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厅里，女服务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温之书身体被吹得透心凉，这会遇暖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乾默的外套原本披在他身上，不过被温之书拒绝了，他返回座位船上自己的外套裹上围巾，一只手还被乾默紧紧的攥着。
“一共一百八十元。”服务员将票据递过去，看着男人扫码付款的时候露出的手表，联想到之前两人的举动，脑袋里幻想出了一连串的霸总小说情节。
画面生动连对话都想到了，毕竟她是一个资深的狗血小说和电视剧爱好者。
在抬头时，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带了些激动。
乾默毫无所觉，他只想付完钱带着温之书离开。
实事也确实是这样，他重新买了一杯热饮给温之书，然后拉着人走了。
外面的气温依旧，只不过这会穿着外套又有热饮暖手，温之书没有之前那么冷，他甚至觉得被抓紧的手心烫的吓人。
当然这一切可能是他的心理作用。
乾默从出了店门就没有再开口，他紧紧的抓着温之书的手，直到两人回到一开始见面的地方。
车内的谭力和严宋已经吃到打嗝，见他们过来了连忙开了窗户，快餐和奶茶的味道扑面而来，温之书裹在围巾里的脸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些发红，只不过暂时还没人发现。
严宋一眼就看到了两人握着的手，他看向温之书，随后又看向乾默，吞了口唾沫后干巴巴的说着显而易见的话，“你们谈完了？”
“下车。”
乾默没工夫和他贫嘴，有些嫌弃的看着车内脏乱的样子，“快点。”
这话说的简直毫无兄弟情，严宋一边抗议着一边下车，“你们都谈完了还要车干嘛？！”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谭力拽着他拎着垃圾去扔，温之书站在车前，也不明白对方拉着自己到这里干什么。
乾默的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那边蒋还和严军也从不远处走出来。
显然，两人之间的沟通并不顺畅，至少温之书在看到严军嘴角的红晕后事这么认为的。
那像是被一拳打过去造成的伤痕，造成这样的人选只能是蒋还。
怕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温之书挣开乾默的手，关切的走上前去，“怎么了？”
“没事。”蒋还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不过在看到温之书的时候还是努力让自己看得和善些，“你们谈完了？”
严军走到两人身边，他冲着乾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谈完了。”
温之书其实也不能确定现在他和乾默是什么样的情况，而且在他心里，其实他是有些不敢直视蒋还的眼睛的。
明明之前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有聊过对于温之书而言最好的决定是什么。
蒋还看见温之书闪躲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没有按照两人约定好的去做。他瞥开目光，直直的看向乾默。
“乾先生....”蒋还跟随着温之书用着相同的称呼，他出色的脸庞上又带上了之前见面时的抗拒和冷漠，“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蒋还...”
温之书抗议的出声，却阻止不了乾默。
“可以。”乾默神情平静的看向他，“我也正好想跟你谈谈。”
乾默说的并不是假话，温之书和这个人之间的联系并不是简单的朋友，所以很多事情两人是必须要面对的，就像现在。
严军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表现出介意的神情，身后严宋和谭力慢悠悠的走过来，见四人站在那，有些头疼的不知该不该上前。
最终，谭力和严宋回到了被稍稍清理过后的车里，严军则跟着他们上了楼。
对此，蒋还的抗议要比温之书还要严重，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严军，冷声道：“严先生，这是私人对话，我觉得你不合适跟上来。”
严军完全没有被激怒的痕迹，他只是用舌头顶了顶发痛的嘴角，在蒋还的冷眼中开口道：“抱歉，我觉得我应该上去。”
“理由？”
“防止你出手伤人。”严军意有所指的接着说道：“毕竟你有前科。”
温之书和乾默一前一后的站在上首，温之书有些惊讶的看向蒋还，“你动手打人了？！”
蒋还盯着严军看了几秒，脸色难看的转头上楼，“他欠打。”
严军嘴角勾笑，在沉默中跟了上去。
小公寓又迎来了客人，这两人比乾默和谭力更加又存在感，蒋还脱了外套依旧缩在自己的躺椅里，严军没急着坐，换上一次性的拖鞋后再屋内四处巡视，温之书进了厨房倒水。
他在进屋时丢掉了暖手的热饮也脱了外套，圆领的针织毛衣显得格外温和。
“请喝水。”
严军伸手接过，顺便到了声谢，“这房子一个人住正好。”
一居室的小公寓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厨房和客厅是连接的，所以他说的话自然会让所有人都听见。
蒋还不高兴的撇头瞧了他一眼，严军这个人对于现在的他有些敏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分析对方话中的意思。
严军对于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一点非常满意，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没有察觉到温之书和乾默之间的沉默。
温之书把杯子放在乾默身前的小茶几上，原本上面被蒋还买的零食给占据了，只不过现在零食已经没有多少了，空出的位置正好可以用来放水杯。
“谢谢。”
乾默伸手接过，他脱掉了大衣，露出里面贴身穿的衬衫，黑色的棉质感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就连握着水杯的手都带着红润。
“冷不冷？”
温之书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巴巴的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蠢。
“冷什么。”
乾默还没来得及张口，蒋还就已经先一步的开始呛声，“都是男人，现在还没有道零下。”
严军：“......”
他憋了许久才没让自己愉悦的心情变成笑声传出来。
温之书看向蒋还，他觉得对方这样的语气是跟自己有关，所以下意识的住了嘴。
乾默倒是表现出了基本素养，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讽回去，只是沉静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对我好像格外的有意见。”
蒋还诚实的点了点头，他甚至换了个姿势，一个让他自己更舒服的姿势。
“抱歉，虽然在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但是你和严先生一样，在我这里并不存在什么好感。”
温之书直到严军的身份，他不明白为什么蒋还对于严军会是这样的态度。
不过两个当事人显然都不打算说。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乾默也没有帮严军和自己归纳到一起，他并不关心严军的私事。
蒋还倒是丝毫不客气，“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温之书不想场面变得难看，他弱弱的开口，“说话不要这么冲。”
蒋还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向乾默，眼前的这个男人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看着自己的目光除了审视再无其他，嘴角的幅度倒是显出一丝冷嘲的意味。
“如果你是因为温之书的事情而对我产生不满，这我可以理解。”乾默看向温之书，目光柔和了些许，“但作为朋友，我不认为你有过多干涉的权利。”
“我有。”蒋还看向温之书，重复了一遍，“而且温之书也会觉得我有。”
温之书看着他们两个斗气似的对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严军靠在厨房的玻璃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至于话题中心的温之书，已经有些头疼了。
“我们要在这种无异议的话上浪费时间吗？”温之书看向蒋还，“在你休息的时间？”
对方话中明显有倾斜意象，这让乾默有些不高兴，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要谈到正事，严军显然就不适合在场。
蒋还看向他，乾默也同样，严军看着他们的样子，在他们开口前系好衣服下了楼。
“我们下次再见。”出门前的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事对蒋还说的。
门被关上，蒋还进入战斗状态，他看向乾默，率先攻击，“你要跟我说什么？”
“温之书的事情。”乾默看了一眼站着的人，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怀孕的事情。”
“你告诉他了？！”蒋还不可置信的看向温之书，“为什么？！”
“我没说。”温之书摇头解释，“不是我说的。”
乾默解释，“是我查出来的。”
“调查？！”
蒋还更加不可置信，开口提醒，“你这是犯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隐私权。”
“这一点我承认自己做的过分。”乾默并没有脚边，只不过他觉得事情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们该谈论的是温之书的事情，包括那个宝宝。”
温之书感受着对方手掌传递来的温暖，妥协似的坐到了对方的身边。
“蒋还，他都知道了。”温之书深吸一口气，对于谈论自己的隐私和秘密，他还是有些紧张，这并不比乾默刚开始跟自己说的时候少。
乾默问：“宝宝现在在哪？”
“美国的医院。”蒋还冷哼一声，“怎么，你要接回来？”
“如果温之书他愿意，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温之书有些惊讶，“乾先生，宝宝并不是你的责任。”
“但是他是你的。”乾默认真的看着他开口，“如果我们在一起，那他也会是我的责任。”
不可否认的是，乾默的这句话确实让蒋还对他稍稍改观。
“宝宝现在一岁多，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现在还在医院。”蒋还的语气软和了些，并且贴心的告知了宝宝近况，“我的爸爸妈妈在照顾他，他的情况在变好，年前应该就可以出院。”
乾默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宝宝是谁的？”
一瞬间，温之书和蒋还都沉默了下去。
乾默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对方有些紧张和害怕，那神情让人敏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