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中各大糕点铺都在店外摆上了月饼。

  今日便是寻常百姓或做买都会备一些甜甜的月饼, 好在夜晚明月高悬时与家人团聚同享。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日这天,宫里面赏的月饼一早就由宫人送到了各个王宫贵臣的府上。

  秦王府内

  早早就起来候着的王府众人, 这会儿送走了一身喜庆笑容满面的王公公,秦王和周记淮以及陆燕芝一同进了屋。

  身后的几个仆役合力抬着几个巨大的托盘进了屋。

  掀开红绸后, 陆燕芝的眼神就没能从托盘上移开过。

  托盘上摆放的赫然是几个硕大的月饼。

  是真的大。

  其中最大的一个几乎和陆燕芝张开双臂的长度一样。

  光大还不算,月饼的后面是富贵吉祥缠枝花的团, 而前面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嫦娥奔月图。

  美人垂眸, 飘然欲仙的姿态刻画的活灵活现,便是丝丝缕缕的长发、凌风飘扬的衣摆都清晰可见。

  就这一个还不够,一并抬进屋的大月饼上还有造型各异的图案,多是些民间流传的传说故事。

  陆燕芝仰着头看着这些大月饼,喃喃自语道, :“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一旁的秦王笑着摸了摸陆燕芝的脑袋,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从前在恭候府的时候夫人想必也见过,这些都是用来看的。”

  “不过, 往年赐给府上的确实也没有这么大, 许是今年本王封王, 夫人新进门,皇兄特意赏赐的。”

  说着, 秦王指着后头那一块块精致小巧的红盒, :“夫人若是想吃,吃那些盒子里的就是了。”

  陆燕芝模糊的记忆里, 好似是在恭候府见过这场景, 但当时宫中赐下的‘看饼’远没有这般大, 也没有这么震撼。

  陆燕芝不敢再多说, 怕露馅,她一头扎在秦王的怀里,娇声娇气的缠磨人,:“殿下啊殿下,您可真是...在您的眼里,您的夫人得是什么样啊,她哪有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吃东西?”

  一声轻笑传了过来,不是秦王的声音。

  陆燕芝挤在嗓子里的声音夹住了,她眨巴眨巴眼,从秦王的衣袖缝隙里看过去,正对上男主周记淮的目光。

  好像刚刚那声轻笑不是他发出的一般,他正了正衣袖,对着缝隙处开始拱手。

  来了,来了,陆燕芝开始头皮发麻。

  “还请母亲恕罪,记淮失礼了。”

  呼,陆燕芝飞快的躲在秦王的身前整了整头发。

  再出现时,她一脸稳重的冲周记淮道,:“都是一家人,大郎不必多礼。”

  没有磕绊,没有局促。

  本来只是准备说这一句话的周记淮顿了顿,:“是,多谢母亲。”

  “恩。”陆燕芝毫无异样的冲周记淮点点头。

  陆氏的神色太镇定了,镇定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看母亲刚刚说起了宫内发下的月饼,不知母亲可喜欢苏氏的做法?前几日门下的人...”

  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

  旁人听不见陆燕芝的暗暗祈祷,说着话的周记淮眼睁睁看着,陆氏的耳朵变红,很快这红霞悄悄探出头来,顺着她的脸颊就往上蔓延。

  漂亮到叫人目眩生光的相貌,浅浅却又清甜的气息,故作镇定的冷漠神色上裹了一层动人的粉色。

  “母亲不妨先尝尝,若是喜甜...”

  “好了,淮儿。”

  秦王出言打断了这场氛围奇怪的对话,他先是看着周记淮道,:“王妃今早还没用过早食,先让她去用膳吧。”

  说着,他低头拍了拍陆燕芝,低声道,:“夫人先去前堂,我和淮儿一会儿就过来。”

  闻言,陆燕芝连连点头,跟着她二话不说带着夏露就溜之大吉了。

  屋外,李公公目送着王妃离开,随后眼睛就落在不远处盛开的菊花上移不开了,瞧瞧这院里的花开得多好啊。

  至于吴默,他垂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脚边的蚂蚁爬来爬去。

  大堂内,就只剩下了周重邛和周记淮这一对父子。

  周记淮看着周记淮,他倒也没有动怒,反倒是轻轻的唤了一声,:“淮儿。”

  “父亲。”

  “坐吧。”

  看周记淮没动,周重邛笑了笑,率先坐了下来,:“如今就我们父子二人,不必如此拘谨,坐吧。”

  周记淮沉默的坐了下来。

  “其实这次为父回京,本来就没准备娶亲,甚至可以说是为你成亲做准备的。”

  “但夫人是我今生最大的意外之喜。”

  “她生的太过耀眼,也不算聪慧。”

  “此前更是被逼的太紧走的太急,剑走偏锋行事偏颇,因此伤人者众而亲近者寥寥,少亲朋,无挚友。”

  “但错有错招,为父是真的很喜欢她。”

  周记淮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听着,只有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周重邛说着轻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这些年你跟着你皇伯,在他身边由他养育,受他关心和教导的日子远远超过留在我身边的时候。”

  “我这个做父亲的错过你太多的时光,如今你长大成人,你我父子客气有余又亲近不足。”

  “如今京中又波诡云翳,皇兄膝下无子,但他又确实十分喜爱你。”

  “不患寡而患不均,为父授王爵又手握边关数十万精兵,淮儿你深受皇帝喜爱,秦王府若是此时偏安一隅...”

  周记淮抬头看向了周重邛,:“那就是死路一条。”

  周重邛不意外周记淮的回答,争夺那个位置的路上留下的血腥太多,:“这本该是男儿的战场,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针对后宅的手段亦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氏是为父的软肋,外头的人各有各的说法,但淮儿你瞧的清楚,她其实...”

  周重邛说着都没忍住摇了摇头笑了,:“其实没有那般机智过人,所以...她的身上不能再有更多的漏洞了。”

  “淮儿,以后称她做王妃吧。”

  周记淮紧握的拳头倏地的松开了,他慢慢的笑了,看着周重邛的眼睛点点头,:“是,父亲,孩儿会记得的。”

  “对了,父亲,今日皇伯就会下赐婚的旨意,孩儿会迎娶苏府的大小姐,琳琅姑娘。”

  周重邛皱了皱眉,:“苏尚书是文人一脉的中流砥柱,更是董公的得意门生,而为父只有这一身的武艺,往后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跟着他又郑重的问道,:“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淮儿可确定了?”

  “这桩婚事也是皇伯希望看到的,这不,您与王妃回门那日,皇伯还过问过此事。”

  周记淮笑的风光朗月,:“父亲放心,孩儿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看着周记淮脸上的笑容,周重邛剩下的话都没说出口,:“你不后悔便好。”

  “是,父亲您去陪王妃用膳吧,孩儿还得回书房一趟。”

  “去吧。”

  “是,孩儿告退。”周记淮起身拱手拜了拜,随后转身出了屋。

  周重邛摸着手上的扳指,他的皇兄出手了,是铺路也是制衡,那个位置上高高坐着的帝王啊,当真是孤家寡人。

  ......

  “殿下,您快来尝尝这道甜汤,它不甜,味道正好。”

  一进前堂,周重邛就见他的夫人雀跃向着他跑了过来。

  说着话的陆燕芝眼神不自觉地往周重邛的身后瞟去,却没看见男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殿下,大郎呢?”

  秦王闻言笑了笑,他揽着陆燕芝坐下,伸手取了陆燕芝面前的汤碗又给她添了半碗,:“记淮还有事,夫人与我自用就是。”

  陆燕芝眨巴着眼点头,瞧着就甚是喜人,这模样看的周重邛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他伸手将陆燕芝垂下的发丝捋了捋,:“这些时日,记淮全然似小儿般意气,亏得夫人没与他计较。”

  “没有,没有,大郎就是太客气了,我就是有些不自在,殿下没有觉得我大惊小怪就好。”

  “夫人很好。”

  周重邛眼神此刻就和陆燕芝一样软,:“夫人放心,这样的事往后都不会在发生了。”

  “若是叫夫人日日红着脸...呜,”秦王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糖包。

  闪电般缩回手的陆燕芝一本正经的夹着面前的菜,最后她在周重邛含笑注视的目光中慢慢红着脸低头喝了一口汤。

  喝汤的一瞬,陆燕芝的嘴角翘了翘。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有些事周重邛能做,可是她就不能做。

  陆燕芝永远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她挣扎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好似愈合了。

  眼前的美好一切遮掩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皇权至上,男主能登基,就不是一个易与之辈。

  陆燕芝的战场开辟在了后院,但她死死的抓住了机会,没有规规矩矩的活成一个‘贤妻良母’。

  她娇气,惫懒,畏苦畏寒,她的衣食住行每日有人放在心上,她高不高兴都有人惦记。

  这也是陆燕芝后来发现的,她用那些轻轻重重的狼狈搏得了周重邛的一丝怜悯。

  怜悯、心疼和不自觉的关怀。

  在这些聪明人的面前陆燕芝遮掩不住自己,索性她就像是丢掉了脑子一般什么都需要旁人来打算。

  就像曾经走火入魔孤注一掷要嫁给‘季世子’的陆燕芝一样。

  在那期间她也不是没有动摇、没有怀疑过,可她不敢回头,因为她已经投入的太多了。

  此刻的周重邛也如此,他投入的注意和心血越多,就越无法抽身。

  一个光芒耀眼却并不聪慧。

  明明努力积极过每一日却总过的坎坷。

  可怜又可爱。

  会娇滴滴的撒娇‘作一作’,也会用最温暖的怀抱拥抱他的夫人已经抽空了周重邛所有的温情,他已经分不出精力留给别人。

  陆燕芝混着那些耗费的心血,会慢慢融在他的心间成了他的血肉,他无法割舍,旁人亦无法触碰,百转千回,至柔至深。

  吃完嘴里的糖包,秦王笑着捏了捏陆燕芝勾着他衣角的手,:“这次中秋夜宴上,皇兄会给记淮赐婚,等成了家,人也就更稳重了。”

  “噢,噢?大郎也要成亲了?!”

  周重邛握着陆燕芝的手,点点头: “是,是苏尚书的大女儿。”

  兜兜转转,男女主还是走在了一起。

  女主也是一个狠角色,小说里费了不少笔墨渲染女主的高超手段,这样的人进了府,若也是能屈能伸之辈...

  只要想想左边一个满脸正色一本正经拱手施礼唤她母亲的男主。

  右边一个飘飘欲仙衬得旁人都似土鸡似的女主,端庄大方的浅笑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这样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陆燕芝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周重邛看着吃着吃着发起呆来的夫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自然的问道:“怎么了?”先让他试试能不能顺利的和夫人的世界接壤。

  陆燕芝扑过去抱住了她的救命稻草,假模假样眼泪都不掉的哭唧唧问道,:“殿下,若是苏府的大小姐进了门,你不会嫌弃我吧。”

  凡事就怕对比,女主的聪明可是出了名的,快,她英明神武的殿下快告诉她,现在去找脑子还来不来的及。

  “啪——” 陆燕芝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是忍无可忍的周重邛亲自动的手。

  他脸上的神情又好笑又好气,又无奈又恼怒,什么叫新媳妇进门他就嫌弃自己的夫人,简直混账,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

  “殿下竟然打我,竟然为了...呜呜”,话没说完,陆燕芝小嘴里巴巴造谣的的那根小舌头就被咬住了。

  ......

  半晌,满脸红晕,眼里晕乎乎的陆燕芝坐在周重邛的怀里。

  周重邛一只手托着陆燕芝的腰,一手压着她的后脑,自己的额头也抵了上去,好似这么紧紧挨着,就和夫人的脑子挨得近一些一样。

  “说吧,又胡思乱想的什么?什么叫新媳妇过门,我就嫌弃你?夫人呐,你可真是,好没良心,说,你把自己的良心都藏到哪去了?”

  还晕晕乎乎的的陆燕芝闻言摸着周重邛的心口,稀里糊涂的问道,:“不是在这吗?”

  周重邛努力往下压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无奈的放开了陆燕芝的小脑袋瓜子,伸手捂住了按在心口的那只手。

  你看,他说什么来着,他的夫人眨眨眼的功夫,一时让人如坠深渊,一时又叫人被迷得不知西东。

  “夫人的心就稳稳地放在这,为夫都被你拿捏的横条竖直随你摆弄,这府里你还怕什么旁人?如今若是夫人想爬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且招呼一声,我好扶稳夫人。”

  呸,哪个说男主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闷罐子的?

  你听听,这情话哄起人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

  用过饭陆燕芝就回房去收拾自己了。

  今晚的宫宴是大事,陆燕芝没准备搞什么一鸣惊人的反其道而行,王府也不是破落户,她会隆重的恰如其分。

  梳妆台前,王嬷嬷捧着一托盘的香膏、花油和胭脂。

  如今王嬷嬷每日的功夫大半都费在这上头,陆燕芝一个人用不了多少,剩下的哪怕在王府可也都是抢手货,没见王妃娘娘都用的这吗?

  更何况,听说王妃娘娘之前的身子都是王嬷嬷伺候调养着,不求能有几分相像,就是沾沾福也是好事啊。

  陆燕芝要去赴宴的衣裳早早的就送来了数件。

  怀康帝宴请文武百官时,反复强调是家宴,还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

  不是祭祀,过年,婚庆这样的大事,怀康帝说是家宴,那就没人会一板一眼的讨嫌。

  如今的陆燕芝像是赴宴前还要备好其他衣衫,防止撞衫的情况也不会再有,心有顾忌的,换成了旁人。

  自陆燕芝从梨园赴宴后,京中的众人不知不觉就卷了起来。

  女眷还好,反正一直就没松懈过,但男子却有不少较以往不同了,往日稍显邋遢些却不以为意自诩不羁的人几乎没有了。

  自知道秦王妃也会去宫中赴宴的消息后,往日人影稀稀疏疏的校场都人满为患。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那些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触摸到的轻薄鄙夷都变成了不甘。

  那些未说口的恶语仿佛都变成了深情,总该叫她看一眼自己,明了这番心意的。

  宫中

  怀康帝换了一身绯色的祥云五爪团龙的常服,他自己在镜前反复转了几个圈,随后看向了一旁的王满全,:“朕这一身怎么样?”

  王公公微微弯着腰,笑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哟,圣上您这一身可真是了不得,容光焕发照的老奴眼睛都睁不开了,龙马精神...”

  “得了,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几年都不见长...”

  “那就更说明奴才说的全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啊。”

  “你这老东西...”

  怀康帝笑着骂了一声,虽然嘴上说他人拍马屁,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他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拢了拢颈侧的衣领。

  “行了,今晚的中秋宴上就穿这身吧。”

  “诶。”王总管笑着飞快的躬身应了一句,他的皇老爷,圣上总算是选定了。

  ***

  长乐伯府上。

  长乐世子靠着门框,懒洋洋的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他眼含泪花的看像屋里的长乐伯。

  这已经他过来后看见他爹换的第六件衣裳了,结果这会儿人还兴致不减的要换第七件。

  长乐世子敲了敲门框,:“爹啊,我说你都换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换好啊,我瞧那件紫红色的就不错,您穿着它去赴宴绝对没问题。”

  闻言,长乐伯扔下了手里的衣裳,他看向了丫鬟手中捧着的他换过的衣裳,捧着紫红色衣裳的丫鬟将手举得高了一些。”

  紫红色的衣裳有两件,一件是明印花暗纹的锦服,一件是吉祥穿云纹式的锦袍。

  长乐伯伸手取了衣裳,他提着衣裳冲靠在门框的长乐世子抖了抖,问道,:“儿啊,这紫红色的衣裳有两件,你说的是哪一件?”

  长乐伯的这模样逗乐了世子,他抱着胸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完,他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神情道,:“知道的说爹你今晚是要去宫中赴中秋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人家费这么大的功夫是要去相亲呢,瞧瞧您这费的劲。”

  要是真和她相亲去才好呢,长乐伯暗自嘀咕着,明明那日梨园...

  这事提起来长乐伯心里头就泛酸的,他忽的冲门口的世子瞪眼,:“你这小兔崽子!毛还没长硬呢,就敢嘲笑你老子了,一天天的...”

  长乐世子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错了,错了,儿子知错了,您换衣裳啊,来,我们换衣裳,瞧见您手上那件吉祥纹的那件衣裳没有?右手那件,诶,就是它!”

  长乐世子眉开眼笑的一拍手,:“快,老爹你快换上瞧瞧。”

  “哼。”

  长乐伯爷哼了一声,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换上了衣裳,换好以后,他对着镜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好一些啊。”

  “那是,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眼光。”

  终于选好衣裳的长乐伯爷终于心满意足的停止了折腾。

  转头,待他看向长乐世子的时候,眉毛就不自觉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你穿的这花绿绿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长乐世子低头看了看,绿色的长袍配上红色的纹绣,他撩了撩袖子,没问题啊?

  “这花绿绿的脏眼睛,老远瞧着,好家伙,和□□成了精似的。”长乐伯爷吐槽起自己儿子来毫不留情。

  “嘻嘻,这世上哪有我这么英俊的□□精?”

  “少臭贫,就说你换不换吧?”

  长乐世子抱着自己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换,这红配绿,多喜庆啊。”

  “你,”长乐伯爷眼睛瞪着正要骂人,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一下笑出声。

  跟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长乐世子,:“你不换就不换,别后悔就成,嘻嘻。”

  *的,最后两个嘻字听得长乐世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爹,你没吃错药吧?”

  “嘻嘻,我不生气,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说: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谁说我们芝芝没有脑子的,聪明着呢(叉腰)

  陆燕芝:哈哈哈,我连脑子都扔了,谁还能看透?

  咳咳,沉没成本+‘作精式’的恋爱不建议尝试(当然,如果你生的如芝芝一般,这句话就当我没说)

  还有,记得永远给自己留有余地,可以找人倾诉,发泄,暴露自己的软弱,但最难过的伤口还是得自己舔舐,如果什么都毫无保留敞开心怀,一旦翻脸,人们都会习惯性的往你的最痛处戳。

  小说只是娱乐,无论何时,都请最大限度的爱护自己。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緑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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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