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的手探到包的拉链上，一点点的拉开，一张新画出来的破魂符捏在了手里。
还不等他把符扔出去，那双眼睛就又阴恻恻的缩了回去。
林厌走过去，猛地将门拉开，却发现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有一身套装衣服，看着就是当下年轻人喜欢穿的衣服。
林厌闻了闻上面残留的气味，很熟系，和之前他以为的那个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东西。
再次走出卫生间，回到座位上，林厌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皮皮见人回来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拍拍自己的胸口，转头就又着了。
罗悦那个大魔头可是特意交代过他，这次的任务必须要时刻保护好林厌，这人是个关键人物，当然除了保护，更重要的事，一定要看林厌的表现，试探一下这人的身份。
如果只是个乌龙，林厌不过是个普通的天师，那自然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合作，但如果事情真的和那位大boss想的一样，林厌身份独特，那么以后的来往更不会少。
这就更要好好维护关系，毕竟几百年过去了，这次的事只能摆脱林厌。
得罪什么的，不可取。
林厌不知道皮皮的心思，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罗悦给他定时发送的关于秦彦的状况，心里安稳了不少。
这是罗悦答应他的，如果林厌去了F城，她会定时定点的跟他汇报秦彦的状况，主打的就是一个让他安心。
亲眼的状况暂时还算稳定，除了和之前一样，会记不得一周多之前的一些事情外，吃着药身上倒是没再疼过。不过罗悦也说了，还是希望林厌能早点儿协助那边的同事，解决这次的事情，秦彦的状况现在看着稳定，再往下发展就不能确定了。
林厌也知道事情不能拖，但是这里面的事，他总感觉帝都那边还是隐瞒了不少。
林厌想着也顾不得现在的时间，大半夜的就给罗悦发了条消息。
【林厌：难道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只有F城有这种东西，还是遍地都是？】
本想着只是宣泄一下被骗过来的情绪，罗悦那边肯定不会这么快的回他，谁知道消息发出去不过两分钟，那边就回了消息。
【罗悦：怎么你遇上了？】
林厌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些人没什么好心眼子。
【林厌：火车上，带着人皮面具的灰影，和之前在山里碰上的一样，只不过威力远远不如这个。】
【罗悦：其实吧......这东西现在全国都有。】
【一个月前，我们的人在西北的隐山上发现了一个地下墓穴，进去了两支队伍，一共三十几个人，结果最后出来的只有一个。那个人彻底疯了之前，我们从他嘴里得知，在他们打开墓穴的一个耳室的时候，这东西就成群结队的出来了，杀光了所有的队员。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跑出来的究竟有多少，只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全国各地的特管局分处都上报，说是在辖区内发现了这个东西。】
【所以？】
林厌不能理解，全国各地都有，为什么不让他去别的地方偏偏要来F城？他就不相信，别的地方没有死人。
【我们在多方考证之后怀疑，这是一个布局上百年的阵，阵眼很有可能就在F城。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我们的人几乎都是熟面孔，很容易在F城办事处那里暴露。】
暴露？
林厌来回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出答案：
【林厌：F城有内鬼？】
【罗悦：嗯】
就这一个字，林厌就能从里面体会到好多无奈。
也是，不然全国各地都在发生灰影换人脸的事，为什么只有F城能一直瞒到最后？说当地的办事处没有内鬼都没人信。
【林厌：所以我的作用是？】
【罗悦：目前我没办法回答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管林厌再怎么发消息，那边都不再答复。
林厌也知道现在再说这话早就晚了，现在就是只为了秦彦的安全，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之后的这一晚风平浪静，没再发生奇怪的事，林厌眯了一会儿天也就亮了。
一等车厢会给乘客准备早餐，林厌抱着杯咖啡，看着皮皮吃完了十一根油条，喝了三碗豆浆，两个麻团塞进嘴里，还能有空间再塞进一块吐司。
手还不忘了往意大利面的盘子上抓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豆腐脑的碗都快被他抓碎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厌手里的三明治。
林厌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还能勉强镇定，到后来干脆放弃了表情管理，嘴角不停的抽/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癫痫了。
直到吃下第六碗炸酱面，皮皮才在大家震惊的目光里停下了嘴。
一抹嘴，摸摸依旧扁平的肚子：“这顿吃的还可以，就是还差点儿什么。”
在他眼睛冒着金光，在列车员小姐姐满眼笑意的表情里接过三块蛋糕时，林厌彻底忍不住扶了扶额，真的是赢了。
吃过东西，林厌又开始画符，他要多准备一些，现在还只是在车上，就能两次遇上那东西，等真到F城，内忧外患一块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多准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林厌专心致致半天坐着不动没问题，但是皮皮不成，一会儿一转悠，就跟巡查似的，把几个车厢都借着上卫生间的名义转遍了。
就像个多动症一样，闲不住。林厌也不拘着他，玩去呗，这小子有点儿东西，保护自己还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林厌没想到，这次皮皮不过出去了五分钟，就又屁颠颠的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怎么了？”
林厌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小子一路都迷迷糊糊的，晚上都不会轻易设防，这会儿怎么满眼都是警惕？
皮皮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没说话就要先吐，像是要把今天早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