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人一剑开始了拉锯战。
但没有僵持多久,剑又不动了,却开始嘶鸣。
类似月鸣鸟的叫声,呜呜咽咽十分像小儿啼哭。
“这,也用不着哭吧?”毛顺简直怀疑这剑成精了。但动物才能成精,这种法器类的死物应该是成“怪”?啊,或者所谓的剑灵?
脑中灯泡亮了亮,毛顺一不小心思绪又开了个小差。
然而就在这一个转念之间,他就被极度强力的拉扯给整个人甩到了上空,立时就要掉进岩浆!
妈呀——呃。
惨叫刚发出一半,被手中传来的异样感给噎了回去。毛顺条件反射般拽住手中的东西,用力往下挣扎。
果然,没有白生的力气。
他挣脱成功了,啪嗒掉了下来,陷入松软的土层中。
落地之时,剑不知去向,毛顺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里正紧紧握着一条人的胳膊。顺着胳膊往上,便是一脸狼狈的——
“西海王?”
他本以为拉到了自己的师父,所以才那么卖力解救,结果竟然是西海王。
立刻抬头,只见那把剑仍然停在半空中嘶鸣。
“等等,你怎么会进来?又怎么进得来?”西海王满脸黑灰,衣服破破烂烂,全然没有一个王的形象,但拽住毛顺质问的语气却有掩不住的威严。
“这个以后再说,我师父和师祖呢?也在那岩浆池里吗?”毛顺却不管其他,只关心自己在意的方面。
“不好!我出来了,这里就要塌了!”
西海王却也没有回答毛顺的问题,一个反手拉着毛顺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就在他们刚起身离开的位置,一大坨灼热刺眼之物掉落,团团白烟生起,发出呲呲声。
悬在头顶的岩浆池开始往下掉落岩浆团了。
半空中嘶鸣的剑见状不妙,又回到毛顺身边,剑柄还自动自发伸到他手中。
顺势握住,毛顺当机立断用另一只手扛起虚弱的西海王,朝着他说的方向飞快跑去。
奔跑途中,还要不断躲避从上方来的岩浆袭击。长条形的岩浆池貌似完全没有尽头,他在躲避的间隙,灵识大范围放开却也没发现哪里有出口。
“你确定往这边能出去?”
“不是出口,是安全的地方。”
“……”
西海王显然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虽然指了个大方向,但好几次都碰到了死路。幸亏毛顺本身不是全然的路痴,且有一定的地形分析能力——虽然大部分时候靠直觉——他还是在岩浆完全覆灭倾倒的前一刻成功爬上了安全地带。
说是爬,也没错了。肩上扛着一个重量不轻的壮年鱼人,就算有空间施展,他也飞不起来。因而除了手脚并用,还能怎么办?
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毛顺不忘继续追问:“我师父师祖呢?”
“的确在那池子里,不过——”
“你刚刚怎么不说啊!!”
毛顺瞪大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返回去,却又听到了西海王的后半段话语:
“哎莫急莫急啊,我是说,他们从那池子通过,到另一边去了。而且那种程度的岩浆还伤不了他们。其实你刚刚不用跑那么急的,岩浆也伤不了你……”
“什么另一边,”毛顺只注意到话中重点,“他们干嘛去了?没事?”
“……”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传来,原来岩浆池所在的那一长条状的沟壑倾倒完岩浆后,竟像爆破一样,分解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土石块,裹挟着飓风热浪全部往下面洞口处喷发。
在安全夹缝中逃过一劫的毛顺目瞪口呆。
所以,这真的也算是一种火山吧?
被剑的再次嘶鸣换回神志,毛顺听得西海王接下来的话却又不淡定了。
什么叫他原本预备问占的炎火金乌突然发狂吞下了禁地中的“镇方璩”引起虚境倒转,内秩崩坏,而后集贤散人师徒怀疑金乌来自灵界从而在追赶途中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