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如何解释,庄天麟就是不听,摸完脸,竟直接祭出了法器——大师伯赠予的一根两寸宽,四尺长的戒尺。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只不过一个攻势凌厉,咄咄逼人,一个且战且退,处处克制。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留言,就加更一次吧。
(真是个美好的flag幻想)
emmm……
、三十二 庄天麟
按说庄家出了个修仙者,对于庄天麟的归来,怎么都有点动静才对,可实际上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庄老爷甚至都没有见他。
原因在于,庄家并不知他已师承集贤散人之徒,踏入修仙道。况且,庄老爷最近刚刚又有了一个孩子,正疼宠得紧,几乎想不起还有个不正常的大儿子被丢在集贤山。
日常用度虽一直按规例置办,可若非庄来银督促关照,这庄大少爷的身份怕也落不着多少好。主子不重视,下人自然也是看菜下碟。
天道将倾……变数重现……
这八字越来越频繁地于庄天麟脑海中闪现,时常搅得他头痛不已,却也因此神思越见清明。浑浑噩噩两年时间,直到修炼有所成之后,才突然开窍了一般。
常于梦中所见的种种,血液中感受到的异样,使得庄天麟终于有了怀疑,他发觉自己似乎并不单纯只是庄家大少爷。
所以,回到庄家,只有一个目的:寻找答案。
惯常寡言的向垣有一句口头禅:每日修炼不能断。这还是亏了毛顺。盖因刚开始修炼时,毛顺不思上进,得过且过,从小养成严苛修行习惯的向垣就没少说这话。
在教导徒弟上经验为零的人,竟渐渐将这句话变成了惯用语。
就算对上第二个徒弟——庄天麟时也只有这话。
不过,由于兰芝堡内灵力受禁,庄天麟只能在夜里入定冥想,凝练灵识,或是一遍遍默诵功法。虽当下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出了这里,却不一定没有影响。至少,修炼中的各方面熟练度会上升一个台阶。
不能修身,修心也一样。总归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回来之初,庄天麟就先去拜见了庄老太太,破天荒被招入内坐了一会儿。
“倒是变化不小。”
“看来跟着仙师修道明白了不少事理。”
因常年囿于内宅,且早已不掌事,在庄老太太的认知里,集贤散人只是略有点神通且学识渊博的方外人士,她从未往真的修仙上想过,只说了几句类似的话便沉默不语,其他时间多是由一个老嬷嬷插科打诨圆场子。
庄天麟没觉得不便,不过还是识趣地略呆了一呆就告辞离开。对于老太太的态度,他记得以前似乎还产生过委屈不甘的情绪,虽然小小年纪就掩饰得很好。但现在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有了另一层思考。
拨开云雾看世界的感觉很不一样。他可以感受到老太太对他这个长孙的感情很复杂,从小到大,都很奇怪。
记忆里,他的母亲,也就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是因难产而死,但是在生他的妹妹时不小心一尸两命,不是因为他。所以,他一直不明白,老太太为何对他那么疏离。
若说是全然不顾,又不见得。他记得那次莫名其妙的落水,老太太看上去比谁都着急担心,可平时好的时候却又不管不问。
非常矛盾。
关于那次落水也有很多疑问,那个绿藻球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受蛊惑般跟随指引走进一间房,为什么最后却在水里差点溺毙?
还有,那时毛顺对他做的事……口对口传过来的奇怪气息,引得他神魂波动,识海一度沸腾膨胀,只是当时身体濒临气绝,未来得及仔细辨认一番。明明就快要抓住什么,只差毫厘之距,却不进反退,刚冒头的神思随即又沉入渊底。
是否要再试一次……
“大少爷,您还不就寝吗——啊,是不是很闷?小的去开一点窗吧。今年夏天的确很热呢,晚上也闷,连风都没有。您好久没回来,个子又长了,没有现成的蚕纱里衣,针线房已经连夜赶制了,明天肯定送来,要不今晚先开着窗睡吧,睡着了就凉快了,到时候小的再关上……”
有点犯困的来福悄悄打了个大哈欠,泪花朦胧中瞧见大少爷面色微红地坐在床边发呆,不由得晃了晃脑袋醒神,絮絮叨叨地起身去开窗。
“你下去睡吧。”
打发走来福,庄天麟盘腿而坐,毫无睡意。他想起一些事,比一年前要清晰很多的事。
梦里有仙人,一身墨绿长袍,一头及地白发。红月当空,粼粼波光中,八尾硕大的鲤鱼口衔浮萍,呈扇形排列,面向莲花座上的仙人。
岸上,许多人跪地叩首,嘴里喊着什么,但他从未听清过,现在也依然没有印象。但他认出了仙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