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笙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满心的疑问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收敛起目光,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宋宝灵,神情微动。
宋宝灵坐了没一会发现自己会忍不住想去亲近君庭笙,有些懊恼。
恰巧这个时候袖子的外纱勾住了桌角,宋宝灵扯了几下没扯下来。
君庭笙见状伸出手打算帮她,宋宝灵直接一个用力,外纱破了一条口子,也顺势从桌角花落下来。
他的手悬停在半空中,外纱拂过他的手,便瞬间抽离回到了宋宝灵的手上。
宋宝灵装作没看见地理了理外纱,君庭笙收回手,心情复杂,眼神中划过一丝失落。
“灵儿……”
君庭笙还会说完就被宋宝灵打断,“君世子以后还不是不要这样叫我了,免得旁人误会。”
说完宋宝灵就走了,君庭笙怔了怔迅速恢复表情,内心却异常煎熬。
他很想追出去说个清楚,但是这里全是人,顾虑良多,他还是忍住了。
柴梁在后面站着看完了两人全程的互动,目瞪口呆,指着宋宝灵刚刚坐的位置。
“宋小姐刚刚说,说什么了?”
君庭笙一个冷眼过去,“把你的表情收好。”
柴梁立刻把表情整理好,不再多语。
这边宋宝灵跑到了一个小亭子里,莲娇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小姐,你怎么突然跑的那么快?”
宋宝灵有些心慌,一方面是躲避君庭笙,一方面是因为小公主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君庭笙就有点失控了。
“没事,就是想出来透透气。”宋宝灵坐在亭子里,脑子乱七八糟的。
莲娇叹了一口气,小姐对她,对于子空和其他人都和以前一样,唯独对君庭笙,避之不及。
“小姐,就算要和君世子保持距离,也不用这样吧。”
宋宝灵突然问道:“莲娇,我这样很反常吗?”
莲娇重重地点了点脑袋,“何止是反常,要不是你对我和以前一样,我都要怀疑你被人夺舍了。”
宋宝灵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表面排斥君庭笙,内心却又想去亲近他。
真是疯了。
宋宝灵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难道是因为反噬的原因。
想法刚一出来她就摇了摇头否认。
不过是反噬到身体上,怎么可能还会影响她自己的情感,况且她对莲娇,祖母他们依然如同以前一样。
不等她细想,远处就传来一阵躁动,宋宝灵起身看过去,目光一凛。
那是云单的宫殿!
宋宝灵立刻往那边跑去,莲娇苦逼地跟在后面一起跑,“小姐,你等等我!”
云单的宫殿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宫人,宋宝灵瞧见君庭笙在边上默不作声地往另一边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莲娇探出一个脑袋,往里面瞧去。
宋宝灵拉住一个出来的宫女,问道:“出什么事了?”
宫女低着头,面露难色,“小公主出事了。”
宋宝灵听此往里面走去,门并没有被封锁,她很轻易地就进去了。
之间云单怀里抱着孩子,撕心裂肺地哭泣着。
不远处皇后跌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表情麻木绝望,一边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指印。
君夜澜双手背立于云单这边,声音怒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臣妾没有谋害公主,还请皇上明鉴。”皇后目光坦然地看着君夜澜回道。
君夜澜有些动摇,他心里是不相信皇后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
云单观察到君夜澜的表情,抽泣着,“皇后娘娘要是做了直接承认就好,何必让皇上为难。”
君夜澜顿时将那点想法抛诸脑后,“皇后,我看你就是这个位置坐太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乎只能听到大家吸气呼气的声音。
谁都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云单垂下眼睛,眼底划过笑意。
皇后嘴角扯了扯,不想再解释了,“皇上既然不信臣妾,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看起来颓废不已。
君夜澜却被她的这个态度气道:“难道朕还冤枉了你不成?别人都在大殿里,只有你偷偷跑到这里来,除了你还能有谁?”
“朕实在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能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来,连婴儿都不放过!”
皇后神色淡淡地仰头看他,反问,“可臣妾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呢?”
“一个公主而已,又不是皇子,况且在宴会这么多人的地方,臣妾何必选风险如此之大的时机。”
云单怕她洗脱嫌疑,激动地开口,“因为你不能生育!这么多年都没能为皇上生下一个孩子,你就是嫉妒我!”
“来这的只有你!除了你还能有誰?”
宋宝灵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云单不是知道皇后有一个孩子的事情吗?
当初还拿这件事威胁她来着。
宋宝灵向前一步,“皇上,我记得除了皇后还有乳娘来过这里,乳娘也有嫌疑才是。”
“乳娘?”君夜澜皱眉,不是很相信。
宋宝灵解释道:“我来时,云妃娘娘担心小公主一个人在寝宫,就让乳娘过来照顾小公主,对吧,云妃娘娘。”
君夜澜看向云单,用眼神询问她。
云妃在心里狠狠咒骂宋宝灵每次都坏她好事,面上却掩饰的很好,“确实有这样一回事,不过乳娘不可能这样做的!”
君夜澜直接对侍卫吩咐,“乳娘在哪?给朕带上来。”
“是,皇上。”
云单压下心中的慌张,乳娘是不会出卖她的!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乳娘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侍卫的动作并不算温柔,直接将乳娘甩在地上。
乳娘痛呼一声,再看向周围的环境和君夜澜那张阴冷的脸,立马就怂了。
“皇,皇上,您找老奴是做什么?”乳娘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方才人在哪里?可来过小公主的房间?”君夜澜神情不算好地质问她。
虽然是公主,但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还是在为公主的出生而祝贺的日子被人杀害。
这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挑衅他的威严。
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别的妃子也能给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