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陛下偏宠竹马病美人>第32章 

  进展

  那不是个青楼吗

  张御史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他凭空臆测。

  你说他们和宋阁老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的,图什么?

  皇上就算无心,随便选个人回来放在宫里, 十天半个月去一趟, 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是皇上偏不,他宫里连个漂亮点的宫女都没有, 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表露出有特别的关注,他连敷衍他们都不。

  这能怎么解释?

  张御史之前怀疑是先帝还在的时候,晚年荒唐无度宫里发生了什么让皇上难以忍受的事情, 导致皇上对这些事情格外嫌恶抵触。

  但是要这么说的话又不太能说得通,皇上一出生就被定为太子,很早就住进了东宫, 二来按年岁数,皇上加冠之后到先皇后去世先帝胡来,这之间足有三年的时间,皇上身边也什么人都没有啊。

  如果有问题, 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有问题。

  据说钟老太傅和皇上对谈那日,钟老太傅和皇上相谈甚欢, 但是皇上总不可能是跟太傅说他要立后了,张御史让人再三打探反复琢磨, 认为此事最有可能的就是——钟老太傅是在强颜欢笑。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 就是皇上那方面他不行啊!

  皇上羞于启齿,但后宫里一旦有了人, 就会有人知道。

  钟老太傅为了天子的威严,更是不得不守口如瓶, 相谈甚欢是不存在的, 强颜欢笑才是真的。

  皇上是明君, 这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的,不能有亲生孩子这点小事和皇上励精图治的功绩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不能生就过继嘛。

  张御史想要刨根究底也不是非要窥探皇上的隐私,只是如果他的猜想是假的还好说。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皇上羞于说出口,他们为人臣子自然要为君上分忧。

  “是不是?”张御史低声又问一遍,怕他不肯说,又补充道:“我保证只问这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我绝不多问。”

  虽然好像回答完了再问其他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必要。

  张御史竟然是这样想的……

  钟老太傅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表情十分古怪。

  张御史却没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点头或者摇头?”

  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啊,钟老太傅赶紧打住他离谱的猜测:“不是,你别瞎想,这怎么可能。”

  钟老太傅连连否认,生怕他再琢磨出什么更加惊人的猜测,“皇上身体无恙,你别胡思乱想。”

  张御史:“哦……不是啊。”他还以为太傅表情那么古怪是被他说中了呢。

  钟老太傅:“……”你这么失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就在钟老太傅告辞离开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张御史忽然又问:“你真的不是在为……遮掩?”

  钟老太傅:“我没有!”要不是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他在御前发誓绝不泄露半个字,这会他真的很想把事实告诉张御史。

  张御史:“哦……”

  谢元时早就考虑着问问张御史肯不肯收夏裴,夏裴跟着他以前没怎么读过书,来了之后在府上倒是跟着刘伯的孩子一起读过一段时间的书,认字,经史子集也读过些。

  他问夏裴的意见,夏裴起初很是震惊,“主子你不要我了吗?”

  谢元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夏裴在读书上还是有些天分在的,如果能静下心来多学些对他自己也好。

  夏裴见谢元时是认真的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读的书太少了主子,张御史可是御史大夫唉,虽然我很看不起赵捷,但是他成为张御史弟子的时候好歹也是个进士。”

  能考中进士的,得寒窗苦读多长时间啊,夏裴自己都觉得自己零零散散学的那点东西,今天听进去隔天就不知道肚子里还有没有,哪里够格。

  谢元时:“所以我的意思是,张御史肯不肯收我不确定,如果他肯你就跟着他学,如果他不肯我也能给你找其他夫子,关键看你自己的想法。”

  夏裴有点自我怀疑,感觉直接找其他夫子可能更好一点,但是他犹豫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主子都这么为他考虑了,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嗯……少块肉又怎么了。

  张御史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答应,他毕竟在朝中身居要职,许多事情并不能全然兼顾,秦王殿下难得拜托他一件事情,他要做就要好好做,需衡量一下能不能做好再考虑是否答应,也免得平白耽误了这个孩子。

  张御史说会给夏裴布置一些功课,看夏裴完成的情况再行决定。

  夏裴也不想辜负谢元时的期许,回到府中就钻进房间里去了,捧着张御史让他读的书从早到晚。

  谢九从暗卫里寻了个安静又稳妥的人来替了夏裴,照料谢元时的起居,夏裴还暗戳戳生了一天的闷气,但他又没有办法兼顾这两件事情,只能更加发奋读书。

  谢元时周围没了夏裴总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几分不适应,不过平日生活中各项事宜依然周周到到,新换的人叫谢刀,名字虽然粗犷点,但是却十分细致。

  沈豫竹回宫后连着几日都没有来过,说要送谢元时的古琴倒是派人送了过来。

  不过谢元时觉得自己原来的琴用着就挺顺手的,便将沈豫竹送来的琴保存好放进了柜子里。

  谢元时以前还是学过的,算不得没有基础,又被沈豫竹带着温习了几日,这几日闲暇时就对着琴谱自己练习。

  这日又是,正弹着,好几日没出现的人从后面走过来坐在谢元时旁边。

  谢元时手下一抖,沈豫竹轻声纠正道:“错了,这里应该是这样……”

  他示范一遍,谢元时还是弹乱了两个音,于是便一半一半的演示,等两部分都顺畅了,再连起来整句整句弹奏。

  谢元时学的也快,很快这一句就没什么问题了。

  “今天不忙了?”

  “嗯,今天还好。”桌上摆着的还是之前那把琴,沈豫竹问道:“我先前派人送过来的琴收到了吗?怎么不用?”

  谢元时:“那琴太名贵,这把我练琴用着就够了。”

  “用好点的琴你练的时候也能轻松些。”

  谢元时点点头:“等我把这本琴谱学会了我就用。”

  沈豫竹笑道:“我倒是听不出来你在说真的还是在敷衍我了。”

  他低头凑过去,“都练了哪几首?能看懂吗?”

  谢元时说还好,他向前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个位置道:“这里不太明白,这里的标注是什么意思。”

  沈豫竹解释了一遍谢元时没明白,于是带着他弹了一遍。

  “明白了。”

  谢元时从一旁抽了一个软枕给沈豫竹,“你躺一会,我把最近练的最好的一首弹给你听听。”

  “好啊。”

  沈豫竹靠在一旁,谢元时道:“你别靠着你躺下。”

  沈豫竹疑惑:“为什么?”

  “嗯……你坐着我有压力。”他说。

  沈豫竹:“……”

  “好吧。”虽然理由有点离谱,沈豫竹还是躺下了。

  “这样可以吗?”

  “可以,你再把眼睛闭一下。”

  沈豫竹按要求把眼睛也一同闭上了。

  谢元时弹了一首极为和缓低沉的曲子,弹完到曲子结束时又衔接开头,一首接着一首,沈豫竹在舒缓的声音里呼吸逐渐平缓。

  许久后谢元时停下,轻声叹气。

  眼下还带着乌青,也不好好休息。

  谢元时给沈豫竹身上搭了条毯子,门口匆匆进来一名眼熟的侍卫,是沈豫竹传消息常用的禁卫。

  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情,禁卫应当不会随意打扰,谢元时低声问话:“什么事?”

  皇上吩咐过,一有此事相关消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立刻上报,皇上也吩咐过,秦王有问他们知无不言,没有什么需要隐瞒。

  所以禁卫不假思索就把消息告诉了秦王殿下。

  “殿下,方才底下人来报,秦王府刺客来源追查有了新的进展。”

  谢元时低头看了眼沉沉睡着的沈豫竹,起身示意禁卫跟他一同出去。

  “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禁卫一五一十的说道:“我们根据上回刺客招供的信息顺藤摸瓜,追查到了一些可疑的人,跟踪潜伏了一个多月,刚刚时机合适控制了他们一个据点。”

  谢元时眯着眼睛:“在什么地方?”

  禁卫答:“回殿下,就在上京西坊,红香楼。”

  这名字挺耳熟的,禁卫提醒道:“殿下,是西坊街上很有名的一家青楼。”

  谢元时点头,西坊是盛京最繁华的地段,难怪他有印象。

  “在这等我。”

  谢元时去换了外衣,回来让禁卫带路。

  禁卫原本是来禀报皇上的,询问道:“殿下用不用知会陛下一声?”

  “让他休息会,”沈豫竹已经很累了,这点事情他来处理就可以,谢元时把谢刀留在府里,只带了谢九,“我的人在房间在外面候着,等陛下醒了他会告诉陛下的。”

  禁卫也就是尽职尽责照例一问,既然有秦王殿下打算跟着他亲自去处理,那再好不过了。

  沈豫竹一觉醒来,在房间里四处没有看到谢元时,抻了抻有些睡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出了门,谢刀正守在门外。

  他竟然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看天色过去了少说得有半个时辰。

  沈豫竹一边按着脖子一边问谢刀:“元时呢?”

  谢刀恭恭敬敬道:“回陛下,秦王殿下半个时辰前带着人去红香楼了。”

  沈豫竹脖子「咔」的一声,险些扭到,“去哪了?”

  红香楼……

  那不是个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