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问你你又没有,还怪我耽误你成亲。”

  肃湖卿不耐烦地推开弟弟:“一边去一边去,这马我骑走了,你们都别跟着我。”

  “你去哪儿?”肃云卿有些担心问道,这大半夜的还是有些不安全,况且刚才才发生过那种事。

  肃湖卿上了马,牵着缰绳悠悠往前去了。

  “去喝花酒。”

  肃云卿在他身后双眼喷火,恨不得把这个不靠谱的兄长揪下来打一顿。

  ·

  肃云卿带着人手回了皇城,虽然兄长很气人,但还得继续巡逻,谁叫他今晚当值。

  重新回到华御街,大统领已经离开了,四皇子也走了,留下清理残局的人也差不多完成任务了。

  肃云卿便去将赔偿酒楼老板损失的问题处理了一下,走出酒楼时便看见又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肃云卿的第一反应是大统领又回来了,可仔细一想这好像不太可能,再仔细一看,发现这马车上有星北府的标志。

  该不会是星北府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严肃起来,整了整衣领,拿出谨慎的态度走上前去,脑中思索着关于今晚这事的说辞。

  马车下的婢女撩起帘幕,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姑娘。

  肃云卿愣了一下,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别人。

  星北茕被肃云卿的眼神盯得十分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先行了个礼。

  肃云卿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行礼表示歉意,先行介绍自己:“在下翎猎骑校尉肃云卿,不知小姐夜深前来此处,是有何事?”

  “见过肃大人,小女星北府四老爷家女儿。”星北茕细声细气地道,“贸然前来打扰,是听闻今晚这方出了一些事情,小女担忧自家兄长,不知他情况如何……”

  兄长?肃云卿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星北茕见他迷茫的神色,尴尬不已,拿手帕半掩着嘴,小声提醒:“星北流。”

  “啊!大公子!”肃云卿猛地反应过来,“星北小姐不必担心,大公子已经随大统领离开。”

  星北茕想了想,脸上担忧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多谢肃大人了,既然是大统领和哥哥在一起,想来我也是可以放心了,回去便与父亲交待。”

  肃云卿连忙道:“当然可以放心,虽然外面传的大统领和大公子关系说不上太好,但其实大统领对大公子很好的!”

  从今晚长光宁愿得罪四皇子也要保下星北流就看得出来。不过还好没有让星北流落到沉如瑜手中,否则等到长光再来将星北流带走,只怕不是半死也要脱层皮了。

  今晚这分明是一场蓄意的谋算,肃云卿并不信沉如瑜是那种只要抓到了人就只会等候审理的人,他出手,必然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星北茕盈盈行了一礼,转身回了马车。

  直到那标刻星北府家徽的马车远去,肃云卿还站在原地没动。

  手下的人站到肃云卿身后,小声道:“大人,人已经走了。”

  肃云卿没反应。

  手下的人内心死纠结肃云卿在发什么呆,嘴上只能稍微太高了音量重复一遍:“大人,人已经走了!”

  肃云卿转过身来,古怪地看了手下一眼:“人已经走了?”

  手下连忙点头。

  肃云卿平静地点点头:“我们也走。”

  手下人:“……”

  ·

  皇城夜晚没有宵禁,尤其是这会儿才开春,晚景越发的好了。

  热热闹闹的景象大概要持续到深夜,怀着好兴致出游的人们才会陆陆续续回家。

  肃湖卿在路边酒铺打了一壶去年桂花酿的酒,松开了缰绳,任由马载着自己往前走。

  他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边悠然喝着酒,往河边生芽打了花苞的金兰树下去了。华御河两岸灯火明媚,隐约可以有乐音入耳,人们相携出行,沿岸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