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反击，出征的军队！
“就这样，拥有四十年征战经历的蒙哥利特舰队便在维斯托的无敌舰队和海族特种部队的突袭下轻而易举的覆灭了，而沿岸驻扎了陆军与平民也遭到了屠杀。这件事激起了费兰斯的民愤，所以有了后来.......”
认真用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着，年轻的女教师为台下的孩子们讲述着百年前的历史。
那是魔法还灿烂辉煌，骑士道仍盛行于世的年代。
满意的看着正认真做笔记的孩子们，突然，年轻老师的脑后出现了一个代表愤怒的十字。
“那么现在就请兰斯同学为我们讲讲之后那场由叛逆的勇者——费艾维·安迪尼斯主导的反击吧。”
没有人站起来，也没有人答应。而让这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凝固的，是那响起的阵阵鼾声。
忍无可忍的女教师，拎起手中的粉笔，向一个方向用力甩去。
“啪——”随着笔头精准地砸在那个趴下的小脑袋上，一个声音随之响起。
“谁！谁敢砸小爷我！”
在底下睡的香甜的蓝发男孩，拍起桌子站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一旁金发男孩的眼神暗示，大声嚷道。
台下乱成一团，因为都是孩子的缘故，底下不可控制的响起一阵阵笑声。
“是我！现在，请兰斯先生出去！不要以为你身为吉尔曼元首的孩子就能在赫罗有什么特权！”讲台上的老师吼道。
“请，请等一下！让我替兰斯来回答吧！”高高举起手，拥有一头亮丽金发的男孩向盛怒的老师说道。
“好吧！那么就让艾伦你来替兰斯回答吧。”老师干巴巴地说。
行了一个礼，金发的男孩开始讲述起，仿若身临其境一般的，比教科书里更为详细的历史。
（这可是，养父他每天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的呢！）金发男孩在心里得意地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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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了啊，伙伴！”
少年对着那把陪伴他出生入死的金蓝色的巨剑说道。
闪着寒光的巨剑，倒映出少年的身形——脖颈系着鲜红丝巾，穿着一身精简的剑士短装，日常乱糟糟的赤红短毛上还趴着一只在吹泡泡的金蓝色小龙。
有些自恋的嘿嘿一笑，少年转了圈，对趴在自己头顶的小龙道：
“怎么样，够帅吧！”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嗯嗯，真可爱啊！那么快出发吧！我的骑士。”明显有些无奈地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不是可爱是帅！”少年炸毛地吼道。
推开房门，让屋外的晨光透进来，斑驳的铺洒在每一个角落，带来十足的暖意。
温婉美丽的金发妇女，仿佛在等待少年的醒来似的，倚在门前，手里拿着准备好的便当。
“啊，抱歉哪，妈妈。刚回来一天就又要离开了......”少年扑进妇女的怀抱中，有些失落地讲道。
“没有的事，作为一名费兰斯的战士，你能为这个国家战斗，我真心为你自豪——费艾维。”拍着怀里的红发少年——已经完全成熟起来的少年，无论是力量，还是心智。（额，除了身高）妇女回忆着。
（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之间就已经这么大了啊，费艾维。当时还是那么小的一点，不过爱撒娇的性格倒是完全没变。）想道。
“呵呵呵，哈哈哈......”想起当年的往事，母子二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将手上的便当塞给这拥有一头赤色红发的少年。
“给，你最爱的烤土司”
“妈妈最棒了！”少年踮起脚，对着自己的敬爱的母亲，再次来了一个熊抱。
“你就是霍普尼斯先生说的那条龙吧，费艾维就麻烦您照顾了。”安抚好少年，一边说着，妇女向少年头顶一直装玩偶的小龙深深鞠了一躬。
“......没问题。人类，我答应了。”
“那么，再见了。”红发的少年说着，挥了挥手，便带着便当径直向约定好的地点出发，不再回头。
“妈妈竟然还对你行礼！你明明就是来坑害我的！还用那种口气说话！”
“我本来就一直在照顾你好不好！小没良心的！”
一路上，还能听见一人一龙拌嘴的声音。
今天的帕里，没有了欢笑与嬉闹。
就连路边杂耍的小丑，也化上了一幅畸形的装面。
集结的时刻即将到来了，王宫前的广场上已经有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军队等待出征的号角了。
（这样的人数，不正常。）
这些士兵，一般都是刚刚被征召，没有任何经验的士兵。
熟练的老兵作为镇守边境的支柱，不到万不得已是无法被抽调的。
但这个数量，和年龄来看，明显是有着训练有素的军队。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前来送行助威的平民，还是整装待发的士兵，全都没有战前该有的热血与斗志。
（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对，多到数不清的愤怒。）
整个帕里的气氛仿佛被凝滞了一般，沉重的令人无法喘息。
“发生了什么吗？”
我向头顶上的龙问道。
（因为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而本该按时到来的艾伦与兰斯也没有出现。）想道，不安的情感，在心头蔓延。
“啊，来了。”头上的龙慢慢说道。
头发花白的年老国王，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到台上。
“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了解到了吧，咳咳咳.......但还请容我再次说一遍——我们的沿海地区，布瑞斯托，就在今天凌晨，被维斯托给占领，并......屠杀一空了。而我们能知道这件事，甚至还是通过尼曼大师拼尽全部魔力，观测出来的。咳咳咳咳咳........”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也许是太突如其来了，加上并未有亲身体会，我无法升起悲伤与愤怒的情感。
但心又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正燃烧着。
被屠杀，整个沿海的人民。
明明说要拯救，要守护，却无能为力去帮助他们。
现在要去守护的东西，不在了。
那我参加战争的意义是？
（现在我，是在愤怒吧？）
我仍不是很确定。
这时，公主——亚连出现在台前，替身体难以为继的父亲说下去。
“费兰斯的士兵们，费兰斯的人民们！我们会报仇的！用行动！那么——出发！”
“报仇！”
在沉默后，爆发出如此满溢愤怒的吼叫声。
整个费兰斯几乎全部的军队，开始向布瑞斯托挺进。
（现在是要跟上去吗？）并没加入正规编制的我有些迷茫了。
“费艾维，到这边来！”珊珊来迟的艾伦与兰斯，向我招呼道。
熟悉的魔导车向我这边驶来，亚连从里面探出头：
“上车吧！战士们，让我们先行一步，为布瑞斯托的人民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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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为了守护而反击的荣耀之战，变成了为复仇而复仇的无意义之战。
这，也是正义吗？
（我，真的很愤怒吗？）
（一定是吧，毕竟我这么爱我的祖国。）
“你确定吗？”一直呆在头顶的小龙，爬到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
（我........）
“在这场战争中，你还有能守护的东西吗？”
.......
“不.......现在，我参加这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本身！还有守护艾伦与兰斯！对，就是这样。”
我答道。
我不可以再迷茫了。
-
（我真的爱这个国家吗，为什么？.......会.......）
-
一路上，艾伦与兰斯都沉默着。
少年带有活力的明快嗓音打破了这寂静。
“只要为死去的大家报仇就好了，打起精神来啊！这样可不像是兰斯和艾伦你们的作风！”
红发的少年勇者，向伙伴们伸出了手。
“马上要战斗了——真正的，战场上的战斗。别再愤怒来，复仇去了。老规矩，加个油吧！”
“......说的是呢，呐，兰斯，来吧，为布瑞斯托的人民报仇！这样轻易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艾伦擦了擦眼睛，第一个将手搭了上去。
蓝发的高大少年顿了顿，不再犹豫，也将手搭上。
“我会让那群混蛋死的很难看的！竟然这样对我们弗兰斯的人民。”
少见的，一向都是肌肉笨蛋的兰斯会这样愤怒。
那个发誓要守护艾伦一辈子的少年，也拥有自己所爱，所想要守护的祖国呢。
不过，自己国家的无辜百姓被屠杀，任谁都会愤怒吧。
“呼，那带我也一个吧。作为骑士，我未能守护我的子民。但作为王储，将军，我会为他们报仇！”
出乎意料的，一身银铠的少女，加入进来，搭上了第四张手。
“必胜！”“报仇！”
两个不同的誓词同时响起。
“哈哈哈哈。”
车内，仇恨与怒火暂且被欢笑声给替代。
但此刻少年腥红的瞳孔里映着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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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
战争的阴影，暂且并没有将这里覆盖。
就连通讯都不发达的小镇，还不知道战争之钟已然鸣响。
维斯托的军队所占领的，主要还是沿海与其附近的大城镇。
与其说是幸免于难，不若说是因为太不起眼而被无视了。
人们已经过着和平安详的平静生活。
但今天不一样了。
在睡梦中的人们，被利刃给割开喉咙。
辛勤劳作的人们，给冻结成冰块，动作与表情，还停留在带着笑容的前一秒。
“好无聊，好无聊！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战斗能力啊~”
连守卫的士兵都没有配备，只有几个不入流的佣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金发的海妖少女，吃着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冰激凌，率领着她那由海族构成的特种部队，进行着不知所谓的屠杀。
“一点也不好玩！早知道陪贝西莫在那里挖沙埋坑了，噫噫噫！好弱好弱！”
一脚将一个冰雕踢碎，四分五裂的同时，血液也喷洒的到处都是。
“真脏啊！喂，那边那个，来给我清理一下啊！”对一个纳伽族的暗杀者命令道。
“无趣无趣无趣！快来个有点意思的人哪！”
这时，仿佛映照了海妖少女的心愿，远处传来了不属于其军队的声音。那是，熟悉的少年声音。
“是这里吗？感觉并不是什么战略地点哪。”
“这是尼曼大师的预言，绝对不会错的！在这里会发生屠杀。”公主肯定的话语。
“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不去预言一下兽潮.......”
对话的声音，近了。
“啊，这次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了吧，那么——杀了他们！”少女这样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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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的红发的少年像是早就察觉了一般，将一团暗炎丢向前方，碰上了突然袭来的冰箭。
“嘭——”随着魔法碰撞的声音响起，少年迅速抡起巨剑，如同拥有直感一般，砍向还在发愣的艾伦的身侧。
一道血线绽开，刚准备突袭的纳伽刺客已被划成两段。
“好险，谢啦！看来预言是对的啊........那么——尝尝我们费兰斯的愤怒吧！”碧蓝的眸中涌动起火光，艾伦说着，拔出了他那缠绕着银色元素的骑士剑。向扑袭而来的海族士兵冲去。
由银色的元素汇聚而成的丝线，干扰着时间的流向，本该是速战速决的背袭变成了慢动作的滑稽戏。
就在那些被银丝所困的纳伽族士兵即将被清扫之际。
没有吟唱的声音，由冰晶所组成的雨骤然降落下来，那势头，就像要将少年们刺穿一般。
“艾伦！”看着深陷于其中的艾伦，兰斯一股脑冲了上去。
同样为冰构成的巨大护盾自蓝发少年的剑端凝现，举向天空，挡住了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冰雨。
“小看人也要有个限度啊！”兰斯吼道。
蓝色的魔纹从那盾上浮现，接着，整个小镇被晶亮的冰所囊括，那些之前的得以逃脱的海族脚下同样也被浮冰凝住。
“屠杀了沿海百姓的，就是你们吧......是时候该还回来了。”这么说着，兰斯的剑已经挥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纳伽族刺客。
“啪。”就仿佛对之前少女动作的完美回应一样，那个纳伽族的刺客散落成了一块块带着血的碎冰。
这片土地，俨然成了兰斯的领域。
“这......这算什么啊，你们以为我会害怕吗！”在远处施法，看见这一幕的少女有些慌乱地自言自语。甩掉绕到自己腿上冰渣。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部队，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仅仅三人，摧枯拉朽般斩杀了近一半了。
其中，她看见的，熟悉的，拥有血色双眸的少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灵巧的身姿，每一步都伴随着溅起的血花。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杀戮机械一般。
少年的巨剑上燃着不详的暗炎，所过之处，敌人连尸体都不会剩下，全部被贪婪的炎给吞噬。
“已经确认了.........这个镇，已经没有幸存者了。”从开战以来就不见了踪影的公主从利维坦所处的后方站出来。用剑指着少女。
“那么，请为自己的举动而血偿吧！”举起的骑士剑绽放了耀眼的金光，并将其整个人包裹。
“呵，你在做梦吗？”少女整个开始虚化，闪过了公主在下一秒突然出现在跟前的攻击。
“你们都只不过是垃圾罢了！死吧，死吧！愣着干嘛？给我上啊！”少女这么有些癫狂的命令着，唱起了似乎无往不胜的歌。
“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论是兰斯的魔法，艾伦的支援，还是亚连的剑，全都被迫止住了，捂着耳朵企图抵御这属于海妖的魅惑之歌。
之前节节衰败的海族暗杀者们就要趁此展开反击之时，少年那活泼健气的声音响起。
“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上回安维罗德友谊赛里那个公鸭嗓的海妖，怎么，这么喜欢唱歌哪？”
“！！！”
暗色的炎仿若无穷无尽般，裹住少年的伙伴们后，向剩下的海族们袭去。
一条金蓝色的迷你龙，散发着莫名的压力，震慑着一旁蠢蠢欲动的暗杀者。
化成一道火焰的少年即刻出现在了少女的身旁，用调皮的声音，向她耳语道：
“那么就让我，请你到地狱去继续唱吧！”
巨剑，裹挟着腐蚀一切的炎，沉沉落下。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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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尘埃落定，留下的只有被屠尽的寂静小镇和同样被杀光的海族们的尸体。
迷你的小龙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哎——霍普尼斯的那个鬼正义论太扯了，还是我来好了。”】
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的骑士。
熟睡的少年心口，不断闪现着金蓝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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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全部都被男孩那令人身临其境的讲述给打动了，入迷的听着。
“我讲完了，谢谢大家。”
说着，金发男孩向前鞠了一躬。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啪啪啪啪啪。”孩子一向是不吝惜自己的掌声的，就连代课的老师也不禁拍响了自己的手。
“非常精彩，艾伦同学.......我会向校长举荐你今天的精彩表现的。那么现在，下课！”老师竟也向男孩回礼，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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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满是尘埃的天难得放晴了一次，被染成了金红色。
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从车里出来，在门口等待着伙伴的出现。
“那就是吉尔曼的元首吧，年龄这么小吗！”
“艾伦与兰斯的养父，只有十五六岁吧！”
“好年轻！！！”
“只是少年，便已经是一国之首了呢！”
周围响起了这样议论的声音。
“伯曼尼特！”
蓝发的男孩第一个扑进了少年怀里，一旁的艾伦也笑呵呵的走近。
“今天艾伦那家伙可是用你讲的故事大出风头呢！”在少年怀里打滚，男孩撒娇道。
“好了，好了，兰斯，我们到车上再说吧。”
有着血色瞳孔的少年，望着曾经的伙伴们，现在的养子们，笑着说。
只要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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