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天气正好, 难得不似往日乌云垂垂,阴风阵阵的。

  守在门口的侍卫老远就瞧见了黑压压的一片马车队驶来。

  打头的就是显赫的仪仗,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卒行在最前端。

  被层层护卫在中间的是一辆通体黑金的马车, 一并有四匹马拉着,车厢上涂层上绘着麒麟, 还有珍珠贝母装饰。

  若是细看,还能瞧见上头画着的还有反弹琵琶飞天舞女的图案。

  阳光映照下来, 这些花纹甚至生出金灿灿的感觉, 仿佛这车身都是金子做的似的。

  早就听闻即将要入京的岑王世子豪奢。

  但再多的听闻,也比不得今日一见。

  看着这只车队里打头的侍卫出示了令牌,城门口的侍卫都不敢太过阻拦,打着哈哈笑着就退开了。

  待那环卫在最中心,包铜裹金的车辆挨得近时, 门口的守卫甚至还能听见里头不少美人娇滴滴的笑声和略带***的声音。

  听得守卫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忽的, 从车窗里丢出了一把什么,守卫定睛一看,竟是好些个白花花的银锭。

  紧接着车里有个媚声媚气的女子说笑声也传了出来, :“我们世子爷说了, 几位守卫大哥辛苦, 拿去喝茶吧。”

  先是嗅着马车过去的阵阵香风,守卫被这女子的笑声勾的火气。

  紧接闻言就是又惊又喜, 门口几人满脸笑意的抱拳躬身, :“多谢世子爷,世子爷长宁万安, 富贵吉祥。”

  哈哈哈, 白捡的钱谁不爱, 这么大方的世子爷, 活该人家富贵。

  守卫的话音刚落,车内传来了不少的娇笑声,:“瞧瞧人家,多会说话,砸两个疙瘩还能听个响动。”

  “世子,如今入了京,你可得好好的带我们姐妹们去外头瞧瞧,看看这京城和咱们永州有什么不一样的。”

  “哈哈哈,好。”一个男声应着,光是说着话里头就能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和女子的娇嗔声。

  “等入了京,拜见过皇伯,肯定要和你们好好看看这京城。”

  ......

  恭候府内

  趁着天气好,人也爱出来走动,陆玉宁从玟香院里同陆明芸说完话后出来。

  她正准备返回覃芫院时,便看见几个仆役抬着两个箱子往后院去。

  看见陆玉宁,几人连忙放下手里的箱子,:“见过三小姐。”

  自从陆燕芝出嫁后,恭候府内下了大力气整顿了一番府上。

  如今像是从前闲得嚼舌根的嘴碎婆子和一些敢对着庶小姐们无礼的仆役都被惩治或者发卖了。

  再有一个,陆燕芝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事众人都看在眼里。

  听听外头的那些说法,这位六姑娘心思颇诡,那心机简直了。

  亏得她攀上了高枝后不愿搭理恭候府,也没和他们计较。

  如若不然,只怕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因此这些人如今对府上的几位姑娘也分外客气。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也有那运道的。

  陆玉宁点了点头,:“起来吧。”

  见她看了眼箱子,一旁伶俐的仆役上前道,:“三姑娘,这是岑王世子入京后送来的‘土仪’。”

  说着,仆役的又笑着补充,:“听说这位世子进京时的车队都走了好一会儿呢,这些东西各位大人的府上都有。”

  陆玉宁闻言点了点头,还没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岑王世子,不知道为啥,她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人傻钱多速...

  咳咳,罪过,罪过,人家是好心好意,如今连恭候府上都肯送了东西来,恩……等会儿她要好好去拜拜佛,静静心。

  苏府

  苏尚书看着摆在屋里的箱子,随手打开了一箱,满眼的珠光宝气闪的他眼睛都不自觉的眯了眯。

  他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苏老大人,:“爹,这是...岑王世子?”

  “是啊,这位世子爷的手笔。”

  苏老大人点了点头,:“说这是永州的土特产,这‘土仪’满京城里数得着的人家都送到了。”

  说着,苏老的人捋了捋胡须,笑着道,:“这土特产可都送个遍,不过是听说你苏大人即将入阁,送的重了一些。”

  闻名不如见面,如今全天下谁不知道这位岑王世子的名头,这就是真金白银砸出去的脸面和名声。

  “真是好大的威风。”

  苏大人随手将箱子合上,看了看其他的箱子,:“这位世子爷可有什么‘吩咐’?”

  “还没有呢。”

  说着,苏老大人笑着把玩着从里头挑出来的一方云纹徽砚,:“富贵迷人眼啊,连老夫都忍不住想嫁个孙女过去了。”

  ......

  南明宫

  王公公微微躬着身子笑着对着岑王世子道,:“世子您一路舟车劳碌,还请暂且在此处安顿,待您修整之后,圣上会亲自召见您的。”

  “总管客气。”

  岑王世子同样也笑着回话,说话间,他将手里精致的荷包就塞在了王公公的手上,:“今日劳烦总管跑了一趟,这点子心意,权当请总管喝茶了。”

  “唉唉,这,您太客气了,这...”,王公公和人几番你来我往的推辞不过,但拗不过一脸坚定的岑王世子,只得笑着收下。

  “这,这,老奴就厚颜收下了,多谢世子爷厚赐。”

  此刻王公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入了袖中,: “那您先休息,圣上还等着老奴回话呢。”

  “哈哈哈,好,总管是个爽利人,难得与公公投缘,我送送公公。”

  “使不得,使不得,世子爷您折煞奴才了,您留步,留步。”这次王公公倒是坚定的推辞了。

  见状,岑王世子倒是没有坚持,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让双环送送总管。”

  说着,一个笑的眉眼弯弯,身材火辣的漂亮丫头就走了出来,笑吟吟的陪着将王总管送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看双环走了,一直跟着王公公的徒弟三修笑着道,:“岑王世子倒真是豪爽人。”

  这一路上,三修脸上的笑意就没落过。

  倒是王公公已经笑的不似刚刚在南明宫里的客气,他回头看了一眼三修,:“世子爷豪不豪爽是你能说的算得吗?”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就是个奴才,主子爷问起,我们能说的就是世子爷做了什么。”

  “世子爷为人如何,品性如何干你什么事?“

  “贵人如何是你能评价的?”

  “你也配?”

  这一通话叫三修低下头,另一边的四德也不敢笑了,沉默的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我一直叫你修言、修容、修身。”

  王公公的眼神冷飕飕的扎了过去,:“可我看你是一丁点儿都没往心里去,这些日子骨头都轻了。”

  “一会儿面圣完,就自己回去跪着,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是。”

  这位岑王世子进京和进宫后,便是他们这些宫里伺候的人都生出的无端的好奇和高兴来。

  但顷刻间,王公公的话就将这不知缘由的高兴冷冻成一团,‘哗’的一声碎了。

  勤文殿

  殿外,王公公接过了宫人手里的茶,挥了挥手,茶房的人就悄声退了,王公公自己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一进去,看怀康帝正在批阅奏章,王公公不敢出声,轻手轻脚的换上热茶,将手里的托盘和换下的茶杯递给了一旁的宫人。

  待怀康帝批阅完奏章才放下笔,他端过茶杯,轻轻的嗅了嗅茶汤,:“见过人了?”

  “是,岑王世子已经顺利的进了南明宫,如今就在东堂安顿。”

  说着,王公公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荷包,笑着道,:“这是世子爷赏的。”

  看怀康帝喝着茶,王公公打开了荷包,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才滚出来一些,王公公都轻声喊了出来,:“呀。”

  只见里头滚出来的全是半截手指长短的金条,有的刻成葫芦,有的被雕成了花生,还有的捏成了元宝……圆鼓鼓的瞧着就喜人,光这些还不算,甚至还有指头肚大的珍珠。

  当真是珠光宝气。

  这位岑王世子不愧一个字,就是豪!

  怀康帝放下茶杯瞧着王公公讶异的样子轻嗤着笑了一声,:“不过是几个金裸子,瞧你那点出息。”

  “比岑王世子进京早的,是岑王的信。”

  “信里面哭诉他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是生怕磕着碰着半点,捧在手上连眼睛都不敢眨,千尊玉贵的养着...”

  “如今进了京,恨不能将整个岑王府都给他掏空了带上...”

  “原本朕还以为这是岑王言过其实。”

  说着,怀康帝看了一眼王公公手里的东西,:“现在看来,只怕没有虚词,连送朕的都是.....”

  怀康帝没说完话,摇着头笑了笑,:“得了,挑个好时候瞧瞧这位豪气的世子爷,明日...”

  “明日…不行,朝上得定下三公的位置。”

  想着他那些重臣们这数日相互攻讦,挖坑、血拼,拼命相互扯后腿才拉扯着斟酌出来的人选,怀康帝玩味的点着桌上的折子,:“明日朝堂上定然很精彩。”

  “瞧着吧,还有的缠磨呢,若是堂堂三公之一的人物上位不足数日就被斗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朕瞧着这些人是越发的疯魔了。“

  “跳吧,跳吧,都跳出来一起收拾了...”

  怀康帝看了一眼低着头半天一句话都没说的王公公,:“胥王的人还有几日就到了?”

  “胥王世子在兖州出发,比永州远了许多,胥王世子一路轻装简行,大约后日一早就能入京。”

  “后日,好,那就后日晚上设宴,在章台殿宴请两位世子和群臣。”

  怀康帝王想了想,又看向王公公,:“再有五日,就是大考之时?”

  “是,圣上说的不错。”王公公点了点头,:“再有五日。”

  “记淮如今在太学,这几日朕都不好宣召他入宫来,对了,你去吩咐一声,后日记淮和京中的这些儿郎都不能少。”

  “都是些少年人也不行,一个个都拖着不肯成家,成家立业,老话总没错。”

  “那就叫各府上的女眷们也一同来,说不定也能凑几对鸳鸯呢。”

  “人多也热闹些。”

  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王公公看了一眼怀康帝,京城里的公子哥哪里是好相与的?

  特别是太学里的这帮人,往日里宴会上看着笑嘻嘻的没个正行,但哪一个不是傲气十足,若是岑王世子还是豪气的拿钱砸人,恩...

  王公公躬身应诺,:“奴才这就下去吩咐。”

  “去吧。”

  ......

  秦王府

  夜色深沉,周重邛才刚入府。

  这几日手上的事情多,他总是早出晚归的。

  今日才入了荣正堂,就见捧着肚子的陆燕芝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仆役。

  一进门,就能看见漂漂亮亮的小夫人笑眯眯的过来,着实是让人心头舒畅。

  周重邛上前笑着伸手揽住了人,:“今日怎么这么勤快?”

  陆燕芝笑着将人引着坐在了位置上,然后她站在周重邛的身后给他捏着肩。

  跟着,她软乎乎的说道,:“殿下这几日辛苦,厨房特意煮了些补汤,殿下放心,里头的药不多,光是食材的香气,我都能吃两碗呢。”

  “这是窦老头特意弄出来的,我也问了,这就一点补血益气的功效,您也能喝,殿下,快趁热尝尝。”

  “好,”不用喝汤,周重邛的心头就先被软乎乎,热乎乎,说着贴心话的陆燕芝给烫软了。

  底下的人将手里的东西摆在了桌上就退了出去。

  屋内只有两人,周重邛伸手将陆燕芝抱在了怀里,陆燕芝也没挣扎,自己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稳的坐着。

  周重邛笑着伸手掀开了盖子,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果然半点都不腻,清鲜宜人。

  他伸手试了试温度,随后尝了一口,不咸不淡,没有令人不适的药味,回味是鲜甜的,入口的温度也正好。

  看着怀里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陆燕芝,周重邛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好喝。”

  怀里夫人的眼睛顷刻间就变得亮晶晶了起来。

  周重邛脸上的笑意就没落过,他伸手舀了一勺汤,就是手顺顺的送到了陆燕芝兰的嘴边。

  接着就见陆燕芝自然的张开嘴,抿着勺子乖乖的喝了。

  喝完,她舔了舔唇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了嘴,:“殿下啊,窦老头磨磨唧唧的三天才能搞出来一点点的药材底...”

  “我都喝了,这是留给殿下的。”

  “哈哈哈,好,好,我自己喝。”

  周重邛被陆燕芝捂着嘴警惕的模样逗得更乐了,他嘴里应承着,但眼里还是刚刚夫人低头喝汤的模样,实在是...

  他想试着再争取一下,“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不如夫人...”

  陆燕芝瞅着像是拿着棒棒糖蹲着哄人的周重邛,仍然捂着嘴,闷声闷气:“殿下再喂我,我可生气了。”

  ”好,不气,我自己喝。”心情愉悦的周重邛自己端起碗一饮而尽。

  陆燕芝笑眯眯的给他擦了擦嘴,接着她想起了什么就站起身,:“殿下,快来,今日世子上门,送了好些东西。”

  “殿下和大郎都不在,送礼的人就和牛皮糖一样,撕都撕不开,还说京城里其他的府上都送到了。”

  “我和琳琅推辞不过,只得先留下了。”

  “恩,夫人等等。”陆燕芝回过脸,就被周重邛抱了起来。

  等把她抱好,周重邛才一脸惬意的笑着道,:“走吧。”

  “殿下,你这,我...”

  “夫人又不重...”

  看陆燕芝还要说什么,周重邛轻轻的蹭了蹭她,嗅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这几天一直忙着,回来的晚。”

  “夫人如今身子重,天气又冷,晚上难免睡得早...”

  “为夫有些想夫人了,夫人让我抱抱。”

  几句话就惹得陆燕芝脸色猛然爆红,她呐呐无言的捏了捏周重邛肩侧的衣裳。

  缓了缓,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我就是,就是有些贪睡,那,我,我,晚上,就晚睡一会儿,等殿下回来。”

  “不要,夫人安心睡就是了。”

  周重邛稳稳地抱着人往书房去,:“夫人睡着也会自己往我怀里钻,无妨的...”

  陆燕芝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周重邛,:“殿下真是...”

  等到了书房,周重邛也不放下人,他安抚的拍了拍陆燕芝,:“夫人又不重,安稳待着。”

  说着,他就这么抱着人,随意的伸脚踢开了一口箱子,霎时,满眼的珠玉之气就映入了眼帘。

  倒不是什么黄灿灿的金块,而是一座做工繁复,镶金嵌玉的如意长春盆景。

  底盆是金色的,连底下所谓的‘鹅卵石’都是玉石磨得。

  陆燕芝揪着周重邛的发带,补充道,:“不只这一口箱子里的东西呢,后面的还有些丝绸,瞧着像是混着金线绣的,亮闪闪的吓人呢。”

  瞧着,就是一股子的奢靡之气扑面而来。

  说到这,陆燕芝看着里头的玉器,:“殿下,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脑子不好使?

  “平白无故的就给京城里的人送这些东西?”

  不是没有人给秦王府送礼,但一个从没见过的藩王世子平白无事的送这些重礼,陆燕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是不是有病?

  还是钱多的没地花?

  亦或是他就是一个纯种的冤大头,不撒出去钱博一个空名头他心里不舒服?

  没错,送礼的人送的痛快,收礼的人收的莫名其妙。

  陆燕芝看到这些东西后本来想去还给人的。

  但一听京城里的其他人都收了,岑王世子又入了宫,还回去一个不好还容易弄得大张旗鼓的人尽皆知,只能放在这,等着秦王回来处理。

  “他既送了,就留下吧。”周重邛又踢了一下,盖上了箱子。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夫人闲来无事抠着上头珠子当弹珠打就是了。 ”

  看陆燕芝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周重邛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如今夫人身子不方便,有朝一日,我会带夫人去西北,去我在那的府邸……”

  “突厥人是以王庭为贵,最后共尊一个汗王。”

  “他们还分封姓氏,大贵族手下有名有姓的人之后全是贱民,贱民属于一种财产……”

  “整个草原的财富,大多都拢在这些人的手里,其中,以王庭为贵,王庭之后,又以汗王最为尊。”

  “皇兄登基之初,也是他们的鼎盛之时,共有十三个王庭。”

  “如今...如今还剩下八个。”

  陆燕芝愣愣的看向了周重邛,周重邛看着陆燕芝的眼睛。

  随后轻轻的对她说:“这天下都是皇兄的,最好的自然也该是王兄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安稳的驻守在边关,手下的人一日日的多了。”

  “如今,宫里头不缺银子,我的手中也略有‘薄财’。”

  好家伙,‘薄财’,你给我好好的说说,说说什么叫‘薄财’。

  陆燕芝看小说的时候是一目十行和翻着章节跳着读的,看着标题里男女主亲密互动的时候才会兴致盎然的订阅。

  从前读《红楼梦》的时候,陆燕芝只当那些富贵日子都是作者带了些文学艺术的描述气质,如今却发现,还是写的浅了些。

  没真的见过,真以为皇帝是扛着金锄头耕地呢。

  难怪,难怪评论区里的那些人都称周重邛是男主的‘金手指’。

  呵呵,这叫什么金手指?

  明明就是纯纯的金大腿,还是巨粗的那种。

  ‘金大腿’抱着他软乎乎的‘挂件’还说着话,:“不过富贵是真的富贵,永州...说实话,皇兄甚至曾经也都惦记过。”

  “只是岑王老实,碍于情面,皇兄不好出手,再加上这几年京中有个什么灾祸,宫里头也能出的起,永州,皇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了。”

  周重邛抱着陆燕芝往房间去,:“ 趁着这次岑王爷请立世子,皇兄寻了个好名头点了人入京。

  “只怕往宫里散进去的东西更多。”

  “割肉喂鹰,一口气散出去大半...只怕皇兄心里头也有数。”

  说着话就进了后院。

  一路上陆燕芝认真听着周重邛讲话,连衣裳被人解开都没发觉,等到她被放在热腾腾的香汤里的时候,才回过神。

  还没等她扑腾,周重邛笑着低头亲了亲陆燕芝的额头,:“好些日子没亲近了,今晚夫人和我一起先泡泡香汤。”

  说着,他又一脸正色的给陆燕芝分析着这位岑王世子,:“不过,如今岑王世子这么招摇的进京,这么爽朗的用钱财开路,只怕是千金买马骨。”

  “说不得,往后在京中还要和这位世子打不少的交道呢?”

  “王爷的意思是...”陆燕芝飞快的瞄了一眼周重邛腰间块块分明的性感腹肌,仰着头问道,:“这位世子往后还要留在京中?”

  周重邛跨进了浴桶,朝着陆燕芝慢慢的过去。

  随后他抱住了人,先是满足的笑了,又摸了摸陆燕芝的脸,:“夫人聪慧,十有八九的事。”

  ......

  作者有话说:

  周:吾家略有‘薄财’,夫人不要嫌弃。

  世子送礼——

  陆燕芝:哇,好厚的礼,重到陆燕芝怀疑世子脑子有泡。

  周:哼,夫人抠着珠子当弹珠玩就是了,不值钱的小东西。

  陆燕芝:...

  我存稿的日期跳了,刚刚摸鱼的时候才发现今日的章节没发,抱歉,抱歉,我后头的挨个检查了一遍。

  亲亲大家 ,么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肉丸是我丸、虞樾 5瓶;卿卿么么哒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