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北流愣愣地看着长光,许久都没有说话。

  什么样才能算喜欢呢?

  是情不自禁还是心动不已,还是不会拒绝他的触碰和接近?抑或只是十分简单的,看见他在眼前就会感到心安?

  星北流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很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这可能不是喜欢吧,只是自私而已。”

  自私地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借以寄托自己无处可倾诉的痛苦,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却没有考虑过长光的想法。

  长光似乎笑了一声,并不是嘲笑,而是带了几分愉悦的笑。

  星北流抬起头想看看长光,却被一把捏住了下巴。

  长光在他脸侧轻抚着,眼神越来越灼热,狂热的占有欲似乎在酝酿。

  他低头将脸埋在星北流颈窝处,声音低哑,语气中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帮帮我。”

  ·

  肃湖卿坐在会客厅里,喝着主人家的茶水,吃着主人家准备的早饭,和自己的弟弟唠嗑主人家的事情。

  “你说长光怎么这么畜生呢,”肃湖卿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个椒盐饼,“昨晚把大公子绑起来做那种事情就算了,早上起来还不给别人松绑,这会儿又把人关在房间里……啧啧。”

  肃云卿脸红了红,低声道:“哥,你这样说大统领的事情,不太好吧?”

  “小孩子懂什么!”肃湖卿满脸浩然正气,“我这是替大公子打抱不平。你看大公子这段时间多灾多难,身体也不是很好,怎么禁得起被这样折腾呢?你看看,这还不知道要我们等到多久去,这是人干的事吗?”

  肃云卿想了想,选择站在长光那边:“总之,我不但要来向大统领汇报工作,还有二殿下让我来看望大公子,顺便问问他两天后要不要进宫。”

  “这是二殿下的意思,还是威正帝?”肃湖卿问。

  “命令是二殿下下达的,但是陛下估计也想见见大公子吧,只是殿下现在身体实在不好。”

  那么这个时候,四皇子和继后那边在做什么?

  肃湖卿摸着下巴似乎在沉思什么,直到肃云卿起身打算去后面院子问问长光和星北流的情况,他才跟着起身晃到肃云卿面前拦着。

  “不如这样吧,你去向长光汇报工作,我去找大公子帮你问问怎么样?”肃湖卿对自家弟弟道,“我们在这里都呆了这么久了,也不便继续打扰别人。”

  肃云卿愣了一下,打扰别人的从始至终不就只有他哥一个人吗?不过肃湖卿的话似乎也没有毛病,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在院子外面等了一会儿,长光就从屋子里出来,将肃云卿带到其他地方说话去了,让寒千带肃湖卿进去找星北流。

  肃湖卿进屋时,星北流还在床上,身上衣物穿戴整齐,脸色比之前肃湖卿见到他似乎要红润一些。

  肃湖卿倒也不客气,自己拖了凳子坐在星北流床边。

  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大公子,两日后皇帝要亲自审查醒梦花一事,你要去的吧?”

  星北流点点头,并不开口说话。

  肃湖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目光渐渐落到他还有些肿的嘴唇上。星北流被看得有些背后发毛,默默地扭过了头。

  肃湖卿装作没看出来他的难堪,托着腮有些失落地道:“大公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星北流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想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又下意识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生气,于是摇了摇头。

  肃湖卿垂下眼眸,神色更像是被伤了:“我知道大公子只是为了不伤和气才这样……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之前带长光去边歌岸的事情吧?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作为同僚,有些娱乐是必须的。”

  星北流被他的话糊弄得有些愣住了。

  “长光必须要学习这些啊……其实他就算去了边歌岸也只是跟着我们喝酒,像那种床笫之私从来都不会掺和。”肃湖卿托着腮,垂着眼道,“所以就算这么大个人了,又是手握重权的朝臣,其实对这些事情还是一窍不通呐……”

  一窍不通?星北流默默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耳朵有些发红。

  肃湖卿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又道:“所以大公子,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之前不懂事的行为,我郑重向大公子道歉。”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而且这样一件事,值得被记到现在么?星北流有些郁闷地看着肃湖卿,心想他到底还要说多久才肯自己离开。

  于是他用点头的动作表示自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肃湖卿继续不依不饶,神色已经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可怜:“大公子,您连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想来是肯定不愿意原谅我。”

  星北流咬着牙瞪了他一会儿,润了润嗓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没有怪你……”

  他的声音沙哑不已,寥寥字词从口中说出都变得有些断断续续,肃湖卿忽然瞪大了眼,脸侧像是痉挛一般微微抽搐起来。

  星北流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忍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