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拼命护,你却往前闯?

  云江离被气急败坏的小王爷直接轰出暖阁, 并放下狠话,声称要回禀了圣上直接让云少堂主不必呆在安亲王府了。

  而在某个碍眼的世子爷面前成功宣示了自己主权的云少堂主,丝毫不介意被小王爷骂。

  更何况他家小猫炸毛时的样子可爱的紧, 下次多顺顺毛就是了。

  回到嘉月阁时,云江离早已收起了方才在暖阁时的温和深情, 反手关上房门,他抬眸看着等候在屋内的阿骁。

  “去通知老齐准备一下, 我换件衣裳, 半刻之后出发。”云江离沉声吩咐道。

  阿骁利索的起身应是, 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小声问了句:“少堂主,小王爷那边……”

  提起燕穆宁,云江离的眸中滑过一丝暖意:“放心,小王爷那暂时不会召我过去了。我们速去速回。”

  阿骁未再停留, 快步离开。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天色阴沉的厉害。

  “这一下雪, 又冷了啊!”阿骁跟在云江离身后,小声跟老齐念叨着。

  “后日就是冬月了,京城本就冷些……”

  老齐话音未落,忽听得身后传来不甚明显的脚步声——

  显然走在前面的云江离也听到了, 他脚步骤然停下。

  “云少堂主,这么晚了是要出去么?”尘墨的声音传来。

  云江离转过身,摘下兜帽,眯着一双凤眸瞧着缓步行至自己面前的尘墨, 淡淡开口:“去一趟仁济堂, 取几味药材。”

  天色暗沉, 直到走近了,他才看见尘墨身后还跟着一名眼生的小侍卫,看样子年纪还小,穿着却也是诚亲王近卫的服饰。

  似是察觉到了云江离的目光,尘墨主动向一旁侧了侧身:“这是尘檀,今日诚亲王刚调他过来的。”

  “见过云少堂主。”

  尘檀上前一步,脆生生开口,拱手行了礼。

  “少堂主可需要我派人随您同去?这下了雪路上不好走,快到宵禁的时辰了呢。”尘墨客气的问道。

  “不必了,距离不远,多谢。”

  云江离客气又疏离的拒绝,未再给尘墨多问的机会,率先笑着告辞了。

  ·

  尘墨站在原地,瞧着云江离的背影紧紧蹙起了眉。平日里的云少堂主虽是清冷了些,但总是带着些慵懒的气息。

  可今日,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一样,虽仍是那副冰冷美艳的模样,长发半束,绾色长袍墨色氅衣,与平日里并无二致,但整个人却似是凌厉了许多,带着些拒人千里的气场。

  “他好美啊……”

  尘檀呆呆的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没听到回应,他偏过头顺着尘墨的目光瞧了又瞧:“尘墨哥哥,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小傻子,你我二人虽并非有意跟踪,可咱俩是轻易能被常人发现的吗?他们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咱俩的存在,你觉得这正常吗?”

  尘墨抬手敲了敲尘檀的脑袋。

  尘墨又转头看了看云江离离去的方向,其实他还有并未说出口的疑惑:

  什么药材,值得让云少堂主在这个时辰冒雪亲自去取?

  ·

  离宵禁的时辰近了,冬日里的街道上本就少有行人,此时飘着雪花,更是见不到几个人影。

  街边的铺子也都陆续关了门面,已经暗下的街道上,两名身着玄衣的男子,紧随在一位穿着墨色大氅的人身后。

  三人疾步而行却脚步极轻,若不是隐约能瞧见些人影,怕是根本不会察觉这三人的存在。

  这三人行至仁济堂,直接从后门而入。

  “老齐,去前厅药柜寻几味不易得的药材,记着要小王爷眼下用得上的。”

  云江离边摘下兜帽边沉着的吩咐着。

  京中仁济堂的掌柜简霜早已等候在门前,听到此话迎上去问道:“少堂主出来时遇到麻烦了?”

  “可别提了,出门时刚巧跟王爷的近卫碰上了。”

  阿骁拍着肩上落得雪花抱怨着。

  说话间,几人进了屋内,转过屏风,推开一道暗门进入一间密闭的暗室。

  云江离坐在暗室的桌案边,敛着眼眸,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也不算麻烦,只是尘墨向来心细如发,应是起了些疑心。简霜你记着若有人来问起,老齐今日取走的药材务必要说的一致。”

  简霜点头应声。

  “这几件事迅速吩咐下去,查的要快。”

  云江离从袖中拿出一方纸条递给简霜:“今日你让阿骁传话,要我亲来是有何事?我不便久留,拣着重要的说。”

  简霜接过纸条,目光扫过便记住了,纸条直接丢进暖炉中燃成了灰烬。

  “少堂主,西边来报,翊亲王有意联络湘陇,他派去的人已经被我们的人截下了。”

  “另外,不知他是从何处听说了「雪竹」的存在,竟派人在暗中寻找,还望少堂主多加小心。”简霜语速飞快的说着。

  云江离嗤笑道:“联络湘陇?这翊亲王脑子不太好吧。”

  此时老齐已经取好了药材,回到了暗室内。

  简霜犹豫一瞬,开口问道:“少堂主,不然……我们主动与陛下取……”

  “没有这样的规矩。倘若他并不知晓「雪竹」,且不说你见不见得到陛下,就算见到了,你直接站在他面前说这些,他能信?他不直接把你关起来就不错了!”

  阿骁心直口快的说着。

  云江离抬手捏了捏眉心:“等。”

  “做好我们该做的,然后等。”他沉声吩咐道。

  ·

  卡着宵禁的时间,云江离三人回到了安亲王府,果然不出他所料,进府没走几步路,便再次遇上了尘墨。

  “云少堂主。”

  正领着一队侍卫例行巡视的尘墨率先上前打了招呼。

  “辛苦少堂主亲自跑一趟,下次再有这样跑腿的事,您尽管唤我们去做就是了。”

  云江离端着客气:“平日里自然不用我,今日这药材难寻,需得我亲自去这一趟,毕竟是给小王爷用的,谨慎些好。”

  云江离答的滴水不漏。

  尘墨未再多言,领着侍卫继续在王府巡视。

  回了嘉月阁,阿骁不乐意的抱怨:“这尘墨真是的,平日里与我们有说有笑,这时候竟还这样试探。”

  云江离没理他,老齐在旁边笑呵呵的打着圆场:“他也是职责所在嘛,都是为了小王爷好。”

  解了氅衣,云江离瞟了一眼桌案上的匣子,忽然勾着唇笑了一下:“你们去歇着吧,我去瞧瞧小王爷。”

  说罢,拿起匣子便抬脚朝着燕穆宁的房间走去。

  “欸,老大不是说今儿个小王爷不会召他么?”阿骁瞧着自家老大的背影,八卦的用胳膊肘怼了怼老齐。

  老齐白了他一眼:“你傻么,小王爷没召啊,老大这不是主动去的么。”

  “啧啧啧,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能正经搬进小王爷的卧房里去啊……”

  阿骁摇摇头,一副操心到不行的老妈子模样。

  ·

  云江离立在燕穆宁的卧房门外叩了叩门。

  “殿下睡了么?”

  他问着应声来开门的十一。

  十一摇摇头,将他迎进来,指着里间小声的告状:“方才说是饿了,又多吃了几口糕点,这会儿正不舒服呢,您来的正好快去说说殿下。”

  云江离一听这话,直接转身大步进了里间。

  少年正白着一张小脸,倚着床头给自己揉着胃。

  “方才又吃了什么?”

  云江离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瞧着不长记性的少年。

  燕穆宁一副蔫嗒嗒的样子,无精打采的掀了掀眼皮。

  他这会儿没有力气跟云江离吵架,只能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云江离接收到一记软绵绵的眼刀,立刻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我瞧瞧。”

  说着捏起小王爷的手腕探了探,又伸手轻轻的触了几下他不舒服的胃部。

  “你啊,贪嘴了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云江离温热的掌心隔着柔软的衣衫,不轻不重的力道揉着小王爷的胃。

  小王爷不乐意了,本就难受的紧,还被数落,委屈巴巴的红了眼眶。

  心里骂骂咧咧:怪谁!我这么难受都是怪谁!

  “不要你管,你走。”

  小王爷扒拉着大美人的手,开始闹脾气。

  云江离任由他扑腾了几下,直接一伸手将人兜着抱进了自己怀里:“别瞎折腾,老实待着。”

  小王爷耳朵尖都红了,他人坐在大美人腿上,背后靠着的是大美人紧实的胸膛,大美人的手还在自己的胃上揉着……

  小王爷扑腾不动了,胸口下那颗不太争气的心脏似是在横冲直撞,震得他耳膜都跟着一同嗡嗡响。

  慌乱的小王爷,颤着眼睫,口不择言的吭哧道:“谁、谁允许你对本王如此放肆……你、你……”

  云江离听着一贯口齿伶俐的少年磕磕巴巴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小王爷瞬间在大美人的怀里僵成了一根棒槌。

  大美人低声笑时,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微微的震动,震的他脊背一阵阵的发麻。笑着时带起的气息,还轻轻扫过了他的耳尖……

  小王爷觉得自己有点晕,似是喝醉了酒一般,手软脚软,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却不想离开这个温热到有些烫人的怀抱。

  “小王爷,你耳朵好红。”

  云江离拨了拨少年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只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可爱的让他移不开目光。

  燕穆宁觉得自己身后这人,像是个妖精,用磁性低沉的嗓音蛊惑着自己。

  他忽然就想到了在津州时的那一夜,这人也曾如现在一样,从背后拥着自己,用这样深情微哑的嗓音低声细语。

  忆起那夜,小王爷更羞耻了,他没什么气势的倔强着开口:“你、你休得对本王无理,哼,本王还没有、还没有原谅你呢!”

  “好。”

  云江离温声哄着,“不敢对小王爷无理,只为了帮小王爷缓解这贪吃的难过,可好?”

  “你往后晚上若再饿了,派个人去与我说一声,我做些清淡的给你吃,莫要再这么晚时吃些难消化的东西了。”

  燕穆宁听着他好声好气的哄自己,又想起在津州时日日吃着他做的饭菜,朝夕相处的那段时日。

  不由的酸了鼻尖、红了眼眶,小声嘀咕着:“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啊,不是我要吃,是你崽要吃的!”

  云江离听着少年这话,胸口一阵暖流划过——

  虽早已知晓少年揣着自己的崽,可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最深处的软肉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把,酸、痒、麻过后,最后只余下甜。

  ·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两日都没有停,等到第三日时,原本瞧着都要放晴了,却在午后突然阴了起来,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将京城变成了白色。

  安亲王府上静静的,天冷的厉害,大家都躲在屋里暖和着。

  午时方过,燕穆宁正趴在暖阁的窗子边,探着脑袋瞧小九和阿骁在院子里玩雪,心里痒痒的不得了。

  可他今年许是因受了次重伤的缘故,格外的怕冷,云江离也不许他出去,生怕他冻着再染了风寒。

  “小七,过来,准备行针了。”

  云江离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准备将那个快把自己贴在窗子上少年拎下来。

  第一针还未扎下,尘墨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殿下,翊亲王过来了,小厮来报,估摸着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

  燕穆宁刚褪去外袍,听闻拢了拢衣襟吩咐尘墨:“引他去前厅,我这就来。”

  说罢又垂眸思索片刻:“少堂主就不必跟着去了。”

  云江离点点头。

  “小九,去取我那件月白色的外袍来。”他转头唤人。

  近些时日有云江离每日精心调理着,燕穆宁气色比先前好了些,虽拢共没长几两肉,可这小肚子似乎是长了点。

  明知衣裳宽松,不可能瞧的出端倪,可他就是不放心,总觉得要再谨慎些,便吩咐小九去取了那件腰间有复杂纹样的外袍。

  “三哥。”

  燕穆宁领着人进了前厅,看见翊亲王已经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饮着茶了。

  二人的随侍互相给两位王爷行了礼,燕穆宁解开氅衣递给一旁立着的十一。

  “下这么大的雪,三哥怎么今日过来了?”

  燕穆宁面上挂着笑,一副完全不知此前正是这三哥要杀自己的天真模样。

  翊亲王又抿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回京有些日子了,早就想来瞧瞧你,一直忙得没腾出功夫。”

  “听闻老七先前受了重伤啊,如今养的如何?可都痊愈了?”

  翊亲王语气淡淡,立在燕穆宁身侧的小九却猛地攥紧了拳。

  燕穆宁不动声色的拦了拦小九,笑着应道:“好的都差不多了。多谢三哥还挂念着。”

  “小宁,你我可有两年未见了么?怎么你如今与三哥说话像是生分了许多?”

  翊亲王燕穆寒的生母是先皇的贵妃,比燕穆宁的母后是晚一年嫁给先皇。

  比起当今的圣上,他的相貌更多的随了他的母妃,尤其是那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瞧谁都像是笑着的。

  “三哥你这便是多虑了,我何曾变过?”

  燕穆宁说这话时,唇还是扬着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翊亲王的目光直直对上燕穆宁的圆眸,小王爷丝毫没有躲闪。

  二人对视良久,翊亲王笑了起来:“三哥给你带了些补身子的珍贵药材,等下让周老管家带人去门口收进来。”

  “说起来,我方才进你府,怎么瞧见尘墨在?他不跟着老五,在你府上做什么?”

  燕穆宁脸色又冷了几分,翊亲王从坐在这里开始,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

  “三哥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这不是脾气太软总也管不好府上这些侍卫。这不才向五哥借了尘墨过来帮我给侍卫们上上规矩么。”燕穆宁一句话揽在了自己身上,直接堵住了翊亲王这个话题。

  兄弟二人你来我往几个来回,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燕穆宁就默默的等着,看他这个三哥,还能试探些什么。

  “老七,实不相瞒,三哥今日来还想麻烦你个事。”

  翊亲王嘴上这么说着,可态度上却完全不是个麻烦人的样子,根本不等燕穆宁应,便继续说道:“三哥自打今年入了夏,大大小小的毛病接连不断,瞧了不少大夫,汤药倒是喝了好几个月,却也没什么大的起色。”

  “听闻,皇兄特意寻了仁济堂的少堂主在你府上替你调养,不知是否方便请这位少堂主也替三哥诊一诊呢?”

  翊亲王话音落下,整个前厅内一片寂静。

  燕穆宁始终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些不安——

  云江离救下自己的事情,三哥还是查到了,他今日来这一趟的目的想必就是云江离。

  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护住云江离?

  小王爷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三哥今日来的不巧,云少堂主眼下不在府中。”小王爷想着,今日先打发了翊亲王,他就不信这人能天天跑来找云江离。

  再说了,他就光明正大的护着了,难不成翊亲王还敢搜他的王府找人不成。

  “我倒是不急,等上一会儿便是。正好许久未见了,与七弟多说会儿话。”翊亲王弯着那双桃花眼,看向燕穆宁。

  燕穆宁:“……”

  你不急我急,跟你周旋这半天,我累了!

  小王爷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人打发走时,一直候在厅外的尘墨忽然进来:“殿下、翊亲王。”

  尘墨行了礼,继续道:“云少堂主已经回府。少堂主让属下来问问,到殿下请脉的时辰了,是他过来,还是殿下去后院?”

  燕穆宁眸子瞪的都快要冒火了,这俩人要干嘛!

  什么他请脉的时辰?他怎么不知道!

  自己这拼命拦着,就怕护不住人,怎么还非要上赶着往前闯呢!

  不等燕穆宁开口,翊亲王笑了:“你看,这不刚好。尘墨,去请少堂主来前厅吧,本王刚巧也想求云少堂主一诊呢!”

  小王爷恨的牙都快咬碎了,却没办法再反驳,只得绷着脸点了点头。

  云江离来前厅时,还是平日里那副一贯的清冷,不徐不疾的行至厅内行了礼,便自然的蹲在燕穆宁面前:“殿下,该诊脉了。”

  说罢,不顾燕穆宁咬牙切齿的模样,捏着人的手腕凝神诊了脉:“殿下,静心。”

  随后起身望着翊亲王:“听说翊亲王殿下已遍访名医?臣也并非与其他大夫有何不同。”

  “云少堂主这真是自谦了,你这医术怎会与其他人相同?不如替本王瞧一瞧?”

  翊亲王目光沉沉的打量着这传闻中的少堂主,接着转头看向燕穆宁:“七弟这前厅可有安静些的地方?少堂主为我诊脉时所说症状,怕是外人不便在场啊。”

  燕穆宁阖了阖眸子,压着心中的怒火,抬手指了指一旁:“十一,带翊亲王和云少堂主过去。”

  方才云江离蹲在他面前诊脉时,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对自己无声的说了句:“别担心。”

  他愿意信他,他认识的大美人是心思缜密又果敢之人,不会有事的。

  小王爷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

  云江离与翊亲王跟着十一进了一间内室。

  “下去吧,在门口候着就行。”翊亲王对着自己的近卫摆摆手。

  这样一来,十一便也没有了留在屋内的理由,只得跟着退了出去。

  内室只余下了他们二人相对而立。

  云江离看向翊亲王的凤眸中带着冽厉的锋芒——

  就是眼前这人,一次又一次的伤了他的少年。

  小王爷可以忘,他却忘不掉。

  想当初他在山崖处捡到奄奄一息的少年时,那满身的伤痕,他现如今一想起来就心如刀绞。

  云江离带着些厌恶,开门见山的冷冷开口:“想必翊亲王殿下并非真的是找我诊脉吧?既如此费劲的将我唤来,有什么话,直说吧。”

  翊亲王瞧着眼前这人绝色的容貌,眯着双桃花眸凑近一步:“别急啊,少堂主。我七弟是个美人儿,但到底年纪小些……若是少堂主有兴趣,本王也可以啊。”

  说着还伸出手抚上了云江离的肩。

  云江离劈手直接打走了自己肩头那只手,浑身散发出更强大的凛冽气场,轻哼一声:“呵,你?别拿自己跟燕穆宁比,你还不配。”

  翊亲王似是完全不恼,竟拍了拍手笑了起来:“本王可太喜欢了,这性子够烈!”

  紧接着翊亲王离得更近了一些,用仅有他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问道:“本王有一事请教。”

  “听闻云少堂主遍访大晟朝各地,敢问,少堂主可知道「雪竹」?”

  作者有话说:

  某悠:小王爷!有人勾搭你老攻啦!

  小王爷:屁,除了我这盛世美颜,还有谁能入得了大美人的眼?(傲娇)

  ·

  感谢宠爱我的小可爱:·筱年 1个地雷。蝉時雨 1瓶营养液。

  小可爱,你们是放假出去玩了吗?怎么来宠爱我的人变少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