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就是在往谢意颜的心上挠痒痒。

  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一想到小景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生活的,心里就跟着难受,捏着李晟景的手,凑过去亲了亲。

  不带什么yuwang,跟小孩儿示好一样,亲完就把人抱怀里:“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小景。”

  “真的不怕?”李晟景抬头看着他:“哪怕我不是你心里面那个人,也不怕?你看,我其实还挺狠的,我要那个位置,就必然会做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纯良,也不怕?”

  谢意颜这才反应过来,李晟景说怕,根本就不是问他怕不怕他说的那些事情,他问的是怕不怕小太子这个人!

  绕了一圈脑袋瞬间清醒的谢意颜忽然就笑了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大声,笑得李晟景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了,拉着谢意颜的袖子,担忧地问:“你笑什么?”

  “你说我笑什么?”谢意颜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低头蹭着李晟景的额头:“怎么那么可爱呢,还问我怕不怕,我怕什么?怕你吗?小景,你也太可爱了点,我怕什么都不可能怕你的好不好?你有什么可怕的,长这么好看,还乖,你说我怕你什么?不行了,我还是很想笑,不行,不行。”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笑起来就停不住,李晟景被他笑得窘迫极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好像全都被拆开放在了太子妃面前,耳朵都是热的,越发别扭起来,伸手就去捂谢意颜的嘴。

  “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其实嘴角的笑还是憋不住,李晟景一时心急,撑着半边身体就吻了上去。

  吻之前他就没想那么多,两个人最近经常性的亲亲,各种各样的亲,谢意颜很喜欢跟他亲亲,不管是深的浅的,每天都要亲上好几回,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只是不想让谢意颜再这么笑下去了,怪丢人的。

  可谁知道,他的主动就给谢意颜点了一把火,平时再怎么亲,他都是配合的那一个,这次这么积极主动,感觉自然又是不一样的。

  谢意颜都被刺激得红了眼睛,在被小太子主动勾yin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亲着摸着,星星之火就有燎原之势。

  谢意颜按着怀里人的腰,下巴抵在李晟景的颈窝处,喘气声越来越控制不住,尤其身体的不舒服实在是太明显了,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他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小景一定也发现了,完蛋,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我,我出去一下。”谢意颜有些慌乱地起身:“忽然想起来好久没练剑了,我出去比划两下。”

  惯用的借口,之前也不是没有用过,他只要控制不住自己的yuwang,都会出去跟人打一架发泄发泄,可今天这个借口说出来就很别扭,十分别扭。

  刚一动,衣服就被人拉住了,李晟景眼眸低垂,勾着他的腰带一点点地往回拽:“大半夜的,你练什么剑?不陪我睡觉吗?”

  谢意颜咽了下口水,想把自己的腰带拽回来,奈何他拽不动。

  “刚才那么多人,还见血了,我睡不着。”李晟景抬了抬眼眸,眼里一片水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亲出来的:“你再一走,屋里就没人了。”

  “练剑比我还重要吗?”

  练剑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但问题的关键不是练剑不练剑的事儿,问题是他,他那什么了呀!

  “小景。”谢意颜用求饶地语气低声说道:“就比划两下,我洗个澡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快不了的。”李晟景的手还在往里用劲儿,那架势就是想把谢意颜给拉回来:“你出去也没人跟你打,我不让,他们不敢。”

  “小景,那我去洗个澡。”

  “又洗凉水澡吗?”李晟景用了点力,这次终于把人拉回来了,贴着谢意颜的耳朵,柔声说道:“木先生难道没告诉你,凉水澡洗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意颜觉得自己快死了,或者,他已经死了。

  “傻不傻,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

  “夫夫。”谢意颜梗着喉咙吐出来两个字,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稍微动静大一点就会出事。

  李晟景轻笑了一声:“好,是夫夫。”

  “既然是夫夫你总躲我做什么?”李晟景扯着腰带就给他解开了:“还说不是怕我,如果不怕,你躲什么?”

  “小景,别……”谢意颜这会儿整个人都快着了,听那声音再有一点别的东西,他整个人都能炸掉。

  “傻子,那么多话本子你都看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晟景轻叹一口气,然后在谢意颜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怎么还这么傻,愣头青一样的,你想要可以告诉我,虽然……虽然不能陪你做完,但解决一下还是可以的。”

  “让我帮你。”

  【此处省略若干字,请自行想象。】

  谢意颜觉得自己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可能也不是一回,他生生死死好几次,整个人都是晕乎的,以至于这一·夜都几乎没有闭眼睛,别问,问就是毫无睡意,反而是怀里的小景,大概还是累着了,躺在他怀里睡得很踏实,谢意颜很满足。

  木神医一早来就发现这两人的奇怪不是很对劲,左看看又看看,又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可如果都对劲,那小子跟个傻子一样地笑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这是今天的药,记得敷。”木神医把药放好,还叮嘱谢意颜:“路上的时候,你记得多给他按按腿开开筋,这样晚上再练习的时候会好受一点,不至于那么疼。”

  谢意颜满口答应着,兢兢业业给小太子按腿,越看越是想讨好的意思。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的,离开京畿管辖范围之后,李晟景是不赶行程了,但是对腿上的训练一直在加码,后来干脆在一个位置比较好的州府一连住了十几天,直把人家的地方官给住得胆颤心惊,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怕太子殿下给自己找麻烦,却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就在他们已经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李晟景终于再次启程了。

  只不过这次,大队伍已经悄悄分成了两批。

  “赤舞已经伪装成殿下的样子跟大部队一起继续南下了,属下自领了一队人马,悄悄潜伏在暗处。”赤虎将自己的安排一一汇报:“随时注意保护殿下的安全,殿下还有何吩咐?”

  “这样就可以。”李晟景扶着谢意颜的胳膊正在慢慢地走:“不要跟得太近,若非必要尽量不要现身。”

  “明白。”

  “下去吧。”

  等赤虎走了以后,谢意颜才揽住了小太子的腰:“好了,今天不走了,才把拐杖放下,别太勉强自己。”

  “不勉强,我真的不用拐杖吗?”

  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三四成,用拐杖辅助自己可以慢慢地走,但太子妃不让,理由也很荒谬,说什么他都在身边,还要拐杖做什么,占他的位置。

  跟两条木棍吃醋的人也是少见得很,更不用说,那两条木棍还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那个什么赤舞能行吗?会不会被发现?难道她会易容术?你怎么也不让我见见,我好看看像不像。”

  李晟景撑着谢意颜的胳膊慢慢走着:“什么像不像,怎么可能会像,你又不是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易容术这种东西玄妙得很,能做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哪里有这个本事,自然是不像的。”

  “那你还让她去冒充你?就不怕露馅?”

  李晟景笑:“邺京城内知道我长什么模样的人都不多,你觉得到外面还能有几个人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脸可以不像,气势到就行了,赤舞是新挑选出来的替身,身形与我相仿,言行举止方面多留心一下,是不会有太大问题。”

  说到这儿他还跟谢意颜解释:“皇家挑选替身其实很忌讳长得像,只要身形上像个六七成就够了,尤其是脸,很多皇家替身的脸都是被直接毁掉的。”

  “哦,懂了。”

  “对了,我们要乔装改扮吗?”谢意颜又问:“扮成夫妻,我要不要穿回女装?我没准备,要不要再去置办两身衣服?”

  谢意颜说得认真,他就是这么想的,出门在外自然是方便为主,如果要小心低调行事,那扮成夫妻是最合适不过的,所以他才这么提议。

  但被李晟景否决了。

  “不用,好好的扮那个做什么。”李晟景说完,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给谢意颜承诺:“以后都不用,你就做自己就好,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不用在意这个。”

  谢意颜:“嗯,那我听你的,可咱们怎么走?总得有个身份,还有木神医那边也要安置一下吧?”

  “求医问药之人。”李晟景狡猾地笑了一下:“木先生本就是江湖人,他领路,你我只是跟随他的求医问药之人,刚好,我还伤着,岂不是正好得很?”

  “好主意呀!”谢意颜立刻喜上眉梢:“他是有身份的,江湖人跟朝廷绝对扯不上关系,而且他名声在外,不进邺京不与官府之人打交道,让他领路咱们跟着,绝对不会引人怀疑,小景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被夸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扶着谢意颜的手腕:“还要改个名字,你我的名字都不能用了,闫毅也不能用,你再想个新的吧。”

  “谢子安呗。”谢意颜张嘴就来:“小景你呢就叫谢景,跟我姓成吗?”

  一个化名而已,李晟景才不在意这个,自然是太子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就应了这个名字:“那在外面就这么叫,你再陪我走走,我觉得今天还能多走一点。”

  “我觉得今天差不多了。”谢意颜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拐杖。

  每次都是这样的,小太子总是在要求多加码练习,不管是疼还是苦他都忍着受着,而旁边的谢意颜就总是在心疼,总是劝小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然后又在李晟景的坚持之下默默陪伴着,给了李晟景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作者有话要说:  咳!