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成替身后她娇软动人>第38章 爱,当然爱了

  芍药失了声,方才的傲气荡然无存。

  夕颜花手镯温婉,衬得眼前的女娘如水般可人。

  可暗槽中耸立的刀尖,却泛着刺骨的寒意,尖端挑开薄白的玉颈,芍药微微仰着后脑,脸色惨白如纸。

  “夕颜,世子说了,你敢杀我,他便立刻抓你回邺城,关入水牢,折磨致死!”

  夕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殷红的血沿着浮雕花瓣渗入银色纹理。

  “芍药,我的止痛丸,也是你配扣留的?”

  话一出口,芍药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夕颜在心中冷笑。

  白祁给了她半年的剂量,前几日还魂蛊发作,她吃完了最后一粒,本以为白祁要断她一段时间,以示小惩,她还想着,蛊毒发作时,如何避开穆云承,没想到芍药的药,送的如此及时。

  手镯的凹槽,足以放下半年的量,这是这么久以来,她与白祁心照不宣的默契。

  见芍药已经在濒死的边缘徘徊,却依旧垂死挣扎,夕颜收回暗器,抬手扼住她的咽喉。

  “芍药,你私自扣我药丸,世子知晓后,只会认为你该死,你死了,自然有其他女人接替你的任务,这一年来,邺城世子府,我得罪的女人数不胜数……”

  芍药偏头想要摆脱禁锢,却被夕颜一巴掌掴在脸颊!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芍药算什么?你真以为监视我的人,非你莫属?”

  芍药眼眸猩红,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方才不过是我大意,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话音一落,夕颜径直将她甩到床榻边缘。

  “我给你机会。”

  女娘的声音沉沉坠下,如诡秘之气,在肌肤上激起此起彼伏的战栗。

  无端的,芍药牙关一颤。

  但她依旧不死心的挺直背脊,做好了最完美的防御之姿。

  她正要谨慎出手,电光火石之间,夕颜的身形早已如同鬼魅,不偏不倚,稳步朝她袭来。

  原本停滞的空气似乎一瞬间碎裂,细碎的汗珠沿着芍药额前慢慢渗出,汇聚,滴落……

  她僵直着背脊,耳边是令她不寒而栗的告诫,“交出世子让你带来的所有止痛丸,否则,我不介意,将你这一年所学,全数废去!”

  芍药颤抖舌尖,含糊吐出一句,“雀桥处……第三个桥洞,最中间的石块……”

  夕颜收回力道,抬手拍了拍掌心。

  芍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许久,她才回复神志,低低道,“世子说了,让我与你一起,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要带着我……”

  “能走到哪?”夕颜拿出锦帕,用桌角的清酒打湿,慵懒擦拭着手镯上的血渍,淡漠的眼皮连抬起都觉多余。

  “去广陵。”

  三个字一出口,夕颜手上的动作一顿。

  广陵?为何要去广陵?她并没有听穆云承说过啊……

  见她不语,芍药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今夜子时,世子让你想办法去雀桥处见他,具体事宜,他亲自跟你言明。”

  夕颜转头,望向窗台上的断枝红梅。

  一月之久,该面对的,终究还是来了。

  思忖间,身后响起了芍药不解的控诉,“夕颜,你究竟爱不爱世子?若你真的爱他,何以能如此坦然的爬上穆云承的床榻?”

  夕颜收回目光,微微侧过头来。

  她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

  “爱,当然爱了,我爱每时每刻的世子,雷霆雨露,皆是世子的恩泽,我爱他,胜过爱自己呢……”

  似是觉察到了眼前人虚情假意的敷衍,芍药神色一暗,“你莫要撒谎!难道只是因为世子打了你几鞭,你便弃他昔日对你的情于不顾了吗?夕颜,你在穆云承身下时,难道不会觉得羞愧?”

  夕颜扯了扯唇角,笑得讳莫,“芍药,你以为,世子后院的女人,那么好当?为了得到世子想要的,就算让你去取悦最邋遢的乞丐,你也断没有说不的权利。”

  见芍药似乎被吓住,夕颜却觉得意兴阑珊,她拂了拂衣袖,正要拉开房门,就听身后又响起了一声质问,“夕颜,你武功哪来的?明明在南疆,你手无缚鸡之力……”

  “穆云承教呀!”夕颜转头,短促的笑了一声,无辜蹙眉道,“这一个月,穆云承手把手教我防身之术,辛苦极了,妹妹,来日方长,你安心住下,我也可以教你。”

  芍药自然知道她在插科打诨,并没信上半个字。

  她的武功,哪里是这半月才有的?

  只不过,如今这女人寻到了身手不凡的缘由,再也不怕她揪着这件事使绊子了罢了……

  房门应声而开,明灿灿的光亮透过屋檐,撒在女娘如黑曜石般的星眸中。

  穆云承正斜倚在红柱边,双手抱怀,颇有几分肆意的静静望着她。

  夕颜深呼吸一口,慢慢走上前去。

  “如何?”

  短短两个字,却极为默契的让两人对视一笑。

  夕颜踮起脚尖,柔荑覆上穆云承的耳廓,清甜的气息伴着轻清软语,将他周身环绕,“白祁派人监视我了,我拒绝不了,世子先允了她,再做打算,如何?”

  与此同时,芍药早已整理好衣物,款步走出房门。

  不远处的屋檐下,两个身影交织,耳鬓厮磨,俨然一对璧人。

  芍药愤愤握了握拳,远远立着,等着穆云承的宣判,仿佛自己的去留,完全捏在眼前的女人手中。

  芍药心中的不平,早已濒临爆发的边缘,这个女人,曾在南疆地下奴隶城时,一直匍匐在她脚边苟延残喘,如今到了中原,竟骑在了她的头顶,这叫她如何忍受得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低眉敛目的立在一边,直到穆云承微微点头,她心中的巨石才算落地。

  来之前,白祁警告过她,若无法留在夕颜身边,回去等着她的,便是五十狼牙鞭。

  那鞭子她领教过,简直叫她生不如死。

  日暮时,芍药亦步亦趋的跟在夕颜身后,重新回到穆云承的府邸。

  之前芍药做粗使婢女时是易容的,眼下以真容示人,四周倒是没生出怀疑来,皆是将她当成是穆云承宠妾的妹妹。

  于是,她如愿做了夕颜的贴身婢女。

  夕颜走到哪里,芍药便跟到哪里,唯恐错过任何可以搬倒她的细节。

  终于,晚膳后,夕颜以侍奉穆云承为由,将芍药甩开,单独进了穆云承的寝房。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闭。

  穆云承听见动静,慢慢抬起眼帘。

  他端坐在桌案边,眸光平淡,与女娘灼灼的注视截然相反。

  “怎么了?”望着女娘欲言又止的模样,穆云承脸上漾起不解来。

  “世子,”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我如何才能不惊动你的守卫,经雀桥回南阳河北?”

  她话音一落,便好似在穆云承周身见到了突如其来的霜雾,那霜雾,裹挟着雪松的香,冷冷涌入她的鼻息。

  这一刻,雪松莫名就失了昔日的暖。

  “你要见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