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陛下偏宠竹马病美人>第69章 

  他俩之前不也这样吗?

  沈豫竹背着他走出去一段, 宋阁老没跟上来,谢元时在背上抱着他脖子:“你干嘛啊。”

  沈豫竹:“嗯?”

  作为脚伤的当事人,却在讨论脚伤时毫无存在感, 谢元时说:“你们俩还聊上了, 我都说了没事了。”

  沈豫竹走的不快,但方向直通往医馆, 用沉思后认真的语气说道:“阁老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

  谢元时:“为什么?”

  说的像是不听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一样。

  沈豫竹提醒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上回宋阁老听说我斥责你之后……”

  谢元时一时没想起来:“啊?你什么时候斥责我了?”

  沈豫竹沉默。

  “哦,哦哦哦是那次。”谢元时想起来,是上回他为了拒绝宋阁老帮忙劝说沈豫竹立后时找的借口。

  后来, 后来宋阁老去找张御史了。

  谢元时也沉默了。

  “不、不会吧?”

  沈豫竹灵魂追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

  谢元时:“其实上次后来张御史也没有进谏,兴许是我们猜错了,宋阁老只是有事情去拜访。”

  沈豫竹问:“如果是宋阁老真的告状了, 但张御史看出来你在找借口敷衍宋阁老所以才没有谏言呢?”

  从某种程度上说,沈豫竹还真说对了,只不过看出来的人不是张御史,而是钟老太傅罢了。

  但这都只是猜测, 谢元时道:“你怎么证明呢?”

  沈豫竹没有亲眼见证,但是他说:“那之后一个多月直到百花宴之前, 宋阁老都没有再提起立后之事,据我所知他也没再请求你帮忙。”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谢元时头抵在沈豫竹肩膀上, 过了一会, 快到医馆门口,他忽然想到一点, 道:“就算阁老不说……”

  沈豫竹一脚跨进医馆,肯定了他的想法:“就算阁老不说, 你也得让大夫看看。”

  谢元时就着趴在他后背的姿势偷偷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沈豫竹低笑。

  医馆此时不忙, 大夫正在捣药, 沈豫竹将谢元时放下在椅子上,大夫走过来。

  沈豫竹:“脚滑了下,不久前就扭伤过,劳驾给看看。”

  大夫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问题。”

  沈豫竹:“不用休息?”

  大夫:“不用,不过,要是担心的话可以休息个半天。”

  谢元时:“……”大夫,后面这句话你其实可以不加。

  沈豫竹付了诊金,“多谢。”

  大夫回去捣药,谢元时仰着脸:“我不疼,大夫说了,可以不用休息。”

  沈豫竹:“可以休息半天。”

  他就知道。

  谢元时认命的再次趴到沈豫竹背上,又被他从医馆背出来。

  “你就这么背着我,去巡视吗?”

  沈豫竹:“有工部尚书在,我送你回府。”

  话音刚落,迎面遇上两人匆匆奔向医馆。

  谢元时没怎么关注,倒是沈豫竹看清了,是宋佑白和张景然。

  宋佑白怀里抱着张景然,满头是汗走的太急,擦肩而过但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两个。

  “大夫大夫!!快快,快看看他!”

  沈豫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谢元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去看。

  “那不是……”

  大夫也跟着急切起来,小跑到张景然面前,“怎么了怎么了?”

  张景然捂着肚子张口:“我——”

  宋佑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肚子疼。”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张景然:“我——”

  “疼的特别重,你看嘴唇都白了!头上都是汗!”

  哪里看出来的汗?

  张景然:“我没——”

  宋佑白:“你先缓缓先别说话让大夫看看!”

  大夫面色严肃:“嗯!”

  张景然:“……”

  张景然双手默默捂住了脸。

  大夫按了按他的腹部,多番询问,最后得出结论,“这位公子,你……你是怎么岔气的?”

  张景然指了指宋佑白:“这位非要给我讲笑话。”

  不知道从哪讨来的笑话集,他一边听一边笑,笑了足有小半个时辰,不岔气才怪。

  偏他要解释的时候他还一句都没心思听,抱起他就奔医馆。

  宋佑白:“……”

  宋佑白对这片熟的很,大夫也是认识他的,对这两位的关系有了解,啥也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回去捣药。

  张景然笑,一笑又捂着肚子。

  宋佑白:“……”

  沈豫竹背着谢元时往巷子外走,在街口停下,踟蹰着没动,谢元时问:“怎么了?”

  沈豫竹把他放下来,“换个姿势。”

  谢元时:“?”

  沈豫竹面朝他伸着胳膊俯身。

  “啊!!”谢元时联想到刚看到的,一下子躲开,重新蹦到沈豫竹后背上,同时死死搂住沈豫竹的脖子。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还在外面呢!

  沈豫竹稳稳的接住他,若有所思:“我觉得宋佑白这个做法可以借鉴。”

  虽然他之前对宋佑白不太满意来着,现在这份不满意已经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几分的欣赏。

  谢元时:“不可以,他把岔气和生病都搞错了。”

  沈豫竹:“着急的时候是会这样。”

  谢元时:“可我又不是肚子疼。”

  沈豫竹背着他往前走,思索了一会,又道:“上回华菱姑姑在台阶上踩空,驸马也是抱着她离开的。”

  谢元时讲道理:“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宋佑白和张景然你也已经赐婚了。”

  沈豫竹:“你的意思是,等我们成婚后就可以了?”

  谢元时:“……”

  还能说啥,只能夸你了。

  谢元时劝:“陛下,我们在外面还是收敛一点吧。”

  沈豫竹却还在想方才的话茬:“你说得对,还没成婚,在外面太明显确实会吓到他们。”

  “呃……”不知道怎么说的谢元时埋头。

  沈豫竹还以为他又要咬他,等了半天没感觉到,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咬我。”

  谢元时:“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沈豫竹:“不能叫错觉,那叫合理推测。”

  毕竟进医馆的时候刚咬过。

  谢元时低头,想了想也没咬,什么都没干,又抬起头来,“嗯,那你推测错了。”

  片刻后,沈豫竹叹气:“我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的迎你入宫。”

  他说的正常,奈何接的话题不对,谢元时品出味来,默契的就跟他对上了想法:“好正大光明的咬你?还是咬我?”

  沈豫竹偏头,给他个直白的眼神让他意会。

  谢元时轻咳一声,假装什么也没有接收到。

  沈豫竹也没再说。

  好半晌,谢元时才轻声回道:“是你自己不要的。”

  沈豫竹执拗:“那不一样。”

  谢元时一直觉得没什么,但还是「嗯」一声回他。

  “这里离秦王府走过去还有好远,”谢元时道,“谢刀守着马车,就在我过来时的地方等我,你送我到那里就好。”

  宋阁老当晚激动的把张御史和钟老太傅一块叫上,老秦王他也叫了。

  但是鉴于话题是围绕他家白菜的,老秦王嫌去了别扭,派人回绝了。

  他现在虽然愿意撮合,但一起讨论就免了。

  宋阁老把今日河岸发生的事情一一转述给另外两人听。

  “一起说话了……”

  “还一起散步……”

  “秦王摔倒了,皇上背着他去了医馆……”

  张御史点头和宋阁老一样,笑的合不拢嘴,嘴角都收不回来,“不错不错不错。”

  对比之下,钟老太傅显得格外理智:“这皇上和秦王之前不也是这样相处的吗?”

  宋阁老:“!”

  张御史:“!”

  好像是哈!

  宋阁老:“照你这么说,他们之前还同住养居殿。”

  他们说是要帮忙推一把促进他们培养感情,可他们不用推就已经这么亲密了,还能再做什么?

  宋阁老怕是永远忘不掉百花宴的痛:“皇上宴席之上不忘给秦王殿下剥水果,连抬头看表演都不怎么看,秦王走了他还出去照顾。”

  这种事他们见怪不怪了,张御史也将沈豫竹的行为合理化:“皇上照顾秦王已经成了习惯。”

  宋阁老之前为了让皇上立后真是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招数。

  张御史一顿,忽然一阵心虚涌了上来,他上回还跟秦王说要他去试探试探皇上行不行,秦王当时说不可能。

  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对他们培养感情有影响。

  张御史一阵出神。

  “固青兄?”宋阁老喊他,“想什么呢叫你两遍了。”

  张御史:“没事,说到哪了?”

  “说到没什么好主意撮合,不如先去秦王殿下那里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下他俩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张御史:“行啊,谁去?”

  宋阁老回忆起自己三番两次请求秦王帮忙劝皇上立后的熊事:“我之前为立后去太多次了,我不合适。”

  钟老太傅回忆起他和秦王城外相遇那次,他有心开导,但谢元时一句未曾多言。

  “我曾是秦王殿下的先生,感情的话题由我提起太过突兀,他未必肯同我讲。”

  那就只剩下……

  张御史则想到他连难为情的房事话题都跟秦王殿下探讨过了,感情进度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他一咬牙:“我去。”

  宋阁老和钟老太傅默契的笑,同时朝他作揖。

  三人聊过后,最先离去的是钟老太傅,太傅走后,宋阁老也上了马车。

  不过他上去又下来,找到张御史把憋在心里的小小疑问问了出来。

  张御史正打算上马车,他们都是从酒楼里出来在酒楼门口,见宋阁老憋着话过来,就跟着他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了走。

  离人来人往的长街远了些,宋阁老往四周看了看,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开口。

  “固青兄啊,你有没有觉得,钟老特别的淡定,就是那种……”宋阁老努力形容钟老太傅带给他的感觉,“那种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张御史咂摸了一下,从朝堂上初提起立秦王为后,到今日他们分享皇上和秦王的日常:“他好像确实不怎么惊讶,也不怎么激动。”

  总不可能是不乐意他们在一起,不然也不会跟他们一起讨论,还建议老秦王撮合两人试试。

  “会不会,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还暗中做了计划,只是一直没说?”

  张御史说着觉得很有可能,说不定徐周就是他示意的,还有那些重提立后之事的朝臣……

  上次宋阁老就说这些朝臣或多或少都跟钟老太傅有关系,当时被张御史否定,现在张御史也有了几分怀疑。

  宋阁老撇嘴,语气中混杂了两分的恨铁不成钢,对皇上和秦王的操心短暂的转移到了钟老太傅身上:“他要把这些心眼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至于打一辈子光棍了。”

  张御史斜他一眼:“快闭嘴吧,就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