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文前作者君给大家解释一下这章

  (如果有小可爱看不懂,就在评论里留个言,我回去琢磨一下新的呈现方式)

  宁珂为牧邵清讲他以前发生的事情。

  解释一下过去

  现在

  过去

  现在

  过去

  现在

  ……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经历了一个晚上的重整与改道,邵阳公园换了个全新的模样。彩旗飘飘不说,一个个的大红灯笼被高高悬挂,在风中微晃。象征迎福的灯笼穗子在风中缠绕飘摇,就跟灯笼下欢快无比的孩子似的。

  即将靠近节日,公园里推出了特殊的节日场景,又有趣又神秘,引得周遭的孩子结伴探险。一棵棵圣诞树端端正正地安在广场周围,环绕的彩灯因为时间原因毫无用武之地,反倒是被孩子们戳来戳去。

  牧邵清囫囵吞枣解决了食物,跟着宁珂离开小区。彼时,保安室的门卫刚刚交班,正同仇敌忾地敌视着前来索要监控的工作人员。

  牧邵清路过的时候,只听见了对方小小地提了一句邵家。

  宁珂走在前面,牧邵清走在后边。这样的出行方式没什么大问题,但宁珂却总觉得不够亲密。

  事实上,经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完完全全地把牧邵清当做了自己的人,简而言之,就是男朋友。男朋友跟他逛公园还离这么远,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的。眼见牧邵清速度越来越慢,他的脸越来越黑。

  好半晌,他终于忍不住,把牧邵清拉到了身边:“你走在这里,落这么远,是想要自己一个人?”他正抓着牧邵清的手,不自觉地就用五指穿过了牧邵清的指缝。

  “我刚刚听到了邵家……”

  “你没有上网查过吗?滨县邵家,名气不错,有个恶霸的样子,强龙不压地头蛇,滨县的麻烦最好不要插手,我们呆几天就离开了。”宁珂放慢了步子,一步走了好久,见牧邵清还在思索什么,他问,“你对邵家感兴趣?”

  牧邵清应了一声:“也不是感兴趣,我就是在想我闯的那个祸……”

  宁珂在当天就查过邵阳东街的情况,被牧邵清打的不过是一些混混,不足为虑。安了牧邵清一份心后,宁珂追根溯源,发现这些人跟邵家的关系,然后,牧邵清就也知道了。

  虽然邵家这个姓跟他母亲的姓氏一样,但这却不能抵消牧邵清对人的恶感。他们的确是什么也没做,但那话里话外的语气,让牧邵清非常厌恶。

  被请来调查的孙家人发现了这么回事,当天就寻着人去,给打了一顿。

  “那没什么要紧的,你也没做什么?正当防卫罢了……”

  “你也听见了邵家在查监控,这事情不好说,我们要提前离开吗?”

  “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改变计划。”宁珂跟人走入公园,洒落的亮片构筑除了一条闪着耀眼光芒的通道,他二人从中走进门,倒是淋了一身亮闪闪的东西。牧邵清瞅不过,给宁珂拍着身上的亮片。

  “我们在滨县的行程比较灵活,不急着离开。你还有事的话,可以等等,据说你在购买房子,需要我吗?”

  牧邵清抓抓头发,想要散去一脑门的亮片,无果,只能等宁珂一个一个地挑完了。

  “不用,我做得差不多了,只要等他们把这些东西挂到我名下就好。只是一些不起眼的住宅,小时候住惯了,想着把他们收拢回来。”牧邵清的注意还在宁珂身上,那些跟灰尘样的小亮片显然不好拨弄,“难怪那里没人,走过被撒成这样……就孩子才去玩。”

  宁珂笑了一声。

  牧邵清道:“怎么?”

  宁珂:“没什么,就是听你说起小时候的住宅,你家搬来搬去的?”

  “是啊,邻居都不大喜欢我们,过段时间我妈就会带着我搬走。”

  说话间,他们走过了一座圣诞树林,宁珂先跳下人工小溪,再伸出一只手。结果,牧邵清跳得比他还远,仔细一看,大概有七八米。

  “我以前也住过这里。”

  牧邵清摆出好奇脸:“那就奇怪了,别人来这种小地方很正常,你怎么会过来?难不成是被流放到这里的?不过,看叔叔阿姨的样子,不太像是会流放你的。”何止不太像,这夫妇对宁珂简直不要太关心。再加上有西门兄弟两人,宁珂身边简直固若金汤。

  “哈,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你要是感兴趣……”

  “非常感兴趣。”牧邵清重新跟人五指相扣,他喜欢这样的动作,总觉得这样的动作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我对你所有的事情都非常感兴趣。”

  “你!”宁珂干咳一声,“哦,很好。”

  ·

  大概十多年前,牧邵清出生不多久,已经被研究院诊断为狂躁症alpha,对于这些参与当初超级基因结合的beta们,他们非常难以接受如此精挑细选的基因,最后产出的竟然是一种残次品。为此,他们联名要求宁家送回宁珂。

  宁父怎么愿意?

  不论宁珂有多大的基因缺陷,但这个孩子毕竟出生了。为此,尚未在闵州站稳脚跟的宁父只能将宁夫人和宁珂送上飞机。

  同样是一辆爆破飞机,与此次不同的是,飞机最后真正爆炸了,而宁夫人和宁珂则是在飞机失事的前一刻钟,通过新型药剂离开飞机。

  当初,体弱的宁夫人背着宁珂,通过快速凝结的空气,一步一步地从几千米的高空落了地。

  最后,宁夫人和宁珂就在那间房子里住了下来。

  小时候,宁珂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离开这间位于十几层高楼的房子。但是,过大的变故让他一夜成长,他知道,他们母子如今平稳的生活是拜他们经历的空难所赐,他们实在没有能力再经历同等级的危机了。为此,宁珂一直把这个愿望牢牢地埋在心底。

  ·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被送到这里避难……治病。”

  牧邵清全然不信:“闵州有着最庞大的beta团队,怎么会让你滨县治病?难不成什么人把你们赶到这里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

  ·

  日复一日地待在同一个地方,不准离开,所有的吃食,也都是专人送来的,宁珂没法接触新的环境,更没法接触新的同伴,孤独感与日俱增。自从母亲一日把自己封闭在屋子里后,宁珂的环境更加恶劣了。为了不惹麻烦,他在屋里翻箱倒柜,最终居然找到了一个望远镜。

  于是,宁珂就在窗帘背后观察公园里的人。

  他就注意到了牧邵清。

  当初牧邵清是一个备受身边孩子排挤的人,不过,他一点都没有被排挤的样子。虽然观看哑剧,但宁珂总能从其他孩子的动作里,解读出这幅画面的意思。

  牧邵清冲着一个先下手的孩子反推了回去,暗下了几次手,然后,自个委屈得哇哇大哭。那时候,宁珂惊讶地多看了好几眼,生怕自己解读错误,这实在是让他没料想到的发展。

  ·

  “后来呢?”

  “我在家喜欢玩望远镜,就经常观察邵阳公园,靠近我们这里有一处露天的广场,经常会有人去那里玩,我权当看戏。”

  牧邵清笑了一声:“你这是什么兴趣,怎么不下来?”

  “没意思,都是些小屁孩,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我看了十五天,就见一些孩子哭了十八次。”宁珂摇摇头。

  牧邵清道:“是你昨天说的聪明的小朋友吗?已经找到的那个。”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露天广场这里。

  宁珂‘嗯’了一声。

  ·

  宁珂还记得其他人总是来来去去,也不会天天到这个广场,但牧邵清却不一样,小时候的这个人也很神奇,特特地跑到广场上,天天惹事。虽说他的母亲似乎很疼爱他,但却不免为此打了牧邵清很多次。

  有一次,天下大雨,宁珂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本想着收回望远镜,却见到广场中央的牧邵清。他也不知是抽什么风,非常夸张地在原地挥手。他挥了很久,直到一个女人把他夹在腋下带走,才作罢。

  宁珂一直觉得,牧邵清是知道他存在的。

  时间再过了几个月,宁珂身体不适,陷入昏迷。

  然后,他见到了离开屋子的母亲,宁夫人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所幸,几日后,宁父传来信息,要来接他们。宁珂终于解除禁令,可以到公园里玩一次了。

  他第一次见到了小时候的牧邵清。

  那个小孩儿抱着一个洋娃娃,仰头看着他。小时候的牧邵清非常瘦小,像个小女孩儿似的,一双眼睛很大很亮,看人的时候眼神特别无辜。

  宁珂比牧邵清高一个头,站着颇有气势。

  ·

  牧邵清听了很久,总觉得宁珂的故事有些熟悉:“那个小孩是什么样子。”

  “很瘦。”宁珂答。

  牧邵清了解。

  ·

  那时候牧邵清笑眯眯地把手中的洋娃娃递给宁珂:“哥哥,给你。”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甜甜的,很好听。

  但宁珂岂是那么容易收别人东西的?所以,牧邵清再递七八次无果后,就把东西硬塞到宁珂手中,自己跟个野猴子似的窜走了。

  然后,宁珂第一次遭遇了邵阳公园的妇女们,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哇哇大哭,是个女孩儿,宁珂记得这个人,以前在高楼用望远镜瞧的时候,这个女孩儿总是趾高气扬地指使着身边的孩子欺负牧邵清。他见过牧邵清最惨的一次,就是被三个小胖子叠罗汉似的压在最下面。

  宁珂觉着这是牧邵清在向他救助,于是,正了正小身板,打算把这个黑锅背下来。

  然后,他就被一个妇女打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