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性感教主在线变蚊香>第42章 打情骂俏?


  哪怕宋尧一向沉稳, 此时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平日里把彭夙数落惯了,宋尧差点也把慕辞月数落了一顿, 幸好及时想起对方的身份,这才刹住口。

  慕辞月瞧着稳重的右护法这般藏不住的欣喜, 不知是该跟着开心,还是将其打断。

  最终,慕辞月选择了后者。

  “时夜说我坠崖了?”

  “嗯,时夜说, 教主在断念崖采药, 无意中失手坠崖。”

  慕辞月蹙眉:“他就没解释他自己是怎么看到的?无意间路过?”

  “不是,时夜说,他是与教主你一同去采药,然后教主没抓稳就……”宋尧突然停住,想起慕辞月刚刚的话,突然反应过来, “时夜在撒谎?教主你根本没有同他前去?”

  “没有, 你这反应……”慕辞月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反应这么慢了?和彭夙待多了, 变傻了吗?”

  在普通弟子面前既亲切却又高不可攀的宋尧闷下头, 不知该如何解释。

  慕辞月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也怪不得宋尧,若是有人告诉他萧卿执坠崖了,估计他也得思绪错乱, 这种情况,哪来的心思去判断话语真假?关心则乱,一定程度上, 他还得庆幸自己有这样忠心的部下。

  “不怪你,我确实坠崖了,没死罢了。”

  慕辞月瞄了眼周围同样看着他的弟子,目光有的震惊有的欣然,也有其他眼神。慕辞月低声对宋尧道:“时夜对你们说完那些话后,还干了什么?”

  按照宋尧刚刚的话,以及看败月教现在的情况,估计“时夜反了”这消息,也有些失实。

  果然,宋尧道:“没做什么,只是同我们一起去了崖边,我们本想去崖底寻找教主,可那崖实在太深,我们便放弃了……对不起,教主。”

  “不怪你们啊,那崖我自己看着也瘆得慌。”慕辞月想起彭夙那张纸条,又道,“那彭夙呢,最近在干什么?”

  “彭夙一直在周围寻找教主你的踪迹,我们当时想着教主身手好,有没有可能中途被树枝藤蔓挂住,没有死,然后自己爬了上来。彭夙便外出寻迹,我负责稳住教派弟子。”

  宋尧说了这么多,没有丝毫消息是关于时夜反动,慕辞月已然觉得彭夙的纸条有误。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他好像没有问陆玖城,送纸条的是不是彭夙本人,更没有仔细对比纸条的字迹。

  那么有可能,写这纸条的人,根本不是彭夙。

  他和宋尧犯了一样的毛病:关心则乱。

  慕辞月不再绕圈,直接问道:“时夜没有篡位?”

  这句话听蒙了宋尧:“篡位?教主为何认为时夜篡位?”

  因为,在宋尧与其他所有弟子,包括慕辞月的眼中,时夜根本没有资本篡位。

  几乎没有教主在被人拽下位后有能力回击,大部分因为一旦下位,只有一个结局——死。

  就算是时夜这种主动退位并保住性命的前教主,也会一蹶不振,精神低靡,正如时夜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就算时夜有心谋反,可慕辞月的实力地位摆在那,时夜根本没这个能力实现目标。

  不对……有。

  慕辞月一僵。夜暝剑。

  “宋尧,夜暝剑有没有被人拿?”

  夜暝剑是败月教主的身份象征,如同皇帝的玉玺,以往的败月教主都是将夜暝剑作为佩剑随身佩戴,既实用又拉风。但慕辞月嫌麻烦,干脆把夜暝剑当成废铁,扔进了密室的暗格中。

  但无论他再怎么随意处理,夜暝剑的作用,也绝对不容小觑。

  打个比方,身为皇帝,你的玉玺被人偷了,你会安心吗?

  宋尧本想回答:“怎可能。”但一想到慕辞月之前的问题,不免将时夜与夜暝剑二者联系在了一起,问道,“教主怀疑时夜偷走了夜暝剑?”

  “不知道,我现在很糊涂。”

  他确实很糊涂,例如,他想知道那张纸条到底是谁写的。如果是时夜,那写给他这纸条有什么意义?引他回来吗?然后呢?

  “不应该,密室只有教主与我和彭夙知道,时夜他……”宋尧突然噎住。

  他……也知道啊。

  密室之类地方的位置,是只有教主与其亲密下属才知道的,每个教主上任,理所当然都会转移密室的方位,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之前的密室在哪。

  可慕辞月上位之后,根本没有更改教派地域各个位置,败月教的布局同以往一般无二,没有丝毫改变,包括密室暗格。

  因为前任教主的密室,早就被他摸透了,所以一直懒得改。

  而时夜,正是前任教主。

  慕辞月握拳,咬牙道:“我终于知道,彭夙为什么催着我更改密室的位置了。”

  以往他从不在意密室这种东西,因为这地方对他没用,他除了在密室里放了把夜暝剑,剩下什么也没有。

  他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并不是真的无所谓。有种成语,叫以防万一。他显然没这个意识。

  宋尧自责道:“时夜不久前就有些不对劲,教主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说的,可我那时候觉得是小事,无所谓,一念之差,就没说……”

  慕辞月没有追责,只问道:“时夜现在在哪?”

  “不清楚,这几日都没看见他。”

  “果然不对劲。”慕辞月扶正护额,“走,去密室。”

  “教主!”宋尧拉住慕辞月,摇了摇头,“如果时夜真的去了那里,教主……还是不要贸然进入了。”

  那密室毕竟是时夜自己所建的地方,整幺蛾子埋伏什么的,肯定是信手拈来。

  慕辞月岂有不明白之理,但无论从意愿还是现实来说,他也不会希望夜暝剑落入他人之手,不爽是小,万一时夜真要干出什么,还真的是个麻烦。

  “宋尧,你先去把彭夙找回来。”

  “放心教主,可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宋尧讪讪道,“教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若是当今天子直接插手介入,这些风波自然会平息。”

  慕辞月先是一顿,然后“切”了一声:“别什么事都指望别人帮忙,咋这是败月教,不是三流门派,内部争斗,还需要他人介入吗?”

  “皇帝也不算他人吧?”突然有个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听到声音,慕辞月与宋尧同时回过头,宋尧第一眼便看到了彭夙,眼中的喜悦只一瞬便恢复了常态,取而代之的是对彭夙身侧之人的疑惑,继而明白了什么,便了然。

  而慕辞月则是被雷从头劈到尾。

  他注意的,是站在彭夙旁边的人。

  这是……萧卿执。

  “不是说好我自己解决的吗?”

  沉默片刻,萧卿执道:“朕不干涉。”

  “那你来干什么,看热闹吗?”慕辞月揉揉眉心,指着彭夙道,“你……你又是从哪把他弄来的?”

  “那个,我们只是无意间碰了个面,又不是我把他带过来,是他自己要过来。”彭夙哭笑不得,“这货……不是,陛下他问我,我是不是给教主你写了纸条,我说没有啊,然后陛下就非要过来了,我拦也拦不住啊。”

  “……”不过来才怪呢。

  这时间相隔实在太短,慕辞月都快怀疑萧卿执只是回去换了件衣服然后就过来了。真是的……皇宫的事不是事吗?别被人骂昏君了吧。

  “本教主在你眼中就这么没用?”

  慕辞月本想说这句话,但万一萧卿执那真性情说了个“嗯”,岂不是丢脸丢到属下那了?慕辞月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开头语,只得说了句:“你很无聊吗?”

  “……”

  这开头语实在不客气,连吃瓜群众的彭夙都看不下去了:“教主,陛下那是担心你啊!陛下是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很伤人心的!”

  “就是就是。”远处偷听的部分弟子也忍不住应和,被慕辞月一记眼刀扫了过来,吓得立马闭嘴,乖乖溜走。

  慕辞月吸了口气,平缓一下心绪,挤出一个笑。

  “你闭嘴,和你的右护法待着去。”

  被点名的宋尧立马很配合地将彭夙拉了过来,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核桃仁塞到彭夙的嘴里,轻声道:“你别掺和。”

  彭夙边嚼核桃仁边道:“那不行,教主的事就是我们属下的事,那必须得管。”

  “再多嘴,晚上让你吃红枣,再罚你三天不许吃肉。”

  “……”没声了。

  彭夙在被威逼之下,选择了同宋尧一起围观他们的教主同皇帝打情骂俏……不,争吵。

  总算安静了,慕辞月松了口气,也知道多说无益,还不如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

  “和之前说的一样,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解决。”

  “若你解决不好呢?”萧卿执显然是从彭夙口中得到信息,然后推断出了与慕辞月一样的想法,“朕相信你不会对情况一无所知。”

  “知道就解决不了了吗?”慕辞月一笑,“时夜算什么东西,还能弄翻我不成?”

  “你处事一直这般有把握?”

  “自然,所以,你别插手了。”

  “慕辞月。”萧卿执努力维持平静的语气中终于带了丝恼火,“别平日里胡闹惯了,这等紧要关头也不知轻重,这等事,是你耍性子可以解决的?”

  胡闹?耍性子?慕辞月冷笑。

  这一说,连宋尧都看不下去了,刚准备向萧卿执解释慕辞月必须自己处理的原因,慕辞月却已经将其打断。

  “陛下,我并非不知轻重,只是教派和皇宫,完全不一样。”慕辞月轻嗤,“北岳建国百年,皇位更迭不过数十次,我是败月教第二十一任教主,但你可知,败月教才经历了多久的风雨?”

  萧卿执噎住,慕辞月笑道:“才四十七年罢了,我们这里二十一任教主更替的时日,刚够你们那换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