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光,不要恨我……”

  长光有些惊讶。

  这具明显带着请求意味的话语,根本不像是星北流会说出来的话。

  在他的记忆里,星北流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对什么人说出“求”的人——他连对别人的请求都少之又少。

  这样的请求显得既无力又脆弱,说出这句话的人在试图用一种隐蔽的方式,来让自己得到一句能够安心的承诺。

  他不愿意向长光隐瞒,却又因为无法说出口的原因对那些事情避而不谈,所以希望请求得到长光的理解。

  “我不会恨你的,”长光低头在他耳边道,“永远都不会。”

 

  、默语(三)

 

  后半夜,星北流果然发起烧来了。

  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感觉脸上很烫,然而他靠着睡的毛很热,所以有些不安分地想离开。

  毛绒绒的一片忽然变成了光滑的皮肤,星北流茫然地睁了睁眼,只看到床边的油灯亮了起来。

  轻灵的铃声在他耳边盘绕着,忽而又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去,长光似乎起身了。

  不多时门外传来小声的说话声,什么都听不清,太遥远了。

  星北流觉得有些难受,下意识想起身去找长光,这时候长光回来了,在床边坐下。

  他将手中的药碗和白瓷罐子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先将白瓷罐子里面的药弄出来,抹在星北流受伤的脸侧,又在有一道淤青的手腕上涂抹着。

  做完这些之后,长光才端起药碗,将星北流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长光决定先说服星北流:“把药喝了,明天烧就退了。”

  他把碗放到星北流面前,试图让星北流自己低头喝药。

  星北流烧得迷糊,不知道他要给自己吃什么,低头闻了一下,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苦味,立即转过了头,远远避开那碗令他十分厌恶的药。

  长光继续做说服工作:“你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嗯?”

  星北流眼睛都没睁开,抿了抿唇,默默地翻了个身,滚到了床内侧去。

  事实说明星北流在他面前,是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喜好的,尤其是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连理由都懒得找了,任性得像小孩子。

  长光觉得有些新奇,以前都是他习惯在星北流面前打滚撒娇,星北流向来纵容他……不过显然这时候两人的身份调换了。

  该怎么办呢。长光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凑到星北流面前去:“我从二皇子那里带回来了很好吃的糕点,你把药喝了我明天就给你吃。”

  然而星北流根本不理他。

  长光微微咧开嘴角,露出一小点尖牙,笑道:“你要是不理我,那我只能采取最后的方法了。”

  他端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捏着星北流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

  长光沿着他的唇线舔了舔,舔开柔软的嘴唇,将药送了进去。

  星北流没怎么挣扎就被灌了一口药,嘴唇被长光堵着,只能在迷糊中皱眉把药咽了下去。

  他人没有清醒过来,毫无反抗地被长光按着灌药,多喝了几口后就更加不怎么挣扎了,偶尔还会无意识地伸舌头舔一舔,正好舔到长光的嘴唇。

  长光盯着他,眼眸越来越深沉。

  这其实是一种折磨,但是让人心甘情愿的折磨。

  等到碗里的药终于见底了,长光迫不及待地扔开碗,将人按在身下,又亲又舔。

  他舔着身下这人柔软的嘴唇,觉得不够,心底的欲望仿佛化为了千丈深渊,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填满。

  星北流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剧烈咳嗽起来。长光这才放过他,低头沿着他光洁的下巴舔吻,一直到了喉咙处。

  长光龇出尖尖的虎牙,在星北流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咬着那块皮肤吸吮。

  “我忽然觉得药不是那么难喝了,”长光终于肯将星北流放开了,给他盖好被子,笑着在他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抚着,“明天奖励你吃二皇子妃亲手做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