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第65章 同床共枕05<br><br>

  洗净葡萄这种活儿还是好做的, 除去果梗,坏粒,再风干然后捣|碎, 就可以用来酿酒了。

  对嵇雪眠来说,唯一的难处就是段栖迟。

  他正在一旁处理食材, 翻着菜谱, 时不时就要问嵇雪眠一句。

  “少加点盐怎么样?”

  “放些冰糖吧?”

  “还是说你喜欢酸汤鱼?”

  嵇雪眠一边把葡萄收拾好,放进酒罐子里, 一边听着他的废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随口敷衍一句:“都好。”

  段栖迟偏头,又问他:“我给你做什么你都爱吃?”

  嵇雪眠专心洗葡萄:“爱吃。”

  段栖迟好笑,顽劣到了极点:“那你是上面爱吃, 还是下面爱吃?”

  嵇雪眠正和葡萄籽过不去, 下意识问他:“什么上面下面?”

  “不急,你可以今天晚上告诉我。”段栖迟笑眯眯地搂了把他的腰。

  “是鱼好吃, 还是我的……”他趴近嵇雪眠耳畔, 说了几个字,嵇雪眠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脑袋唰就嗡嗡起来, 脸变得通红。

  “好了, 不逗你了。”段栖迟笑的开怀,松开他的腰,转过身去做饭。

  嵇雪眠看着他笑意未散的侧脸,气的牙根都痒痒。

  段栖迟做饭,要他酿葡萄酒, 看谁完成的快,输了的有惩罚。

  嵇雪眠这双手自小惯于写字, 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洗个葡萄都得用热水煨暖了手再说。

  更别提干什么重活了,除了练武之外,可以说是六体不勤。

  段栖迟对此非常清楚,好心提示:“葡萄不是你那样洗的,灰是掉了,沉垢没掉。”

  嵇雪眠幽幽叹息:“不如一掌都给拍成果汁算了。”

  段栖迟笑出声来:“那你要认输了?”

  “不认输。”嵇雪眠耐下性子,用剪子剪下枝径,一颗一颗洗葡萄,“就你这手艺,还能做的有多快?”

  “你等着吃就是了。”段栖迟貌似很有信心。

  洗葡萄的工作看起来很简单。

  但是嵇雪眠万万没想到有那么整整好几十箱的葡萄。

  他哀怨地瞥了一眼始作俑者摄政王,摄政王耸耸肩,手下飞快地切菜扔锅里,该炖的炖该煮的煮。

  嘁哩喀喳做完饭,一看才半个时辰。

  终究是段栖迟先做完了饭和菜,摘了裙布,抱着手,歪着头,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嵇雪眠。

  嵇雪眠越发手忙脚乱起来,然而不管怎么加紧,他都是输了。

  有点垂头丧气,瞥了一眼段栖迟,发现那人上上下下看自己。

  段栖迟乐的更自在了:“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嵇雪眠索性慢下来,不服气地问他:“我不求你,你还帮不帮我?”

  段栖迟走过来,“帮。”

  他在嵇雪眠身后,两只手故意搁在他肚子上,“帮你揉揉,让你快些洗。”

  嵇雪眠眯着眼睛回头瞪他一眼:“出去……”

  段栖迟正想说什么,突然觉得手下的肚皮滚了一下。

  段栖迟惊了:“他动了?”

  “他天天都动。”嵇雪眠被踹过没有百次也差不多了,见怪不怪了。

  段栖迟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甚至于太惊诧了,屏住呼吸。

  他的手就这么轻轻搁在肚皮上,抚|摸了半天。

  小崽崽被他亲父摸了几把,果断不动了。

  段栖迟吻了吻他的脸颊,嗓音克制:“我来洗。”

  嵇雪眠扒拉开他的手,轻描淡写的:“不劳烦王爷大驾,不就是百十来筐葡萄?洗的完。”

  段栖迟不得不软下嗓子去哄,“雪眠,司伶,嵇首辅,帝师大人……”

  见都没什么效果,段栖迟福至心灵,厚着脸皮,唤了一声:“孩儿他爹。”

  嵇雪眠手下一顿,肩头微颤。

  然后段栖迟就被他连人带菜刀给轰出了厨房。

  没多时这人又死皮赖脸地进来了。

  嵇雪眠脸还是红的,“你有事?”

  段栖迟不说话,嵇雪眠去哪,他就跟去哪。

  “让路。”嵇雪眠搂着罐子,让他躲开。

  嵇雪眠剁葡萄,他也跟着看,嵇雪眠找到方法,把所有葡萄一口气洗完,他就帮着装罐子。

  装着装着,嵇雪眠就被酒气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沾染红色葡萄浆的手捂住嘴,沾了满嘴唇的殷红。

  段栖迟看的真切,他的嘴唇显得愈发艳丽起来。

  于是嵇雪眠无意中瞥了一眼他,再往他下面一看,红着脸骂了一声:“禽|兽。”

  段栖迟飞快地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抱着好几筐葡萄去装罐子了。

  装完了罐子,嵇雪眠看着他,发现他还没消。

  墨黑的瞳孔闪出些调笑的意味,故意要让他出门:“去院子里埋上?”

  段栖迟笑笑,抓住他的手,“那你得帮我。”

  嵇雪眠被他倒打一耙,无声眯起眼。

  外面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雪。

  出了门,台阶上满是洁白的雪,厚的很,看不出下面有没有冰层。

  嵇雪眠的手都磨红了,去扶玉栏杆,却被他把两只手都攥在了掌心里。

  嵇雪眠眼尾还潮着,抬眸去看他:“这是何意?”

  段栖迟便绕到台阶下,站的比他矮了一阶,“给你当垫背的。”

  摄政王府的台阶很长,一阶一阶下足有二十阶。

  段栖迟便步步后退,嵇雪眠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握着段栖迟的手,就不用再去扶玉栏杆,不自觉地被他牵着走。

  段栖迟轻轻数台阶:“二十,十九,十八……”

  嵇雪眠突然就犯起懒来,也不想去数,也不愿意去看脚下的路,就这么交付给他,也不错。

  最后一个台阶,两人站定,早就准备好了两把小铁锹,用来挖地。

  段栖迟选了一棵桃花树,走过去,拍拍树干,“挺结实,等到明年开花,酒也就能喝了。”

  嵇雪眠想动手挖地,被段栖迟阻止了:“你歇着吧,我来。”

  罐子被手脚利落的小厮搬过来,见摄政王有心自己挖坑,就撤到一边去了。

  嵇雪眠就看着他一铁锹一铁锹挖坑,直到挖出了个不小的坑。

  两个人一起把罐子放了进去,然后给它结结实实埋了起来。

  段栖迟拍拍手:“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等。”

  嵇雪眠:“等多久?”

  段栖迟大概掐算了一下时日,笑了笑:“等明年春来的时候。”

  明年春来,说起来很久,可是眼下这局势,看起来又很远。

  段栖迟一步一步靠近他,嵇雪眠没有躲开。

  他轻轻揉上嵇雪眠酸|胀的腰腹,“别的不论,刚才可是你输了。”

  “我知道。”嵇雪眠认赌服输,冲着段栖迟微抬下巴,“你过来。”

  段栖迟得到授意,看着他的眼角越来越潮,长睫扑闪着,便故作镇定地靠近了他。

  “司伶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风雪之中,俊美挺|拔的摄政王一丝不晃地站着,虽然负着手,却死死盯着他怎么也不够看。

  嵇雪眠就挑起他一缕乌黑的发丝,附到他耳畔,咬了下嘴唇,心里砰砰直跳。

  段栖迟并不着急,他出神地望着嵇雪眠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了食指,戳了戳他雪白的脸颊。

  指腹|下有一个小小浅浅的梨涡,轻轻揉了揉,指尖就戳的更深了一点。

  “你从小就有这个梨涡,就是不爱笑。”

  嵇雪眠的脸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北风太冷,还是汤婆子太热,熏的他脑子都开始迷糊糊的。

  “你怎么知道的?”

  段栖迟眼里只能看见他那张清冷秾艳的美人面,冷如霜雪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轻声来问自己。

  他靠着茶几坐下,把人抱到腿上,去吻他的下颌角,心情很好地回答他:“你还有哪里是我不记得模样的?”

  “所以,司伶,你现在要不要叫我?”

  嵇雪眠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段栖迟心中了然他一向不擅长风月,也不强求,而是搂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哄着他,笑容里有一点点期待:“大人已经答应我了,趁着你还没反悔,我问你,该叫我什么?”

  他的眼神像是藏着两团星星,嵇雪眠莫名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年少,段栖迟就喜欢这样抱着他摇来摇去,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虽然就是写张字帖,画个扇面之类的琐事,嵇雪眠就每次都拒绝不了他这种祈求的眼神。

  “我该叫你……”嵇雪眠被心跳惹得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接着说道:“……夫君。”

  话从那两瓣淡粉色的唇|瓣里说出来,泠泠如雪的嗓音十分好听。

  想听他叫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白天也这么叫,晚上也这样叫,不许再叫别的。

  他若是不答应,那就算是再耗上一辈子,也要追逐到他的应允。

  段栖迟隐忍下不可言说的强势心绪,粲然一笑,“再叫一遍我听听?”

  嵇雪眠看了看四下无人,安静的很。

  雪又下起来,粘在段栖迟发梢上,白莹莹的雪花落在他睫毛上,眨眼就化在这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

  当他看不出来吗?

  满眼写着誓不罢休,步步紧逼,偏要用卑微又渴望的眼神来欺负他。

  嵇雪眠顿时觉得很有趣,玩心大起,不妨就试试看,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嵇雪眠低低笑了笑,轻咳一声,顺着他的意,耐心地又叫了一遍:“夫君。”

  “诶。”段栖迟的手掌按揉他的腰,“叫的真好听。”

  嵇雪眠撑着肚子,腰很酸,被他按摩着,缓缓问他:“那你该叫我什么?”

  顿了顿,“不许叫孩儿他爹。”

  段栖迟弯起眉眼笑笑:“那叫,娘子?”

  “也不可。”嵇雪眠摇头,看这副带笑的神情,就是有意为难段栖迟。

  段栖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依恋这一刻。

  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要不就叫……”

  一阵脚步声传来。

  云霓喊道:“王爷,所有的菜都装盘端上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吃?”

  段栖迟扬声:“好。”

  嵇雪眠挑起长眉:“这就不叫了?”

  段栖迟把他打横抱起来,往自己怀里一搂,“叫,晚上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