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都拆了,还怎么收回去。”祁决的声音略带沙哑,耳根微红道。

  五日后, 除了留守烟云城、平城和杜华城的三万人马,五万人马已来到了荥水城下。

  据牟商平传来的消息,他们已攻下了荥水城, 周围还有一座城池也是牧家军的地盘, 只剩下汴水城和泗水城未被攻下。

  苏明御一行人被放行进荥水城,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军营里遍地都是伤员, 面色痛苦地接受着包扎。

  “淮老将军。”牟商平迎了出来,见到李览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常年处在消息闭塞的边关,尚不知朝中的变故, 目光犹疑地看向淮昭。

  淮昭开口道:“朝中叛乱,陛下流亡至此。”

  牟商平的脸上适时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淮昭又向他介绍身侧的几位:“淮城的祁家少主祁决和苏府的苏公子, 还有务虚派的叶暄文叶少侠。”

  牟商平见到苏明御愣了一下,他和苏明御见过几面,颇有几分熟悉感。

  淮昭搭上牟商平的肩, 道:“陛下舟车劳顿,商平还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牟商平反应了过来:“淮老将军请,陛下请。”

  牟商平的右臂上绑着止血的细布,不宜饮酒,推拒了李览的敬酒。

  许是心中不安, 李览兀自灌了十几杯, 被人醉醺醺地扶回去了。

  苏明御和祁决也告了辞,其余人等也渐渐散了。

  牟商平目光幽深地看向淮昭道:“淮老将军, 那人……”

  “那人正是喻王世子。”淮昭应声道。

  牟商平心领神会道:“朝中的叛乱跟我大萧有关?”

  “正是, 世子殿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从牧云深的手中收回边关的兵权, 只是没想到李览也逃亡了此地。”

  牟商平苍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家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既然如此, 何不寻个时机把李览……”

  “世子殿下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否则也不会绑架了李览,让牧云深和李览交换人质后,真把李览放了回来。”淮昭将近日所发生之事和牟商平细细说了一遍。

  “放回来了?”牟商平思索片刻,大笑道:“我大概明白了世子殿下的想法,这么一来,牧家军内偏向牧云深的将士无从发泄情绪,一定会把怒气转移到李览的头上。

  要是李览再做些什么,他们对李览本就没有多少的忠心就更不好说了,再加上我们的手中握有兵符,日后只会听从我们的命令。”

  “想不到商平在这苦寒之地学到了不少御兵之道啊。”淮昭和声笑道。

  “世子殿下才是真神人。”牟商平眉心微蹙道:“只是他身侧那人看上去和他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

  “商平真是眼神毒辣。”淮昭道:“依老夫这几日所见,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太一般。可刚开始祁决是为了护送李览才来到此地,是敌是友尚不分明。我未敢轻易冒险暴露世子身份。”

  “是这个道理没错。”牟商平暂且放下此事,道:“有了这五万人马,攻占汴水城和泗水城将不是难事。只是汴水城和泗水城内地形错综复杂,新来此地的将士还需提前适应一下。”

  “巷战方面商平你比较有经验,就交给你了。”

  “淮老将军还请放心。”牟商平恭敬道。

  次日,牟商平带着新来此地的将士们在荥水城巷中开展试练。

  “自古巷战中最好用的就是弓箭,但如果城门被破,敌方一定早已占据了地势高位。”祁决在一旁开口道。

  “所以我们这次从烟云城出发才带了数十辆车马的铁盾牌。”苏明御道:“其实若是我们作为进攻方,敌方作为守方,我们完全可以考虑采取火攻。城内的房屋多为木制结构,若采取火攻,必然顷刻间化为灰烬,他们想守也守不了。”

  “只是这样城内的资源也要尽数化为灰烬,若火势过大,还会烧及农田和粮仓。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祁决道。

  “祁哥哥说的对,所以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选择。”苏明御轻轻扣紧了祁决的手。

  祁决很享受苏明御对自己的依赖,比之前总要猜他的心思好得太多。除了有点担心他的病情外。

  “哥哥。”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叫你。”苏明御几乎整个人都要靠到祁决身上去了。

  “黏人精。”祁决低笑道。

  “哥哥,我们回去吧。”牟商平已经将基本的排兵布阵讲完,祁决被苏明御这么一磨,也有些心不在焉,和苏明御一同回到了帐内。

  祁决和苏明御亲了一会儿,直到累了才匆匆分开。

  苏明御稍微安分了点,又守在祁决身边求抱抱。

  “你是不是要吸人精气补充能量的啊。”祁决被苏明御逗笑了,“小狐狸精。”

  “祁哥哥都敢当面说我坏话了。”苏明御眯着眼睛看他,将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好了好了,以后背地说。”祁决边逗边安抚道:“别闹了。”

  苏明御自然更不会放过他。

  祁决的呼吸变了味,苏明御凑近看祁决的神色:“哥哥你这样真好看。”

  祁决没说话,目光深沉地按着苏明御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苏明御的鼻间充斥着祁决身上淡淡的清冷的味道,配合地「照顾」了一下他,而后搂着祁决发腻。

  祁决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苏明御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越发觉得心跳加速。

  “祁哥哥,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苏明御道:“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男人,但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你就像是我的天赐之礼。”

  “怎么办,好喜欢你啊。”苏明御的手紧紧地禁锢着祁决的腰:“你既然已经被上苍派给了我,就不能收回去了。”

  “你拆都拆了,还怎么收回去。”祁决的声音略带沙哑,耳根微红道。

  苏明御对祁决的回答很满意,又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祁决说得艰难,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没给苏明御足够的安全感或者所谓的名分,才导致他如此患得患失。

  祁决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塞进苏明御的手中:“送给你了,就当是我提前给你下的聘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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