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第二十五章 锦妃路上出事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 池锦一只手轻轻按住肚子, 一边祈祷太医不要来。

  要是把脉把出肚子里的孩子,那也不用等到肃清朝堂被放出宫了,甚至不用被发现男子身份,直接就能给处死,一尸两命,说不定连庄年都会被揪出来。

  一家三口命丧黄泉。

  越想越吓人, 池锦白着一张脸, 抖着嘴唇试图挣扎道:“皇上,臣妾真的没事, 用不着麻烦太医。”

  燕庄泽看着他煞白的脸, 不赞同地皱眉, 正巧太医很快就赶到了, 他当即吩咐道:“免礼了,快给锦妃看看。”

  “是。”太医听话地朝池锦走去:“锦妃娘娘,请伸出手让臣把脉。”

  池锦就像是受惊的小兽般背过手去,坚决摇头道:“我真的没病, 用不着把脉!”

  太医为难地看着他:“这……”

  燕庄泽走过来, 眼神凌厉不容置喙道:“讳疾忌医,你背后都出血了,还不赶快。”

  池锦不禁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两步,一只手下意识虚虚护着肚子, 又不敢护得太过明显,因为燕庄泽说他背后出血, 另一只手便不自觉地朝身后摸去。

  这一摸便摸到屁股后面有一小团黏糊糊的,他用手指捻了捻,突然想起这是他出门前涂的口脂啊,他本来就涂得多,刚在坐着的时候又给晕开了,这才显得很大一团。

  难怪燕庄泽一口咬定他后背出血了,池锦心中一阵懊恼,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虎视眈眈的太医和态度坚决的皇帝,池锦表情顺势一变,当即无助又羞涩难堪,欲哭无泪地捂着肚子弯腰,双眼一闭仿佛破罐子破摔般道:“皇上,我真的没事,这不是后背出血,是我……是我来葵水了!”

  说完,池锦都感觉这个借口太棒了,他背后有血捂着肚子不能闻油烟味,都是因为葵水的原因,甚至他现在是女子身份,都来葵水了还会怀孕吗?太妙了。

  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憋足一口气将惨白的脸憋得通红,羞愤欲绝地用眼神控诉燕庄泽,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燕庄泽一愣,仔细想想那团红色似乎的确是在臀部位置,但还是狐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吐?”

  池锦捂着胸口,柔柔弱弱地道:“我这个来了不是很舒服,闻到油腻的就难受,真的用不着太医。”

  怕燕庄泽再说什么,他连忙补充道:“实不相瞒,臣妾从小便畏惧太医,如果被把脉的话可能会整晚失眠,喝了药会连续好几天精神恍惚。”

  燕庄泽微微惊讶道:“哦?还有这么一说?”

  池锦怯生生地看了旁边老太医一眼,又慌忙转过头来,满脸惶恐地点点头:“臣妾小时候得过一场风寒,被太医和药吓到了。”

  小时候得风寒一事是真的,原主记忆里有过这件事,大概是第一次得风寒便记得很清晰,只是没有害怕太医这一说,但谁又能查得出来呢?

  池锦笃定的想,再怯怯地看着太医发两个抖,他就不信燕庄泽还要逼着他把脉。

  “你真的没事吗?”

  池锦疯狂摇头:“没有!我每个月都这样的,不吃油腻食品就好。”

  见他模样不似作假,燕庄泽也只好挥手让太医下去,对林永全吩咐道:“带锦妃去偏殿换身衣裳。”

  林永全:“嗻,锦妃娘娘跟我来吧。”话落便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养心殿外,往偏殿去的路上,守在外面的夏眠也赶紧跟上去。

  林永全走在前方,心中可惜地想着:皇上好不容易想宠幸后妃,锦妃竟然好巧不巧的身体不适,真是太不争气了,唉。

  池锦对林永全复杂的心理过程一无所知,甚至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喜悦中,等会儿他换下衣服后,便让夏眠好生看着抹了口脂的那身,等回了锦仪宫就洗掉,这样也不会有人后知后觉发现那并不是血迹了。

  真是完美,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提前做好防范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

  等池锦换了身衣服回到养心殿,饭桌上的晚膳都换了一波新的,那些油腻的菜已经不见踪影,这次端上来的全是清淡补血,适合女子食用。

  池锦心下暗想,不愧是坐拥后宫的皇帝啊,竟然对女人如此细心,怪不得能让那么多女子为之疯狂。

  并不知道池锦内心想法的燕庄泽示意他坐下,见他这次没有反胃的征兆,甚至还带着笑后,便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折腾了这么久,他也饿了。

  两人默不出声地吃着,燕庄泽是不想说话,池锦对自己这个挡箭牌身份也看得很清,既然都要用挡箭牌了,那皇上肯定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他也不去自讨没趣。

  只需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便好。

  对池锦的表现,燕庄泽也很满意,很庆幸自己没找错人,看着顺眼也不多话。

  吃完晚膳后,池锦识趣地告退,走在回锦仪宫的路上,他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偷看,他微微一笑轻抚着腰,心道自己这个挡箭牌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没一会儿,锦妃出了养心殿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娴嫔的宫殿内,刚去探查回来的宫女正在上报自己所见。

  “回主子,池锦他进养心殿几乎一个半时辰才出来,出来之后奴婢发现他……”

  娴嫔皱眉,厉喝道:“发现什么?说!”

  那宫女头皮一紧,也不再犹豫说道:“发现池锦的衣服不是进去时穿的那件,而且池锦一路上还还扶着腰走路,似乎腰很难受的样子。”

  “啪!”玉质的杯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里面的茶水溅到宫女的脚上,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跟着一抖。

  “贱人!”娴嫔一拍桌子站起来,眼里的怒火不可遏制,目露凶光地看着手边的茶壶和花瓶,抬手狠狠地一扫全部推倒在地,看到全都摔碎后才舒了口气。

  仿佛被摔碎的就是池锦一般。

  胸口剧烈地起伏,深吸几口气后,她逐渐平复了情绪,对下首心惊胆颤的宫女道:“出去吧,继续盯着。”

  宫女松了口气道:“是。”

  待这里只剩她一人,娴嫔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池锦。”

  她庆国进贡给燕国的女人,本身也是庆国丞相之女,从小便备受追捧,来到燕国后也同样心高气傲,但她非常会伪装,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娴嫔是文良贤淑的柔弱美人,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要黑。

  来燕国拜见燕国皇帝那天,她便已经认定了燕庄泽,那个高大冷漠又霸气果决的男人,一定会属于她。

  一直以来她都胜券在握,因为燕庄泽不宠幸任何人,照例去锦仪宫单纯坐坐也不是什么秘密,娴嫔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总有一天她会脱颖而出。

  直到今天,池锦被召侍寝,才让她终于有了危机感。

  同样生气不平的一幕也在其他宫殿里上演着,但都没娴嫔来得凶猛,特别是性子直爽熹嫔,有则有无则无,听过了气过了也不去多加理会,甚至有点庆幸。

  毕竟锦妃是端得正的人,不会给她找麻烦,只要不打搅她的生活就好,男人什么的有何可在意。

  这边,池锦慢悠悠地回了锦仪宫,关上殿门进了内室后,整个人才松懈下来,趴在被子上感觉身心俱疲心力憔悴。

  夏眠也疯狂大喘气,不停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看到太医进去的时候我魂都快吓飞了。”

  池锦脸埋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闷声道:“我也是,他差点就抓到我脉搏了。”

  两人各自缓和了会儿,在养心殿疯狂起伏的情绪稳定后,池锦慢慢坐起来,心有余悸地摸着肚子道:“夏眠,你快悄悄去给我熬一碗安胎药,今晚情绪波动太大,我怕吓着孩子。”

  听到吓着孩子,夏眠也顾不得自己还怕不怕了,连忙从床底下拿出一包安胎药,揣进怀里便跑去小厨房,偷偷熬药去。

  喝了安胎药之后,池锦一颗心总算放下,不管今晚受到了多少惊吓,至少结局是好的,成功和皇帝达成交易的同时,还解决了侍寝和太医两大后患。

  他是挡箭牌不用侍寝,他惧怕太医以至于今后轻易不会请太医,甚至还能通过合作来降低燕庄泽的警惕,这样一想也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以后喝药得更加小心了,上次就被庄年闻出了药味……就这样,池锦胡思乱想着陷入了梦想。

  第二天早上依旧没能起来,池锦也不会勉强自己,等到了中午才将准备好的小食盒拎上,熟门熟路地前往养心殿,尽职尽责履行他挡箭牌的义务。

  这个时候的养心殿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宫的宫人,各自都拎着食盒站在一旁,希望林总管能放他们进去,而林总管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直视前方一点也不服软。

  当然那些宫人今日过来也不是只为了送吃食,她们在等人呢。

  池锦带着夏眠等几个大宫女,夏眠手里拎着一个精巧的小食盒,一转弯走近众人视线,便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宫的人默默观望,林总管一早就得了皇上吩咐的,此时一改刚才的冷脸笑着迎上去:“奴才参见锦妃娘娘,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这就请吧。”

  池锦笑着道谢:“多谢林总管。”说完,便接过夏眠手里的食盒,被林永全殷勤地迎进去,举止自信从容,就连脸上的标准微笑在那些被拒之门外的人眼里,都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简而言之就是:气炸了。

  前段时间她们都能拿进去,锦妃自己不来,现在猛地变成了池锦一个人能进去,她们所有人不得而入,这种巨大的落差可不把人气死。

  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一震想到:这个女人心机好深沉,居然不动声色地成了最后赢家。

  池锦进去后,夏眠等人便去偏殿等候,其他宫的人在门口骚动了一阵,最后被无情地请回去,有些心气儿大的当即决定:回去定要在主子面前好生说道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池锦进养心殿后,是和皇上一起吃喝玩笑,日子好不逍遥,然而事实上……

  养心殿内。

  池锦规规矩矩行了礼后,燕庄泽继续批奏折,池锦识趣地坐到不远处的软塌上,打开食盒吃起零嘴来,反正皇上又不吃。

  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养心殿内是一片祥和,燕庄泽翻阅奏折的沙沙声,池锦吃糕点的悉索声,小小的声音结合起来,竟是让人感觉更加宁静。

  过了会儿,燕庄泽端起茶润润喉,吃饱了的池锦也放下酸枣糕,拿出从锦仪宫带来的《燕国风土》,里面有关于燕国各地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里面有详细的地理描述。

  就像是一本文字版的燕国地图,他一边当故事看,一边还能研究逃跑路线,非常适合打发时间。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往饭桌走去,并排坐下后,燕庄泽对殿外的林总管道:“传膳。”

  于是拿着御膳进来的宫人们,看到的时候皇上和锦妃肩并肩亲密而坐的场面,有几个宫女微微低下头将此细节自在心里。

  在开盖的那一瞬间,池锦后怕地憋住气,生怕一会儿再呕吐的话再请以此太医,然而盖子掀开后,满当当的桌上并没有过分油腻的食物。

  小心翼翼闻了闻也没有那种让人反胃的油味,池锦松了口气的同时瞅了旁边的燕庄泽一眼,没想到还挺有心。

  如果自己身份不那么复杂的话,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

  吃过午膳,池锦带着人拎着食盒回了锦仪宫,到晚上的时候再去养心殿用晚膳,期间他和皇上都是各做各的,绝不干扰到对方,这一点令燕庄泽非常满意。

  就连朝堂就跟着清净了一些,大家都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皇帝开始宠幸后宫的消息,果然,找池锦这个决定没错。

  接连三天过去了,如果一开始池锦心中还有些忐忑,那现在他就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皇上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正人君子,这些天也从未为难他,只要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不出意外,怀孕一事就不会暴露。

  现在他的肚子还没长大,一点也不明显,等过段时间肚子大一点,冬天又该到了,穿的衣服加多加厚,更不会有人发现肚子的起伏。

  这些天的下午,池锦就呆在书房研究,逃跑出去后在何处定居,在这期间他需要买什么东西,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营养,路上不能总吃干粮,马车肯定要有,到时候马车该怎么出城也是个问题……

  大大小小的细节都要考虑到,要做的准备还不少,要抓紧了。

  一天午后,池锦脑子里一边想思考着什么时候出宫去一趟,一边带着人回锦仪宫,在走到一条必经的小路上时,他们被人拦住了。

  娴嫔和谢美人肩并肩,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走过来,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娴嫔一脸无奈谢美人满脸愤恨不平,见到池锦后众人弯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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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娴嫔担忧的示意下,不是很想动的谢没人也不甘不愿地弯下腰,一想起刚才听娴嫔说的,池锦如何嚣张又如何欺负人,她心里就哪哪儿都不舒服。

  娴嫔柔柔弱弱地抬起头,看着池锦轻声道:“姐姐最近可好?”

  池锦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一点也不想同这些女人扯闲话,随口道:“很好,可以让让吗?我要回宫给皇上研究新的糕点。”

  时刻不忘做一个拉仇恨的挡箭牌,池锦为自己的职业素养点赞。

  娴嫔心中愤恨,面上却是微微一白,苦涩一笑低头道:“是。”话落便侧身站在一旁,还伸手拉了拉谢美人。

  谢美人没有动,不争气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对娴嫔性子柔弱的心疼,然后转过头对池锦酸溜溜道:“锦妃最近可是风光无限,怎么不提拔提拔妹妹们呢?”

  池锦抿直的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此时又到他这个挡箭牌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为皇上吸引全部火力。

  他勾唇一笑,满是得意炫耀与不屑道:“皇上的确很看重臣妾,这是臣妾的荣幸,也是臣妾的能力。”

  所以你没这个能力就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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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一向喜欢争输赢的谢美人气得直喘气,偏生此时娴嫔凑过来惊惶的小声道:“你别说了,我们惹不起她的,认个错服个软吧。”

  这句话彻底把谢美人点燃了,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服软认错,做事还不计后果,当即甩开娴嫔的手吼道:“她算什么东西,仗着皇上一时兴起便耀武扬威,要我说她连娴嫔姐姐的头发都比不上!”

  娴嫔在旁边焦急得直摇头,只是那双噙着泪的眼里,到底是恐惧慌乱,还是幸灾乐祸就不得而知了,至少这个没长脑子的谢美人是不知道的。

  池锦无奈地看着面前两个人拉拉扯扯大吼大叫,把他的路给挡了,心中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当即伸手将两人朝两边推开,冷声道:“闭嘴。”

  说完,也不想理会那两人,径直从她们中间走过去。

  娴嫔和谢美人被这巨大的力道推得一个踉跄,而这一举动更是让谢美人情绪崩溃,面目狰狞一个冲动,好不容易站稳后发狠一般不管不顾地朝池锦冲去,脑袋狠狠地撞上池锦的腰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池锦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的同时,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感受到腰背处传来的丝丝疼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把她抓起来!”池锦吼完这句话之后,便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向坚强的眼中竟然蒙上了惊惶和恐惧的水雾。

  一旁的宫人连忙将谢美人和她的宫女都控制住,短暂的混乱得以平息,夏眠则惊慌地去扶起池锦,想问肚子怎么样了又不敢问。

  不能暴露,不能暴露,默念两遍后池锦放下护着肚子发抖的手,强装镇定道:“把她带去锦仪宫。”

  说完,就和夏眠先行一步回了宫,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腰背上的丝丝疼痛,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孩子有多在意。

  一行人匆匆离开,留下娴嫔和她的宫女在原地发抖,只是娴嫔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意与嫌弃招显着她内心的黑暗。

  看着被抓走的谢美人,她低头冷笑,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呢?宫里从来不缺不长脑子的蠢货。

  等回到锦仪宫后,池锦已是冷汗涔涔,一张脸煞白,被夏眠紧紧搀扶着的手已经全部汗湿,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进屋后他便双手捂着肚子,抖着嘴唇道:“我现在不宜快走,你快去找余安,让他进宫。”

  夏眠已经急得哭了出来,胡乱摸了两把眼泪后哽咽道:“好,主子你先坐着别动,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打开床头的机关,进了地道后用上此生最大的力道往宫外跑去,夏眠的心揪成一团,她曾经从人贩子那里逃跑都不曾这么拼过。

  与此同时,燕庄泽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林永全急切地上报:“回皇上,锦妃娘娘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燕庄泽狠狠皱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