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不止金钱, 老管家离开前还亲自帮禾安收拾出了客房。
有老管家和雷伽在身侧，弗内斯没有找到动手的机会，一脸的生无可恋。
一切收拾妥当?后, 老管家优雅地?带上白手套：“委屈乔治少爷了，近期需要您委屈一下，待弗内斯少爷病情转好, 老爷有另外的安排。”
禾安乖巧应下，“好。”
见他?搬到客房, 雷伽也松了口气, 匆匆嘱咐了两句, 特意强调明天来看他?直播后离开, 满脸笑意地?回去清点零花钱。
屋内转眼只?剩下他?一人，禾安松了口气，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紧绷的一天结束, 疲惫的神经有了片刻的放松。
他?操控意念在脑中出声。
“小黑, 你?回来了吗？”
“嗯。”
金色的藤蔓从他?的袖中探出。
禾安坐起身, 半靠在床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趁弗内斯结界破碎的刹那，力量混乱之际, 他?派小黑潜入古堡深处, 看看能不能发现意外的情报。
这次的副本目标和上次一样范围过?大, 光看表象瞧不出什么端倪。在外人眼中, 家主杰克就?是个嫉恶如?仇, 偏传统的老头儿而已，根本看不出偏好。
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 他?大可以站队兰顿，毕竟老二雷伽是个没脑子的嘴臭爱豆, 老四是个刚认回来、浑身是秘密的病娇少年，而他?自己已经失去了竞选资格。
结果仿佛已经显而易见。
可直觉告诉他?游戏不可能这么简单，根据其坑人的秉性，绝对有什么隐藏剧情藏在背景故事中。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为?这寂静的夜添上一丝神秘。
小黑爬上窗台，金色的藤蔓沐浴在月光中。
“后院有一口井，阴气很重，有封印加持。”
禾安挑眉，“里面住着谁？”
小黑：“没人，但有不少灵魂体。为?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有强行突破封印。”
禾安若有所思?，看来得找个机会去后院看看。这查理家族表面看着干干净净，恐怕实际也欠下不少命债。
“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小黑：“暂时没发现，但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蛰伏在暗处，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它的监视中。”
“？”
禾安眉头微敛。
小黑可是出身不死族，前途不可限量，更别提眼下已经分化?成了黑暗系植株，进化?出了神智，战斗力大大增加。连它都没有摸清对方的身份，恐怕是个棘手的。
想及此?，他?不由?点开副本信息界面，上面的存活玩家数并没有减少。
看来得想办法再离开庄园一趟，找找其他?玩家，若有机会交换信息，局势应该会变得明朗些?。
小黑：“我的能量值快见底了，从商城给我买几瓶光明系营养液。”
“啊？”
禾安没有计较它这命令的口气，疑惑地?问?道?：“什么商城，在哪儿？”
小黑：“你?不是玩家吗？玩家商城即可购买。”
禾安沉默片刻：“……”
小黑还真是聪明哈，他?从来没有提过?游戏的事情，竟就?这么被拆穿了玩家的身份。
小黑的语气中带了无语：“我跟你?回过?宿舍，我不是傻子。”
禾安：“可我没有商城。”
这回轮到小黑沉默，他?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了丝不解，“什么叫没有商城？”
“你?看。”禾安转身，将属性界面点出并推到小黑面前，一页一页划过?：“我只?有这个灰□□面、新手引导和一个地?图，其他?什么也没有。”
“储物空间是道?具属性，不是自带的。应该是我现实的某个老板大发善心送的，还阴差阳错救了我一命。”
小黑的视线在称号上停顿了片刻，罕见地?没有说话。
禾安：“你?知道?怎么修复吗？”
小黑：“不知道?，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禾安隐隐从它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嫌弃，“这也不怪我啊，账号先天就?这属性。”
小黑：“先休息了，别打扰我。”
说完，它的藤蔓弯曲，盘踞在窗台上没了动静。
禾安：“……”
做人难，当?非酋玩家更难，被跟宠嫌弃的主人他?应该是头一个。
在窗台前站了一会儿，他?刚准备转身，小黑突然抬起了头。
“没有人能在进入游戏前赠送高阶道?具，项链的属性是你?自身激活的。”
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禾安：“啊？什么意思?？”
可小黑却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
眨了眨眼，禾安躺回床头，盯着金色藤蔓，脑中反复琢磨它刚才的话。
什么叫自身属性激活？难道?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倒霉，反而在刚进入游戏时，就?凭借过?人的天赋自救了一次？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
有关游戏的谜团好似越来越大了。
正思?考之际，门外遥遥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带着笑声。
禾安一顿。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那脚步声迅速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口。
“嘭——嘭——嘭——”
禾安听到了一阵拍皮球的声响，夹杂着小女孩般清脆的笑声，那声音爽朗，并向他?发出了邀请：“乔治，要不要一起来玩呀？”
从声响出现的第一时间，禾安就?绷紧了神经，释放出精神力。
门口不仅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精神体的存在。
谁在跟他?说话？
“怎么慢慢吞吞的，还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啦！”
女孩尖锐的声音在夜晚格外阴森，这一刹那，无数惊悚片的场景在禾安脑中闪过?，他?屏息看向门口。
房门关得死死的，可开门“吱呀”声却在耳边响起。
抽出永辉培养缸碎片，禾安下了床，谨慎地?靠近门口。
“滴答——滴答——”
有液体落在了他?的脚下，而后一路延伸至门口，能清晰地?看出其中的娇小脚印。
阴风从禾安的脖颈擦过?，说不出的寒意笼罩周身，禾安眼疾手快端起尚在窗台休眠的小黑，并快速将其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壮胆。
小黑：“……”
在寒意逼近面门的刹那，禾安奋力挥刃，碎片尖端留下一道?黢黑的液体。
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邪灵性质的生物，禾安本以为?自己会害怕，但身体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可能是习惯使然，他?擅长?在面对未知时率先发动攻击。
——虽然怕但会用力打。
眼看一刀不够，他?又飞快地?补上了几下，流淌下的黑血划过?碎片，覆盖了他?身前最近的脚印。
“啊——”
女孩凄厉地?尖叫一声，“乔治！你?干什么！”
脚印瞬间远去，禾安看着它飞速爬上墙壁，最终消失在天花板的一角。
女声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分虚弱，还有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却这样对我，嘤嘤嘤……”
禾安拧眉，“你?是谁？”
“行了别装了，你?都成功住进这间房了，他?们对你?的警惕心已经降到了最低。”女声中带了分喜悦，颇感意外道?：“乔治，我真没看错你?，居然行动得这么快，眼看我们的大计就?要成功了！”
禾安：“……”
什么意思?，住进这间房难道?还阴差阳错地?完成了二五仔的任务？
这女孩对他?说话的语气很是熟稔，刚才也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举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实力不够。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女孩与原身乔治是故交。
眼见禾安不回话，女孩的声音中略有不满，“你?怎么不理我？你?都不知道?，因?为?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我根本找不到祭品，那位吃掉了我的一只?胳膊呜呜呜，痛死啦。”
禾安听得一头雾水，但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不动声色道?：“弗内斯是怎么回事？”
他?赌弗内斯今晚的异样与女孩有关，不然查理家族这么悠长?的传承，怎么会发现不了一个在庄园中发疯的少爷？
果然，女孩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心虚。“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你?都不知道?，发现他?的时候我意外极了，这绝对是上乘的祭品。”
“谁知道?那位看过?之后，竟然选他?作为?接班人，说要好好培养一下，呕死了！呕呕呕呕！”
那位？
接班人？
女孩的用词让禾安觉得诡异地?熟悉。
“不过?继承人也就?那样嘛，今晚还不是吃瘪了？诶乔治你?看到了没有，是谁把他?重伤了？好奇怪，明明有那位的力量，怎么还会输？”
禾安神情严肃地?摇头：“我也没看清，我过?去的时候他?就?躺在房顶上，一副想要轻生的模样。”
女孩嗤笑一声，“瞧他?那点儿出息，才经历一点波折就?摆出副厌世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不如?我来当?继承者！”
她似乎对没有被选中而耿耿于?怀。
禾安摸了摸鼻子，思?及弗内斯可能会揭发他?，当?即选择恶人先告状：“他?对我的敌意很深，好像小时候苦头吃太多了，逮到机会就?想除我而后快。”
女孩并不诧异：“那当?然了，毕竟是他?流落在外十几年，又不是你?。没事儿，他?那种穷酸人我见多了！你?可是那位立下契约的人，不会轻易被弗内斯离间。”
契约？禾安的目光淡淡扫过?天花板，压住心中疑问?。
不宜一次问?太多，否则会引起怀疑。
他?面带关心地?开口：“你?要小心些?，最近似是混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弗内斯都会被重伤，你?还是少行动为?妙。”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弗内斯那个废物，能有什么威胁到我……”
话音刚落，一道?猩红的光在禾安面前划过?，循着光源望去，只?见窗外的月亮闪烁了几下，变为?浅红色。
“卧槽！”女孩的声音透出挣扎，“唔唔……妈的监察者怎么这时候来……不行……我太虚弱了先躲一下……”
“乔治你?要加油！别忘了我们的大计啊——”
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刚刚留在屋内的痕迹像是墨迹一般缓缓蒸发，转眼变得干净如?初。
只?有碎片尖端的一点黑痕，证明禾安刚才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
揉了揉眉心，他?的表情并不轻松。
情况一下变得复杂很多，女孩是谁？她说的大计又是什么？
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禾安凝眸望向窗外的月亮，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它又恢复了原状。
监察者……是什么身份？
联想到上次在魔国见到的几位不死族大人，禾安戳了戳小黑。
可它除了刚才在小女孩靠近时闪烁起淡淡的光亮，后面就?再无反应，俨然是进入了沉睡。
禾安撇嘴，把它放回了窗台。
后半夜，异象没有再出现过?，可他?也一夜无眠。
*
第二日，禾安的面上带了疲惫，刚走?进大堂，便看到兰顿迎面走?来。
“今天跟我去公司。”
说完，他?的脚步稍顿，补上了一句：“是家主的命令。”
禾安：“还去？”
“怎么？你?不想去？”
“没有。”禾安的面上适时露出欣喜：“能为?兰顿哥分忧解难，这再好不过?了！”
“嗯。”
兰顿摊开手臂，一旁的助理主动上前为?其整理领带，“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随后就?来。”
昨晚禾安还在想，得找个机会离开庄园出去看看，争取能和其他?玩家碰上头。没想到今天机会就?主动送上了门。
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象快速渐渐倒退，他?暗想美梦偶尔也是会成真的。
虽然他?昨晚根本就?没睡觉。
轿车路过?城堡，禾安感受到一道?无法令人忽视的目光，抬头望去，雷伽正一脸不悦地?坐在窗前。
大约是刚起床，他?的衣襟稍显凌乱，一头红发也没个形状，此?刻正狠狠盯着禾安。
禾安立刻做苦大仇深状，对着雷伽比口型：放心吧，我今天一定狠狠深入敌营，为?你?打探消息，等我凯旋！
雷伽很吃这一套，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并给了禾安一个鼓励的眼神。
禾安：“……”
他?赶紧收回目光，一抬眼，在后视镜中与兰顿的目光不期而遇。
“……”
这兄弟俩偷看人的毛病真是如?出一辙。
兰顿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语气中反而带了关心，“怎么，昨晚没睡好？怎么这么憔悴？”
禾安带着丝鼻音，顺着他?的话恹恹道?：“嗯，认床。”
兰顿的语气说不出的柔和：“今晚可以搬到我的房里来，多加一张床就?是。”
“不用了。”禾安抿唇，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不好打扰兰顿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忍忍就?好了，说不定很快就?会习惯。”
兰顿敛眉，语气中带了责备：“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弟弟。”
禾安垂下眉：“嗯。”
他?哪是怕打扰兰顿，他?是怕自己二五仔的身份暴露。
轿车没有走?昨天的路线，反而穿过?城区进入一通体白色的工厂内。
禾安稍感诧异：“兰顿哥，这是……”
兰顿：“这是我最核心的工厂，最近都在加急那批黑市的单子。”
他?的语气中带了分信任，话语之间透露出的信息也比昨天多不少。
“嘭——”
一把黑伞在兰顿手中撑开，他?侧身，等在禾安的车门外。
禾安颇有些?受宠若惊，惊喜地?下车后主动接过?伞，他?听到兰顿在耳边说道?：“你?昨天的信息很关键，我让助理去查了，买主很有可能来自于?人鱼国达西尔。”
禾安在心里对达西尔表达了歉意，而后抬起头惊喜道?：“哇那太好了，兰顿哥哥打算怎么做？”
兰顿轻笑一声，引禾安走?入工厂：“若买主是其他?王族倒还好说，偏人鱼国最近官司缠身，正好触碰到了海陆协议的边缘，眼下我若是把这事儿捅出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禾安面上不解，一副没听太懂的样子：“兰顿哥好厉害，是不是能狠赚一笔？”
兰顿笑着点头，“无论是检举揭发，还是从人鱼国敲一笔，这一单我们的利润都多出三百亿以上。”
乔治真是帮了大忙，一下将劣势扭转为?优势。今早兰顿看到调查报告的时候，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
怎么以前没发现，乔治还有这等天赋。
禾安面上带了不解：“非得选一个吗？兰顿哥为?什么不两条路都走?，既检举揭发，又暗中敲诈，岂不是能赚得更多？”
“？”
饶是经商多年的兰顿，都因?为?禾安的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真是个适合打理生意的天才。”
资本家听了都自叹弗如?。
他?打算采纳乔治的建议，思?维一下活跃起来，打算着手两线并行。
查理家族虽然不是王族，但也不怕得罪人鱼族，这送上门的赚钱机会，轻易不能放过?。
他?给了禾安比昨日多的自由?：“你?可以在工厂内随意参观，有什么需要就?找助理。老规矩，我下午来接你?。”
“好。”
禾安乖巧点头。
兰顿一走?，禾安便飞快按照路线图参观厂房。虽然大多都是机械化?，但他?还是看到不少研究员的身影，他?们穿梭在各个试验台前，好像在对光纹进行检验。
不同于?玩家的模样，这些?研究员的长?相明显更符合吸血鬼族的特征。
禾安眉头微皱，一间不落地?参观了每一间厂房，没有玩家的身影。
抱着他?们不会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了吧的疑惑心情，他?快速点开游戏副本面板，看到存活人数仍为?61后，短暂地?放下心来。
可庄园中没有，城市中最大的公司、厂房里也没有，玩家们到底被发配去了哪里？
难道?说跟他?一样，被分配了吸血鬼族土著居民的身份，全都变了模样？
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他?隐晦地?向兰顿的助理打探。
禾安的话语间带了感慨：“吸血鬼族真是越来越强大了，人工都用得如?此?之少，完全自动化?指日可待。”
见是禾安，助理也难得多说了几句：“乔治少爷很理想化?，但实际上，原料的采集仍旧离不开大量的人工。我们在郊外的几处采摘地?，最近刚批量雇佣了工人。”
禾安对此?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哦？采摘地?？”
助理笑了笑，正准备详细解释，腕间的光脑却有规律地?亮起，他?严肃地?看了一眼，收回了话茬：“乔治少爷先自行参观，我家少爷找我有事。”
禾安心中稍感遗憾，但面上仍旧很配合道?：“嗯，你?去吧。”
目送人离开，他?悄悄把采摘地?的事记在了心里。
游戏不会随便把玩家扔在与剧情毫无关系的犄角旮旯，如?果他?真的在采摘地?找到其他?玩家，一定能获得额外的线索。
*
与昨天同样的时间，兰顿准时出现在禾安面前，“今天的参观还算开心吗？”
禾安点头，“兰顿哥的企业做得好大，弟弟我心生敬佩。”
回去的车上，禾安明显感觉到车内的温度稍有提高，兰顿端给他?一杯颜色猩红的热饮，并担忧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明天就?不用跟着来了，在家好好休息便是。”
禾安正想找机会单独去采摘地?看看，闻言点了点头，“好，都听兰顿哥的。”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兰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膝盖上，眼底带了丝打量，他?开口道?：“乔治，这次你?帮了大忙。等单子交付后，我分给你?10%的利润。”
此?言一出，他?身边的助理都惊了一下。
10%的利润，这对查理家族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
可禾安却坚定地?摇头：“哥，你?用钱的地?方多，不要分给我。财力也是竞选家主重要的指标之一。”
为?表决心，他?还放出了狠话：“兰顿哥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算硬要给我我也不会收的！你?的前途远比我的生活质量重要得多，我并非贪慕虚荣之辈，帮你?纯粹是出于?钦佩和仰慕！”
助理：“……”
话是好话，但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兰顿的神情微妙了一瞬，他?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禾安一眼。
顺利回到查理庄园，今天城堡内显得异常安静，兰顿一下车就?匆忙地?去了杰克的书房，多半是汇报这两日的发现。
雷伽和弗内斯罕见地?没有作妖，问?了问?仆人，禾安得知雷伽临时被公司叫去，而弗内斯一直躺在房间中修养。
简直是天赐良机，禾安回到房间后屏退一众仆人，确认没人打扰后小心地?探出了精神力。
他?要去探一探后院的水井里究竟有什么。
谁知他?的精神力刚释放而出，甚至还没飘出长?廊，昨晚那阴森的脚步声就?飞快地?在门外响起。
脚步声很是凌乱，隐约能听出其主人的慌乱，好像连皮球都忘了带。
禾安：“？”
这次的女孩没有整什么幺蛾子，血线的蔓延证明她迅速地?蹿上了房顶，声音中带了丝慌张，“怎么回事儿，你?最近怎么跟兰顿走?得那么近？不要在白天感应我，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都要被彻底清除！”
原来释放精神力会被女孩发现？
禾安心中一怔，面上平静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一味躲避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有句老话说得好，灯下黑。”
女孩似乎被他?说服，“不过?乔治，你?最近的记忆力有没有受到影响？听说契约久了，本体的精神力会分裂。”
禾安沉默片刻，决定将计就?计，他?悲痛地?点了点头：“有，我好像已经忘了你?是谁。”
女孩：“！”
她难以置信地?提高嗓门，“乔治，你?怎么能忘了我！”
“我是你?的姐姐佩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