葬身之地呢?!
鱼涩这是怎么了!
邰笛心里虽这么吐槽,但还是乖乖地叉开双腿,牢牢地圈在鱼涩精瘦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