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把自己的仪表收拾了一番后, 准备去伺候媳妇起床，顺便刺探下“军情”，想知道“人格分裂症”有没有得到媳妇的原谅。
“扶桑, 我让你准备的醒酒汤弄好了吗？”
扶桑此时幻化成真人模式，穿着燕尾服西装，一副家庭执事模样, 手托着银色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醒酒汤，还有一些早餐小点心，组合在一起摆成了爱心。
“将军, 你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林渊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满意：“少了点，鱼鱼那么瘦，应该多吃点。”
“将军, 这些东西都是夫人自己做的, 你这样借花献佛, 就不要再挑三拣四了。”
林渊顿了下, 把那银托盘抢了过来，反驳道：“你瞎说什么，这分明是我自己做给鱼鱼的爱心早餐。”
“将军, 请问你在这顿爱心早餐上都出了什么力？”
“这爱心, 我摆的！”
真是理直气壮。
扶桑：“……”
希望你等会儿千万别嘴贱说出来。
林渊带着他的爱心早餐去敲媳妇的房门, 刻意清了下嗓音, 语气温柔地询问道：“鱼鱼，你醒了吗？”
两声过后, 无人回应。
“这个点了，应该醒来了才对啊。”林渊自言自语地说着。
扶桑在旁边提醒：“昨晚夫人喝了挺多的红酒。”
林渊心想可能是羡鱼最近太累, omega娇贵点没什么，又不是粗糙的alpha，睡就睡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还不敢贸然进去，怕惹里面的人生气：“那我等会儿再来。”
过了一个小时后。
林渊再次带着他的爱心早餐过来。
“鱼鱼，你醒来了吗？”
和上次一样无人询问。
“那两瓶酒不至于啊，度数那么低，怎么会睡那么久？”
扶桑：“将军，要不然我们进去看看吧。”
“不行，鱼鱼会生气的。”
“可是里面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能有什么意外？我们现在安全行驶在星际航线上，又不会有星盗过来袭击。”
联盟统治十大星系几百年，除了下三区的星系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容易在星际航线上被星盗袭击，上三星系的治安是最好的，他们目前才刚走到第二星系，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林渊表面上说得自信满满，实际上越说越慌，心里咯噔地跳起来。
现在那群星盗那么猖狂，尤其是地下航线的跃迁点都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万一在第二星系也有秘密跃迁点，虽然这种可能性特别小。
房门是没有反锁的，林渊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看到羡鱼熟睡在床上，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自己想多了。
林渊握着羡鱼的手，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鱼鱼，该起床了，还没睡够吗？”
顺便在他嘴角偷偷轻吻了一下。
扶桑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看着林上将一脸不值钱的样子，继续在那里喊媳妇起床。
但是羡鱼毫无反应。
林渊见人呼吸均匀，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就算羡鱼醉得再厉害，自己进来这么久的动静，也是时候该醒来了。
他紧张地指挥着扶桑：“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扶桑觉得将军在是大惊小怪，不过就是喝醉了，只能说是夫人的酒量比较差。
“醉酒罢了，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就醒了。”
在他检查了两遍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半个小时后。
羡鱼依旧在沉睡。
林渊盯着扶桑，眼神幽怨，看起来想把它的程序关机，扔在仓库里落灰：“你不是说他半个小时就醒了。”
扶桑喜提一个头衔“庸医”。
看着那个医闹家属：“要你何用，你就去把机甲内的所有区域都打扫一遍。”
扶桑：“……”
这年头，人工智能都要变成高危职业了吗？
“将军，夫人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处于正常值，他没有任何生命垂危的迹象，你真的不用担心。”
“那他不醒来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对酒精的免疫力比较低，比一般人醉得厉害，让他多睡一会儿就好。”
林渊不想留着一个电灯泡在这里，挥挥手就过河拆桥：“你先去外面盯着那群小兔崽子，让他们别在机甲上乱逛，监督他们去训练室训练。”
扶桑听从指令：“明白。”
“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吗？”
“记得把机甲的所有区域卫生打扫一遍。”
扶桑：“……”
林渊昨晚一夜没睡好，睡眠严重不足，两个眼睛焦虑迷离，羡鱼不醒他又很担心，只能强忍着袭来的倦意，搬个板凳坐在旁边陪着。
他掏出一支让自己脑子清醒点，摸到打火机的时候，看着床上的人，又装回了口袋里。
林渊揉了下眼睛，在精神网内吩咐扶桑端来一份咖啡，一边喝着，一边处理第十星系传来的军务。
第十星系的星盗昨日袭击了第九星系，控制了当地的政府，星兽也趁乱浑水摸鱼攻击了当地许多星际民。
这两方畜生的行动看起来像是合作模式。
这里面有个信息被圈了出来。
第十星系有一批民间组织，在没有机甲的情况下，靠着自身的异能顽强抵抗了星兽一夜，保护了当地星球的一个城市，暂不清楚该组织是否有反抗联盟的意图。
异能？
这已经不是林渊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当初在审讯艾伦的时候，他就已经得知。
他继续往下看。
异能者。
能力不同，等级威力不同，有人可引雷、有人可御剑飞行、有人可遁地……
上面这些越看越像修仙小说。
就是下面那些……
有人头发开花结果、有人掉眼泪变成冰雹、有人免疫一切物理攻击……
这是什么奇葩？
林渊逐句分析每个异能者的资料，发现这些人与机甲匹配度的精神力大多低下，区域值在10%——30%之间。
自联盟政府成立以来，为了增强军事力量，每个星际民从出生后，都会有一次精神力的检查，精神力超过70％的人，在成年以后会强制性服从兵役。
精神力除了先天的遗传，只有通过后天的不断加强训练。
比如林渊，他属于前者。
老天爷追着喂饭的类型，还要担心这混蛋玩意一个不爽把锅给踢了。
十大星系中，排除先天条件，又因为政治、经济、地理、文化……等众多因素。
从精神力强弱的分布情况来看，越是鸟不拉屎交通闭塞的地方，精神力的阈值越低。
说白了，就是第十星系那个大猩猩聚集地，全员精神力的平均匹配值不超过30%。
联盟政府的意思是林上将率军出征，把第九星系的控制权重新夺回来，顺便调查一下异能者组织。
林渊有点烦这些破事，不悦地把这些信息丢进了垃圾桶：“那群老家伙遇到事就知道往后面一躲，一群废物。”
此时，他的光脑来了通讯请求。
“林上将，你人现在在何处？”说话的是联盟政委的秘书长，尖酸刻薄的嘴角是一副合格的狗腿子。
“怎么？我上哪需要向你们报告？”林渊嗤笑了一声，转身走到一面墙，按下壁画后面的开关，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
他踏步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小型的密室，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只是摆满了不少好酒。
林渊说话的心思不在星际军事上，反而想着昨天羡鱼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观察能力倒是可以。
“联盟从昨晚到现在，已经给你发了三封通知信，全部石沉大海。”秘书长那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俨然一副精英教育成长的上流社会，“林上将，你是想公然和联盟作对吗？”
最后一句刻意拔高了格调。
“你算什么东西？”林渊打开了一瓶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不错，你要喝吗？”林渊对着镜头，拿出了一个空杯。
倒了一杯，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我忘记了，狗不能喝酒，会死的。”
这人能混到秘书长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林上将吵翻。
他气定神闲地继续开口：“林上将，私自在软禁期间离开军校，你这是在蔑视联盟的信条。”
自从一个月前，林渊下令白昼军私自伪装成星盗攻击星盗，这种不听从军令的丑闻，联盟至今不敢对外宣传，怕所有人知道星际最高将领存在着极大的叛变倾向。
这必定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我劝你现在还是赶快回来，听从政委的安排，将功赎罪。”
林渊装聋作哑：“我现在就在将功赎罪的路上啊。”
秘书长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他看着林渊光脑上的ip定位，一直是在移动中，这种速度只有星舰或者机甲才可以办到。
他厉声质问：“你人现在在哪里？”
联盟那边的命令是让林渊坐镇第一星系，远程指挥第十星系的军队作战。
这种奇葩的军事作战方式，放在任何战场上，都是一种愚蠢且错误的决定。
就好比古地球时期，皇帝颁布了一道圣旨，让大将军带兵出征收复失地，却把将军扣在京城，让他飞鸽传书远程指挥作战。
狗屁玩意，大家都得死。
虽然星际的通讯技术已经十分发达，即使将领退居在幕后，也可以做到全军稳操胜券。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近年来屡次公然和联盟作对的林上将，他的行事作风存在极大的问题，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早就打算背叛联盟另起灶炉。
这恶心人的圣旨，还好林渊提前一天跑路了。
不然，他就只能强行杀出去了。
“哪个傻逼提出的方案？”林渊心想看自己不顺眼的人挺多，他的人缘就那么差吗？
他转念想起来了什么：“是王政委在针对我吗？”
秘书长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他的眼神已经在说，你也不是那么傻逼。
林渊心知肚明，他妈的自己都把王老头的孙子踢进了监狱，那老头子不搞他搞谁？
屁大点事，就要上升到政治层面。
“不管是谁提出的方案，总之是全票通过。”
“包括洛老元帅吗？”
“没有，他弃权了。”
林上将得意洋洋：“我就知道老师和那群智障不同，他是爱我的。”
秘书长不想听他们师徒情深，继续说道：“林上将，不管你人现在身在何处，请立刻返回第一星系，否则，我们将以你背叛联盟为由，除去你的联盟军籍，收回你军队的所有权以及对扶桑的支配权，正式发起逮捕你的通缉令。”
当初扶桑的诞生，最初是用来军事作战，这套高级人工智能交于林渊之前，政委们统一达成一条协议，多加了一道程序设定，若林上将被联盟开除军籍，扶桑将自动开启程序回归到联盟。
人工智能的归属，才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联盟的信仰是什么？林上将你还记得吗？我愿以生命赴战场，且将岁月守山河，自由与平等并重，誓言与忠诚齐驱，联盟百年变迁，唯有理想和信仰不可辜负。”
“这是联盟的信仰，是每一个军人的荣耀，如果没了军籍，那就是不被政府承认的非法武装组织。”
说难听点。
你就是星盗。
秘书长知道这是每一个军人最在意的地方，就算林上将不在乎自己，也要为自己手下的军队考虑。
他的一念之差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轨迹。
让秘书长意外的是，林渊无所谓道：“那我拭目以待。”
林上将是嚣张任性的，他带出来的手下也是群疯批，谁会在意联盟政府授予的虚伪头衔。
还有那仨瓜俩枣的微薄薪资，连那群高官达贵每个月税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在这里和自己谈人生谈理想，说得真好听。
为了理想抛头颅洒热血，撒完了呢，人没了。
老婆孩子怎么办？
抚恤金？
他至今为止从来没见过一个烈士家属拿到过完整的抚恤金。
喝西北风吧。
还是干星盗来的实在。
黑吃黑来钱多快啊。
他又不傻。
林渊满不在意这点小插曲，现在的计划还是先回到驻地，解决完了地下航道里生活着的人贩子，拿回第九星系的政治权，至于异能者，谁爱管去管。
最重要的是带着鱼鱼在第十星系自立为王，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是林上将目前最大的愿望。
恋爱脑现在心里眼里全是老婆最大。
羡鱼已经睡了很久，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扶桑再次面对医闹家属：“他到底怎么回事？那一瓶酒根本不至于醉成这样，你是不是医疗程序出了问题。”
扶桑很委屈：“将军，咱们之前不是也用过医疗舱进行过检测，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返回第一星系，去星际最好的医院？”
这和回去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而且，就连扶桑都检测不出来的病因，那群医生估计也指望不上。
林渊静静地陪伴在羡鱼身边，脸色憔悴，浑身像是散了架，没有一点精神气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诉说着两个人的回忆，试图能把人唤醒。
这种方法在植物人身上或许有着作用。
对于羡鱼，显然是没用。
而且，两个人的回忆着实算不上美好。
林渊想着自己前期对羡鱼做的那些混账事，天天用言语刺激他，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我他妈的以前怎么那么傻逼，如果鱼鱼醒来，我一定亲口和他道歉。”
扶桑看着林渊脸上的红印子，默默地记录下来，打得真好，再多打几下。
“将军，你先吃点饭吧。”扶桑把羡鱼以前做过的食物端了过来，“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油盐不进的，就连营养液也不喝。”
林渊的胃本来就有点毛病，以前天天去蹭羡鱼做的饭，饮食稍微规律了点，已经很长时间没再犯过毛病。
这次一天下来，一朝回到解放前。
胃部有点隐隐作痛了。
可是羡鱼不醒，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等他醒来了再说。”
人工智能有着三大程序设定。
第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第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第三：机器人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
扶桑却被程序员多加了一条。
“将军，你如果吃饭的话，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可能会和夫人的沉睡有关。”
林渊立马打起来了精神，精神力抢先一步挟持住扶桑的电源：“别废话，现在马上说了。”
扶桑：“……”
果然不能和林上将这种人做谈判。
扶桑把全息屏幕放大：“我搜集过夫人之前在联盟军校的资料，他的机甲成绩全系垫底，机甲的匹配值最好的一次是25%。”
“上一次的荒星作战，他一个人开着机甲单挑三头A级星兽，机甲的匹配度达却到了100%。”
“我怀疑他的身份可能有问题。”
林渊看着上面的信息，羡鱼的每一科成绩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在打靶上面，那环数真是惨不忍睹。
最差劲的一次，连环数都没中，直接打在了旁边人的靶子。
这……
他以前是在隐藏实力？
“机甲的匹配值，全星际能做到匹配到100%的只有SS级，你是告诉我他的精神力是SS级？那为什么在联盟的军用系统，我从未发现过？”
林渊不是质疑羡鱼存在这种实力的可能性，而是每个星际民出生以后都会做精神力测试。
如果出现SS级的情况，将会直接被政府秘密培养，就像是自己。
除非，羡鱼从未做过精神力测试。
“扶桑，能不能查到他的详细出生资料。”
上三区星系不存在没有做过精神力测试的星际民，只可能是平三区星系，最大可能是下三区星系。
扶桑回：“抱歉，我只有他嫁给你以后的信息，其他的查不到。”
林渊冷静了下来，羡鱼的身世越来越奇怪，两个人的婚姻只有姑妈最清楚，可是请求通讯的时候，一直显示着无人接听。
“算了，先不调查这些。”他盯着羡鱼在军校的各科成绩单，机甲匹配值25%，过了一会儿，对着扶桑命令，“开启精神力检测模式，我要查看他精神力的真实情况。”
“将军，夫人上次的机甲匹配值为100%，这个做不了假，我有视频作证。”
“再测一次。”
“有什么意义？”
“再测一次。”
“精神力检测很痛苦的，就算昏迷也会消耗身体的能量，你舍得吗？”
林渊白了他一眼：“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当然舍不得，用能量守恒仪。”
能量守恒仪是一种感官转移机器，两个人通过仪器连接在一起，一主一副，主机的感官会转移到副机，而且感官会被放大十倍。
这个仪器发明的初衷，是为了减轻omega分娩时的痛苦，疼爱他们的伴侣选择共同承担。
扶桑惊讶：“这个东西……你确定吗？”
虽然精神力测试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但是通过放大感官，这也是很痛苦的。
“哪来得那么多的废话，鱼鱼的机甲匹配度绝对有问题，就他那一次操作机甲的水平，一看就是新手。”
林渊把那段视频重新慢放一遍，他对着羡鱼的操作进行复盘，那些操作招式看似简洁，没有华丽的炫技技巧，就几个按钮和操纵杆来回控制。
其实把进度条往前推，仔细观看，羡鱼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那些操作按钮的功能，是事先全部摸索了一遍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住，只挑最猛的几个招式进攻。
就像是一个玩游戏天赋特别强的人，第一次接触游戏时，那些键盘操作完全不了解。
一旦熟悉规则后，那个天赋智商就是在虐所有服务区菜鸡。
再对比一下，羡鱼在军校有着一年的操作机甲经验。
虽然也是特别的菜鸡，但是不至于在上次的荒星作战上，那对机甲的陌生感达到了顶峰。
这不对劲。
这怎么看就是两个人！
林渊颇有一副导师的模样，语重心长地教育人工智能：“扶桑，判断不要全靠数据，影响结论的因素有许多。”
“哦，好吧。”扶桑虚心受教，给足了他面子，“将军，我们开始吧。”
找来了能量守恒仪，一切准备就绪。
“将军，疼痛值是转移百分百吗？”
林大直男双臂环胸，用着大男子主义的眼神鄙视扶桑：“我是那种能让媳妇受苦的人？给我开百分百转移。”
这是林渊第二次体验精神力测试的疼痛，却是放大十倍的痛觉。
一股麻意触痛了神经，从大脑的神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血液被加热开始发烫，那些缭乱的电线被赋予电流以后，行成了带有生命力的毒藤，扎入他的心脏，在那里生根发芽，缚束般难以动弹，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面色苍白，额布满丝丝冷汗，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嘴角残留一丝鲜血，手指关节处因为用力地紧握发白。
精神力测试的痛感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还会从精神上消耗人的意志，没有人经历过十倍的测试。
这已经十分钟，他有点扛不住了。
“将军，还需要坚持二十分钟，要继续吗？”
林渊双目猩红，紧抿着唇，他脑抽想到了上次的强吻，原来霸总真的可以做到红着眼睛啊……
“继续。”
全息屏幕上的精神力值在回来波动，那条曲折线始终无法固定在一个区域值之内。
林渊在十倍的痛感折磨之下，意识已经开始出现模糊，眼皮已经合了起来。
他好像看到了羡鱼的模样，凶巴巴地让自己滚。
瞬间又清醒了。
果然媳妇的爱意是强大的。
林渊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还……要……要多久？”
林上将已经说话哆嗦起来，看样子是快要坚持到极限了。
“再坚持一下。”
“我给你倒计时。”
“三分钟……”
……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林渊的折磨，还好鱼鱼以前没经历过这精神力测试的痛苦。
“两分钟……”
“十”
“九”
“一！”
“可以了！”
扶桑马上关闭了仪器，把躺在地上的林渊扶起来。
“艹！这感觉也太痛苦了……”林渊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大口喘着气问，“omega分娩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扶桑给出的答案很严谨：“是一样的。”
林渊沉默了一会儿，就当扶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母爱伟大的话时。
林渊：“以后我要结扎，不能让鱼鱼生孩子，这太痛苦了。”
扶桑：“……”
你俩都要离婚了，你哪来的自信人家还想和你生孩子？
林渊把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了，里面的衬衫被汗水浸透，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敞开两条大腿，毫无形象。
“快看看鱼鱼的精神力到底是多少？”
扶桑计算着最后的结果，半个小时的所有峰值最后总结出：无解。
扶桑难以置信这种结果，自人类二次分化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好了吗？”
林渊闭着眼睛，躺在后面问。
扶桑怕计算失误，再一次计算：“快了，等一下。”
所有数据重新排盘。
答案：无解。
扶桑不信邪，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第三次排盘。
答案：无解。
扶桑麻木了，不带这样玩人工智能的。
“你在墨迹什么，让我看看结果。”林渊已经不耐烦了，他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精神力测试要那么久。
扶桑无奈地转身，把计算的结果呈现出来：“将军，你自己看吧。”
林渊刚睁开眼睛，瞬间被震惊地爬了起来，诧异地询问：“无解？这是什么意思？”
扶桑退后一步，小心说：“字面上的意思。”
林渊生动形象地给这个词做出来了一个解释：“所以说，我自己痛苦了半个小时，体验了一把omega生孩子的痛苦，孩子却难产死了？”
林上将不愧是从联盟军校毕业的文化人，这语言表达能力真是恰到好处。
扶桑：“你说得对。”
林渊叹了一口气：“对个屁！”
排除扶桑程序被病毒入侵，这个“无解”看来确实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两种可能性，第一种：鱼鱼的精神力太低，你这垃圾程序无法检测，第二种：鱼鱼的精神力太高，你这垃圾程序无法检测。”
好家伙，不管是哪种结果，受伤害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呗。
扶桑神色难过：“将军，那依你的聪明才智是怎样认为的？”
林渊走到卫生间，打算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万一鱼鱼醒了，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太不优雅了，自己要时刻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鱼鱼的精神力太高！”这骄傲自豪的尾音，都遮不住卫生间流水的声音，扶桑已经能想象出那副炫耀的表情。
羡鱼这沉睡一天一夜的情况，能够瞒得住一时，如果明天继续如此，那肯定是瞒不住所有人。
等到晚饭时间。
林森一天没见到自己的爸爸，拉着林渊的胳膊问：“爸爸为什么一天都在房间里不出来？”
各位同学火眼金睛，把视线全部聚集在林上将身上，盯着他那看起来非常虚的脸，一看就是扶着墙才能走出来的程度。
林渊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谈，他太累了所以一直在休息，你今晚去找路德叔叔，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小孩子是最好糊弄的：“好，森森知道了。”
大孩子们眼巴巴地望着：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林渊回了一个眼神：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各位同学继续低头吃饭：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私下的通讯里，那短信轰炸不停。
钟飞：今天这是干了多少次，才能虚成这样？
向北：七次打底。
向南：一次两个小时，林上将一共14个小时没出来。
傅白：我有套套，友情提供，林上将会不会要？
童年：林上将应该不希望用到。
傅白：那不行，他不要我就去给老师，omega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没扯证之前不能乱来。
苏新：@傅白，哪来的？
傅白：当然是买的啊，还能哪来的，你要吗？我这里还有很多。
苏新：你买这个干什么？
傅白：吹气球，质量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