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君庭笙便要启程去往边境,宋宝灵起来时君庭笙已经走了。
站在门口生闷气,柴梁在旁边劝导道,“宋小姐,你别生世子的气,他只是不想离你别时难过而已。”
“谁说我会难过了?”宋宝灵赌气般地说道,过了一会才平静了些,随口问道,“国师祭祀是什么时候?”
柴梁算了算日子,惊讶的一瞬,“就是今天。”
“今天?”宋宝灵话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世子府门前。
身着宫服的人走到她面前,“你就是宋小姐吧,请问古塔娜公主在吗?”
柴梁警惕起来,“你是谁,过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国师身边的人,这次祭祀特意派我来接宋小姐和古塔娜公主前往一起。”
“祭祀要他们去做什么?”柴梁不依不饶地问道,不肯松口。
那人赶忙解释,“放心吧,除了宋小姐和古塔娜公主还会有其他的官家小姐公子都回来,包括普通民众。”
“您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那人笑眯眯地道。
柴梁皱眉,“废话,我当然要跟着一起。”
“那请?”那人侧过身子,让出一条空看着他们。
柴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进去了,当即拒绝,“我没说要去,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那人又转头看向宋宝灵,“你说去不去可不算数,我们请的是宋小姐和古塔娜公主,自然要由他们说了算。”
宋宝灵眉头微皱,感觉到些许不适,一种杂乱的气息笼罩住她,直觉告诉她去了没好事。
“不去。”她干脆地拒绝道。
那人微微一愣,很快又挂上笑容,“宋小姐确定不再想想吗?”
这时古塔娜打着哈欠姗姗来迟,好奇地扫视几眼,“你们做什么?”
那人抢在宋宝灵和柴梁的前面给她解释一下,说得天花乱坠。
古塔娜有了几分兴趣,但一想到国师那样变态瞬间又摇头,“他们不去本公主也不去。”
那人脸上的笑容僵住,明明这公主刚刚还一脸期待,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古塔娜公主,我们国师祭祀难得一见,你确定不去?”
古塔娜有点动摇,但是面上坚定道,“不去。”
那人只好马车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宋宝灵,“国师然后我把这个交给宋小姐,说宋小姐看了这个一定会去的。”
宋宝灵挑眉歪头,似乎不打算去拿,“什么东西?”
那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属下没有擅自打开的权利,所以宋小姐还是亲自来吧。”
宋宝灵顿了一下,拿过他手上的东西,一个摸起来稍硬的东西被帕子包裹的方方正正的。
她掀开一角,露出一点,类似于琵琶拨片一样,在阳光底下泛光。
露出一半时宋宝灵的脸色便变了,和上帕子,沉声道:“好,我去。”
古塔娜转头看她,“什么东西?”
莲娇脸上带着担忧,“小姐,真的要去吗?世子说不让你和国师接触。”
“先上马车吧。”宋宝灵垂眸道。
一个马车只坐得下两人,古塔娜便和柴梁坐在一起。
不远处的某个角落,白以双面目扭曲,在旁边的马厩里租了一辆马车,“跟上前面的马车。”
车上,宋宝灵才敢把帕子完全打开,莲娇探过头去,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惊讶地捂住嘴,“这不是……”
“鳞片。”宋宝灵摸上自己的脖子,回来之后她脖子上的鳞片从未露出来过,也未曾告诉过外人。
国师是怎么知道的?
没多久就到了祭祀的地方,场地并不在皇宫,而是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修造了许多祭祀的阁楼和建筑。
最中间的是一个很大的圆台,是用来祭祀和做法的,圆台周立着带符咒的圆柱。
一种诡异又奇妙的感觉。
而来的人确实如同那人所说很多,有些面熟,大多数还是普通的老百姓。
莲娇看到这么多人稍稍安心了些,“这么多人看着,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可宋宝灵反而更加不适,四人只好先找个位置坐下。
“诶,那不是宋三公子吗?”柴梁看到对面说道。
宋宝灵抬眼望去,“是三哥。”
只可惜两人隔着圆台坐在对面,实在是太远了,现在绕过去也来不及。
莲娇看过去,恰巧宋连辛此刻抬头也看到了他们,温柔地笑了笑。
莲娇对上他的眼睛,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宋宝灵却不安地握紧了她的手,“莲娇,这次回去之后你就跟着三哥吧,或者去找祖母他们。”
跟在她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莲娇不情愿地摇头,“不行,我就要跟着小姐。”
宋宝灵抿唇,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莲娇送走。
国师来之后原本嘈杂的的地方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宋宝灵看去,手上的动作一顿,柴梁激动地差点站起来,“那只黑鸟?!不是已经死了吗?”
国师肩膀上站立着一只凶神恶煞的黑鸟,羽毛油光水亮,坚韧顺滑,一双犀利地鸟眼扫视着在场的没一个人。
“去吧,黑羽。”国师冷淡地开口,黑羽便立马展开翅膀在场内盘旋了一圈。
飞过宋宝灵的时候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劲风把她的发丝都吹乱些许。
黑羽飞回去重新站在国师的肩膀上,气势嚣张,锋利的爪子一点一点的。
“这只黑鸟到底什么品种?怎么长得又丑又怪的。”古塔娜蹙着眉嫌弃地说道。
“从未见过有册子记载过,而且能死而复生的,想必是邪物一类的。”柴梁暗下神色。
他总觉得国师是故意挑的今天,明明还有几天才到祭祀的日子,却突然改主意了。
那鸟似乎听到了柴梁说它的坏话,鹰一般的眼睛朝这边看来,颇具压迫力。
“这么一看还是丫丫可爱。”宋宝灵啧了几声。
柴梁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宋小姐最近应该还没有去看过丫丫吧。”
“你们不是不让我看吗?”宋宝灵莫名其妙。
柴梁摸了摸鼻梁,“这不是君世子怕吓到你嘛。”
“吓到我?”宋宝灵缓住,探究地问道。
“丫丫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体型……您还是自己回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