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朕以为他弱小可人>第78章 

  “朕今后,会考虑这些的。”

  说起来,这些话真的让人觉得无力。好容煜才入朝为官的人,不想着怎样造福百姓,居然把心思都花在了名声上。

  容煜看着江逸白,勉强笑道:“逸儿想让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样的。”

  江逸白怔了一怔。

  他想让容煜看到什么样的自己呢,当然是最好一面,明媚,乖顺。至于那些不好的,他会好好的藏起来,不给容煜知道。

  “朕心里有几个人,这次回去,会安排内院去查。”方才一问,也不过是随口,容煜没想得到回答。

  江逸白点了点头,将铺在床上的几张羊皮纸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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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来,海大贵算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闫小蝶的脸在日渐恢复,海大贵手底下的人为他们准备了马匹和粮食。

  大功臣站在马车旁清点着装车的干粮。

  容煜问他道:“闫姑娘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翎放下手中的单子,道:“闫姑娘是被人毁去了容颜,几经逃难只得匆匆处理,脏污落在伤口上出不来,伤便好不掉,又住在这潮湿的山头,湿毒加旧伤,所以愈发严重,经久不愈。”

  容煜没有见过闫小蝶脸上的伤,但见张翎花了这么大功夫,便知道治好这伤一定不容易。

  往日在军营,小小一支没有荼毒的箭都能让人糊里糊涂的死去,可见这外伤有时比毒药要厉害多了。

  “张太医的本事可真大。”容煜对张翎的夸赞之语,总是毫不吝啬。

  张翎看了容煜一眼,正要开口,不远处海大贵唤容煜一声“小老弟”。

  “陛下先去吧。”

  “好。”容煜言罢,往海大贵身身边去。

  海大贵脸上的笑意很浓,他拍了拍容煜的肩膀,问道:“你们南下,是要去做什么?”

  “采风的,要作画。”容煜回应他。

  海大贵恍然大悟:“就知道你们书生喜欢这些东西。”

  “海大哥有事么?”容煜问他。

  海大贵挠了挠头,道:“我想问你,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适不适合做个老婆?”

  “老……海大哥,我不适合的。”

  闫小蝶从前吃了太多苦,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应该被牵涉进盛京的事中。

  海大贵闻言,以为容煜嫌弃闫小蝶的身份,只道:“我这个妹妹从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你难道还觉得配不上么?”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海大贵蹙着眉头,有些生气。

  容煜见海大贵不依不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能叫他打消念头的办法,过了许久,才看着海大贵,道:“我与你妹妹在一起,是耽误了她。”

  “怎么会,你好歹是个男人。”海大贵虽然觉得容煜身子板弱,但十分赏识容煜的胆量,觉得闫小蝶跟了容煜应该也不会受苦。

  容煜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自幼身子不好,如今二十多岁都不曾取过亲,无外乎只有一个原因。”

  海大贵静静听着。

  容煜一咬牙,直接道:“我,不举。”

  “啊?”海大贵一幅看见怪物的表情,许久脸上的神情才转为同情,他搭着容煜的肩膀,道,“小老弟,你那一行人不是有个神医么?”

  容煜看了张翎一眼,胡诌道:“他尽力了,却也治不好。此次南下也是想找这位神医的老朋友治治我这毛病,对不住了海大哥,我与闫姑娘有缘无分。”

  “可惜了,你倒是个老实人。”

  一想到容煜年纪轻轻就成了这样,海大贵就无比的同情。听人说宫里头的内侍,两腿之间都是没那玩意儿的,这人更可悲,有倒是有,只可惜有也白有。

  两人说完这些,又聊了几句才拜别。

  海大贵本是想留几人多住几天,但容煜一行人执意要走也就没再挽留。

  人生如此,有聚就有散,海大贵从见到容煜一行人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也知道经此一别,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相遇了。

  本就是不同的人,萍水相逢罢已经算是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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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从清泉寨往山下去。

  清泉寨外,一个窈窕的身影站了许久都不曾离去。

  马车前跑着一只猎犬,海大贵说猎犬会带他们走最近的路翻过这座山头。

  容煜牵着缰绳,调转马头看了看身后白雪皑皑的山,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时候经历的事多起来,感情还没来得及生发就忽而离去。

  他甚至该没来得及了解这些人的故事,就又要启程。

  “陛下方才在与海大贵说什么?”江逸白见容煜停下来,遂骑着马过去问了一句。

  容煜本想把方才海大贵所言都告知江逸白,可是想了想,这些有的没的一定又会让这人吃醋,所以只道:“道别的话,问了问咱们南下去做什么。”

  “是吗?”江逸白拽着缰绳,凑近了一些,道,“顾大人说方才听到‘不举’之类的言辞,臣怎么不知道陛下有这旧疾。”

  “我……”容煜顿了一顿,道,“朕有没有,你不知道么?”

  “陛下总隔着衣裳,臣却真的不知。”江逸白故意道了一句。

  “你……”

  越来越不像话,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又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容煜不再与江逸白多言语,只纵马上去追那条猎犬。

  待到一处平地,容煜突然停了下来。

  “糟了……”

  “怎么?”江逸白问他。

  容煜略略蹙了眉,道:“朕的玉佩。”

  方才只顾着说话,也不知海大贵还给他的行囊中有没有玉卿。

  江逸白见容煜心下着急,一只手在腰侧摸了摸,坠着流苏的玉佩落入眼底。

  “你是怎么要出来的?”容煜问他。

  江逸白弯了弯唇角,道:“臣有臣的法子,不便告诉陛下。”

  “也多亏了你,否则还要回去一趟。”容煜接过玉佩,仔仔细细系在腰上。

  江逸白拿到玉佩已有一天有余了,这玉佩成色不错,但他实在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异常。

  容煜对这玉佩的来历含糊其辞,他也不打算再去问。

  东西就在哪儿,迟早会有个真相。

  “驾——”江逸白扯动缰绳,马随着猎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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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误了这么些时日,下山之后一行人几乎是日夜兼程往南边去。

  从北向南,离盛京越来越远,也再看不见连天的飞雪,一直到南岭境内,居然还赶上一场大雨。

  在北边住惯了的人,最不喜欢这阴冷潮湿的雨。

  入夜,几人安置下马车与马匹,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浑身都湿透了,汗水和雨珠子掺在一起,身上格外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感觉最近看文的人好少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