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林玉瑾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水檀在一边担心的看着,生怕她是受了热风病了。

  “没事,指不定谁在背后骂我。”林玉瑾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这是谁在背后说闲话,也忒讨厌了些。”水檀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到林玉瑾面前。

  “姑娘用些,这新鲜东西,是早上刚送来院里的。”葡萄上还挂着水珠子,一滴滴顺着果子划下来,漂亮极了。

  “这葡萄真漂亮。”水檀看到,由衷的夸赞了一声。

  “是不错,今日难得休息一日,这天热的人头晕,看到它心情都好些。”这葡萄来的真是时候,不得不说,看着它心里都舒服。

  “今年已过了大半,再过几月便该过冬了,姑娘又要大了一岁。”想到今日休沐,水檀不禁想到离新年也没多久了。

  “这么快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这些日子的事,倒也是真丰富。

  “新年的时候,姑娘可要做些香囊?”

  “做香囊做什么?”上次问自己的时候还是乞巧节,不过今年没能出去玩。

  “往年您总会送给府里各院一个,今年是不做了?”水檀向她解释道。

  “做吧,但是我不会啊!”林玉瑾有些傻眼,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上。

  “都是绣娘做的,您就是送出去罢了。”水水打趣道。

  林玉瑾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涮了一道,嘴里的葡萄登时不好吃了。

  过了许久,中秋月圆,林府里大办了一次,柳氏请了外面唱戏的班底林府,老夫人看的津津有味。

  又过了许久,新年至。

  府里的众人早上一齐去了寿康院给老夫人拜了早年,老夫人高兴的一人赏了一个厚厚的红封。

  林承平与柳氏赏的仅次一些,不能越过府里的长辈。

  林玉瑾拜完年,将早早准备好的香囊派人分到了各院,一个院子一个,算是节礼。

  卫景明拿着下人送来的香囊,上面绣着竹子花样,看着十分精致。

  “这四姑娘倒是看不出来手艺这般精巧,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文信瞧着,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卫景明看着香囊,摇着头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这哪是她做出来的,瞧着和她衣服上的绣花是同一个人的手法,只怕是哪个绣娘做的。

  不过有心送香囊,也是个心意。

  自她病重,送去了血参之后,柳氏对他的饮食起居过问的十分详细,时常让卫景明觉得就是自己的母亲还在世,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模样。

  “世子,二姑娘派人送来了糕点。”文信有些为难的进了屋,这糕点真是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你找元环,就说我们不在,这糕点不能接。”卫景明皱眉道,这些日子林玉姝对他的态度让他生疑,所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接下了这个糕点只怕后面还有无尽的麻烦。

  “是,文信这就去。”文信退了下去,吩咐着元环去院门处应付来人。

  卫景明着实是觉得有些厌烦,却不好明说,毕竟寄人篱下凡事需得多多忍让才是。

  这是林大人得掌上明珠,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姑娘,卫公子没有接下,院中的丫头出来说公子不在院里。”绿云从屋外听完下人禀报的消息,匆匆进了屋里,一字一句的将话复述了一遍。

  “呵呵,他也敢不接我的东西,你去派人送去水庆院,他不要总有人要。”林玉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粉色娇嫩。

  等到绿云再进去的时候,看着林玉姝的眼神,她知道如果这次再办不好,该吃苦头的就是自己了。

  “如何?”果不其然,林玉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接下了。”绿云怯懦道。

  “没有别的?”这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这么敷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云永特地出来接下的,还说了平公子谢过姑娘,夸赞姑娘手艺好。”送去的时候,绿云说得是林玉姝亲手做的,此时的回话,自是她爱听的。

  “不过是两个男人,当真以为我非他不嫁了。”林玉姝嗤笑道。

  “姑娘开心就好。”绿云低伏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她,每次她不高兴随手就是茶盏丢出来,她属实是怕了。

  “瞧你那模样,下去吧。”林玉姝不想看她,惹自己心烦。

  想到这两个男人,林玉姝的心里不断地在盘算,嫁给谁才是最好的,许久心里都拿不下主意。

  不过,总有一个退路,平永新除了自己,这府里没人会嫁给他,而他父亲与林承平是同窗好友,交换过定亲信物,所以,除非自己不愿意,否则……

  西乐院里。

  林玉瑾听着水檀报上来的消息,一时有些惊讶,“她真的将糕点又送去了水庆院?”

  这可真是将事做到了绝处,别人不要的又送去给下一个人,真真是绝!

  “二姑娘这事做的让人是越发的看不懂了,若是水庆院的公子知道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气恼。”水檀看了看外面的天,虽然太阳大着,却冷的让人难受,当真是让人日子过的不快活。

  “她敢做自是敢让人不知道,这些东西你便不要管了,也不要说给旁人听,都是一家姊妹,她的名声坏了,你家姑娘我也落不着好。”林玉瑾坐在火炉边烤着火,这春去冬来的,还是火炉实在。

  “这倒是,您的名声若是被她拖累了当真是得不偿失,不过二姑娘惯会做面子,怎么这次行事如此孟浪。”水檀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觉得逃不过她的手掌心,这事如今还真不知道该如此取舍,她的性子,是不会放过卫景明的。”林玉瑾看着外面的艳阳天,心里的凉意却一分不少,若是祖母出了什么事,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义。

  “您还是莫要操神了,白大夫前些日子来诊脉还说您思虑过重,如今又想那些有的没的,没得累坏身子。”水水走过来,劝道。

  “不过是想些东西,怎么你也要管我,真是没意思!”林玉瑾故作不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