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联姻后我多了“两”个老婆>第30章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表白?”

  男人急促的呼吸还喷洒在耳侧, 一个令舒眠猝不及防的问题就被抛了出来,令他当场呆愣在地。

  舒眠的大脑只觉好似一团散乱的毛线球,乱糟糟的, 令他理不出任何思绪。然而,容不得他将江窈话里的意思尽数消化明白, 但alpha的“急躁”情绪外露到了完全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江,江窈.......”

  舒眠似乎是被江窈的变化吓到了,他整个人像个受惊的兔子般,微微缩在男人怀里,忍不住伸出手推拒,想要躲开男人烫的几乎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呼吸, 但却再度被男人抱在怀里, 动弹不得。

  “别怕........”江窈的呼吸很沉很缓, alpha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本能地想要占有面前这个omega,但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依旧下意识考虑怀中Omega的感受,努力克制着手臂的力道, 低声道: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 舒眠一时间心情复杂, 不知面上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alpha, 到了这个时候了, 居然还忍得住?

  不过舒眠也还没有做好完全将自己交给江窈的程度, 他紧张地听着耳边男人沉缓的呼吸节奏到最后逐渐变的正常,就知道江窈失控的情绪已经逐步回归理性。

  但令他意外的是, 江窈仍旧没有放开他。

  腰侧的双臂依旧有力,如同铁箍般紧紧箍着舒眠不肯放开, 舒眠作为Omega身量小, 小心翼翼抬起眸想要去打量江窈此刻的脸色时, 却只能看见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和因为隐忍克制而绷紧的下颌线。

  看着男人性感咽喉结的动作,舒眠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身后一阵濡湿,双腿也不受控的一软,直接滑进了江窈的怀里。

  完了.......

  感受着自己逐步身高的体温,和发烫的脸颊,舒眠丢脸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又在这个alpha面前发情了。

  而面前这个alpha不同于前几次的冷淡,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舒眠与往常的不同,他疑惑地低头,问道:

  “舒眠?”

  他说:“你还好吗?”

  “.........”舒眠刚想说自己还好,但刚一张嘴,滚烫的眼泪就顺着他的眼眶滑了下来,转瞬间濡湿了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

  江窈被他这个动作惊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双臂一松,等意识反应过来时,指尖就落到了舒眠的脸颊上,用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的声音,温柔压低声线问:

  “怎么了?”

  他正想问问舒眠是为什么哭,忽然又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和强吻无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鉴定为性\\骚扰——一个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占优的alpha强行亲吻一个Omega,相信这件事无论放在哪个场合,都是可以上社会新闻的程度,而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舒眠来说,说不定更是一段极其恶心的经历和回忆。

  “对不起。”铺天盖地的愧疚让江窈陡然从冲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几个小时前,好让这件事不再发生:

  “我错了,对不起。”

  舒眠没说话,抽泣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用指尖擦着眼泪,不过这眼泪越擦越多,到最后舒眠两只手都变的湿淋淋的,眼尾也红的如抹了丹砂一般,脆弱的让人恨不得将他抱进怀中好好安慰。

  “对不起。”江窈知道自己冲动了,早知道舒眠对这个吻这么厌恶,他就不该枉顾舒眠的意愿。他顿了顿,掏出兜里的纸巾,拆开后细细给舒眠擦着脸,动作轻柔的如同担心碰碎什么娇贵的瓷器:

  “是不是很恶心,舒眠?”

  他说:“对不——”

  “不,不恶心。”舒眠还在抽噎,但却出言打断了江窈的话。他像信任主人的猫崽,没有躲也没有闪,乖乖让江窈牵起自己的手,擦干净指缝里的眼泪。

  “什么?”江窈怔住了,连擦眼泪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眼:

  “你说你不恶心?”

  “不。”舒眠摇了摇头,随即踮起脚,双手攀上江窈的脖颈,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江窈,抽泣道:

  “江窈,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耳边是怀里Omega祈求的语气,江窈看着面前这张因为眼尾委屈而泛红所以更显姝妍的脸,动了动指尖,随即猛地抱住Omega柔韧如春柳的腰,再也没忍住,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比刚才还要温存却又深刻的吻。

  唇与唇之间辗转碾磨,舌尖交缠,舒眠口腔的每一处都被扫荡而过,那种被霸道侵入的感觉让舒眠有些害怕的蹙了眉,但联想到是谁在做这些事情,又慢慢放松下来,允许让江窈占领他的一切。

  因为面前亲他的这个人是江窈,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一吻毕,江窈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脸颊泛红,如同春花般明艳动人的Omega,又忍不住在那鲜甜多汁的口腔中索取了更多。

  “江窈,疼。”舌根已经有些发痛了,舒眠眼泪汪汪地看着江窈,小声道:“下次再来好不好。”

  “.......还有下次?”江窈指腹划过Omega细嫩柔软的脸颊,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舒眠,江窈甚至也无法在对方脸上找到任何的瑕疵,只觉对方每一寸的皮肤都好像漂亮的在发光:

  “舒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舒眠抬起头看向他,眼中的泪意未散,却勇敢地问道:

  “江窈,你刚刚说的那段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对,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江窈说:“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我现在就可以把话摊开来说。”

  他看着舒眠泪眼朦胧的脸庞,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逃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舒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很在意你。我嫉妒舒令安,因为我讨厌看他围在你身边的模样。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不想让任何人夺走你,这辈子,我想只有我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照顾你。”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江窈怕舒眠还听不懂,正想再说,就见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的舒眠眼中又迅速盈满了泪水,眼皮轻轻一动,眼睫一眨,那眼水又成股落了下来。

  “哎,别哭!”江窈见此,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赶紧执起舒眠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下:

  “你别难过,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舒眠闻言,脸上面上露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他正想埋怨,但看着江窈脸上紧张的表情,知道对方是真的在担心他,于是动作一顿,刚想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待到说出口时已经换了一副说辞:

  “哪有你这样的......”

  舒眠有些气,又有些想哭。他暗恋江窈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私下里幻想过江窈和自己互通心意的场景。那些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里有漂亮的鲜花、有温暖的太阳,甚至有旁观起哄的路人,一切的一切组合起来让他无比向往,但事到如今,他完全没有想到,江窈和自己表白,居然会是在阴暗森冷的无人地下停车场。

  还是在两个人刚吵完架的时候!

  江窈不仅挑了一个完全不对的时机,甚至连花也没有送他一支。

  这简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思及此,舒眠此刻又是幸福又是遗憾,一想到自己暗恋江窈那么多年,表白时竟然收不到一束花,舒眠就又想哭了,虽然那欣喜的幸福盖过了指甲盖大小的遗憾,但不知为何,就是让舒眠无比在意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江窈......”

  舒眠哭着抱住江窈,将脸埋进江窈的锁骨,娇小的身体哭的一抽一抽的,带着闷闷的鼻音:

  “哪有你这样表白的.......”

  连花也没有一支,也不说“喜欢你”,上来就说要照顾他,到底是想和他谈恋爱还是想求婚?

  “那我要怎么样表白?”江窈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恋爱结婚,这辈子也是老树开花头一遭,喜欢上舒眠也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猝不及防到他甚至还没有仔细想过和舒眠互通心意时的场景,闻言登时懵了:

  “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在江窈还是很谦虚的,他抚摸着怀里还在抽噎的Omega,努力放轻声音:

  “我需要怎么做?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表白?无论你想要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尽力去做。”

  “花呢!情书呢!礼物呢!”

  舒眠抬起头,又是开心又是生气,开心的是自己终于让江窈回过头看自己一眼了,生气的是江窈这个榆木脑袋还是不开窍,委屈道:

  “你甚至还没说一句喜欢我.......”

  “对不起,对不起。”江窈诚恳道歉,用手捧起舒眠的脸,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我错了,那你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就去准备好不好?等我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表白。”

  “现在都几点了。”舒眠拉住急吼吼就想往外走的江窈,依赖地又扑进江窈怀里,嗓子里带着哭腔余韵:

  “明天再说吧。”

  “.......也行。”江窈保持着将舒眠拥入怀中的姿势,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抱了片刻,彼此都不敢相信对方都接受了自己的心意。

  舒眠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神志不清,四周泛着粉红泡泡的状态。

  他浑浑噩噩地倒进柔软的窗内,捂着脸,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江窈抱着他急切地说想要照顾他的样子。

  联想到刚才那个吻,舒眠的脸刷的又红了,他啊啊啊地在床上疯狂扭动了片刻,整个人钻进江窈的衣服里,像个蚕宝宝似的,钻进自己的巢穴中,不动了。

  片刻后,等到衣服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他才脸红红地从江窈的衣服里钻出来,圾拉着拖鞋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一个脸红红、眼睛亮亮的Omega,忍不住又将脸埋了下去,用冷水使劲泼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冷水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回忆和念头都一道冲进下水道,舒眠脸上的热度才有下降的趋势。

  他湿着刘海跑出浴室,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林静枫”这个联系人,点击了拨打。

  这个点,显然林静枫也还没有睡,舒眠等了还没有十秒钟,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表哥,是我,舒眠。”舒眠在弹性极好的沙发上弹了弹,活泼的像个兔子似的,扭扭捏捏地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那个项目组长的事情,你确定人选了吗?”

  “确定了。”林静枫打了个哈切,语气里含着些许困倦:

  “和其他组长开了一晚上的会,”

  他说:“我们决定选舒令安。”

  “为什么!”舒眠顿时就急了:“明明江窈比他更优秀!”

  “但是江窈前期对这个项目表现出的消极性,很难让人相信他能完美地完成这个项目。”林静枫说:

  “他甚至连PPT都没有认真选。”

  “什么时候我们这行是以PPT来衡量一个人的才能了。”舒眠几乎被气笑了:“江窈和舒令安的才能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你不觉得你选错人了吗?”

  “舒眠,”林静枫的语气变的无奈起来:“在我们这个行业,对每一个环节都采取认真的态度有时候也是一种不输于才能的成功因素。”

  “.......”舒眠闻言不说话了,他用指尖绞着衣角,忽然开了口:

  “这个项目组长,必须是江窈。”

  林静枫:“为什么?你当初不是谁都不选吗?”

  “我改主意了。”舒眠虽然非常非常不想让江窈接这个项目,但是既然江窈将这个项目看的那么重要,他就要把所有的坎坷都给江窈铺平,让他的人生之路畅通无阻,一个绊脚石也不要有:

  “我不管是黑幕也好,还是光明正大的票选,这个组长,只能给江窈。”

  林静枫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疼死了:“祖宗,别闹了。”

  “我没闹。”舒眠笑:“表哥,你该不会忘了你工作室起步出来自立门户时,是谁替你一分没出的爸妈,给公司投了整整十年的资金吧?”

  “.........”话音刚落,林静枫那边果然熄了声。

  鲜少人知道的是,林静枫是家中的二子,但他有另外一个身份,其实是林家的私生子。而林家明面的族谱上还写着一个及其优秀的女alpha的名字,这个女alpha也就是林静枫的姐姐。林静枫的父母早已放话家中所有的财产都会由姐姐继承,所以这么多年,林静枫除了那点从姐姐指缝里漏出来的股票和分红,还要全靠舒家的大力资助,才能让自己的公司走到今天。

  这个公司表面上是林静枫的,其实内里早就被舒家的财力渗透了个干净。

  言罢,林静枫就算再傻,也懂了舒眠的意思。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而舒眠却没有这个耐心听他犹豫的心路历程,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一个鲤鱼摆尾扑腾进了床里,抱着江窈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不满地蹙了蹙眉。

  上面有关江窈的信息素已经很淡了,等明天,他一定要找江窈要一件新的沾满了他信息素的衣服!

  因为今天在停车场的那场意外,所以今晚江窈和舒眠两个人都挺兴奋,不约而同地没有睡好。

  天刚刚放亮,舒眠就迫不及待起了床。

  他洗好脸,吃完早餐,又在镜子前台挑选了整整半个小时的衣服,这才踩着迟到的点,开车去上班。

  他本以为江窈会像之前一样比他迟一些才来,但没想到,他刚刚踏进公司,就听见公司的同事打趣着问江窈:

  “哟,江哥,今天打扮的那么帅,是要相亲去啊?那人家omega还不被你迷死?”

  舒眠闻言,视线便下意识被吸引了过去,下一秒,就被站在打卡机前的alpha牵住了所有的心神。

  挺拔俊秀的alpha今天换了一件白色的风衣,里面套着黑色的薄高领毛衣,衬的他风姿飒飒,如同冬日的白杨。

  尤其是弯眼挑眉笑的时候,像极了勾引人的狐狸精,连命也恨不得给他拿了去。

  舒眠腿一软,正想悄无声息地避开江窈,以防让对方看见他这幅神魂颠倒的模样,就看见江窈奇迹般地感应到他的出现,抬起头,见是他来,于是冲他微微笑道:

  “你来了。”

  “嗯。”舒眠被发现了,不好再溜,显得多做贼心虚,于是强装镇定走过去打卡,装出普通同事的恰到好处的疏离神情:

  “早上好。”

  “早上好啊。”江窈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的矜贵模样,好似昨天双眼发红把舒眠按在车窗上亲的人不是他,声音轻快地问舒眠:

  “舒眠,你说如果我和你相亲穿这件衣服,你会被我迷住吗?”

  周围的人都以为江窈是在拿死对头开玩笑,想看舒眠羞窘尴尬的模样,于是纷纷哈哈大笑起来,都没有注意到江窈看舒眠的眼神有多温柔,像是能拧出水来似的:

  “说话啊,舒眠。”

  “滴,舒眠,打卡成功!”

  舒眠当做没听到,努力装作冷漠地对准打卡处,假装无视了这些无聊的哄笑声,强忍着手抖打完卡后,保持着往日的淡然,转过头对江窈道:

  “不会。”

  “真的吗?”江窈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遗憾:“那太可惜了。”

  舒眠没理他,转过身进了办公室,临走前听见江窈在他背后说:

  “十分钟后来我办公室。”

  江窈的声音再正经不过:“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讨论一下。”

  舒眠没应声,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冷漠的姿态,直到同手同脚地进入办公室后,他才腿一软,靠着门,缓缓滑了下去。

  他将脸埋入膝盖中,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今天一天都要穿着那件衣服招摇过市,舒眠害羞之余又有些不高兴了,片刻后恨恨地锤了一下地板,委屈地心想——

  江窈今天穿那么好看,是要勾引谁!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十分钟后,舒眠推开了江窈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在,舒眠的视线四处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正想开口问问有没有人在,但在下一秒,身后的办公室门锁忽然传来咔哒的一声,紧接着他整个身体便猛然悬空,双腿并拢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放到了办公室的桌上。

  “怎么才来?”贴在舒眠身上的男人呼吸又发烫了,还带着沙哑的沉:

  “我等了十分钟十三秒了。”

  “.........”舒眠心想我都等了你快十年了,你等我十分钟怎么了,但心中到底还是心疼江窈,于是反射性地抱住了他,出言安慰:

  “我唔——”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男人垂下头稳住,唇舌一齐被占满,他甚至连吐出一个字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动陷入了男人缠绵如骨的深吻之中。

  一吻毕,舒眠还有些呼吸不上来,他看着面前眉目清俊似谪仙般的alpha,忍不住又抱住江窈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江窈失笑,声音带着些许宠溺:“我开玩笑的。”

  “......”舒眠被这笑苏的双腿一软,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江窈的身上,很快就开始恃宠而骄:

  “你以后不准再穿这件衣服了。”

  江窈问:“为什么。”

  “不好看,穿出去丢人。”舒眠话说的十分违心,一本正经道:“或者你私下里只穿给我看,我不介意。”

  “呵。”江窈哪能看不出来舒眠心里在想什么,他被口是心非的舒眠可爱到了,于是又再度低下头,在那饱满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又含着慢慢研磨温存,嗓音沙哑性感:

  “好,我都听你的,宝贝。”

  “.......轻浮。”舒眠小声骂了一句,但到底还是抵不过江窈那张脸的杀伤力,甘拜下风,红着脸让江窈为所欲为。

  十分钟后,舒眠从江窈办公室里出来时,是戴着脖子上一个有着兔子抱草莓形状的创可贴出来的。

  同事们奇怪地问舒眠是不是受了伤,舒眠很淡定地说是被蚊子咬的,丝毫没有顾及到现在已经是快入冬,基本没有蚊子了。

  忙碌的社畜生涯又很快开始,在今早的早会上,林静枫公布了负责希望小学设计项目的组长人选,江窈担任组长,之后他会和其他单位的人一起出发前往山区,考察地形,共同参与建设项目。

  江窈知道自己被选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但他没想太多,以为是自己多年在公司的劳苦功高依旧被同事们记着,于是简单地对大家表示了感谢,就没再说什么了。

  而在台下的舒眠自然是为江窈鼓掌高兴的,但一方面,他又因为工期紧迫,江窈很快就要离开他而有些难过。

  但不管舒眠心中愿不愿意,江窈出差的日子很快临近,江窈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对舒眠允诺的那场盛大的表白,就不得不和舒眠分开。

  在机场,舒眠红着眼睛来送江窈,一路都在问江窈有没有带齐东西,是否还缺什么需要他买。

  “我什么都不缺,小祖宗。”江窈摸了摸舒眠柔软的发丝,轻声道:

  “我现在就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舒眠嘴硬道:“我以前没了你不也好好的。”

  “是吗?”江窈说:“那我就放心了。”

  “你!”眼看着江窈这么不解风情,舒眠气的想打他,但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怀抱就缓缓将他包围,还带着他最为喜欢的白檀味信息素:

  “骗你的。”

  江窈抱紧了怀中的Omega,掌心在那纤薄的肩膀上缓缓滑动,只觉怀中的Omega瘦的让他心惊: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最挂念你。”

  舒眠闻言眼睛一红,指尖微动,片刻后也缓缓抬起手,抱住了江窈的脖颈。

  他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声音仍旧破碎,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道:

  “早点回来。”

  他哽咽道:“你答应过我的,你还欠我一朵花和一个表白呢。”

  “嗯,不忘。”江窈用指腹拂过舒眠脸蛋上的眼泪,只觉这温度简直烫到了他心里,让他几乎不想离开他了:

  “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好好在公司上班,等我回来。”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管信息素提取液,交到了舒眠的手里。

  别看只有小小一管,但他同时给家里的舒眠和公司的舒眠都准备了。他的腺□□都几乎被抽干了,只要舒眠稍稍掀开江窈的颈带用心去看,就能看见腺体上面几乎是一片惨不忍睹的青紫,那上面的几个针孔现在还在散发着极其强烈的刺痛。

  不论对于alpha还是omega来说,腺体都是最为脆弱的地方,被抽了两管信息素提取液,江窈没敢和舒眠说的是,因为这,他已经疼的整整三天晚上没睡好了,半夜要爬起来狂磕几篇止痛药才能勉强打一会盹。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江窈对这些痛避而不谈,只温言叮嘱道:“你有信息素失衡症,又不肯用人工alpha信息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为了防止你猝倒,你就先用这个凑合一下。”

  他摸了摸舒眠的脸蛋,看着对方眼泪汪汪,像个失魂落魄的流浪猫崽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安慰道:

  “这次出差,我最迟一个半月就肯定回来。”

  他说:“你知道的,我不得不去,为了爷爷能再次认可我,我们就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舒眠用力握紧怀中的信息素提取液管,点了点头,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道:

  “我等你。”

  “乖。”江窈摸了摸舒眠的头发,想了想,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了舒眠的身上,这才直起身往登机口走去:

  “早点回去,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

  舒眠坚持要看到江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视线里才肯离开。上了飞机的江窈还是不放心舒眠,于是又趁飞机起飞前的空隙,给林静枫发消息,让他多照看一下舒眠。

  反正他是不放心舒启安那个居心叵测的“豺狼”的。

  其实不消江窈提醒,林静枫也会重点照看舒眠。

  本以为舒眠会对江窈的离开有这强烈的应激,但没想到舒眠却表现的十分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平静。

  工作依旧完成的很好,对同事们也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迟到早退,也从不做出十分出格的举动。

  可以说,要不是林静枫可以观察他,发现舒眠每天总是会对江窈的办公室位置固定发半小时的呆时,林静枫还真以为舒眠完全不在意江窈的离开了。

  江窈出差的地方是艰苦的山区,于是经常收不到信号,加上他忙,于是回信息也是断断续续的,甚至还不一定能完整收到舒眠给他分享的消息。

  所以,常常是舒眠等江窈的消息都要等到睡着了,江窈才有空放下工作,拿起手机,给舒眠回一句晚安。

  一日,就在舒眠在食堂盯着手机足足看了十分钟,发现上面还是没有江窈发来的消息时,眼睫轻颤,默默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拿起筷子,开始吃座位上冷掉的饭食。

  舒眠性子冷,可以说,在公司里除了江窈就没有什么私下交好的人,也没有不知晓他身份的人会去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所以他这几天恢复了单身的状态,经常一个人独自在食堂吃饭。

  舒令安本来想再凑上去,和舒眠再深入交流一下,但没想到自从江窈走后,舒眠对他甚至一句话也欠奉,一个眼神也不给,竟是完全不理他了,舒令安吃了几次闭门羹,也就不再上赶着往前凑当舔狗了。

  如此一来,重新将自己封闭起来的舒眠的状态就更令林静枫担心。

  他本来是老板,明面上不应该和员工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但到底抵不过担心和江窈临走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思来想去,还是纡尊降贵来到食堂,拿了一个餐盘,盛了饭后坐到了舒眠的面前。

  舒眠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林静枫的到来,自顾自低头拿筷子戳饭吃。

  林静枫看着他浑身散发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个舒眠感兴趣的话题聊,让他别当个自闭小蘑菇。

  但想来想去,此刻的舒眠,最关心的应该是江窈吧。

  思及此,林静枫心中便有了计较,深吸一口气,对舒眠道:

  “舒眠,江窈他........”

  他还没来及往下说,声音到嘴边,就忽然劈了叉,震惊的连尾音都在颤抖:

  “我操!”

  林静枫呆滞地看着舒眠:“你没事吧?!”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舒眠的眼睛夺眶而出,砸到了干净的玻璃桌面上,反射出舒眠面无表情掉眼泪的模样:

  “我没事。”

  他说:“就是,这个小火锅,它太辣了。”

  “.......”林静枫整个人都傻了,他当场就傻了:“有这么辣吗?!”

  “嗯。”舒眠默不作声地拿出包里的餐巾纸,正想抽出一张纸擦眼泪,当做无事发生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面巾纸上印着的兔子抱草莓的形状,这个人忽然一愣,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静枫已经瞬移到了他面前,甚至不顾上ao和上司下属之别,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怎么又哭了啊!”

  林静枫慌道:“小火锅不能吃,那就别吃了好不好?”

  “我不要。”舒眠用力握紧纸巾,垂下头,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江窈低笑着给他贴上兔子抱草莓形状创可贴遮掩脖子上伤痕的神情,鼻子一酸,更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

  “我就要吃小火锅.......”

  他哽咽道几乎语无伦次:“江窈喜欢吃小火锅,我也喜欢,我要吃......”

  天啊.......

  林静枫几乎要给这个又傻又痴情的omega跪了,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下一秒,他就看见舒眠趴在桌子上,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失声,将心中的想念再也隐藏不住,顺着眼泪淌出心口:

  “表哥......我想他了......”

  舒眠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悲泣,肩膀因为哭泣起伏,脆弱的蝴蝶骨轻轻颤抖着,像是随便来什么打击都能压垮他:

  “我真的好想他啊........”

  林静枫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是在想.......”

  “是,我,我想江窈了。”舒眠打断了林静枫的话,眼睛已经完全哭红了,再也按捺不住,连日来压抑的焦虑和不安已经完全冲垮了他的理智,令他压着嗓子,任由眼泪和思念肆虐,满脸皆是泪痕,只知道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重复一句话:

  “我,我想江窈了......”

  “我好想他......”

  他道:“我,我一直在等.......他说欠我的一束花和一个表白.......他还、还没有来得及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