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棉尝试着将那老妇人拉起来：“哎呀，别磕了。”
老妇人一把拉住于棉棉的手臂，捏得很紧：“仙人！你救救我的儿吧！你要我死我都愿意！”
于棉棉极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仙人，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没有能力凭空让死人复活，也没办法帮您和您的儿子换命，还请您节哀。”
“怎么没有！”围观的人群中亮起一个颇为正义的声音。
于是，百姓们口中接二连三蹦出象征着正义的话。
他们义愤填膺道：
“怎么没有，你们的那颗珠子不能救人吗？”
“阿辉是我邻居，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他平时爱喝点小酒，但是为人很仗义的！”
“你们是不是不愿意救人！”
“好自私！”
“就是！还说是什么收妖门派来的，笑话！”
于棉棉再也忍不住了。
她从地上一站而起，瞪着眼睛冲着人群吼道：“都给我闭嘴！”
人群向后退了一点点，有人鄙夷道：“咦，小姑娘家怎么那么凶哦。”
“就是就是，我们请她们救一下人而已，何必这样，还凶起我们来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
“对啊救个人怎么了？收妖门派不就是帮助我们这些百姓的吗？这就是职责啊！”
“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就是你们应该做的事！”
“放屁！”于棉棉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鼻孔出气，重重冷笑几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人。
“我们好心帮你们这个镇的人收妖，现在我们二伤一死，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之前反复强调过好几次，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你们就不要出门了！
还出门！还出门！这下好了吧人死了！
说过的话不听不听！还在又来怪我们！若不是我们来，你们这镇上今日死的恐怕不是这一个人了！”
于棉棉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气球，指着几个方才指责她们指责得最凶的：“你！你！你！你们！都要死！”
“威胁人啦！收妖团的人要杀人啦！”
“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什么叫我们不要出门？阿辉喝醉了而已，他有什么错。”
“你们既然做收妖这一行，就要有为了任务牺牲的准备啊。”
于棉棉捏住眉心，十分痛苦。
如果项思齐在就好了，直接把这帮人解决了。
“哎……”
于棉棉无力地叹出一口气。
此时，汪沁将宋景然从她膝上挪下，她托着他的脑袋轻轻放在地上。
她起身走到了于棉棉旁边，对着那些百姓道：“你们说的对，我们的存在，为的就是保护百姓，维护世间安定，人我会救的。”
于棉棉瞪得眼珠都快从眼眶中掉下来了。
她转头，对上了汪沁那张早已经被泪水刮花的脸。
于棉棉掐住汪沁的手臂：“汪沁！你疯了吗！”
“她没疯，我看你疯了！”
“小姑娘家，心怎么那么狠啊！”
人群中好几只手都几乎都要戳到于棉棉脸上。
出于善意的帮助，因为死了一个不按照要求待在家中出来乱跑的人，到最后她们竟然要被一声声指责淹没。
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似的。
于棉棉愤恨之余，心头升起一阵委屈。
在一片骂声中，她想到了曾经在吴州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