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只能浪费了。”
北澄可惜的看了眼手中拿着的烤鱼，说罢，作势就要松手。
“别！”
水洺登时急的低吼出声。
单手撑着身下的石头就要起身，另一只手攀上北澄的肩颈，顺着她的胳膊摸索着去够她手中串着烤鱼的树枝。
“是喜欢吃的。”
感受着手中烤鱼沉甸甸的重量，水洺这才安心下来。
反应过来方才的动作，他垂下头，照映在他脸上的橙色火光颜色似乎变的更加暖了些。
小姑娘皮肤上的热气隔着衣服传递在他指尖，那种触感缠绕了许久都未散去，温热柔软。
“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想给你吃了。”
北澄说着，顺势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烤鱼。
不出所料的，水洺右肩微微往后一撤，把拿着烤鱼的手挪远了些。
她勾唇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白皙纤秀的手指擎制住他的右臂肘部略微靠下一点的地方，脚尖碾地，身子往左边一旋。
只是稍稍用了一点点的力气，他身体便失去了平衡，跌在了北澄身上。
“怎么？师尊这么小孩子心性吗？不给就要投怀送抱地耍赖？”
“投怀送抱”四个字被她咬的极重，一字一字落在水洺耳朵里，挠的他心尖都是颤的。
他克制着放缓了呼吸，扶在石面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了起来。
“还不起来么？是待上隐了？”
水洺这才发觉两人现在的姿势极其嗳味。
整个身子偏躺在小贝灵的怀里，下颌不偏不倚抵在了一片柔软之上，耳朵紧紧贴在她的胸口处，耳边是一声声平稳的心跳声。
被她身上的热气蒸腾着，脸颊烫的像是有把火在烧，水洺脑子“哄”的一声就炸开了，一片空白。
像是柔软的棉花糖触碰在了嘴边。
甜丝丝的，干燥，柔软，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一口药住的重动。
“嗯……”
背脊突然一阵刺痛，水洺一时没控制住直接轻声哼了出声。
“阿澄……别、别乱动……”
他眼尾泛红，冰绿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
“别动？这可不行呢，师、尊。”
割破了水洺背脊的冰刺被北澄用力握着，往皮肉里又刺进去了几分，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向四周弥漫开来。
她随手掐了个阵法，隔绝了这一小方天地与外界的声音。
“疼……”
呼痛声从嗓子里溢了出来，里面带着的是让人忽略不了的禅棉，水洺一口咬了下去。
“呦~原来师尊大人还知道会疼呐。”，北澄莹润微冷的指尖在他脖颈的肌肤上游走，像是在把玩欣赏自己漂亮的收藏物，“我还以为水洺仙尊早就断情绝爱，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当初二百零六刀剔骨剜心、几十镇魂鞭打下来，可没见他还记得那样会疼呢。
休尺心后知后觉的蔓延上来，夹杂着一种令人上隐的感觉吞没了他所有理智，水洺紧紧闭上眼睛，涵着嘴里质地丝滑的绸缎，不敢在去看。
背上分明是彻骨的疼痛，水洺却下意识的，心底隐隐期待着更多。
“阿澄……惩罚我。”，头埋在她身前，水洺声音喑哑的几乎要数不出话来。
“像、像这样……”
他手环在背后，摸索着覆在北澄攥着冰刺的手上，带着她的手，连带着冰冷锋利的冰刺，用力往下一划，背脊顿时出现了一道一乍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呼……”，他急促的呼吸着，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划至下颌，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这样……怎么样都可以……惩罚我。”
不要原谅他。
要惩罚他。
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罪该万死。
神怜悯的给予他黑暗生命以色彩，而他却亲手伤害了他的神明。
“水洺，你就该跌落到泥潭里。”
血腥味丝丝缕缕的萦绕在鼻尖。
眼前霁月清风的人依附散乱成一团，唇瓣微微张着，神色迷漓的瘫软在她怀里。
北澄漆黑的眸子变成了暗沉的褐红色，心底的疯狂再也压抑不住了，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灵兽，叫嚣着想要撕碎什么。
她“噗嗤”拔出了冰刺，“当啷”一声把冰刺丢在了地上。
低下头，一口咬住了他脖颈最脆弱的地方。
牙齿还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跳动着的血管。
这里，只要她在稍微用力一点点，那根血管就会轻而易举的被咬破，腥甜的血液就会喷溅出来。
“你要像当初的我一样，被所有人都戳着脊梁骨骂才好！”
“唔……”
腥甜的味道顿时在北澄口中弥漫，温热的液体像是令人上瘾的甜汤。
牙齿刺进皮肉的疼痛感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酥酥麻麻的，水洺的反映却比方才还要大，双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药。
他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穿着粗气把头埋在了她怀里。
……
…………
北澄松了口，血肉模糊的牙齿印却是落在了偏离一点点的位置上。
脖子上的殷红顺着颈侧水洺唇色有些发白
“脏了，把衣服换上。”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玄色的衣袍连带着装药膏的小瓶子，轻飘飘的丢在他身上。
低眸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火堆旁。
火堆早就已经熄灭了。
已经快要入秋的天气，晚上有些湿冷。
水洺从地上爬起来，靠着背后的石头，攥着衣袍一角，感受着偏厚重的布料带来的温暖触感，把那身玄色的衣袍捂在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