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IP地址叫谢绒忍不住多关注了一眼“贺”,学着水友们在对方账号上点了一个关注。

  黑色的头像安安静静的显示在屏幕上,一分钟后,正下方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已关注。谢绒收了手按了按额角,没有注意到在他关注“贺”的时候,家里的扫地机器人小狗微微动了动。

  机械的小狗身上连接的充电器已经被拔掉,这时候正安静的放在客厅,看起来和平常的扫地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忽略掉小狗身上的电流声的话。

  月色落在楼上,做完一切后谢绒这才想起来要和闻折燃道谢的事,收了手机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门。

  闻折燃久违的没有在周末的时候继续工作,自从贺厌去世之后他神经一直紧绷着,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想到这几次实验数据一直出错,他微微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休息下来之后,刚从浴室泡完澡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谢绒正坐在轮椅上,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尴尬。

  “那个,不好意思,我中午的时候睡迷糊了,伸手拿了东西,却忘了没有道谢。”

  白白吃了人家的粥,谢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要不,明天的时候我给你带早餐吧?”

  他明天也要早起训练,给闻折燃带早餐没什么问题。

  闻折擦着头发停了一下,看了眼天气预报,明天并没有下雨。

  “可以。”

  他看出谢绒是不习惯别人照顾的那一类人。如果别人帮了一次,就一定要还回去,于是也没有拒绝。

  听到闻折燃同意了,谢绒不由松了口气,脸上带了些笑意。

  “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他抬起头来,对面的大门还打开着,闻折燃正好是站在门口和他说话的。从谢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客厅里的不少东西。

  他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礼貌性的想要收回目光来,谁知道在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对着他视角的阳台。

  白色的窗纱轻轻的挡在阳台上,遮住了随意摆放的花瓶。但是在微风起伏的时候,还是能够随着晃动的窗纱看到窗台上花的样子。

  ……又长大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短时间内快速长大,花瓣好像并不舒展,在被窗纱刮到的时候,隐约有些“沙沙”的声音。

  谢绒莫名其妙的想着,收回了目光。

  第二天倒是没有像周末一样嗜睡,在闹钟一响起的时候,谢绒就睁开了眼。睡的舒服的青年伸手遮住太阳,在适应了会儿光线后,才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从床上挪到轮椅上。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掌握不了轮椅,到现在经过一周的磨合已经好多了,至少能够简单的将自己送到轮椅上。

  刚刚睡醒的青年力气还不是很大,只是支撑着自己回到轮椅上,额头上就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身体用力,刚刚睡醒而冷淡的唇色也被咬的有些深。

  谢绒擦了擦额头,任由水珠滴落眼睫,抓紧时间洗漱完后就立刻去了外面。

  他记得闻折燃是早上八点多上班,既然送早餐当然不能耽误人家上班。谢绒买了两份虾饺和馄饨之后推着轮椅往家里走,正好遇见闻折燃出来。

  说好要给他买早餐的青年看见他眼神就是一亮,这时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幸好没有迟到。”

  “闻先生,给你。”

  他刚刚回来闻折燃就准备出门了,要是再晚一秒说不定就要错过了,谢绒不由有些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闻折燃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谢绒会这么准时,昨天虽然答应对方让他买早餐,但是起来之后他就差不多忘了这件事,还是在被递过东西之后才想起来。

  闻折燃点了点头。

  “谢谢。”

  谢绒连忙道:“不麻烦的。”

  “闻先生不是要上班吗?电梯来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电梯正好停在了二十三楼,闻折燃应了一声,走进了电梯里。

  谢绒看着对方离开,眨了眨眼。

  ……

  研究所的人发现,闻哥今天来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带了早餐!

  闻折燃很少吃早饭,即使是用餐也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随便对付两口就开始工作。因此实验室的人对他带早餐过来这件事十分惊奇。

  新鲜的早餐还热气腾腾的,看着就很好吃。胆子大的研究员好奇的看了眼:“闻哥,这是在哪儿家买的啊?”

  “看着还挺好吃的。”

  闻折燃拆开盒子:“不知道。”

  在研究员有些疑惑时才淡淡开口:“别人送的。”

  一句话顿时让研究所的人炸了起来,周围人八卦的看了眼。

  “谁送的啊闻哥。”

  “我们认识吗?”

  闻折燃从进研究所到现在一直是单身,就冲对方清俊禁欲的样貌和不斐的家世,这几年就有不少人追,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就连那些人送的东西也没有被收过,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闻哥收下别人送的东西。

  闻折燃没继续这个话题,在喝了口汤之后放下了勺子。

  “去看看数据。”

  “等会儿继续。”

  身边的研究员们这才遗憾的收回了好奇心,回到岗位工作。

  耳边的嘈杂声消失,闻折燃垂下眼,在对方离开之后看向碗里的馄饨。

  谢绒买的早餐确实很美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很久没有吃饭的脸色有些青白。

  他出神地盯了会儿实验室里红色的试剂试管,才蓦然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刚才一瞬间,他居然想要……尝尝那剂充满化学物品的试剂?

  漆黑的眼瞳微微闪了闪,好在旁边人的声音打断了脑海中翻滚的思绪。

  “闻哥,开始了。”

  “快过来。”

  实验室里忙碌了起来,闻折燃坐了会儿后松开手,将剩余的馄饨放在了一边。

  ……

  一连几天,谢绒都在练习游戏。

  然而他身体实在太差了,每练习一会儿就不得不要休息。

  这几天指节被磨的愈发红肿,谢绒叹了口气,只觉得对他这副身体来说即使是游戏主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微博底下这两天询问他什么时候开播的水友越来越多,谢绒看了眼留言,明白自己最迟下一周就该开播了。

  但是现在原主的成名英雄自己还没有练习熟练,因为时间问题,私底下偷偷开的小号现在才刚刚到中等段位。

  谢绒按了按手腕,决定今天晚上再加练一次。等到下一周应该差不多就能……达到原主的水平了吧?

  重新适应新的游戏有些难,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谢绒发现他虽然对这款游戏全然陌生,更是弱到打一会儿就手指疼。

  但是奇异的是,他这具属于自己的,完全没有玩过游戏的身体,却好像继承了原主的游戏天赋一样,练习起来进步很快。

  游戏页面只停留了一会儿,谢绒就打起精神来进入下一场,一口气足足练习了两个小时。

  这几天里谢绒小号竟然也赢了不少次,MVP也拿了一半。

  莫名从中获得成就感的青年摸着刺痛起来的手指轻“嘶”了声,唇角的梨涡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即使是成果很慢,但任谁看到努力有效果都会高兴的。

  想到刚开始玩时小号被队友骂的场景,谢绒翘着唇角,红着爪子将自己的胜利记录保存了下来,决定当做激励自己这两天的励志屏保。

  不过这次练习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谢绒一弯手指就疼。猝不及防的刺痛感在触碰到轮椅的时候更加明显。

  谢绒眼眸垂下,鸦黑的长睫像是羽翼一样,沾染了些水珠,过了会儿才从抽痛中慢慢缓过来。

  今天疼的厉害,用热毛巾敷显然已经不管用了。

  谢绒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无法行走,但是他其实是不想显得太过脆弱的,可是这具和他原来一模一样,却忽然虚弱下来的身体却完全不由他。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在无力地看了会儿手指之后,谢绒只能妥协拿着钥匙出门。

  好在小区周边的设施都很完善,谢绒推着轮椅没走两步就找到了诊所。

  这会儿诊所人不多,在看了谢绒的手后,医生开了一盒涂抹的膏药,递给了谢绒。

  “你这是打游戏打的吧?”

  “年轻人不要太沉迷游戏,还是身体要紧。”

  在小区门口开诊所有段时间的老医生很快想起了之前也有个一身黑衣的青年过来买过药。

  对方和谢绒的症状一模一样,都是打游戏打的手坏了的。

  但是谢绒是自己身体不好,稍微疲劳后指节引起的自然刺痛。那个戴着棒球帽,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的青年手指则像是用力过度了一样,指节都砸出了血。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铁打的,就是这样在买药的时候还懒散的靠在一边,看着被包扎血淋淋的手,连一声都没吭。

  老医生摇了摇头,想到这些年轻人就有些无奈。

  谢绒被老医生好心数落着不由有些尴尬。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也不是沉迷游戏,只是因为快要开直播了有些焦虑而已。听出对方好意,谢绒抿了抿唇,只好任由老医生说着。

  在消毒之后,给手上涂了层药。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指节上,缓解了不少刺痛。

  谢绒刚收了手。

  就听见医生道:“你手上肿了没力气,最近最好不要用打火机点香。”

  突如其来的话叫谢绒微微怔了怔。

  点香?

  什么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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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绒崽:我没有点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