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北流揉着眼睛,摸到了满手的眼泪,就算什么都没有梦到,但是内心依然说不出来的难受,让眼泪止不住落下。

  他忍不住伸手去揉眼睛,无法控制眼泪时,越是揉眼睛越是肿胀。

  旁边伸过一双手,将他的双手牢固按在床上。

  “啧……你还真是不老实,眼睛都快被揉坏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长光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眼皮子沉重得无法睁开,星北流并没有保持太久的清醒,很快又一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铜盆落地的声音吵醒的,星北流在梦中惊了一下,慢慢睁开眼,便看见满脸错愕的寒千。

  寒千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星北流,试探性问道:“大人,小公子这是在和您玩什么吗?”

  星北流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场景,沉默了下来。

  他侧躺在床上,双手伸出被子放在身前,这倒是没什么,有问题的是,他的双手被不知道属于谁的腰带绑了起来。

  星北流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长光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寒千低下头觉得自己有些不识趣,连忙道:“我、我先下去了。”

  星北流有些狼狈地坐了起来,双手被绑住什么都不方便,他刚一开口想说话:“等……”

  寒千就已经跑得人影子都不见了,顺便还把地上的铜盆带走了。

  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房间门。

  星北流咬着牙从床上慢慢下来,试图弄开绑住自己的腰带。但是他努力了半天都没有半分进展,反而让自己累得不行。

  星北流只好下床,打算出门找个人帮忙。鞋就在面前,但是无法脱手的他也无法给自己穿上鞋,只能赤着脚走到门口。

  开门又是一道难题。

  从里面需要将门拉开,星北流十分勉强地伸手,总算将门打开了。

  “有人吗?”星北流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来帮帮我。”

  他又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过来,正要下阶梯继续往外走,这时候肃湖卿从外面进来了。

  肃湖卿看着星北流这副模样,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走过来问道:“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星北流觉得这副样子被人看到有些丢人,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实话实说道:“……长光把我绑起来了,帮我松开一下,可以吗?”

  肃湖卿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捂住嘴,扭过头去。

  星北流默默地看着他的肩膀一抽一抽,心想他到底要多久才肯帮个忙。

  肃湖卿转回头瞪大了眼,像是在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然后伸出手打算帮忙。

  但他嘴上并没有闲不下来,嘀咕道:“长光还真是过分,要玩就玩吧,玩了还不把人放开……”

  星北流抿着唇,已经不想解释什么了。

  腰带被拆了下来后,长光也从另一侧走廊上转了出来,刚好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场景。

  他眼神不善地走了过来,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星北流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发梢上有水珠落了下来,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沐浴后的气息,融在清晨薄雾中。

  肃湖卿也抬头看着长光,考量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的上下属关系,然后飞快将腰带往长光怀里一扔,退后几步,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大人,腰带拿好!”

  长光一手捏着腰带,根本没有去理会肃湖卿,他的目光集中在星北流身上。

  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星北流,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他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长光伸手按在星北流肩上,凑了过来。

  星北流心道这还不是你干的……他抬手将自己手腕露出来,说道:“之前被你绑着,没办法穿。”

  长光的目光又落到星北流露出的手腕上,之前因为挣扎得有些厉害了,腰带在星北流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淤青的痕迹。

  他垂下眼,伸手握住星北流的手腕,哼了一声:“还不是有些人昨晚上不安分,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星北流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声音有些艰涩道:“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