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安亲王生病了这事, 是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去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小王爷凶巴巴的警告自己府上的人,谁都不去请大夫, 更不许让太医院的老头子们来,他看着就心烦。

  可是他忘了件事——尘墨如今在他府上呢。

  尘墨相当理直气壮的去给自家王爷打了小报告, 内心坚定,反正小王爷警告的是安亲王府的人……

  自己嘛, 是诚亲王府的, 不是同一个编制。

  诚亲王听着尘檀声情并茂的一通比划, 立刻皱着眉头直奔安亲王府。

  “穆宁,开门,我知道你没睡。”诚亲王板着脸的时候也挺吓人。

  燕穆宁竖着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听他五哥这语气,估摸着他现在去开门免不了一顿揍, 他又不傻,才不去呢。

  小王爷利索的踢掉鞋子, 熟练的往被窝里一钻。

  门外的诚亲王显然是没有那个耐心了, 直接挑开了门闩大步进了门。

  燕穆宸是个带过兵打过仗的,那体格能顶两个安亲王小殿下。

  他瞅着自家弟弟那脑袋埋在被子里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假装听不见呢,二话不说把人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燕穆宁:“……”

  欺负他打不过!

  “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看大夫!”燕穆宸是真的生气了。

  小王爷怂颠颠的盘腿坐在床上, 鼓着脸小声嘟囔:“没有生病,不想看大夫。”

  燕穆宸瞪他:“是谁吃不下东西?是谁前日吐了两次?嗯?”

  小王爷垂眸大着胆子顶嘴:“我那是吃的不对付,噎着了……”

  “燕穆宁!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没揍你,你皮痒痒了?”诚亲王压着嗓子唬他, 好歹给他留了点面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脑瓜子琢磨什么呢!”

  诚亲王冷哼一声:“你不就是没接到人, 生气了么。那你也不能迁怒所有的大夫啊!做什么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小王爷不吭声了, 耷拉着脑袋开始试图装聋。

  燕穆宸教育了一通,末了不解气的用力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撂下一句——

  “给我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我给你传大夫来!”

  诚亲王前脚出了安亲王府,后脚就派人去传了太医院来瞧瞧,于是宫里头那位主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

  而小王爷这边,看着自己五哥暴躁的背影,捂着脑门儿被戳疼的地方坐在榻边发呆。

  实不相瞒他现在也很暴躁。

  他五哥说的没错,起初他的确是因为生云江离的气而不想看见大夫,看见大夫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可眼下,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前几日他的确不舒服来着,吃什么都想吐,还总是胸闷头晕的。

  小王爷知道自己只要让大夫来瞧,转头他二哥就得知道,眼下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他实在不想让他二哥再为他这点小事儿多操心了。

  他也觉得自己许是没什么大事,便与十一串通好了,唤府上的章大夫来谎称是小九不舒服,帮着来给瞧瞧。

  章大夫来的时候,小王爷整个人连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只将胳膊露在外面。

  可谁知,章大夫搭完脉后欲言又止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说:“这、这……这似是喜脉啊。”

  “小九他他他这是有了相好的了?”

  小王爷听闻差点儿直接掀开被子蹦起来,他好想摇着老章的肩膀问问他,他是男的男的男的啊!

  喜脉个锤子!

  还好余下一丝理智拽住了小王爷。

  但旁边的十一显然更是惊讶,颤着声音问道:“老章你、你说什么呢?小zh……九是男子啊,你再好好搭搭脉!”

  章大夫闻言有些无奈:“这……男子也是有怀孕的可能的,有些男子体质特殊些……只是这怀上的几率定是比女子要小上许多。”

  “虽说小九这脉象摸着似是也就不足两月,还不甚明显……但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应是没错。你看这事……是不是得跟小王爷报一声?”

  十一脸都僵住了,干笑两声:“老、老章,辛苦你了,这事……这事你谁都别说,小九他、他自会去禀报主子的……”

  章大夫倒是通情达理:“嗐,我不说,你们小孩子都要面子的,我懂。”

  送走了章大夫,关好门,十一才磨磨蹭蹭回到榻前,犹犹豫豫的唤了一声:

  “主子……”

  燕穆宁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目光呆滞:“十一,方、方才……那老头子说的可是喜脉?”

  “我是不是听错了?”

  十一比他还懵,要知道虽说他知晓自家主子是有了心上人,可、可是……主子也没说自己是被睡的那个啊!

  二人正在面面相觑,小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王爷立刻瞪着十一,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

  十一疯狂点头,这他哪敢说!

  小九兴高采烈的冲进来,没注意屋内俩人表情有些奇怪,更是丝毫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经无痛做了爹。

  “主子!世子爷方才差人送了些蜜柚来,我差小厨房做些冰糖柚子酥给您吃!”

  ·

  京中世子爷不少,但小九口中这说的必定是尉迟昭。

  尉迟家族出名将,世代忠良。如今朝局安稳,大晟已经多年未有战事了,但先皇初登基时,也曾经历过一些动荡时期。

  那时曾有拥兵自重的藩王心怀鬼胎,便是尉迟王爷率先站出来稳定了人心,且将自己尚且年幼的小儿子尉迟昭亲手送进京城,明面上说是幼子贪玩,望皇上能恩准让尉迟昭与众皇子同堂治学。

  这说是讨个恩旨,实则人人心中都清楚,其实尉迟家这是把小儿子放在京城做质子了。

  尉迟家忠心耿耿,别说是幼子了,将家里余下儿子都送去京城也是没什么好心虚的。

  可尉迟王爷这一举动,无疑是让其他几位藩王陷入了两难境地。

  没有异心的倒还好,无非是跟着送个家里的孩子入京罢了。

  可动了小心思的那两位就有点慌了,这送了儿子进京,便受制于朝廷,往后再想做什么都得先顾忌一二。

  可这要是不送……那不就是明摆着说自己有反意么?

  这些事情,先皇都是看在眼里的,自是顺水推舟的准了尉迟王爷的请旨,打那之后对尉迟家更是厚待了几分。

  尉迟家除了老王爷,另两位带兵的儿子也都战功赫赫,先后封了将军,这世子的位子便落在了尉迟昭的身上。

  尉迟昭入京时年纪尚幼,与如今的怀王燕穆寅与安亲王燕穆宁年纪相仿,便玩在了一处,作伴念书长大,感情比旁人都要亲厚上许多。

  所以若是安亲王府上的人提到世子爷,多半就是这位尉迟家的世子了。

  这位爷的性子比他家安亲王还闹腾,却待燕穆宁格外亲近,老王爷每次从西境送些什么稀罕物件吃食进京,尉迟昭都不忘了给安亲王府送上一份。

  ·

  燕穆宁一向不喜食酸的,却又偏偏很喜欢蜜柚的味道,所以年年尉迟昭送了蜜柚来,小厨房都会变着花样儿做些点心给小王爷吃。

  “唔。”

  小王爷这会儿甫一听到有蜜柚,竟是有些馋:“小九,你去取个蜜柚来。”

  蜜柚取来了,燕穆宁一改常态的吃了小半个,不仅不觉得酸,反而连前几日反胃都感觉舒服了许多。

  小王爷只顾着吃得开心了,十一却在一旁看得满面愁苦,神情愈发一言难尽。

  憋了许久,可算等到了小九不在的时候,十一一把扯过燕穆宁。

  “小主子啊,您可长点儿心!这突然变了口味,您就不觉得奇怪?难不成这……这当真是……有了?”

  小王爷方才吃蜜柚时完全没往这上头琢磨,现在被十一这么一提醒才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

  “去去,别瞎说,怎么可能?”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小王爷心里也没谱。

  之后的日子,小王爷对这事偷偷的上了心,愈发觉得不对劲。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发现自己小腹原本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最近消失不见了,反而变成了软软的小肚子。

  因他本身哪里都瘦,所以那小肚子在他自己眼中便看起来甚是明显的有些碍眼。

  小王爷又偷偷拉着十一研究了一下,有孕之人会有的症状,什么乏力、困倦啦、什么口味大变啦、什么胸闷犯呕啦……

  总之,就是越看越心惊。

  燕穆宁深深的怀疑,老章不是说几率极低?那自己这一次就中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呸啊,谁想要这种天赋了!?

  小王爷琢磨了几日,非但没有消气,还带上了深深的怨念——

  自己堂堂一亲王,被人睡了,竟然还揣了个崽!

  揣崽就罢了,崽他爹竟然还跑了!

  ……

  于是,便有了之后,安亲王小殿下闹脾气怎么都不肯瞧大夫,还将太医院的老头子都轰了出去这档子事。

  ·

  眼下怎么办呢,燕穆宁发愁。

  不用想都知道,皇上和诚亲王必然得压着自己瞧大夫,万一这揣了崽的事是真的可咋办?

  眼瞅着这事就瞒不下去了,安亲王的最佳损友尉迟世子来府上玩,瞧见燕穆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连追问。

  被烦得没辙的小王爷,想着尉迟的鬼点子向来是最多的,不如……

  “阿昭,我问你个事啊。”

  燕穆宁支支吾吾道:“我有一个朋友……”

  尉迟昭听了个开头,立刻摆出一副你看不起谁的表情:“阿宁,你可知道?这种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讲的事情吧,定然就是自己。”

  燕穆宁被噎的一愣。

  紧接着小王爷恼羞成怒:“哎呀!你听不听!”

  尉迟昭没了脾气:“听听听,你说。”

  小王爷临时改变了计划,不准备详细解释这个「朋友」到底什么事,眼眸转来转去,开口问道:“你可知道,咱们大晟哪个大夫最难寻来?”

  “唔……”尉迟昭摸摸下巴,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燕穆宁:“你哪里不舒服?我这次瞧着你像是瘦了些……”

  小王爷抬手就将手中捏着的书砸了过去:“都说了不是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尉迟昭边躲边嗷嗷叫:“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

  “阿宁你别气,我说。”

  尉迟昭贴过来哄着炸毛的燕穆宁:“要我说,最难寻的应是仁济堂的少堂主了。”

  燕穆宁听见「仁济堂」三个字,眸子亮了亮:“怎么这样说?仁济堂明明是最不会拒绝问诊之人的呀?”

  说起这些大大小小的消息,尉迟昭可就来精神了,他坐直了认真道:“仁济堂当然是不拒任何问诊之人。可你问的不是最难寻来的嘛?”

  “听闻,自从现在这位仁济堂这位少堂主十六岁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如今的老堂主就很少出山了,大多时间都在宜城云家过着养老的日子了。”

  “可这位少堂主却很少有人见过,据说是个绝色美人,但性子清冷孤傲,时常在各处游历行医,却向来不以真名示人,因此很难寻到他的行踪。”

  “所以啊……你若是问这大晟最难寻的大夫,应该就是这位少堂主了。”

  燕穆宁听尉迟昭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跟着连连点头,但不知为何听好友这描述,总觉得此人有些微微熟悉的感觉。

  尉迟昭忽悠完小王爷,连忙拉着他起身:“走,快去带我看你那小雀儿!上次匆忙,只瞅了一眼,那小东西还啄我一口。”

  白雀儿跟着燕穆宁回了王府之后,因长得实在浑圆可爱,格外招人喜欢,似是被宠多了,最近那小东西脾气变得有些坏,除了燕穆宁之外,其他人若是多揉它两把,它必要扑棱着翅膀跳起来凶人。

  小王爷说是要给它上上规矩,最近把它放在后院的小花房中,不许它跟别人玩了。

  尉迟昭最是喜欢这种小东西,上次来瞧见了一次,便惦记了这许久。

  这日尉迟昭一直在安亲王府待到用过了晚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那小胖鸟,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世子府。

  送走了尉迟昭,燕穆宁懒洋洋的歪在暖榻上,琢磨着最佳损友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这会儿心中打着五分不信自己揣崽的侥幸,另五分便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的鸵鸟心态,决定先下手为强去找自己的皇兄耍个赖——

  就是不瞧大夫!尤其是太医院的老头子们不行。若是非要瞧,那除非是仁济堂的少堂主亲自来!

  ·

  这日下了早朝,皇上正坐在临华殿中,瞧着安亲王府上送来的小王爷的信。

  瞅着那信上嚣张跋扈的语气,皇上不可置信的反复将这句话看了两遍,将信递给站在书案前的诚亲王:“这小混蛋又作什么妖呢?若不是这字确实是他写的,朕都怕是不敢信这是他递上来的。”

  方才正在与皇上议事的内阁首辅和太尉也都还在临华殿,一听皇上这话便知说的肯定是安亲王小殿下,笑着说道。

  “陛下说笑了,安亲王可是脾气性子最温和的。”

  “哎,你们可不知,他跟朕可娇蛮的很,常使些小性子,还颇难哄。”皇上一听有人夸他七弟,笑的没了方才谈国事时的严肃。

  一旁的诚亲王瞧着那信,又听皇上话里话外一股子炫耀弟弟那味儿,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声。

  面上仍是正色道:“陛下,穆宁也难得跟您提什么,这次不如便由着他去吧。”

  皇上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心中也是有意要顺着燕穆宁的,这事便这么定了下来,派了人即刻前去宜城云家。

  ·

  云江离这两日寻少年的进度条忽然停滞了。

  明明确认了少年在京城中,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消息了。

  打探了一圈,也并未听说哪家的世家子弟中有与少年相似的人,不是年纪不对、就是相貌平平,还有这一年都未出过京城的。

  总之,就是一无所获了。

  “少堂主,会不会小七并不是京城的世家子?”阿骁小心翼翼的问,反正他都快在京城跑断腿了也没见着小七的人影儿。

  甚至昨日他都偷偷跑去,据说是京城纨绔最爱去听曲子喝酒的几家酒楼里寻过。

  这话必是不敢告诉云江离的,万一真在凤阳坊哪家酒楼、茶肆中寻到了小七,传到他家老大那,估摸着小七屁股能被揍开花儿。

  云江离垂眸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虽语气淡淡,却格外坚定的开口:“不会,他定是在京城中。”

  这寻不到人,云江离心情不佳,连带着三位属下也是不敢多说些什么。

  三个人低着脑袋,相互挤眉弄眼了半晌,最终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开口的是杜仲。

  杜仲大着胆子:“少堂主……”

  云江离闻声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排站在一起的三人都被那冷冷的眼神波及到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咳咳……”

  杜仲清了清喉咙,声音低了些继续说道:“那个,少堂主不必忧心,这人定是能寻到的。那、那眼下,咱们还是准备准备先去安亲王府上,瞧瞧那位小王爷吧……”

  杜仲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云江离皱着眉,“啪——”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书案上。

  “去,明日一早就去。”

  他冷哼一声,“我倒要去瞧瞧这小王爷到底是闹的什么幺蛾子,连太医院都不不够他使唤了。”

  ·

  次日一早,云江离带着老齐和阿骁前往安亲王府。

  而燕穆宁昨晚听老管家周福来报,说是仁济堂的少堂主已经抵京,一早便会上门来为他搭脉。

  这可给小王爷愁坏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心中骂骂咧咧一夜。

  也不知尉迟昭这个损友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少堂主神出鬼没,很难寻到踪迹。这下可好,他哪能想到,好不容易破天荒跟皇兄任性了一把,这少堂主竟然没几日就到了!

  眼下他可怎么办!

  这仁济堂的少堂主也是的,没有其他事物要忙么?大冷的天跑京城来挨冻么?

  辰时不过三刻,府里的小厮便来报,说是仁济堂的少堂主已经到了。

  小王爷根本不理,门一关,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装聋。

  “叩叩——”

  “殿下,云少堂主已经到了。”

  是周管家的声音。

  燕穆宁:“……”

  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呃,那个少堂主见谅,我家殿下近些时日身体不适,许是……睡着了。”周管家等了许久,没听到小王爷的动静,只能尴尬的对着云江离解释。

  “叩叩叩——”敲门声重了几分。

  “殿下……”

  周管家提高了些声音,企图唤醒燕穆宁,却忽然被云江离出声打断了。

  云江离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中已泛起了淡淡的火气,这哪里是睡着了没听到?分明就是故意闭门不见。

  既然不欲看大夫,又何必非要折腾自己跑这一趟?

  一心觉得被耽误了自己寻少年的时间,云江离冷冷的开口:“王爷若是忌讳行医,倒也不必勉强。”

  他声音不低,透过门板清晰的传到了屋内,燕穆宁目瞪口呆。

  而云江离话音落下,便欲转身离去,忽听身后方才紧闭的房门“哐当——”一声响。

  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心心念念的声音:“阿离?大美人??”

  云江离骤然转身,一双凤眸满是惊讶:“小七?”

  ……

  院子中一众仆从不知眼前这是什么局面,正在面面相觑之时,只见方才还满面清冷的云少堂主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安亲王的手腕,一字一顿的问道——

  “小、王、爷?”

  燕穆宁也是同款震惊:“少堂主?!”

  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尘墨看到有人扯着小殿下,正欲上前制止,却忽然认出了此人正是津州与小王爷亲近之人,脚步刹那间顿在原地。

  尘墨摸摸鼻尖,与院中此时另外两名唯二知晓这两位主子相识内情的阿骁、老齐,尴尬又八卦的对视了一番。

  此时,燕穆宁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身就欲往房中跑,却挣不脱云江离的手。

  云江离蹙眉瞧着眼前清瘦了许多的少年,捏着他细瘦的手腕直接探了脉。

  那凌厉的凤眸中倏然一阵风起云涌,他靠近一步,带着颇为强势的压迫感咬牙切齿的哑声道:“谁的!”

  谁的?什么谁的?

  燕穆宁被他这猛然笼罩过来的冷冽气势惊的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之后。

  瞬间红了眼眶,气得整个人直发抖,抬腿对着大美人的小腿便是狠狠一脚。

  他用力甩开云江离的手,对着人吼:“要你管!”

  吼完便转身跑进屋中,“哐啷!”一声用力摔上门,只留一院子不知所以的人在寂静中盯着他的房门发呆……

  作者有话说:

  某悠(抖腿吃瓜):哦嚯,完犊子了,老婆更生气了。

  ·

  宝们,今天是不是很肥!

  我真的一滴存稿都木有。嘤嘤嘤。每一定尽力多更!谢谢你们这么爱我-mua;

  今天去核酸排队遇到一只乖乖排队的修狗狗!!可是他不让我rua。哼。TAT;

  小可爱们你们那里都还好吗,要注意防护,注意安全,好好带口罩嗷。

  对啦,今天的抽奖!让我们恭喜某欧皇小可爱抽到341点!(蹭蹭)

  咳咳咳,那个抽到6点的非洲小可爱不要气气!某悠给你一个大大的啾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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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柒、丟崽了、ρ、干丫丫fly、一颗大芒果 1个。

  感谢用营养液宠爱我的小可爱:Lilica 129瓶;猶 36瓶;57801692、酒宰、棣沝 10瓶;梅梅 7瓶;千秋 5瓶;夙水 2瓶;筱、绿草茵茵、34064542 1瓶。

  啵唧——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