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第24章 休憩06

  没一会儿的功夫, 士兵们已经把木盆摆在了帐篷中间,一大盆热水快要漫出来,正冒着热气。

  嵇雪眠忍了又忍, “我不生气,王爷请出去, 我自己能洗。”

  段栖迟选择对嵇雪眠的警告听而不闻, 臂弯一个用力,把嵇雪眠囫囵个泡进了木盆里。

  他碰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 嵇雪眠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

  他低着头,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

  这要命的蛊虫,不离开南疆,总是要求着段栖迟。

  一想到这, 嵇雪眠心里一股闷气, 恨死了大翁。

  连带着看段栖迟也不顺眼。

  段栖迟慢悠悠在盆边坐下来,修长的大手帮他把头发捋到脑后, 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乱动, 我就进去和你一起洗。”

  嵇雪眠的脸色本来就苍白,看着段栖迟用巾帕一丝不苟擦拭他,嵇雪眠干脆把头拧到一边, “胡说什么。”

  热水时不时涌上下巴, 嵇雪眠忍不住扬起脖颈,躲避水流,段栖迟眸色暗下去。

  下一刻,嵇雪眠吓的差点从水里蹦出来,几乎是死死咬住下唇, 不让自己走漏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渐渐的品出了段栖迟的某些癖好,尤其在做那种事的时候, 一旦嵇雪眠叫出声,只会适得其反,时间越拖越长,还不如一声不吭任他帮忙。

  段栖迟半只胳膊探进水面下方,几番动作,他自己遗留给嵇雪眠的东西浮上水面,嵇雪眠脸色发红,这太荒唐了……

  看他耳根都羞的通红,段栖迟的目光带着几分调笑,仔细看向他的脸,“现在知道害羞了?早干嘛去了?”

  嵇雪眠微微偏开脸避让他的视线,他以为自己愿意是吗?要不是南疆人的蛊虫,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见嵇雪眠一言不发,段栖迟磨磨蹭蹭地给他擦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遗漏的。

  擦的嵇雪眠浑身发烫,如履薄冰,就怕段栖迟不管不顾再“帮”他几次。

  好在段栖迟还没有这么无耻,他把嵇雪眠从水盆里抱出来,轻轻搁到榻上的干巾上,“雪眠,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白,还这么香?”

  嵇雪眠整个人缩在榻角,没力气地窝成一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帮就帮,不能帮就出去。”

  段栖迟自然不能出去,顺着他的脚腕握住他的小腿,把人拽了过来,指尖微烫,摩挲着他的膝盖骨,慢条斯理地说道:“帮,怎么能不帮呢?我帮你这么多次,还差这一回?”

  嵇雪眠被他拽过去,被不算温暖的空气凉了一下。

  段栖迟把他摆正,靠着他坐下,用干巾细细给他身上的水珠擦净,从脚腕,小腿,肋下,脖颈,最后擦到了乌墨一般的长发。

  嵇雪眠被他当做贵人伺候着,闭上眼睛不看之后,全身上下的感受反倒是加剧了,惹得他恨不得一脚把段栖迟踹到帐篷外面,生生给忍了下来。

  要说段栖迟沙场出来的摄政王,仗打了不少,为人干脆利落又果断,怎么偏到了这种事上变得慢慢腾腾,像只蜗牛,半天也弄不完。

  “好了吗?”嵇雪眠耳后绯红一片,催促他道。

  “好了,现在我帮你穿衣裳,你喜欢哪件?”段栖迟提溜起一叠新衣裳,“林渊今天早上进城买的,照着你的尺寸量了几件。”

  嵇雪眠皱眉,“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段栖迟笑笑,“自然是我告诉他的。你还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尺寸吗?”

  他禁不住俯身,在嵇雪眠紧皱着的眉心亲了一下,清新淡雅的香味钻进脑海,近距离抨击着神经,段栖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嵇雪眠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一把将他推开,随手拿过一件白色的,看也不看一眼,“就它吧。”

  谁知道这件衣服长的就很古怪。

  乍一看这衣服没法穿,前面是干干净净的白,背后却另有玄机,是某种南疆风情的款式,要一条一条把白绳子穿进孔洞里去,穿法非常复杂,还不能先系再穿,自己一个人根本穿不了。

  段栖迟一边悠哉悠哉地摆弄他,一边吩咐,“胳膊抬起来,离我近点。”

  段栖迟知道他最近身子孱弱,本来就是大夏天也会泛冷的体质,唯独雪白的臂弯处有一点点嫣然的粉,连指尖都在发抖,指盖水润润的。

  嵇雪眠稍稍弓了下/身,因为段栖迟的手搭在他的后脊梁上,指尖位置刚好就是胯骨,有些不耐烦,“穿好了吗?”

  段栖迟含着笑,故意说道:“你可别动,我穿错了就得重新穿,很麻烦的。”

  没办法的嵇雪眠只能一动不动,心里可恨段栖迟使坏作弄他。

  段栖迟如他所料,给衣裳打结的动作越来越慢。

  嵇雪眠的腰很瘦,胯骨也没几斤份量,一件白雪一样的衣裳穿完,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飞升了一样。

  他翩然若尘,和着那张清冷淡泊的美人面,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君。

  嵇雪眠给段栖迟一个蕴含怒气的眼神,不友好,很气恼。

  同样,段栖迟慢慢绽开一个笑容,薄薄的眼睑下是一双狭长玩味的眼睛,瞳孔微微泛着红,笑的邪佞又危险。

  嵇雪眠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

  好在这时,灵音敲了敲帐篷门杆,“王爷,主子,您该喝药了!”

  段栖迟起身,到帐篷外接过药罐子,顺便还带回来一食盒菜饭,放在桌子上,回过身把嵇雪眠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嵇雪眠被迫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打开食盒,又打开药罐子,一瞬间又苦又香的奇异味道萦绕在鼻尖,嵇雪眠别过头不想呼吸,被段栖迟捏着下巴拧了过来。

  段栖迟根本不给嵇雪眠逃开的机会,甚至更加用力地勒住了他,把他牢牢固定在膝盖上。

  “放开我。”嵇雪眠的胸膛极速起伏,一汤匙苦哈哈的药递到他唇边。

  段栖迟犹如恶鬼低语道:“喝药,听话。”

  嵇雪眠抿着嘴唇,“我又不是小娃娃,你把我放开,我自己会喝。”

  段栖迟神色平静,好像正在逼迫嵇雪眠喝药的人不是他。

  他擦了擦嵇雪眠发红的眼尾,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不放心你,怕你不喝,病迟迟不好。”

  嵇雪眠心底暗叹,就算是看犯人也没有这么尽职尽责的。

  这个段栖迟,打的什么主意?

  难不成真的喜欢他?

  嵇雪眠并不很相信,但他暂且不会挑明了去问。

  毕竟段栖迟这个人从小如此,总是笑着,几分真心,无人知晓。

  况且,他是摄政王,嵇雪眠是无论如何不想相信,他若是真的喜欢自己,该怎么收场。

  他背靠着段栖迟的胸膛,被他说话的声音震的后背发麻。

  嵇雪眠闭了闭眼,思虑片刻,问他:“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么做和囚禁我有什么区别?”

  段栖迟似乎真的想了想,颇为认真地回复他:“有区别,至于是什么区别,以后你就知道了。”

  嵇雪眠见他当真,愣了一愣。

  他猛地侧过头,难以置信,“你……你再说一遍?”

  段栖迟却不肯答应他,执拗地喂他喝药,“张嘴。”

  嵇雪眠坳不过他,赴死一般的喝了下去。

  一勺一勺的,好像怎么也喝不完。

  嵇雪眠喝到最后,直想往外呕,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胃部不适应苦药水,活像是受刑。

  只觉得唇上一热,嵇雪眠睁眼,看见段栖迟正在吻他。

  他实在是被苦到了,觉得口中有丝丝缕缕的甜意,像是糖块。

  半晌,那糖块就到了齿间,段栖迟看了他几眼,很是同情:“确实苦,难为你了。”

  喝过了药,段栖迟重蹈覆辙,接着喂他吃饭。

  这顿饭吃的嵇雪眠浑身难受,好不容易遭完了罪,他最不想看见的局面发生了。

  他想小解。

  嵇雪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告诉段栖迟。

  想是这么想的,事实情况可由不得他倔强。

  段栖迟发现了他的异常,看了一眼喝的一干二净的药罐子,心里瞬间了然,把人抱了起来,凑近他耳边,“想小解?”

  嵇雪眠被这话轰的脑子一愣一愣的,想要挣开他的束缚,结果推他又推不开,反被他抱到角落里的铜器夜壶旁边。

  嵇雪眠差点羞愧死,不由得抖着声音说道:“你走开,我自己来。”

  嵇雪眠一向知道段栖迟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他这么过分,平白无故欺负他也就算了,怎么这种时候他还要来变本加厉?

  嵇雪眠的下裳被他扔到一边,只剩了一件空荡荡的上裳,可是段栖迟自己还是衣冠楚楚的,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嵇雪眠素来听闻有人寻欢作乐,净寻些与众不同的乐子,嵇雪眠难耐地闭着眼睛,忍了很久,都没能出来。

  一直到嵇雪眠脑子都快要爆炸了,双重折磨下,嵇雪眠漂亮的凤眸近乎失神,几滴眼泪滑下来,嗓子眼里哽咽了几声。

  段栖迟刻意而为之,见嵇雪眠被他折磨的够呛,心里柔成一团,帐篷里光线昏暗,他亲了亲嵇雪眠的眼角,卷走了流个不停的眼泪。

  嵇雪眠想要躲开,被段栖迟制止了动作,声音很是可怕,“怎么还不出来?”

  “闭嘴……”嵇雪眠气恼,明明就是他趁人之危,得了趣还卖乖,还有脸问自己?

  段栖迟低低笑了一声,“我可是为了帮你,还不谢谢我?”

  嵇雪眠受了一宿的罪,眼下一样觉得难受,又动弹不得。

  许久之后,嵇雪眠折腾不动了,终于小解出了。

  段栖迟算是放过了他,把衣衫不整的嵇雪眠放在榻上,刚才是白洗了,眼瞅着白衣服又脏了一大块。

  嵇雪眠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扭过头去不看他,“王爷,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段栖迟却仍旧不肯放过,嵇雪眠看不得自己只穿了一半衣裳的丑态,听见他说:“我出去了倒是可以,那谁来帮你呢?”

  他注意到段栖迟到现在都衣冠楚楚,便伸出了手,不许他装模作样。

  段栖迟任他动作,亲了亲他的唇角,很是温柔。

  如此三天,嵇雪眠都没能下榻,段栖迟亦是如此。

  第四天,莲哈被林渊绑了来。

  一进帐篷门,林渊就被石楠花的气味冲到了前额,他浑身都长刺了一样难受,恨不得赶紧逃离这片占有欲过强的领地,马上把莲哈扯进来,“王爷,莲哈到了。”

  他家王爷根本没空离他,片刻之后,段栖迟才从屏风后面缓步而出,神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渊自然不会问嵇首辅去哪了,心里也震惊,头一次见他家王爷乱到这种程度,一一交代了抓莲哈来的事,回身就告退了。

  莲哈得了指示,小心翼翼搭上布幔后面的人的腕子,这双腕子表面很凉,经脉很热,像是被折腾了很久的脉象,却隐约透着平静祥和。

  莲哈暗觉不对,这个哥儿一定不会是嵇雪眠,这是一个能怀崽子的哥儿,和嵇雪眠完全不一样!

  莲哈暗自咋舌,没成想段栖迟竟然荒唐到这种程度,三天三夜不出门就为了干这事,真的可能把人弄怀上!

  莲哈决定不管这个闲事,禀告道:“摄政王,这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病恹,实则恢复的很好,想来是有好药吊着,可以继续用药。”

  段栖迟听了这话,略微放下心来。

  而莲哈的用处,就在放走他之后,要跟着他的踪迹,寻找一些细微的攻破点。

  段栖迟回到屏风后,摩挲着嵇雪眠无力的手指,“我去去就回。”

  嵇雪眠声音哑到不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