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22章 

  茹萝殿。

  侧妃池明娇正在抹眼泪。

  贴身侍女迎袖率先小跑进来,“主子!我刚刚听太子殿下称呼尚书大人为岳父……别哭啦,尚书大人来了!”

  池尚书跟着就走了进来。

  池明娇飞快的擦了擦眼。

  走上前去迎接,“爹。”

  她娇娇柔柔喊了一声,眼圈红红的,像胆小迷茫的小兔子。

  池尚书一看,“女儿哎!”

  心疼的皱起了眉。

  池明娇抬头一见自己的爹,强自忍着眼泪。

  强迫自己笑了笑,又委屈的喊了一声:“爹。”

  池尚书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为何哭啊?”

  池明娇摇了摇头。

  池尚书看向一旁侍女。

  侍女行了一礼,“殿下从回来后,还未来过这里,侧妃心里不大痛快。”

  太子不来她处,这种丢人的事,无论如何是亲自说不出口的。

  即便听侍女说来,也觉得面上无光。

  尚书却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男儿心在四海,何况太子身份贵重,心中记挂着受灾的万民,岂能沉溺于儿女事啊?”

  池明娇停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尚书扶着自己的明珠,小心的按到了椅子上,“别急,爹的娇娇,等到太子登基,少说你也是贵妃一样的人物了,不可小家子气。”

  池明娇静了静,嘴角艰难的向上挑了挑。

  “对了,”尚书拍了拍她,“极好看的。”

  池明娇想起一事,犹豫道:“女儿有一事,想问问您。”

  “直说。”尚书道。

  “咱们家那老大夫上次随太子南下,回来后说太子身体似乎无恙,他每日去请脉,却次次都被挡了回来,只能通过面色身形判断一二。”

  越说,她眉间盛着的哀愁越多,也越迷茫不解,“太子到底有什么病,三天两头请太医院的宋太医诊治,别的大夫连看不不叫看一眼。”

  池尚书想了想,先说:“你已经是太子侧妃,既然成了东宫的人,往后‘咱们家’这种称呼,只可指代东宫,不可再惦记娘家。”

  池明娇点了点头。

  他这才后道:“其一,太子去南方事多事杂,顾不得日常查脉这种琐事;其二,太子真的有什么病,不好对外人说,并且已经请太医在秘密诊治了……”

  “若真是有病,你可当做不知。”他交代道。

  池明娇问:“不可去关怀吗?”

  尚书摇了摇头,“既然太子有意隐瞒,想必不是什么能开口的寻常病症。”

  池明娇想通,终于点了点头。

  答应了下来。

  “只有爹能教我,不然女儿不知如何,惶惶不可终日。”她又丧起脸道。

  “说着怎么又伤感起来,”尚书存心逗她开心,便问道:“一路上听迎袖儿说,那个刚建成的‘春椒殿’,是给你建的?”

  果然,她心情立刻好转许多。

  尚书也松了一口气,“真的吗?”

  他又问道。

  池明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尚书疑惑的看着她。

  “太子还未定下何时叫女儿过去,”池明娇低着头,手里揪着手绢,“说是未装修好,缺几幅画还是什么的……”

  她看了迎袖一眼。

  手中缠缠绕绕,那手绢仿佛是她的心,跳的又乱又慌。

  迎袖上前道:“是,奴婢买通春椒殿的守门丫头说的,说是太子亲口所说,叫宋太医画一幅画,当做以后太子妃入住的贺礼。”

  “是太子妃,不是侧妃吗?”尚书皱着眉问。

  “估计那丫头也没有听清,”迎袖眉间也皱着,自己领差事道:“下午奴婢再去问问。”

  尚书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女儿眉间的一捧哀愁,觉得心也碎了。

  想了想,嘱咐道:“若真是给太子妃的,切记不可争抢,切记。”

  池明娇强撑着点了点头。

  她虽骄纵,还是懂事明理的。

  尚书松了一口气。

  提起个笑模样安慰道:“太子刚刚在书房里还夸你呐。”

  池明娇疑惑的看他。

  尚书擦了擦她的眼泪,“夸我的明珠懂事又能干,还说是爹教的好,称呼爹为岳丈呢。”

  “真的?”

  她迟疑问,“刚刚听迎袖说,我还不大敢信”。

  “真。”

  尚书尽是受用和放心:“太子是看重你啊,连带着,爹也更受器重了。”

  池明娇望了望书房方向,心事重重,缓缓点了点头。

  尚书欣慰的拉着她的手,笑着轻轻拍了拍。

  太医院。

  毛毛雨飘了一天,这会儿更加细密,风也停了。

  冲刷的窗外昂扬春意,绿芽突然都冲上了枝头。

  隔着毛毛雨,像仙女儿在雾气中起舞。

  朦胧的美才是真的美。

  缭绕勾人。

  看的人眼热心痒。

  宋春景在烟雾外发着呆,终于挨到下班时分。

  他放下手中物,站起身来。

  沈欢问:“回家吗师父?”

  宋春景把胡乱挽起的袖口放下来,随意的一点头。

  率先走出了太医院,冒头走进了雨中。

  “师父……”沈欢举着乌黑织银斗篷,犹豫的喊:“这个带着吗?”

  宋春景摆了摆手。

  沈欢望了望手里的斗篷,又望了望外头不甚晴朗的天。

  做主捧着出了门。

  追上宋春景,他将斗篷往上一抖,盖到了师父的肩头。

  宋春景也不推辞,披着那斗篷自顾自往前走。

  沈欢觑的他脸色,小心问道:“仍是有些雨,师父等等我回去拿把伞出来吗?”

  宋春景摇了摇头,脸色蒙上一层细密水汽。

  “吹吹风,淋淋雨,松快松快。”他说。

  沈欢年少,不懂大人的愁心事,也不懂这有什么好松快的。

  但是师父淋着雨,他总不能自己躲在伞下。

  于是挺着胸脯,陪着宋春景一起散步。

  他肩膀单薄,不一会儿肩头就濡湿一片。

  宋春景终于回过神,看了他一眼。

  取下斗篷给他披了上去。

  他身量不够,挑不起来,斗篷拖到地上。

  宋春景蹲下身将下摆捞在手里,给他系上织金领带,手指极其好看的在眼前穿梭几下,就绑了结结实实一个结。

  沈欢有些不好意思,靠后躲了躲,“不用了师父,我都多大了。”

  宋春景也不强求。

  将斗篷的下摆交到了沈欢手中。

  沈欢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朝着宋春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宋春景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宫道尽头显现出一个深色身影,有人撑着伞,匆匆往这边走。

  走进了才看清,是乌达。

  乌达见他淋着雨,直觉不太好,把将伞往外略微一举,撑在了二人头顶上。

  伞下空间有限,乌达这个人形火炉周身都是干燥气息。

  两厢对比,宋春景一身潮湿水汽落魄至极。

  冷暖一撞,他侧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二人同撑一伞,乌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关心问道:“宋太医别是淋病了吧?”

  宋春景摆摆手,觉得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不露痕迹的向后躲了躲。

  乌达上前半步,又把伞撑在了他二人头顶。

  宋春景:“……”

  乌达直道:“您下班了?现在有空吗?”

  宋春景:“没有。”

  “若是有空,太子请您去一趟。”乌达仍旧坚持着说完。

  宋春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没有。”

  乌达:“……”

  乌达得了闫真提点,已经不是当初的乌达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太子说他病了,请您过去给瞧瞧,开点药吃。”

  宋春景也清了清嗓子。

  乌达笑着等着他下文。

  “太子这病,下官治不了,”他谦顺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十足讽刺,“还是多喝点白水吧。”

  言下之意:太子可能是闲的。

  乌达虽直却不傻,立刻就从这话里体会出来了深意。

  他笑容僵在脸上。

  心道:怎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宋春景朝他礼貌的点点头,走出了伞外。

  乌达立刻跟了上去,追在他后头,急急道:“您真的不去啊?”

  宋春景面无表情,毫不迟疑的往前走。

  乌达想了想,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舍之情,“今次随殿下出门,宋太医也有段日子不能见我啦。”

  宋春景这次脚下一顿,放慢了些,“怎么太子要出门吗?”

  乌达有些腼腆,憨笑着说:“对呀。”

  不等宋春景开口,乌达低头嘿嘿一笑,“那我去回复殿下,这就走啦?”

  宋春景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乌达撑着伞,又转身离开了。

  细密雨丝又掉到了头顶上,突觉冷意,宋春景又打了个喷嚏。

  沈欢也怕他生病,担忧道:“师父,咱们快回家吧。”

  宋春景点了点头,牵着沈欢出了宫门。

  宫门口宋府的马车在等。

  宋春景望了一眼长且无尽头的归路,主动上了马车。

  沈欢问道:“咱们不散步了吗?”

  “不散了,”宋春景道:“还是坐着舒服。”

  沈欢哭笑不得的上了马车,将斗篷解下给他披在身上。

  他个半大小子,身上更如火炉一般,将斗篷烤的非常温暖。

  宋春景又打了个喷嚏。

  沈欢:“……”

  他心道,师父身体真弱。

  一炷香,宋府到了。

  宋春景昏昏欲睡。

  沈欢拍了拍他,“师父,到了。”

  宋春景醒来,拖着惺忪眼皮,慢吞吞的下马车。

  他一伸手,旁边有人极其有眼力劲儿的接了过去,扶住了他胳膊。

  将他稳稳扶了下来。

  头上也遮上了雨伞。

  宋春景头也不抬,“有劳。”

  “不必客气。”那人带着些愉快腔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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