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谓是独生子, 没体验过和别的虫一起生活,小时候家里就他一个,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他的, 从来不用争抢。

  此刻,趴在床边, 看着远处草坪上的两三个雄虫,正在踢球, 踢着踢着就打起来了,打起来就会有雌奴去劝架, 雄虫就会罢手, 然后转身给雌奴几个巴掌来泄气。

  他们让一个雌奴站在了球网位置, 互相比较,看谁踢得更准, 沈谓微微蹙眉,心想, 这几球下去那个雌奴还能活下来吗, 谁知看了半天, 那几个雄虫一球都没踢准,菜的要死, 许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又开始对其他几个雌奴拳打脚踢了。

  到饭点了,摸摸肚子,有点饿,沈谓换了身干净衣服,长呼一口气, 告诉自己, 只是借住借住,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管,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个不要插手。

  保持这样的心态,下了楼梯,到了一层,坐在长长的桌子旁,午饭已经摆好。

  古堡之中昏暗,此刻点上蜡烛,烛光晚餐一般,有雌奴替沈谓倒了杯酒,沈谓忙摆摆手,说道:“果茶。”

  雌奴点了点头。

  沈谓看了眼,发现这个雌奴一个眼睛还缠着白布,隐隐透出了一点血红色,沈谓看的很不舒服也觉得这样看对方不太好,立刻收回了目光,在对方的伺候下,成功开始享用起第一顿美味。

  吃到一半,外面的几个雄虫回来了,准确来说,他们比自己年纪还大,但却看着要比自己顽劣多了。

  沈谓没想到,有天他也会这么评价别的虫,毕竟他才是那个总被称为长不大且顽劣的孩子。

  三个雄虫,一个金毛,一个黄毛,一个红毛,别看在外面打了架,进来的时候丝毫不印象感情,勾肩搭背,发现沈谓的存在后,互相对视一眼,露出讥讽的笑容,直接将手里的球用尽力气砸了过去!

  沈谓听见背后的声音,只是身子侧了下,躲开后,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抹厌烦的神情。

  没有招惹过这三个虫,但他们三个一过来就砸了一个球,倘若他躲不过,砸到小脑上说不定他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三个雄虫见沈谓躲过去了,有些惊讶,走过去,踢在凳子上,沈谓被声音惊了下,回头看了眼,忍住,又回过头继续吃饭。

  三个雄虫见沈谓没表示,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了,玩世不恭的问:“你哪来的?”

  “外面来的。”

  “谁让你坐这里的?”

  “为什么不能坐?”

  “不好意思,这一排,都是我的位置。”

  “你是狗吗?给这儿撒了尿?”

  那个雄虫一愣,暴怒!

  直接冲了过来,见势就要动手。

  沈谓打不过雌虫这点不假,但他在雄虫堆里还从来没吃过亏,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压,另一脚狠狠踢到对方腿部,强制让对方跪了下来,按住对方的头,很礼貌的说:“你安生点,我也安生点,我借住,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所以别来招惹我。明白?”

  那个雄虫怒吼一声:“你们两个还不快弄死他?!”

  另两个雄虫冲了过来,沈谓微微眯眼,很抱歉的笑了下:“是你们先动手的哦。”

  说完,先将手扣住的这个猛地施力咔嚓一声,卸了他的胳膊踢到一边去,再转身对付这两个,一手一个,抓住头发,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两拖到地上,一把提起,脑袋直接按在餐盘上,笑语晏晏的说:“别这么大气啊,来,坐下,吃饭。”

  他松开手,那两个雌虫满脸饭粒,一脸震惊的看向他,在其中一个拿起桌上的刀子即将划过沈谓脖颈时,沈谓眸子闪过一抹光,拿起另一把刀,准准的插到了那个雄虫的手背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猝然间,鲜血喷溅!

  那三个雄虫被吓傻了,呆住了。

  沈谓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带血的苹果,擦了擦,清脆的咬了一口,转过身,懒懒的说:“还想打吗?”

  “你!”

  “还想?”沈谓作势要起身,那个雄虫立马又不出声了,只是愤恨的看着他。

  沈谓点了点头:“行,那就是不想打了。我们最好有个约法三章,不要互相得罪。”沈谓将这个古堡敲了敲,指了指上面的房间,“我住四层,不出意外不会和你们有太多碰面,你们的娱乐场所非必要我一概不会去,你们的东西非必要我也绝不会碰,甚至,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说一句话。”

  那个雄虫冷笑:“你不就是一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被赶回来的吗?猖狂什么!?”

  “那你别管,我在外面混不下去又不是说在这里混不下去。”

  沈谓不以为意,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点在桌面,很悠闲的继续说。

  “你们也不要拿什么我不是希尔特家族成员来压制我。很抱歉,我的雄父是希尔特家族位列第三的先生,大伯二伯早早过世,如果真要论起继承制,律法不会保护你们的权力,只会将这个庄园继承给真正的继承者,也就是我。

  再者,你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四叔五叔六叔他们,就算他们来了,也不用和我讲什么我父亲已和希尔特没有关系的言论,他们蠢,我不蠢,希尔特家族的股权、资产、矿产、房产,我父亲持百分之六十,就算他真的和希尔特家族没有了关系,这些资产也依旧是我父亲名下的,懂?”

  还真不是沈谓胡说。

  这都是清清楚楚记录在册的,抵赖不成,真要去资产所查,都有记录。

  看着这三个雄虫一脸茫然的样子,沈谓觉得他们大概率是没听懂的,吃完一个苹果,又喝了杯果茶,很慢的很慢的说:“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就不相处,谁也别得罪谁,我最近烦着呢,别招惹我了。”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刚上了抬阶,又暗骂一声:“晦气。”转过身来从桌子上捞了几个面包带走,留下那三个目瞪口呆的虫。

  回到房间,沈谓继续开始思考关于他怎么交罚金这件事。

  他的钱没一个能套出来用的。

  比如刚才说的资产问题,要办理转移手续起码一年以上,一年?等一年黄花菜都凉了,赫安都可能给别人当雌君了,哪里还有他的份。

  又比如他雌父给他留的遗产,全是些高精端武器,他也用不上,想去贩卖了,这又属于军需物资,敢买的不多,买来也没用途,最后还容易被军部查到。

  再比如雄父给他留的金条,金条被存在了第二十一城的金融管理所,属于定期资产,不是他想取就能取的,是每年都会给他打到账户里,今年的已经打过了,那笔资金就是他用来从帝都逃到第五城然后遇到赫安的那笔钱,早用完了。

  沈谓抓了抓头发,越来越头疼,一时,又开始埋怨起自己的雌父:“好好的,非要给我定什么婚约啊……他是觉得我以后一个雌虫都找不到所以给我定一个以防万一?”

  沈谓从床上蹦下来,来回转悠,空荡的房间,就他一个在自言自语。

  当看见桌上的一碗甜羹时,静了下,仔细看了几眼,甜羹?他会吃,这算不算特长?

  要是他能做点什么甜品出去卖,这样赚来的钱不就是他自己的吗?

  沈谓大喜,忙抱碗跑出去,准备问这个是怎么做的,刚一出去就听见了下面的鞭子声,震耳欲聋,那些雌奴被打的在地上蜷缩着,满地的鲜血,之前给沈谓倒果茶的那个雌奴另一只眼睛被扎了个叉子,着实刺目心惊,想来另一只眼睛就是那样受伤的。

  沈谓嘶一声,走下去,一脚踹到了凳子上,哐当一声响,那三个雄虫一见是沈谓吓得忙后退几步。

  沈谓抱着碗,扫了几眼,“我不喜欢鲜血的味道,所以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次让我见到了,他们是什么惨样,你们就是什么惨样。”

  一群雌奴错愕的看向沈谓,眼神迷茫,良久,闪烁泪花,却又担心被发现,只能低下了头,默默掉眼泪。

  那三个雄虫气的牙痒痒,却真的被沈谓的话震慑到了,一时不敢动手,只能恶狠狠地盯着。

  沈谓没忘了下来是什么事儿,跑到厨房,放下碗,开始喜滋滋的做甜品。

  他从来没做过饭,很生疏,只知道加水加糖,什么加热器,烫得发红,也没有意识,手就直接碰了上去,烫的嗷嗷叫。

  这时,有两个雌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先生,您是要做甜品吗?”他们胆怯的低下了头,担忧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太冒失,会不会引起面前雄虫的责骂。

  沈谓忙点了点头,“你们会?”欣喜的拍了拍手,“教我呀教我呀!”

  两个雌奴怔了下。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雄虫。

  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小酒窝,甜丝丝的,那双眼睛闪着星光,灿亮灿亮,没有其他雄虫的凶煞气,反而是一种乖乖的甜甜的样子,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此刻手指被烫的红红的,实在心疼。

  一个雌奴点了点头:“先生想学哪个甜点呢?”犹豫的补充了一句,“您想吃哪个?我们每天都可以给您做的。”

  另一个转身取了烫伤药,给沈谓包扎,沈谓先是看了眼自己的伤,这才想起来外面可能还有几个挨了打的雌虫,然后用胳膊怼了怼,“对了对了,你先带外面的雌虫去治疗。我这点小伤没事的。”开玩笑,他可是天天进医院的虫,这点伤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然后又对另一个雌奴说:“我要学,我要自己做。”

  所有器具,一个一个打开,所有食材一个一个摆好。

  沈谓听得极其认真,甚至还掏出了小本子,他对自己要求不高,能学个五六成就不错了,而且他也不为难自己,决定先学一个,就这个草莓奶羹了,最简单,草莓一放奶一放,糖浆比例拿捏好,上锅直接蒸,时间掐算,取出来,嫩嫩滑滑,沈谓尝了一口,喜极而泣,感动到哭。

  苍天,他会做甜品了!

  为了保证自己不是碰巧做的好吃,沈谓直接做了六七八份,给古堡里的雌奴全部送了一份,挨个品尝挨个问,得到的都是好评,沈谓有了信心,一时,真的看见了希望。

  次日,带着做好的甜品就跑到了外面去卖,标价也不贵,一盒六星币,许是这是第一个雄虫出来做生意的,还引起了一小波轰动,第一天,顺顺利利卖完,总共赚了三百五十星币。

  罚款一般以万起步,沈谓大致算了下,觉得时间紧急,于是立刻开始了加班加点熬夜做甜品的历程,早出晚归,日日摆摊。

  不到五天,他就赚了整整五千星币,握在手里,沈谓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沈谓这边忙着,赫安那边也没闲下来。

  走进了顶层,站在门口,将军装整理好,站了很久,拿着资料敲门进去了。

  阿尔兹上将看了眼他,指了指,“出去,我现在不听你说这些。”

  这已经是赫安第四次来了。

  递出的辞呈始终没有被收走。

  赫安低头,沉默。

  “上将,非常抱歉,我没有时间了。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栽培,从军十余年,军部就是我的家,不论何时我都不会背叛军部。”

  “那你现在的做法算不算背叛呢?”阿尔兹将手里的笔扔到桌面,目光沉沉,“你为了一个雄虫要交辞呈,你觉得这算不算背叛呢?!”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寒凉入骨,从头到脚血意全无,赫安站的笔直,在这种压力下,不禁微微颤了下。

  阿尔兹冷冷凝视,“我知道,沈谓确实比起其他雄虫来说优秀了很多,但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是你一个幸福就完事儿了,我们的科研计划仍在进行,保不准哪一天……”

  “上将!”赫安侧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包庇任何一个雄虫,就算和沈谓在一起了,依旧如此,日后,我也会继续效劳,只不过不再以少将的身份。”他低了低头,握紧拳头,用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语气说:“沈谓他胆子小,经不起磋磨的,我不希望他在希尔特家族待的太久,他会被欺负的。”

  “他能被谁欺负了?!”阿尔兹被逗笑了。

  赫安不言。

  阿尔兹顿了下,想起了之前见到的画面。

  应该是沈谓还在医院的时候,明明伤还没好,医生不让出去,沈谓直接把窗户拆了,非要出去,医生怕他折腾的病严重了,没忍住,训了几句,正巧赫安走回来了,也不知这小子是怕被赫安训还是怎样,当场一圈眼泪,委屈巴巴的抱住赫安一个劲儿的抽泣,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这样子的例子数不胜数,明明是个混世小魔王,却偏偏在赫安面前装的又弱又无辜,也只有赫安还会把这小子继续看成一个未成年,心疼照顾。

  阿尔兹憋了口气。别说,沈谓这招数还真挺成功,赫安这不就心疼了吗。

  才把沈谓送过去了几天,现在就受不了了?

  阿尔兹看了眼辞呈,手拍到上面,将辞呈放到了抽屉里,沉眸:“我先不审核,等你真的想办法把婚约解除了我再审核也不迟。”

  赫安抬头,默然,笑了。

  阿尔兹一拳砸到赫安胸口,恨铁不成钢,明明眼前的这位是军部的新星,明明可以一路腾飞,如今倒好。

  坐回椅子上,看着准备离开的赫安,阿尔兹静了片刻,淡淡道:“我这边帮你查查军部当时给你安排的婚约是和哪个雄虫吧,万一对方是个不好处理的,你想解除婚约没那么容易。”

  赫安低嘲一声:“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为解除。”说完眸子变寒,手轻轻落在了腰间,“就算我当不成沈谓伴侣,我也绝不会和其他雄虫苟且生活。”

  阿尔兹叹了口气。

  是啊,以赫安的性子,如此厌恶其他雄虫,就算真的等到了之后的结婚,大概率也要闹的天翻地覆,以这位的脾气,说不定不耐烦了直接将那个雄虫毙了。

  倒不如成全了对方,和那个混世魔王玩去。

  出了军部大楼,一列列的军官,目光深深,夹道相送。

  赫安拍了拍一个都要哭了的军雌,笑了下:“难过什么。”一顿,沙哑着嗓子,扯了扯笑,将对方的领子整理好,“如果我没有和你们一起上战场了,你们要变聪明点,别受伤了。”

  围聚来的军雌越来越多,难忍不舍,赫安闭紧双眼,沉了口气,在一众的送别声中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

  他问过自己,会不会很久以后后悔,他也想过阿尔兹的话,会不会很久以后觉得不值得。

  但最后的结论是,至少当下的他,只要沈谓。

  赫安沉下心,去了监察会,在一众惊诧的目光中提出了解除婚约的申请,有阻拦有劝诫,一概不听,只有那么一句话:“不论什么代价,我要解除。”

  申请递交。

  剩下的交给天命吧。

  终于到周六了。

  和沈谓约定的日子到了,他亲自去希尔特庄园门口等待,来的格外早,天还没亮,按照沈谓的生物钟,大概率现在还在睡觉,可谁知还没站多久,沈谓就蹦蹦跳跳在一众雌虫的陪伴下出来了。

  那些伺候的雌奴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的,格外亲昵,都是雌虫,他能看出那些雌虫的欣赏与喜爱。

  看样子沈谓在这里过得不算太差。

  沈谓一见赫安,立马飞奔了过来,直接蹦到赫安身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啪叽几口亲吻,也不在乎其他虫都看着,赫安脸红了下,轻笑:“怎么变黑了?”

  沈谓一讶,忙对着飞行器的镜子看了看,是黑了。

  哎,可不就要黑么,开玩笑,天天大太阳底下摆摊,他不黑谁黑。

  好在沈谓皮肤的底子不错,现下倒也没太明显。

  坐在飞行器上,沈谓缠着赫安,左一句问问右一句说说,仿佛有讲不尽的事情,他给赫安说了,自己学会了做甜品,还说自己最近很努力,还说自己变聪明了,还说自己有钱了。

  赫安一边听一边笑,想起什么的问了句:“受欺负了吗?”

  “受了……”什么报喜不报忧,沈谓不是那种太能忍的虫,之前是因为赫安不在,他怕赫安担心,所以不说,现在一见面,立马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委屈无助的低下头:“有三个雄虫,他们欺负我。”

  赫安皱起眉头,转过身,目光柔和,“受伤了?”

  沈谓没回答这个问题,更委屈的说:“他们趁我吃饭的时候拿球砸我。”

  倏地,赫安立马变了脸色,眼眸骤寒,压住心中的怒意,收敛了淡淡的杀气,轻轻抚摸了一下沈谓的脸颊。

  沈谓见赫安担心了,心想,自己委屈说完了就行了,于是又笑嘻嘻的说:“但没关系,我也打回去了!”至于怎么打的还是不说了吧,还是在赫安这里留个好形象,他可不能让赫安觉得自己是个暴力分子。

  沈谓从口袋里掏出星际币,这是他挣的第一份钱,意义重大,除了留出一点给雄父雌父买纸钱烧,剩下的应该用于他和赫安。

  沈谓道:“我们去餐厅吃饭吧?”

  赫安:“我在南郊有几栋别墅,我回去给你做饭?”

  沈谓想了想,这怎么能行,赫安回去做饭了,那他这星际币要怎么花呢。

  正想着,009轻飘飘道:【买礼物呀。】

  沈谓心中纳闷:“不逢年不过节,为什么要买礼物?”

  【礼物可以表达爱意,可以让赫安知道你喜欢他呀。】

  沈谓似懂非懂,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在飞行器即将到南郊的时候,提出了要提前下去,赫安说:“要买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沈谓本想找理由说自己去就行,赫安却已经停下了飞行器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语气平和的说:“你不太在外面待,别走丢了。”

  沈谓:“……”

  那倒也不至于哈。

  先去了超市,上二层,直奔零食区,赫安一看见这些就头大,看着沈谓一推车的零食,眼睛都花了,沈谓这边还在不停的拿,赫安忍不住的往回放,赫安拦住沈谓:“不行,这些不能拿。”

  沈谓愣了下,眼见赫安都要给他放回去了,气愤的说:“为什么不能拿!我要拿!”于是又给抢了回来。

  “我看你就是在医院待的时间还算少。”赫安拿起一包裹着厚厚甜酱的饼干,放回原位,“这能吃?雄虫血糖本就不平衡,你再这么一天两顿蜂蜜三顿甜食的吃下去,还想不想要身体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要吃。”

  “放下。”

  “我不。”

  “你放不放?”

  “我不我不。”

  “你放下我回去给你做布丁。”

  停顿几秒,眼珠子转了一下。

  机灵了。

  现在要是不答应,说不定一会儿赫安还会有让步,于是又咬定:“我不!”

  果然,赫安拗不过沈谓,耗了会儿,转过身,忍气道:“布丁外加巧克力。”

  “成交!”

  不是说这两样东西有多么诱惑,而是他再执着下去可能鱼和熊掌都要没了。

  又去了生鲜区,赫安挑了几样菜,沈谓一看全是菜叶子,撇了撇嘴,心想,吃这玩意跟吃营养液有什么区别,他拽着赫安死命往肉食区走,看见了大块大块的肉,垂涎欲滴,回头眨眨眼。

  赫安买了一些,看沈谓的样子,不禁取笑:“希尔特家族把你饿着了?”

  沈谓笑了下:“没没没,这个不能冤枉他们,我吃的可好了,厨师每天都会给我做不一样的好吃的。”

  沈谓在庄园内算是最受欢迎的雄虫,不欺凌弱小,不动辄打骂,见谁都笑嘻嘻的,说话也甜,总能逗的大家开心,加之沈谓对阶级观念也没太重,平易善谈,立马成了庄园里的焦点。

  所有雌虫都上赶着去沈谓那边伺候,光是每天递水的都有三四个。

  今天接沈谓的时候,赫安也见到了,那些雌虫确实对沈谓很好,他装作不在意的问:“他们都很喜欢你,你呢,有喜欢的吗?”

  “都喜欢呀。”沈谓推着车子,认真的思考起来,“阿四的甜品做的最好吃,小吉可以陪我打游戏,谢尔可以和我踢球,总管会帮我晚上关灯开空调。”沈谓觉得自己身边的雌虫都棒极了,欣喜的说:“他们都很好很好的。”

  赫安回头看了眼,哧的一声笑了下,他知道,沈谓可能压根没懂他问的什么意思,而沈谓也不是那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对方在感情上很单纯。

  捏了捏沈谓的脸,不禁笑道:“真笨。”

  赫安付钱,沈谓先去了一层,趁赫安不在,赶忙在一片金银玉器的柜台扫荡,相中了一款玉石的胸章,一问价格,需要六十七万八的星际币,好家伙,够买一套小别墅的了,打死他都拿不出这么多星际币。

  沈谓又看向别的玉石,这次价格稍微便宜了点,二十六万七,但还是处在买不起的区间。

  他换了个玻璃柜看,这边是十万以下的,沈谓逮寻觅到了一个玉兰花胸章,店员礼貌道:“四万五哦。”

  “……”沈谓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千星际币,困顿,迷茫。

  正苦恼着,赫安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对店员说:“刚刚的那几款都包下来吧。”

  沈谓一愣。

  错愕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赫安拿出星际卡,揉了揉沈谓的脑袋,“早都来了,你看的认真,没打扰你。”说完,又看了看这些饰品,追问,“还有喜欢的吗?一起买了吧。”

  “……”

  到底谁给谁买礼物呢!

  店员将刚才那几个玉石胸章都包装好了,上百万的星际币,赫安看都不看一眼就刷了出去,沈谓一阵肉疼。

  礼物没买成。

  一方面是赫安在场,不方便。

  另一方面是他钱不够,选不出合适的。

  但不买也不行,钱放他这里烧得慌,沈谓把009叫了出来,把星际币给对方,让009赶紧去选个礼物拿回来。

  南郊,别墅。

  这栋别墅沈谓很早之前见过,黑白灰三色调的别墅,装修风格低调内敛,那个时候他的雌父还活着,路过这个别墅区的时候,他还指着说了句:“我要住这里!”他雌父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回了句:“以后有雌君了让你雌君给你买。”

  没想到如今还真就住进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嗯?怎么点存稿点成了发布,这章就是3号的更新哈,可惜了,明天的小红花莫得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