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道观美人(重生)>第50章 (双更)

  叶梨想拒绝, 又疯狂心动。

  她看着高大的大马,有些不自信地问:“我……可以吗?”

  “怎么不行!”

  李茂从穆川手里接过马,摸了摸马头, 叶梨有些害怕, 又有些新鲜。李茂将她轻轻推到马跟前, 又执了她的手, 轻轻去触摸马身。

  这是一匹红棕色的大马,远看还好,走近了,就发现马与人相比, 真的很是高大, 令人生畏。它伸头亲昵地想蹭李茂, 被叶梨摸了, 忽地打了一个响鼻。

  吓得叶梨立时往后退,正好靠近李茂怀里。不过此时, 她已顾不到别的,只紧紧贴着他, 又缩了缩身子。

  李茂哈哈笑,又在叶梨胳膊一侧抚了抚,安慰道,“别怕, 红罗很温顺。”

  “红罗?”叶梨又害怕, 又向往,喃喃重复马的名字。红罗听到,竟是低头, 主动在叶梨胳膊上蹭了下。

  “她喜欢你呢。”

  “真的吗?”叶梨仍然有些畏怕地贴着李茂, 努力往后回避, 语气却又十分惊喜。

  李茂让叶梨拔了一种草给红罗吃,又同她一起牵着缰绳,走了一会,叶梨对红罗的畏怕,渐渐平息了。就找了一个平坦之处,摸了摸红罗,又拍了拍,红罗的前腿竟然跪了下来,李茂扶了叶梨,轻易就上了马鞍,让她抓住缰绳。

  叶梨既兴奋,又吓得要死,颤着声音叫:“我还不会呢……我,我不会骑马。”

  这时,李茂又拍了下红罗,红罗慢慢站起前腿,叶梨忽觉身子拔高在高空中,急着大叫:“李茂!李茂……阿茂!”

  她以为李茂这就要让她自己骑马,吓得整个人都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盯着马头,连侧头也不敢,只怕摔下来。

  吓得要死的时候,忽然被从身后抱住,她稳了稳心神,才明白过来,李茂跳上来要带着她一起骑呢。

  他从身后展开双臂,叶梨被整个护在怀里,虽仍有些不适应离地那么远,却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但是因着还不会控制平衡,她仍是不敢随便转动身子,似落枕了一般,略有些僵地微微动了动头,道:“我们两个,会不会压坏了红罗?”

  因着李茂在她背后,听不大听,把头偏到她耳侧,又问了一遍,才听清楚,哈哈笑着道:“你才有几斤几两。不妨事的。不过你知道爱马怜惜马,就是学会驭马的第一步了。”

  叶梨听了,不由点了点头。

  他经常让人着恼,很是胡搅蛮缠。可是若正经严肃起来,认真做事,就变作另外一个人,令人信服。

  李茂先带着叶梨,骑在红罗马上慢慢行走,待觉怀里的身体不再那么僵麻,知她已经渐渐放松,就慢慢催动红罗,行了快了些。

  叶梨害怕骑马,因为她从未骑过,待试了一回,却觉坐在马上,很有天高地阔的感觉,很是欢喜,越发忘了恐惧。

  待慢跑了几回,叶梨虽还紧靠着李茂,已经敢略微侧了头,对她道:“我觉得我能学会!”

  之后,若是李茂有空,就带着她去学骑马,从带着她一起骑,到让她独自骑在马上,牵了马慢慢走,终有一次,他将缰绳给到叶梨,道:“你试试。”

  又鼓励她:“红罗很温顺的。”

  叶梨仍有些恐惧,又不想被他看轻,于是咬牙结果缰绳,战战兢兢,也不敢催马,就由着红罗慢行,渐渐得了趣,虽仍不敢伸手催,嘴里却道:“红罗,你走快点,我不怕了。”

  不过因着李茂并不是日日有空,甚至有时好几日不在道观中,这个过程倒是颇费了些时日。

  这几日,李茂又几日未归,叶梨竟觉隐隐盼他回来,又觉这岂不是和桃皈观一般,不愿承认,就叹口气,喃喃道:“我只是盼他回来陪我去骑马罢了……”

  却忽觉背后灼灼,一回头,竟是李茂站在身后。他应当是刚刚回来,虽说不上是满面尘土,却也一副风尘仆仆的味道。

  叶梨心内欢喜,却又低头掩饰,待的面色冷淡,才道:“你回来了?”

  李茂走过来,向着她的脸颊伸手,被她侧头避过,就使劲揉了几下她的头发,弄乱了一撮鬓发,才笑着走了。

  李茂回来,忙着与兵将议事,一直到了晚上,尚未回到侧院。叶梨燃了灯,却仍开着窗户和门,等他回来,心里又迷茫,等他做什么?

  在叶梨的再三要求下,如今李茂算是勉强不错,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夜闯她的房间……所以他即便回了侧院,也是回对门的屋子,并于叶梨无关。

  叶梨想了想,决心熄火入睡,听到侧院门口有了声音。

  夜已深了,她怕李茂发现她尚未入睡,慌里慌张,先一口吹熄了油灯,屋内瞬间黑暗了一下,看到窗子和门口透过来的光,才又慌忙去关门。只是几乎就要阖上的时候,几只手指却牙在了门缝之间。

  叶梨侧身低头,轻斥道:“你放手,不然我使力,压了你的手,我可不管!”

  那几只手指却半点没被吓退,反而去够叶梨的手。叶梨下意识逃开,却正好被他闯了进来。

  他一声不吭,先紧紧抱住叶梨。

  方才跟着李茂的人已经出去,侧院里,安静如斯,叶梨只觉得能听到心跳在砰砰作响,竟是忘了挣扎。

  许久,他微微俯身,凑到叶梨耳边,说:“阿梨,你知道吗,我一出生,也没了父亲母亲。原以为四海皆是我的家,现在才知道,四海是我的天下,却不是家。”

  他的嘴唇和声音几乎都剐蹭着叶梨的耳朵,她心里发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失了思考的能力。

  “阿梨,我原本并不喜欢京城,也不想急着承担太大的责任,只想着打杀番贼,护卫大葪太平,这样多自在几年……如今却有些等不及。”

  叶梨只觉他的声音落入耳中,却又似在虚空中遗失,喃喃道:“什么?”

  “我要早点与你大婚!”

  终于听清,却想起来,类似的话,他在桃皈观里就说过很多回。总说想要与叶梨大婚,最后又如何呢……

  她原本被拨乱的心弦,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推开李茂,道:“你答应我,送我去道观呢。”

  李茂却没注意听这句话,上前重新抱住她,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成亲吧!”

  叶梨挣扎不开,伸手在他肩膀乱拍,小声骂道:“你自去找你的妻室成亲,莫对着我胡说八道!”

  她之前还一副温顺模样,李茂不知如何忽然又发火,才要问,却被叶梨推出门,并且听到了门闩的哐当之声。

  “阿梨!”

  “阿梨?”

  李茂皱眉怏怏,求了半天,叶梨只是不开门,说夜深了让他快些回去安歇。

  李茂为了早日回来,一路狂奔,却遭了闭门羹,有些恼火,于是从腰里拔出匕首,伸进门缝。才想要撬开门闩,却听叶梨在门内道:“当你改好了,原来还是一样只喜欢戏弄我!羞辱我!”

  她虽努力压抑,却仍能听出来,声音含糊,鼻音浓重,竟似乎是又哭了。

  李茂有些苦恼地挠头。他虽一开始没想认这门亲事,亦因怀疑过叶梨,对她并不友善。可是他渐渐明了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被叶梨吸引,就重做了打算。

  他并非什么谦谦公子,却是有些鲁莽,却也是一片真心。

  而且他“掳”了叶梨来,也确实是因为得了信,宫里似乎对他生了怀疑,又知他从兰家抢回叶梨,对她的看重很是不一般,因而,先只还是试探,最后竟是打算直接把叶梨骗去宫里囚禁,以作为要挟他的一个棋子。

  他又累又烦,躺在床上,想起当日叶梨分明对兰九很不一般,又想起叶梨对许太傅极为尊崇,暗暗想:莫不是她真的只喜欢文质彬彬的那种?

  于是第二日,李茂刻意换了身白色阔袖锦袍,连头冠也换了个玉质的。待见了因没睡好,仍没好脸色的叶梨,也尽量做到谨慎文雅。

  不过他这样,却和桃皈观那个更相同了,叶梨时时想起桃皈观,心情愈发不好,但是他难得装模作样,半点儿没有趁机接近,动手动脚,倒让叶梨挑不出刺。

  李茂只陪叶梨吃了个早饭,就急着要出去,又特意叮嘱叶梨:“今日外面有来剿杀反贼的官兵,千万莫要出道观。”

  叶梨不疑有他,有些担心,想提醒他要注意安全,却因着仍是记恨着上辈子的事,不愿说出来。在侧院里呆了大半天,心里却愈发烦躁,又恨他上辈子始乱终弃,又担忧今天官兵来袭,他要去应战,万一刀剑无眼,

  上辈子他都没造反,已是满身的伤痕,侥幸没有致命伤而已。

  可不能再增添多的……

  她心中总归放不下,想到养着红罗的地方,有个侧门,就打算去隔着墙窥探下外面的大战如何。

  可是一路行,都觉并无异常。

  因为她常去看红罗,也无人问她要去那里做什么。

  待到了红罗的马厩,走到侧门处,侧耳倾听,外面却是一片安宁,除了鸟鸣虫叫,并无声响。

  叶梨几乎生出些不好的想象,例如“反贼”已经被官兵杀光了,或者全部捉回去了,所以才这般安静,并无正在打仗的迹象。

  正自疑惑,侧门打开,有守门的兵士进来,看到叶梨,笑着道:“正要带出去呢。您亲自带红罗去吃草吗?”

  红罗爱吃附近一种青草,因而常会有人,拉了它出去。叶梨正是对红罗热衷的时候,也常常自己牵了去。

  兵士颇为殷勤地去马槽解了红罗的缰绳,拉着到了外面草地上,才递给跟出来的叶梨。叶梨满腹狐疑,四望了下,风吹草动亦无,立时就知道又被李茂骗了。

  他前阵子虽然很是改正了一些坏毛病,却仍是热衷戏弄叶梨。不过都仅限于弄乱叶梨头发,给她脸上点了墨汁这种小打小闹,没想到,今日竟又这样大大骗了她一回。

  昨晚,叶梨的心已经结了个疙瘩,这下更生气了。她摸着红罗的毛,气咻咻想要去找李茂算账,站了一会,却改了主意,拍了拍红罗的脖子。

  红罗意会,前蹄跪下,让叶梨上了身。

  因仍有些胆小,叶梨其实很少单独骑马,往常自己出来,就在侧门不远处带红罗吃草。今日,她却上了马,按着已经学会的,拽了下缰绳——红罗立时踢踢打打走了起来。

  红罗高大,叶梨坐在上面,视野范围更大。

  哪里有官兵的影子,东侧安营扎寨的地方,也是一如寻常,并无异状。她看的心里愈发恼,双腿用力,微微夹了下红罗的肚子。

  红罗慢慢跑动起来,叶梨又拍了下她脖子,把红罗催动到她以前从来没单独体验过的速度。

  一开始因着心头有气,半点儿也不怕,待迎面风吹得愈来愈厉害,气恼被吹散了些,恐惧就冒了出来。

  叶梨心里一慌,本要让红罗停下来,却使错了口令,红罗愈发飞奔不停,已经跑出了叶梨熟悉的道路。

  前方,是个岔路口,叶梨快到跟前,忽然发现,有其他人骑着马正从另外一条路过来。她忙勒缰绳,在两匹马将将碰上之时,红罗前蹄飞起,在那匹马跑到路口前一刻,冲过了路口,然后渐渐慢了下来。

  叶梨已是一头汗,来不及转身,就听到身后有马追来,边接近边骂:“没长眼睛吗?有你这样横冲直撞的吗!”

  叶梨回头,见竟是一伙好几个人,且衣着不似奉国将军的队伍,生了警惕,也不敢下马,只让红罗掉了个头,心里暗暗想,莫不是这就是朝廷官兵,若是他们发难,就马上催动红罗逃回去。

  前面的人高声斥骂叶梨,他身后却有人下了马,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然后大声喊:“自己人……”

  他说着,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黑色的荷包。

  前面骑着马骂叶梨的,也立时嘞住马,跳下去看。

  两人打开荷包看过,向着红罗走过来,看着叶梨的眼神竟是有些恭敬。

  “请问您……”

  “您是兰家人吗?”

  他们走到红罗跟前,双手捧上荷包给叶梨,叶梨才发现,这竟是兰九母亲给她的那个荷包。

  她之前总想随时逃走,就把觉得必须要带着的东西放在了随身荷包里,筛选了一番,倒也没什么。这个玉牌因想着有机会就还掉,也放了进去。

  “你们是?”

  叶梨接过荷包,有些犹疑地问。

  那两位兵将极为高兴,道:“我们是兰家军啊,您不认识吗?”

  另外一个道:“少将军就在前面呢,您跟我们走?”

  叶梨愣住,“少将军?兰……兰家的少将军?”

  后面的士兵也凑了过来,有人问怎么回事,前面来的一个小声解释,叶梨坐在马上,没听清楚,只听到什么“家符”“将军”的字眼。

  叶梨确认他们应该是兰家军,有些忐忑地问:“兰九……镇国将军府兰公子……”

  她才想问他现在如何。

  一个兵将笑着道:“对啊,就是我们少将军在前面。”

  叶梨眼睛一亮,想问他病情如何,又觉这问题晦气。但是按着上辈子,兰九这时候应该已经……她忍不住想去看看兰九到底如何。

  几个兰家军又上了马,有人先行飞马去报,叶梨跟着其他人,往旁边一条路慢行。

  不一会儿,就看到前方停着的一个马车,然后车帘掀开,有人朝着叶梨望来。

  即便看不清面目,叶梨已经几乎能确认,那个就是兰九。

  她有些激动兰九仍好好活着,亦有些心绪复杂,就嘞住了缰绳,停住了脚步。

  兰九却很快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叶梨看着他一路走到红罗面前,竟是忘记下马。

  “六小姐!”

  兰九仰头看着他,眼里是惊喜,亦有些说不清看不明的情绪在内,声音都微微有点发颤。

  他仍是瘦削清秀,但是显见的,脸色好了一点,至少,并非上辈子那样,垂死躺在病床上。

  叶梨忽然露出明媚笑脸,亦是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好着,好着就好!太好了!我真高兴!”

  兰九只觉自己是在抬头仰望太阳,一瞬间觉得刺眼到无法直视,又忍不住,想要继续享受这份温暖。

  “六小姐?”

  他忽然低了下头,再抬头,微垂眼皮,掩盖了眼底的晦暗。

  “你……他……”

  “原来你真的同他在这里……”

  “是他……”

  叶梨想说“是他劫持了我来这里”,却咽了回去,转而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了这句话,脸上立时罩上了一点阴云。

  她担心兰九就是朝廷来剿杀反贼的官兵。那样的话,该怎么办?

  李茂虽是反贼,亦令她生恨,但……她不想让他被人杀死。

  兰九没有回答叶梨的问题,反而问:“你不知道我来吗?”

  “我……”

  难道应该知道吗?叶梨正想细问,身后隐隐马蹄声声,一个清越激昂的声音大喊:“阿梨!”

  回头,是李茂打马而来。

  叶梨来不及与兰九说话,拉了下红罗的缰绳,无比快速地转回了方向,迎了上去。

  她担心兰九是官兵,李茂是反贼,见面就要开战,跑的无比之急,李茂的马也很快,竟似乎冲着红罗撞来。叶梨已经来不及勒马,两马交错时,李茂忽然从马上跃起,落在了叶梨身后,他身下的黑骊灵巧避开,从旁边绕了个圈,走回红罗身边汇合。

  叶梨吓得心口猛跳,却听李茂贴耳道:“我们去会会兰少将军?”

  她的胳膊箍在叶梨腰上,用力到叶梨皱了眉,不过她现在顾不上这个,急着劝道:“可,可以不去吗?”

  李茂问:“为何不去?”

  叶梨方道:“……他就是今日来的官兵吗?”

  李茂愣了下,不置可否,伸手帮叶梨理了下在马上飞乱的鬓发,问:“阿梨不想过去见他?”

  叶梨打眼看了看,兰九那边人也不多,若是打起来,李茂虽只带了两三个,但是毕竟离道观近,倒是容易请救兵。

  不过,也不可能就只派遣这点儿兰家军来剿杀反贼吧,大抵会有大队人马就在附近。

  她又发了愁,抬头看了眼李茂,见他脸色果然不好,问:“你打的赢他们吗?”

  “这位兰少将军吗?阿梨说呢。”

  李茂打兰九,只怕一拳就能将兰九打起,她问得当然不是这个。

  “可是官兵既来剿杀,没了兰家军,还会有红家军、黄家军,你怎么能都打的赢?”

  李茂“嗯?”了下,忽然放声哈哈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揽着叶梨的腰,又把下巴搁着叶梨头上,极为亲昵。

  兰九站在原来的地方,在叶梨转身奔向李茂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似春水忽遇强寒,结了厚厚一层冰。待见李茂跃在她身后,紧紧抱她在怀,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冰块几乎成了石头,铺天盖地遮了日月。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又伸手阻了下属跟随。一路往前,想要再次看清叶梨。只可惜,叶梨的马是向着对面奔驰而去的,本就背对着他,如今被李茂环拥在怀,几乎连头发丝也看不到,只有偶尔被风吹起一点衣角,算是给他的施舍。

  当李茂大笑时,兰九亦动了动嘴角,似在暗暗发笑。

  然后转身,向下属扬了扬手,上了马车。

  等李茂笑够,驭使红罗转头,兰九一行已经离开,叶梨只瞧见马车和兰家军的背影。

  李茂又笑:“你看,你家夫君天下无敌,他们看到是我,就自己逃走了,咱们不战而胜。”

  叶梨没心情和他的胡言乱语计较,望着离去的马车,暗暗希望兰九已是度过了病夭的劫数,身体越来越好。

  忽然,她想起那个玉牌,竟又忘记归还,赶忙掏出荷包,准备追上去。

  李茂却问:“你拿什么?”

  “我来之前,你与他说了什么?他与你说了什么?”

  他说的似是平淡,但是叶梨却能察觉,他的声音里,藏着的怒气,不是一星半点。

  果然,下一刻,他的语气就抑制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你怎么会来见他?他怎么找到的你?”

  “你怎么敢一个人骑马出来,为了见他,真的是命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