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060章 我和他磕了同一对攻受

  【我讲得累了,开始休息时,仇炼争忽然评论道:“他真有那么美?”

  他想了想,阴阳的神态又回来了,一个劲拧眸咬牙道:“我还是不太相信你说的书。他若真那么美,江湖上应该早就开始盛赞他的容貌。”

  可江湖上大多数称赞的,是梁挽的美貌,而不是阿渡的。

  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笑道:“那是因为,阿渡虽然俊,但九成时间都显得很邋遢,他懒得梳洗,懒得打扮,除非有地方需要用到他的外貌,他才会花时间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比如勾引男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干净了。

  不需要勾引的时候,他是想怎么邋里遢气就怎么来,懒到连个人卫生都可以全然不顾。

  但那是在他遇到梁挽和另外一个朋友之前,遇到之后,他就被梁挽强制要求一段时间洗一次澡打理一下头发脸,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糟蹋自己了。

  阿渡甚至因此怀念那段想怎么脏就怎么脏的时期,仿佛脏和邋遢也是他表达自由的一种。

  我解释完后,仇炼争忽生了好奇,问:“那他干净的时候……比起我来如何?”

  他还把脸凑近了几分,调整角度,使光打在最适合的地方。

  我被他问得一愣,没来得及答,他便拧动姿势,故意伸展,似有心展示那一副山峦般宽阔的胸肌,和矫健有力的小臂肌肉。

  即便如此,他脸上神情也还是淡淡的,好像脸和身子各做各的,完全没有一丝丝展示的意思。

  ……这是在干嘛哦?

  而且他咋想起问这个了?

  他一个代入攻的,和一个受去比美?

  你们俩个明显美得画风就不一样啊。

  一个是野性俊秀艳少年(指年轻时的阿渡),一个锋芒浓颜美青年(指现在的你),这咋能比的?

  不过好歹没再把叶小颜和阿渡对比拉踩了,算你有点进步吧。

  柳绮行听了,只发一份冷笑道:“仇门主长得还像是有个人样,不过我想和这阿渡比,大概也是比不过的了?”

  这个人啊,发评论他老是跟风别人的观点,但比起美来他是很会输出观点,拉踩起仇炼争他就更加积极了。

  果然这话一说,仇炼争冷瞪了柳绮行,然后转头看我说:“怎么不接着说?”

  为了避免在评论区引战,我只道:“你们俊得各有千秋,这有什么好比的?”

  端水大师哪家强?

  新西方找唐大侠。

  仇炼争听得一怔,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认为我是俊的了?”

  ……我说你俩各有千秋,你居然不呛我?不讽我?

  你关注的重点居然是我认为你俊不均?

  我实在不想撒谎,又不愿显得想在讨好他,就硬着头皮挤出一句:“我觉得……仇门主长相实不似凡人,望之似美虫仙豸(zhi)也。”

  仇炼争一愣:“啥……啥意思?”

  一条仙气满满的俊丽毛毛虫啊!

  柳绮行冷冷道:“说你美崇仙智!是夸你崇文蕴美、好看聪明呢!”

  说完他还颇为不服地补充一句:“不过我没觉得你聪明到哪儿去。”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可以否认仇炼争的情商,但连他也不能否认仇炼争的美。

  一种锋芒毕露、以至于令男人防卫心起的美,叫一向自信于美貌的闪耀绮绮都甘拜下风。

  仇炼争摇头失笑。

  笑得低头一喝水,却喝到一半呛到水。

  把水杯放下,都忘了咳嗽,还是笑意盈盈地盯着我。

  他似连酸味都没有了,连讽意都跟着一并退去了。

  连看着柳绮行也开心了!

  但他笑着笑着,又疑惑道:“等等,这个美崇仙智……这个词我没听说过啊?有什么典故么?”

  我咳嗽一声:“我自己瞎编乱造的词儿,没典故的。”

  仇炼争淡淡一笑:“好,我记住了。”

  他心情一好,连阴阳自如的神态都被收走了,整个人显得都宽和了几分,哪怕我现在就给他讲一篇双杏大艿文,他恐怕也能接受了。

  这却看得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本来是想暗戳戳地夸他是条英俊仙气的毛毛虫的,这是他在我心中充满爱恨色彩的一个备注,是一半夸赞一半恨的,可如今他这么解读,我却没想到。

  要不也别暗戳戳了,干脆就按照柳绮行说的改了吧——美崇仙智?

  虽然听着怪怪的,但还是等他下次犯浑,我再光明正大骂他是条毛毛虫吧。

  然后仇炼争又看向我:“你偏爱阿渡,有些夸张也在所难免,你就接着说吧,我尽力不去关注他的外貌了。”

  我不得不强调:“不是我偏爱阿渡,而是你忘了一点——这是故事里的故事,我是从冯璧书的角度出发,去叙述当年往事。不管阿渡现实中有多美,他在那一时那一刻的山洞里,在冯璧书的眼里,他就是极美的!”

  小常笑道:“我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仇炼争有些期待道:“所以冯璧书在那一时那一刻,确实是心动了?”

  他眉头一挑,乐呵道:“他是不是很想成为那个阿渡口中的富家公子?”

  我讲了这么久,嗓子都快给我说成老PS4运行游戏时的风扇——就快烧了,我终于看见仇炼争在认真磕CP的样子了?

  而且还和我磕的是同一对CP!

  还没有站错攻受!

  不是拆逆啊!

  感天!动地!

  我低头掩住欢喜,眨眼藏住兴奋,在仇炼争期待的注视下,在小常迫不及待的催促下,在钟雁阵和柳绮行的好奇围观里,我喝杯水,继续讲了下去。】

  阿渡之美,确实让冯璧书无言以对。

  他震惊于对方的美。

  更震惊于——对方之前居然能脏到,把这美给完全掩盖下去!

  他到底是几个月没洗澡修剪了啊?到底是怎么邋遢成泥猴的啊?

  【仇炼争诧异道:“他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要不他咋是冯璧书呢?

  冯璧书还由此生出些伤心与怜悯来。

  他马上想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年,能脏成这样无人理睬,必定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任何亲眷,也没有任何需要他去相处的对象。

  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

  一个只有在勾引男人时,才会有心洗澡,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的少年。

  一个穷得连自己都养不活,却还要出卖他自己的身躯,去救陌生人的少年!

  那少年见冯璧书脸上并无欲色,也无贪意,居然生出了些好奇。

  他收敛起冷意,改变起神情,就如收剑去剑一样突然。

  他居然开始笑了。

  笑得竟有些艳气。

  “我打扮干净了,我现在就可以去抢那兰雪清的客人了。”

  说完他就要走。

  冯璧书伸出已经半僵半硬的手,去扯动这少年的袖子。

  却被少年轻轻躲过。

  只剩冯璧书那僵硬笨拙的手,仍僵在半空。

  想要放下,却放不下。

  他叹了口气,依旧看向那少年,一脸的正直固执,似有劝阻之意。

  少年道:“你是希望我不要去么?”

  冯璧书点点头,那少年微一皱眉:“你也别自作多情,我本来最近就缺钱了。凑够钱去救你,我还剩一些可以自己玩呢。”

  可这毕竟是出卖身躯啊!

  冯璧书焦急之色呼之欲出,可那少年只淡淡道:“你混入山庄,刺杀苏无顾,是因为那‘大器晚刀’向晚堂对么?”

  冯璧书一愣,随即点头。

  这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少年笑道:“你不去的话,本来我是要去的。”

  他看向冯璧书,淡淡道:“我想像你一样出卖力气,或者像从前一样出卖身体,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入这山庄,杀死苏无顾的。”

  冯璧书目光一紧,这少年莫非是向晚堂的亲眷好友?

  那少年又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替向晚堂复仇?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向晚堂骂过我!”

  冯璧书愣住,少年笑得更肆意、更痛快了:“他骂我,骂得可狠了!”

  “那天我觉得无趣了,就去街上找人嫖嫖自己,没想到一个老头子过来找了我,我本来想杀了他的,结果向晚堂一出现,先把那老头子骂走了,然后一回头就来骂我。”

  “他骂我,年纪轻轻的,又有好手好脚的,怎么不去干活,老在这儿找男人嫖自己,有什么意思?”

  “我当时一句话没说,他就恶狠狠地骂我,骂完了,看我身上衣服穿得烂泥一样,就给了我几两银子,让我去买些新衣服,好好洗个澡,然后推荐我去一些客栈、酒馆干正经的活。”

  冯璧书听明白了。

  那少年也笑道:“他是这几个月来头一个骂我骂的这样狠的人,但也是头一个……真的关心我、想让我正经做人的人。”

  “这样的人死了,你觉得我不该去替他报仇么?”

  冯璧书叹了口气,那少年道:“你杀了苏无顾,我本来是有些恼的。不过,你也算是给我省了些事儿。你身手也不错,胆识倒也有,我救你一救,本来也没什么。”

  说完,他就果断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满心叹息的冯璧书。

  他虽从头到尾不知这少年的姓名,却已看得出他身世孤苦、飘零于世,竟无一人可以依靠。有一个人给了他一星半点的暖,他就记得牢牢的,揣在心里不放。

  他甚至可以为了这一时片刻的小小关心,去杀人!去拼命!

  到底是哪位名家教出来的少年郎?

  怎有这样的好剑法?

  却又过得这样苦呢?

  不过半天,那少年就回到洞穴了。

  还带着一位痴痴看他的富家公子!

  看言语,少年是想要在这崎岖幽深的洞里,和这富家公子一夕欢好!

  这荒郊野岭的,那富家公子竟然也肯来?

  那少年和富家公子在亲密交谈的时候,冯璧书就在隔壁的洞室。

  他可以把所有动静,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少年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