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琴师>第 19 章

 

  季离躺在床上,翻过身,背对着武王,不想理他了,真是的,自己怎么这么糊里糊涂的就把第一次给弄没了呢?

  自己喝点酒就醉成这样子,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随便喝酒了,真是害人不浅。

  武王从身后搂着季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阿离这会儿还难受吗?”

  季离怂了怂肩,不想说话,武王低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早上我都给你擦过药膏了,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明天早上要去祭天,你能不能去?”

  “祭天?不去。”季离头也不回的说,自己一没有去的资格,二是没有去的体力,这个样子自己还怎么去啊?

  “阿离还在生我的气吗?”武王低着声音,在季离的耳边吹着气。

  季离没有吭声,哼~~本来就浑身疼了,还要弄一次,现在更是全身无力,浑身酸痛。

  “阿离,你要是不说你昨天晚上记不得了,我本来就体谅你初次身体受不了,不准备做的,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有要你再来亲身体验一次,要你记住你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阿离,你不可以再在外面喝酒了,你必须得答应我,你不会在喝酒了。阿离?”

  武王询问季离,但是却没有得到答复,转过来一看,这个小东西早就跟周公见面去了。

  武王气笑了,想把他弄醒的,又一想,还是算了吧,他也累了,下次再说吧!

  瞧这小东西睡着了,小嘴还微微嘟起,满脸粉嫩,双手握拳放在枕边,跟个孩童一样,武王把季离转过来,搂在胸前,人都没有醒,武王把人抱个满怀,心满意足的跟着睡去。

  祭天是每个帝王都要去做的事情,为天下,为民生,求风调雨顺,求国泰民安。

  祭天就在景山,武王声势浩大的率领众位臣工登景山之顶,有许多百姓在路边沿着山路蜿蜒向上,他们跪地叩拜,同样祈求上苍的怜悯,祈求来年能丰衣足食,家人平安顺利。

  长篇沉珂的祭文,由武王那雄厚的声音念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念祭文,上香,叩拜天地,一样样的,都有规矩,丝毫不能错了,等这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祭坛下有了一些慌乱,可这慌乱还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快速的被控制住了,好似这些人早就被监视着的,一有异动就会被抓起来。

  武王仅仅只是侧目了一下,就没有在去看,做着自己剩下的该做的事。

  季离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因睡得久,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现在就好了很多,起来洗漱完,就闹着要跟秦雨去逛庙会。

  “公子,陛下同意你出门了么?”秦雨很认真的问季离。

  “我出门为什么要他同意啊?不管他。”季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秦雨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好吧,他同意了的,走吧,走吧。”季离心想,只要自己在陛下祭天完回来了就成,不跟他说,他不就不会知道了嘛。

  秦雨以为陛下是真的同意他出门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季离会撒谎啊。

  季离就跟着秦雨两人出门了。

  过年的时候,不光庙会热闹,哪里都热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踩高翘的,扭秧歌的,耍杂技的,玩蛇的,逗猴的,什么都有。

  季离从一个小乡村出来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些,眼珠子都要看不过来了,什么都要围上去看看,什么都要去凑凑热闹。

  街上行人你来你往的,你撞了我一下,我碰着你了一下,对季离来说,太正常了。

  可没一会,一个黑衣人拉了拉季离的衣袖,季离回头一看,不认识啊。

  “公子,这个是您的钱袋,您要小心啊。”黑衣人手里拿得正是季离的钱袋。

  “啊?~~好的,谢谢你了!”季离很高兴,以为这个是个好心人,发现别人偷了他的钱袋给他捉住送了回来。

  季离和秦雨接着玩,接着逛,不一会,又有人拉住他的衣袖,季离一看,又是那个黑衣人,又是拿着季离的钱袋,要还给他。

  “公子,您的钱袋,请您看牢喔!”黑衣人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很不解,季公子不知道有人偷他东西吗?

  这么没有警觉性?

  季离更不解,这个好人怎么专门替别人守钱袋的么?谁掉了都知道。

  “秦雨,这个人好厉害啊,专门在街上捉贼啊!”

  “捉什么贼啊?他是陛下放在你身边的暗卫,专门保护你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季离把自己那双大眼睛睁得特大。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我居然还有暗卫?”这么牛?

  可还没有等秦雨给他答复,他就跑到了画糖人的摊子前,不走了,盯着那个老艺人,要求别人给他画个龙。

  秦雨看着这没长大的季离哭笑不得。

  没有办法啊,只好步步紧跟,要是把这位给弄丢了,或者是说弄伤了,自己的命可不够赔的。

  季离拿着画好的龙,边吃边走,真的,京城太大了,人也很多,什么都有的卖,什么都有的吃,在去庙会的路上,人也越来越多,秦雨把季离护在身前,深怕别人把季离磕着碰着了。

  “哎~~,那不是季小夫子吗?哎~~夫子等等~~”王敬德在不远处看到了季离,大声的打着招呼。

  这边季离也看到了人,这不是谢丞相的侄子嘛,逛个街都能遇到,也是有缘了,季离停下,等着人靠近,人太多,敬德挤了好一会才挤到季离身边。

  “夫子,今天你也出来逛庙会吗?”敬德看到季离很高兴。

  季离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笑,继续吃自己的糖人。

  敬德看着季离对自己笑了,心花努放,可又看到季离吃着糖人,这个画风一时半会简直不能接受,好吧,其实,夫子年龄不大,还都在爱吃爱玩的时候,可以理解。

  敬德的身后跟着一串家丁,这个公子哥,出门的驾式,永远是这样,让人瞧着非常的纨绔。看他的模样好似随时随地都会欺男霸女似的。季离看也不看的走在前面,时间宝贵,还是继续玩重要。

  一行人走走停停,眼看就是午后了,敬德饿得不行

  直嚷嚷着要去吃饭了,把季离拖着进了一间上好的酒楼,

  酒楼里人声鼎沸,都是些南来北往的人,各个地方的人都有,有些口音听得懂,有些口音听不懂。

  敬德拖着季离就上了包间,对此熟门熟路的,可见平时都是在这家酒楼吃惯了的。

  “王公子,您老来啦,给你拜年了,祝您来年身体健康,今天还是照旧吗?”季离一听,果然是常客。

  “对,对,照旧,照旧,这个是我的夫子,季夫子。”王敬德给酒楼的掌柜的介绍着季离。

  “季公子,给您拜年了。祝您来年身体健康。”掌柜马上转向季离行礼,很是恭敬,可见是知道王敬德的底细的,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

  “谢谢掌柜的,也祝您生意兴隆。”季离微笑的对着掌柜的点点头,话却是秦雨说的。

  几人落座,饭菜上得很快,季离看着桌上的菜,不错嘛,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弄齐了,真的是不枉他王敬德是个纨绔,还是个资深的纨绔啊,就这么三个人,吃得了这么多的菜吗?还照旧?可见是天天都这么吃呢,真的是个败家子。

  季离对敬德翻了一个白眼,开吃,管他的,反正他家里有钱。

  敬德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把季离给得罪了,还一个劲的给季离夹菜,给他介绍哪道菜好吃,哪道菜有哪些什么来由。

  季离觉得还行,嘴里能吃着好吃的,耳朵里还能听故事,眼睛里还能瞧着楼下过往的行客,所以他吃得还算尽兴。

  武王这里已经祭天完成了,现在正在景山的山顶,觉来寺里用斋饭,觉来寺是皇家寺庙,修得很是磅礴大气,环境也很清悠,今天因为武王要来祭天,所以这里进行了管制,没有多少闲杂人等。

  武王就在此刻才有些空闲,暗卫看到了,就把消息递了进去,武王这才知道季离背着他溜出去玩了,顿时就哭笑不得,这个小东西,叫他来陪朕祭天,他死活不来,朕这刚出门,他就溜出去玩去了,真的是该收拾了。

  “跟了几个人去?”武王问向暗卫。

  “回陛下,去了三个人。”暗卫低着头回到。

  武王没有做声,三个人应该也够了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武王自我安慰着。

  吃完饭了,季离几人又小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壶茶,这才起身准备出去又接着逛街。

  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一个瞎眼的老太爷和一个妙龄少女,少女的手里还拿着琵琶,看来是想着到大酒楼里来卖唱,赚点银子的吧。

  敬德带头,季离跟在其后,秦雨在最后,三个人依次准备出门,却在此时,那个瞎眼老太爷好似被什么拌住了,歪着身子就朝中间的季离倒过来,身后的秦雨手明眼快的把季离一把拉开,这个老太爷就倒在了地上,按理说,就这么倒下去,顶多就是磕着碰着,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一倒下去,居然就不动了。

  旁边的那个少女,蹲下来看了看那个老人家,发现人死了,顿时就大哭了起来:

  “爷爷啊,你怎么啦?您快起来啊,爷爷~~”

  季离三个人看到事情这样就发生了,都惊呆了,季离更是,脸都白了,这~~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啊~~

  “公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爷爷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你一下,你也不该把人推开,把人摔死了啊~~”

  “啊?”季离觉得今天是应该不出门的。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啊,碰都没有碰到人,别人非说自己把人推倒的,这个是要讹钱啊~~

  “姑娘,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推的他啦?”王敬德怎么可能看着季离受委屈,站出来就跟那个少女说道。

  “大家来评评理吧,我们爷孙俩,没钱没势的,刚到京城,就受歹人的欺负啊~~,我爷爷人老眼瞎,碰到了贵人,本是不对,可也不用拿命来陪啊,爷爷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活啊~~不能跟你要个公道,我也跟着你去得了~~呜呜呜呜~~”

  三个人就这么看着这个少女在地上撒泼,真的是大过年的,啥都能遇得上,敬德被气笑了,围着少女转了两圈,大声说道:

  “嘿,这年头可真稀奇,我这纨绔还能遇上碰瓷的,喂,你说你们才到京城,从哪里来的?”

  少女哭哭啼啼的回答:

  “从江东那边过来的。”

  “过来多久了?”

  “今天刚到。”

  “你们说你们没钱,一路上卖唱过来的?”

  “是啊,我们那个地方有水患,逃难过来的。”

  “喔,你们从江东过来的,那里有水患,你们一路逃难过来的,是吧?那你们定是吃不好,穿不好了?”

  “对啊~,我们都有两日未成吃过东西了。”那个少女眼神左顾右盼的,看着好似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