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长光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好吧,不看就不看……”话没说完,发现长光瞪他更厉害了。

  所以,到底又怎么了?

  长光似乎变得更加生气了:“你就不能坚持要求一下吗?!你坚持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啊!”

  星北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他决定忽视长光奇奇怪怪的要求,“到底是怎么伤的?”

  长光并不太在意:“还能怎么伤的,被打伤的……伤疤,是男人身上必不可少的强大标志!”

  星北流好久没说话,半晌才用有些低的声音道:“可是,我会心疼。”

  这话落进了长光的耳朵,仿佛化为暖香轻风拂过心头。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之前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现在高兴得想摇尾巴。

  可是人形没有尾巴。长光“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面朝着星北流。

  星北流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了,长光和他同样坐着,长光还是比他稍微高些。

  他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下,长光微微俯视着他,脸侧背光,黑沉沉的眼睛被阴影遮掩,但里面的东西却被眼睛里的光芒照亮了。

  那是一个带了几分侵略性的、有些炽热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眼神。

  星北流根本顶不住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有些僵硬地扭过头,试图躲避长光的目光,然而却被阻拦了。

  长光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侧,这样他就无法扭头,只能被迫看着长光。

  霎时间呼吸都有些微微凌乱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毫无目的地将那些记忆内容走马观花而过,最后落在了昨晚。

  昨晚,长光那个像是亲吻一般的动作。

  星北流脸上烧得很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那个,耳朵也红得快要滴血。

  但长光的神色很平静……如果他没有凑过来就更好了。星北流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妙,正要伸手一推——

  门被敲响了。

  寒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公子,您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找您。”

  床上的两个人都沉默着,互相看着对方一会儿……长光收回了手,缓缓地、平静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要冷静,要冷静……

  于是他头也没回,跳下床去开门了。

  星北流晕乎乎的脑子终于继续转动了,差点没把自己羞愤死。

  他刚才那是在干什么……?期待长光做点什么?

  太丢人了。

  ·

  长光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的寒千:“谁找我?”

  寒千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愣了半天,试图在现在这个长光身上找出一点点从前乖乖的、爱黏人的影子,突然反应过来长光以前对除了星北流以外的人也是凶巴巴的。

  尤其是狼形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摸他,也不喜欢有人靠近星北流,仿佛被对自己领地占有欲极强的野兽。

  长光用手撑在门框上,又问了一遍:“哪个不长眼的找我?”

  寒千一个哆嗦,连忙回答道:“是……是肃家的公子。”

  很好,不是不能动的人。

  长光收回手,捏了捏指关节,微笑着走了出去。

  长光顶着一脸黑气走了出去,正好迎上大大方方自己走进来的肃湖卿。

  肃湖卿和他很不见外,一直都把长光的府邸当自己家,来去自如,府里的侍卫也习惯了,不会去阻止肃湖卿。

  “大人!大人!您居然这么快回来了!”肃湖卿走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

  一对上长光不太好的脸色,肃湖卿心里一咯噔,敛住了几分笑容,问:“大人,你这样子……特别像我在边歌岸玩的时候,被人敲了门。”

  长光咧嘴冷森森地一笑:“巧了,你还知道我被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