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北流有些无言地看着长光。虽然很不想揭穿他,但应该也有必要提醒他。

  星北流说:“在皇城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是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

  长光脸上丝毫不见被戳破的尴尬,坦然若素:“在一个地方说的话,还能在另一个地方算数吗?冬天里花都能开在晚离郡,难道也都能开在皇城吗?这是一个道理。”

  寒千认真地听着,居然被长光的话给说服了,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星北流有些没好气地揉了揉额头,又开始了,胡搅蛮缠。

  长光脸上坦坦荡荡,仿佛是那个吃了大亏却一点都不计较的人,继续道:“你根本就不关心我,还以臆测怀疑我,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和我说话,直到我准许了你才能主动和我说话。”

  星北流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五年白长身形了,怎么说的话还是跟小孩子胡闹一般。

  寒千在一旁抿唇笑着:“大人,还是先把药喝了。”

  一碗乌黑浓郁的药端放在星北流面前,散发出一言难尽的苦涩气味。星北流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污染了眼睛,收回了目光。

  星北流镇定地摸了摸额头,若无其事道:“我没有发烧了,这药也用不上了,就不必喝了吧。”

  寒千依然笑眯眯的,像是早料到了星北流要说什么,回道:“大人,这是补气生血的药方子,您可不要辜负昊映姑娘的一番好意啊。”

  “啊,是、是吗……”星北流不知道该说什么推拒了,“昊映也来了吗?她怎么会和长光一起来?”

  长光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先放这里吧,一会儿我就喝。”星北流感觉是找不到什么借口了,于是用了老一套的说法来搪塞。

  寒千这次并不担心,竟然听话地把药碗放下:“大人说的是,正好小公子在这里,总归是有一个可以监督您的人了。”

  星北流:“……”

  差点忘记了长光还在这里。

  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儿把长光打发出去就好。

  寒千退了出去,长光坐在桌子旁边,看也不看星北流一眼,谁都不说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星北流有些冷,拿着衣服随意披在身上,下了床。

  “长光。”

  他试图喊了一声,不过很不出意料的,没有人搭理他。

  长光完全没给他一个眼神,甚至还转了个身。

  好吧。星北流叹了一口气,既然没办法沟通,他还是先出去吧。

  不过,当他有这种意图时,长光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微眯起眸子:“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不和他说话么……星北流扯了扯嘴角,还没等他回答,长光便走了过来,将他拉过来按在凳子上。

  “喝药。”

  长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看样子是不会打算放星北流走出这个房间。

  星北流皱眉看了一眼那碗药,捂住鼻子,偏过头问:“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吗?”

  长光不高兴地道:“我说的是你不准主动和我说话,不是我不能和你说话。”

  刚说完,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勃然大怒:“谁准你问我话的?我还没同意呢!”

  星北流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又气又好笑:“长光,别闹了,我还要出去看看……昨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有,我要去看看宛扶怎么样了。”

  宛、扶?

  长光将这个名字回味了一下,一听就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这才没多久,竟然就完全将他抛在了一边,有了亲近的女子?

  星北流四处找借口,没想到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

  长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轻轻地磨着牙槽。

  太差劲了,这个主人做得太差劲了,一点都不负责,看来等到回皇城后,他需要好好□□星北流一番,教他怎么才能做好一个合格的主人。

  长光猛地站起身,走到星北流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危险,星北流直觉长光在生气,但他迷惑的是长光怎么会气成这样,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