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待你清醒，你会后悔的，楼令渊……
别这样……
越是挣扎，越是被握的越紧，吻得越狠，沈玨舌根发麻，抵在两人之间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以此来抵消心底暴增的不安感。
因这深吻，沈玨不论刚开始怎么抵抗，后来都渐渐被引动欲望，身体犹如过电一般的发麻。
他的身体对这些反应并不陌生，相反还犹带有记忆，所以这种动情的感觉很快如同潮水涌来，让他忆起昨日片段，从而浑身一僵。
许是沈玨突然安静下来的乖顺意外安抚了那人，使他的侵略性与压迫性都有所收敛，霸道也渐转温柔。
沈玨终于有间隙喘息，他的眼中氲满了水雾，看起来迷茫又可怜，楼令渊低头又一下浅吻在了他的嘴角，然后离开，将他按进了怀中。
那冰冷的怀抱贴脸很快让沈玨升高的体温降下，也使得他的思绪渐渐回归。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咬在了楼令渊的心口。
不是他想咬人，是楼令渊太过分了。
换做是别人，敢这样对他，早被他挫骨扬灰送其往生投入畜生道了。
沈玨咬得不轻，直到尝到了血味才松开，然后偏头呸掉了嘴里尝到的那铁锈味。
“你别太过分了。”沈玨回过头看他，眉头微蹙。
“更过分的我不都做过了吗？”
楼令渊说著这话，语气轻佻，指尖划过了沈玨的脸颊，随后两指强硬的探入了他的口中，指腹挑衅地在他的齿尖摩挲。
“牙齿还挺利……”
沈玨又要炸毛却听他接下来道，“你若是再敢咬，我就卸了你的下颌骨。”
沈玨原本想合齿一咬的动作一僵，丝毫不怀疑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威胁话语的真实性。
“乖。”楼令渊笑意邪肆，似乎十分满意他的识时务，抽出手指，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动作像是在安抚宠物。
沈玨被这个联想气的不行，他刚才怎么就怂了呢……
算了，事已至此，不可挽回。还是说回正事让他冷静冷静看吧。
“你之前说对楼令……额，那个名字耳熟，是真的吗？你在哪里听过？”
楼令渊眯著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他是你的旧情人？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沈玨因他的话语一噎，差点没哽住，“什，什么旧情人……”
“若不是的话，你脸红做什么？”楼令渊又一次捏住了他的下巴危险的说道。
“不论是与不是，今后，你最好都将他给我忘得乾乾净净。”
听著这宣誓主权一般的话语，沈玨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在想，如果楼令渊醒来记得这一切，该是什么样场景……
噗，还是算了，为了他好，他会帮他忘记这一切的。
沈玨随意地点了点头，尽力顺著他的意安抚他，然后继续说道，“我发誓，今后绝对将他忘得乾乾净净……”
楼令渊冷冽的神色刚有所缓和，但听沈玨接下来便道，“但现在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沈玨知他现在这吃软不吃硬的霸道人设，便开始鬼话连篇地应对起来，以柔克刚。
“告诉我，拜讬了，我真的很想想知道。”沈玨说著软话，眸中满是期许地看著他。
好似他的眼中只看得见他一人。
楼令渊因这个想法而心生愉悦，原本堵著的气也散了许多，“耳熟是因为你不止一次提过这个名字。”
沈玨期待破灭，他泄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他先前都这样提示了，他都醒不过来……
不由得心想这楼令渊在这个幻境中也沉溺得太深了吧……
沈玨倒是知道一些，对于楼令渊他们这样未履仙途的凡人，对于修真界的幻境手段自然是毫无抵抗力的，这就像降维打击，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其实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精神力或说是意志坚定且无心魔者，是不会沉溺太深的。
但若是幻境里发生的事越契合其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便会沉溺越深，越发难辨真假，这是自我沉沦，也就是心魔。
不可能的吧……
应该就是因为他只是凡人的缘故，所以抵抗不了。是他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他怎么能用对待同辈修士的眼光期望他……
沈玨摇了摇头，眼中却又闪过挣扎的神色。
但如果真是这样呢……
楼令渊根本不能以寻常凡人的标准看待，他强大到几乎站在了凡人所能达到的战力值的顶端，连初阶妖兽都能斩杀，怎么会……
沈玨相信，这区区幻境应当不至于使他毫无抵抗力的。
是不是真是因为他的缘故，沈玨咬紧了牙关，如果真是他的原因，他……
他的存在放大了他的欲望……是吗？
若没有他，他本不会如此，对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种下的因？
他的欲望，他对他……
沈玨狼狈的回避，不敢再细想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
是他过界了吗？
沈玨更坚定了待离开这个世界后要抹去楼令渊这段记忆的想法。
现在还有纠正的可能，以后他恐怕要多注意一些了……
必须得快点脱离这个幻境了。
或许他可以试一试，验证一下。
他到底是不是楼令渊的……心魔。
“为什么这么失望？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楼令渊一直关注著沈玨的神色，自然能够发现他神色的不对劲。
“你想知道楼令渊是谁吗？”沈玨眼神复杂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这个名字，楼令渊眉头微皱，有些许不悦。
“……”
沈玨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也不是，只是你或许忘了。但我还记得。”
“……你在说什么？”楼令渊拧眉，不能理解他说的话。
“楼令渊，你就是楼令渊啊……”
“不可能。”楼令渊果断地说道，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癔症。
“这一切，这个世界都只是镜花水月的幻境。它们不是真的。”
“……”这一切不是真，那什么是真？
沈玨泄气，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不会信也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