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宋吟呆愣愣的, 他喃喃道,。
他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位的名字竟然会和千秋一模一样。
一种不可思议念头忽然涌上心头,他却极力否认这一个想法。
“不对,你不是死了吗?”宋吟迅速地反应过来。
他现在的脑子非常的混乱, 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海。
他隐约记得有一个人要他自己贡献一部分气运之力。
那个人说, 他可以推翻主神,可以消除主神和他们签订的契约。
只要他获胜, 宋吟这些契约者死亡后也不需要将自己的灵魂交易出去, 他们能和普通人一样得到来世投胎的机会。
而且那人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这种好事谁能拒绝?
于是宋吟答应了。
记忆里面的他活的很好, 他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而记忆里面宋父宋母的亲生孩子被他弄死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主神——为什么没死!
“怎么,我还活着你很惊讶?”千秋双手撑在窗台上, 他纵身一跃, 随后悬空在距离地面一掌的位置。
他脚下仿佛踩着银河, 每走一步,脚边都会留下转瞬即逝的金光。
“大人, 大人,我什么都没干,真的。”宋吟抬眸。
他瞧见千秋的表情, 那一瞬间面前的这个人和这一世给他带来噩梦的“宋千秋”一度重合。
宋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他被凌乱的被褥绊倒, 一下子摔倒了在地上。
“宋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千秋只是微微一抬手,宋吟便不受控制的被人强硬的搀扶起来。
偏偏宋吟的四周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宋吟的身体被人强硬地由趴着的姿势改变成双膝跪地。
“从我进入这一方世界开始, 不,应该说, 从你答应那人企图围剿神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结局。”
千秋变掌为抓,宋吟忽然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人遏制住了呼吸。
他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脖颈位置,他企图将那一双手从脖颈处扒拉开。
死亡的气息席卷他,宋吟拼命的挣扎,他求饶:“我,我错了!”
“你没有错。”千秋歪了歪头,他的手不断地收紧,“拥有欲望,人之常情。”
“求,求你……”宋吟别的脸色赤红。
“求我?”千秋食指朝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求我做什么?”
宋吟好似被人推着,来到千秋的眼前。
宋吟刚想说,求千秋放过自己,却听见千秋笑道:“其实,你们成功了,你们做到了弑神。”
“所以,我非常感谢你们,是你们给我带来了新生。”千秋手直直向前一伸,没有气运屏障的魂体被轻易地穿透。
宋吟刚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的力道消失,随后心脏那里绵绵麻麻的疼痛地向着四肢百体传来。
“啊!”宋吟哀嚎。
每一次呼吸,胸腔都好像被人用大锤砸下去。
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团发酵好的面团,被人用手搓来搓去。
身体内的能量迅速流逝,金光从他的周身穿过经脉最终汇聚在千秋的手心之中。
原本还有实形的魂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溃散成点点银光。
聚在一团的银光猛然朝着四周炸开,然后疯狂朝着千秋的身体涌去。
千秋收回手,本空无一物的手心上悬浮着一颗猩红色的珠子,里面好似有液体在流淌。
“啧,又是这种颜色。”千秋反手握住,那珠子便消散在了他的手中。
随后周围的景色好似蛛网般破碎斑驳,景观突然间裂开。
旅馆内,
千秋缓缓睁开眼睛,他扭头看窗外,夜色中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千秋却敏锐的察觉到一道银光从空中骤然划过。
随后轰隆隆地声音在天空中响起,本来黑乎乎的天空中,被炫亮的闪电撕裂。
不久,瓢泼大雨砸在床边,千秋起身他站在窗边。
冷气透过窗户迎面扑来,头顶上的空调还是呼呼地垂着热气。
千秋伸手将窗帘拉上。
现在是来自天道的洗礼,是对死去的气运之子的哀悼,也是对新生的气运之子的欢迎。
*
天亮后,宋母揉了揉略微有些惺忪的睡眼。
她现在要起来做饭,虽然宋家刚开始的生活也是非常的艰难,但自从发达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过这种日子。
她和其他的贵妇人一起去保养,去参加聚会,他们光鲜亮丽,谁也没有想到过他们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她是宋夫人的时候人人都在恭维她,但她现在却要亲自洗手羹汤,宋母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进那狭窄的厨房。
所幸还有宋吟愿意帮她打打下手。
其他的两个男人都在说什么他们现在要找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过来帮她。
她照常找到小隔间,然后熟练地敲响宋吟的房门。
今天却半天没有人应声,
“阿吟!”宋母不甘心,她又敲了敲。
莫不是这几天的时间宋吟也想着逃避,不想起来帮她的忙?
“阿吟?”宋母敲了几遍里面都没有回应。
“大早晨起来,就敲,敲敲敲,敲什么敲。”宋父满脸怨气的出门,他一瞧见宋母就直接吼道,哪里还有之前和宋母琴瑟和鸣的样子。
“你朝我吼什么!这不是阿吟一直没有回我。”宋母怼道。
她本来是想要和宋父一起打拼,哪里想到宋父说她根本不了解现在的市场,直接拒绝了她。
让她安安心心地照顾家庭就像她这么多年在宋家做的一样。
难以形容她当时听见这话的心情。若干年的努力因为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就被人一言否定了。
宋梓晨站在宋父一边,宋吟则是不断的和稀泥,她和宋父争执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现在如今她看宋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没起来就没起来呗,阿吟这几天跟着你一直早起做饭,还不允许孩子累了吗?”宋父蹙眉道。
“他累?他干什么了他就这么累了,每天就是帮我洗个菜,然后吃完饭刷刷碗。”宋母道,随后她伸手指着自己,“你就没有想想我?我这几天起早贪黑的,你们是一点儿活都不帮我做!”
“我也很累,我和梓晨我们在外面遭受多少的白眼,你知不知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宋梓晨一起来就听见他的父母又在吵架,明明以前他们都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跟进入更年期一样。
“阿吟今天不舒服吗?”宋梓晨上前,他敲了敲宋吟的门,依旧没有人应声。
他用力拍了拍,随后一种慌乱感涌上心头。
外面这么吵闹的声音,要是以往的话,宋吟应该早早就清醒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应声。
“你们有阿吟房间的钥匙吗?”宋梓晨慌乱地活动了下手柄,门被反锁住。
“有,我找找!”宋母看见宋梓晨这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随后她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翻找出备用钥匙。
“这里。”宋梓晨一把夺过来然后打开门。
他瞧见宋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宋吟的脸颊,但入手的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就传递到他的手心之中。
宋梓晨慌乱收手,他焦急地喊了两声,宋吟依旧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手放在宋吟的心脏处。
那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儿感觉。
宋梓晨惊恐地后退一步,他急忙转身,直接抓住来人的肩膀哭喊道:“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阿吟,你不会有事的。”宋梓晨双手将宋吟抱起来,宋父跟在他的身后,宋母愣在原地。
他们都似乎没有想到只是一晚上到时间,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救护车来了以后,医生一瞧见宋吟身上沉淀下来的紫红色就心道不好,但他们还是带去医院还是给宋吟做了其他检查。
最后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死亡至少两个小时。
“节哀,是突发性心脏疾病。”
宋梓晨崩溃地抓住医生的手:“不会的,你们在仔细检查一下,他肯定只是暂时性的休克!”
“这位先生,有人逝世我们也很悲伤,我们理解。”
那位医生虽然被宋梓晨抓着来回摇晃,也有些崩溃,但他还是出声安慰。
奈何宋家根本不听这些,甚至直接指责他们见死不救,大声在医院吵闹。不得已之下,医院还是叫来了安保人员。
他们蓬头垢面地被赶出去,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现在的他们,换谁都认不住来是当年在千秋面前趾高气扬地宋家人。
他们绝望的接受宋吟死去的事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却没有想到,刚一进门就碰见穿着制服的人。
“是宋梓晨和宋国登先生吗?您好,您涉嫌参与智峰科技(原宋氏集团)挪用资金罪,您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
相比较宋家的兵荒马乱,千秋这里显得岁月静好。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小山坳里面的路还有泥泞。
公交车朝着四面八方摇晃,坐在车上的人用力握住前面的座椅靠背才能避免自己被甩出去。
这辆公交车上人很少,就零星的几个人。
司机看着千秋上车,似乎有些惊讶。
“学生伢?那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这是放假了?”司机带着当地的口音。
千秋从原身的记忆里面扒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司机是经常开他们这条线。原身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坐这一趟车。
“嗯。”千秋点了点头。
“上高中了吧,今天考大学吗?大学离咱们这儿远点,去首都,那里比咱们这里太多啊。”司机感叹道。
“今天不考。”千秋摇头,今年的报名时间已经过了,他准备明年试一试,虽然他明年才高二。
“明年,明年也成啊。看你样子就知道你这娃聪明,分肯定不糙,到时候不得上个本科。”司机师傅絮絮叨叨。
“我努力努力。”千秋顿了下,随后道。
*
千父今日一早便醒来,便将前不久从山里面捡来柴火堆在灶口前面。
他随后用火机引燃一点儿玉米棒,然后将剩下的柴火填进去。
他就端正地坐在土灶旁边,等着锅开。
周围的一切在他的耳边都是寂静的。以前还有千秋在他的身边,现在千秋也离开了。
千父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他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慢悠悠地起身,走进里屋,打开橱柜,将里面的钱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上面大部分是些零零碎碎的钱,也有一些大头。
所有的都被捆在一起,还有些现如今见得少的硬币。
这些钱也不知道他攒了多久。
他一张张的开始数,将所有的钱数完再慢悠悠地卷起来。
他记得村长告诉他,从他们这里去帝京一来一回,加上住宿,一千多块钱都不够。
他现在攒了五六百,今年将养着的猪卖掉,能再攒一些钱,明年就能去首都看秋娃子了。
“老千,老千!”来人兴冲冲地推开千父家的门,直接进入院子。
千父早就回到灶台前面坐着。
他们家灶台在中厅里面,烧火的时候门开着,微微歪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千父朝着外面一看,就瞧见有人来了,他急忙起身,朝着来人比划:怎么了?
“秋娃子回来了!秋娃子!”那人激动地说,千父极力地去辨认这人的口型,他好像只能看见一个秋字。
“千秋!”那人一拍头,真是激动过头了,他掏出来手机,随后打字给千父看。
千父眼睛一亮:千秋在哪里?
那人直接拉着千父就朝着外面走,他们刚刚出门就瞧见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村长,你也过来了,千秋回来了,你和千老头说了吗?”那人瞧见也急忙道,她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就在那个路口了。”
“说了说了,这不这人着急去看。”村长激动地说。
“诶,没想到秋娃子年前能回来,是不是要接老千去享福啊。”那妇人猜测道。
而千秋托着行李箱,穿过窄小泥泞的路口,最终走到了村口。
有经过的小孩打闹着路过,瞧见他穿着光鲜亮丽一时有些瑟缩。
但当有人认出来是千秋,他们又一哄而上。
千秋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孩子,他依照记忆朝着原身的家里面走过去。
半路就遇见了原身委托自己照顾的养父。
千秋停下行李箱,看着老人。
养父瞧见千秋的样子直接呆住,随后他拘谨地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面擦了又擦,才上前走了几步。
千秋看着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肩头。
明明已经举到了半空中,又缓缓放下。
千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这双手和宋家父母完全不一样。
不仅如此千父身上的气质也和宋父宋母不一样,但千父给自己的感觉却更加的包容。
他微微歪头,随后依照原身记忆,手指比划了两个字:爸爸。
他看着千父猛地点头,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有些手足无措,他伸手顿了一下,然后开始比划着。
千秋看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回来了,变瘦了,也高了,那边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千秋似乎恍然间了明白为什么原身不想报仇,只想照顾好他的养父。
真正在乎你的人,只会关心你在外面生活如何,有没有受委屈。
千秋上前一步,他伸手将已经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千父揽入怀中。
这是原身死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他想和自己的爸爸说,他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了。
*
千秋在这个世界呆了三十年。
他在高二提前参加高考,直接进入少年班。
考虑到他的家庭情况,村里面帮他筹集了不少钱,还有地方的奖金,学校的奖金,加上助学贷款,够他上完四年的学费。
他寒暑假依旧回家,秉持着报答村民之前的帮助和他不在家的时候对千父的照顾。
他会帮助村子里面的小孩补习,但不会收一分钱。
同时他也会遵循原身的习惯,继续教导千父学习,识字。
村子里面的人时不时带鸡蛋什么的给他们用。
千秋一直在南大带到博士毕业,随后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连千父也很少见到他。
但是他们的村子却逐渐在政府以及回乡大学生帮助,加上千秋寄回来的资金帮助下,逐渐的发展起来。
只短短几年的时间便改头换面。
千秋是在千父身体不好的前几天回来的,千父一直拖着不让人告诉千秋。
那些老人,那些当年见过这个场景的人,很久以后,还会和自己的孩子说:千秋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年轻人,那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人高马大,身上还揣着枪。
千秋帮助千父收拾遗物,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收到了村长交给他的一封信。
村长说,这是千父得病之初就交给他的,千父说要是自己没了,就交给你。
千秋将那一封信锁在了柜子里面。
直到有一天原身忌日时,他拆开,本是打算烧给原身,却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有两封信。
一封是给原身的,另一封是给千秋的。
千父写:
他一开始也不确定千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长久的接触中,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即便千秋总是避开自己。
他说他做了一场梦,梦里面秋娃子向他哭诉宋家对他的不公,哭诉他的惨状
他很生气,既生气宋家的所作所为,又生气自己的无能。
但秋娃子却说有人帮他报仇了,他很感激他,那人还会帮助自己照顾好他。
秋娃子说,他未来会过得很好,所以不用替自己难过。
后来家里面安装了电脑,他学会了上网,终于找到了当年的事情。
他很感谢千秋,秋娃子也很感谢千秋。
千父还说,他不知道千秋的真正的名字,
当年他给秋娃子起名是因为他是在秋季捡到秋娃子的。
不过这名字在千秋身上他却看见了两个字,他说那也是千秋很早以前教导他的字:永恒。
千秋将给原身的拿一封信烧给了原身。
后来,他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任务,但也避免不了这具身体的会生病。他挑了当年原身离开的日子,在睡梦中离去。
*
深灰色的空间里面依旧冷冷清清,悠长的星河挂在这一方空间之中,里面的星子缓缓的流淌。
看起来它们只是小小的一枚,但这些星子的身上承载着无数人的悲欢喜乐。
千秋从星河中起身,那一双深红色的眸子依旧平静,万物依旧容纳不进他的眼中。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
当那些作为普通人的记忆被星河涤荡,那一生都变成一场瑰丽而奇特的梦境。
现如今留在他脑海里面的,只有那些他摄入的知识。
千秋踏在黑色的云雾之上,附着在他身上的水滴在他踏出星河的那一瞬间蒸干。
千秋目光投向一个位置,他忽然蹙眉,却他没有动作。
千秋在星河旁边打坐。他伸手 金色的珠子悬浮在他的手心中。
那一颗从宋吟身上收回来的金手指已经被星河洗涤成了金色。
他微微张口,将那珠子含进口中,随后运转了一个周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千秋终于睁开眼睛。
他单手掐诀,星河中的水骤然升起,随后在他的眼前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镜。
星河可以记录一切。
水镜里面将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景象都回放出来。
这还是他从现代世界的监控里面得到的灵感。
画面中依旧是灰蒙蒙,且空荡荡,唯有中央的贯穿这一方面空间的星河在不停的流动着。
忽然,画面中出现了一团鲜红色的光芒。
那光芒散开以后,中间竟然出现了一人。
那人手中拖着长剑,银白色的剑映那人的面孔。
那人在这里转了一圈,随后就离开了。
千秋一挥手,他面前的水雾就散开,随即和起初一样汇聚成一团水流回到星河之中。
看来,其他神明已经发现了上任主神之死。
千秋伸手探入星河之中,他阖上双眼,一片绮丽的景象就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千秋站在众多的星子之前。
他仰头,正对着他的那一枚星子赤红且颤动,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朝着他飞奔而来。
千秋微微抬手,抬手将颗飞奔而来的星子握住。
刹那间,如同一开始的银光闪过,千秋再次消失在了这一方空间之中
*
放在床边的那一株桃花紧紧地倚在青花瓷瓶口。
清风袭来,一瓣粉色的花瓣随之摇曳,不久便缓缓地飘落下来,浮瓶中的水面上。
精致的香炉摆放在梨花木条桌上,一缕白烟从中缓缓,随后四散在房间内。
屏风和床幔层层遮蔽下,一方梨花榻上铺着蚕丝制成的因席。
少年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一双剑眉直入鬓角,清秀而细长。阖上的眼睛约莫是丹凤眼,也不知睁开会是一番怎么样的风采。
忽然,少年睫毛轻颤,如同一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振翅欲飞,那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但眼睛深处却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